第17章 (10)
為他分憂,既然還做出扯後腿的事情出來,憑什麽要降低自己的身架去迎合他。
尤其還生出一個沒教養的兒子,不對他進行處罰就夠寬容了。
“奴才遵命。”趙福全馬上唯命是從地道,然後不着痕跡地離開房間。
等到終于脫離開危險之地後,趙福全深深地吐口氣,并誇張地用衣袖擦擦額頭。
媽呀!這杜茗到底是咋惹到皇上了,看這架勢皇上應該是吃虧了,那小子膽真大呀!
而此時的杜茗,在送走韓非岩之後,快速地從換下的衣服中,拿出一塊烏黑的木牌。
這可是,她在抱着那名綁匪大小姐的時候,随手牽過來的。
“喬。”看着木牌上的名字,她明亮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算計。
和她猜想的一樣,那些綁匪果然是喬家人。
當年在盛淵祈登基時,喬家人是立下功勞的,然而卻因為是綠林的身份,而被朝中很多人打壓。
當時的喬家掌權人一怒之下,就拉上自己的人離開了。
沒想到他們并沒有遠離京城,反而是在城外建立起了自己的地盤。
他們如果知道,今天想要綁上山的人,就是當年他們扶持上位的盛淵祈,會怎麽樣?
如果他們想要利用當年之事,對盛淵祈進行威逼利誘,那位大小姐可就真的要被納入後宮了,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一個傲嬌、蠻橫的白落月,再加上一個無法無天的大小姐,盛淵祈就真的有的忙了。
杜茗嘴角勾起陰險的笑容,她還真想要促成這件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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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就,能夠和喬家人接觸起來,慢慢的為她所用,也不一定呢?
“少爺,你這是要算計誰?”青煙回來的進屋的時候,就看到杜茗一臉的壞笑。
杜茗不爽的白她一眼,“你還知道回來呀!你跟了我這麽久,怎麽就沒有變聰明點呢?韓非岩才說了幾句話,就把你給支走了。”
“如果不是本少爺反應快,你現在就等着給我收屍吧!”誰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呀!還真是為她的将來擔憂呢?
青煙眨眨眼睛,一臉的無辜,“少爺和韓少爺不是朋友嗎?青煙是覺得你們會有事情要說,所以故意走開的。”
當然,祈福也是非常總要的,但絕對不能承認,根本沒有考慮過少爺的安危。
“朋友?只見過幾面而已。”如果不是因為有着洛雲錦的記憶,怎麽可能對韓非岩真正的放心。
“但是韓少爺救過小姐啊!”青煙反駁的聲音響起。
“那個時候……”杜茗剛要進行解釋,一道粗壯聲音聲音,就從外面傳來,“還真不知道,原來你這樣評價我們之間的關系。”
76 提防白落月
“韓、韓非岩,你怎麽又在偷聽!”杜茗并沒有被當成抓到的尴尬,反而一臉怒氣的盯着站在門口的韓非岩。
“呵。”韓非岩冷笑一聲,“還是我的錯了。”強詞奪理還這麽理直氣壯的人,也就是有她了。
“不是的。”青煙搖頭,馬上為杜茗澄清,“少爺只是在對青煙進行提醒,會說到韓少爺就只是打個比方。”
韓非岩看看對杜茗忠心的青煙,再看看杜茗,心中不由得發出感嘆,“還真是一點也不像主仆。”
杜茗當然聽出他話語中的意思了,不就說自己沒有青煙實在嗎?
如果兩人都是實在的,早就不知道被埋在哪裏了?
杜茗心中滿是鄙視,然而對與他的暗意,卻只是不所謂的聳聳肩,“韓少爺不會就只為了偷來抓我說壞話的吧?”
如果是真的,可就真的有過無聊了。
韓非岩狠狠地瞪她一眼,“我沒你那麽無聊,我回來是想提醒你一下,白落月也在‘天聖寺’。”
“她也在?”杜茗心中不由産生疑惑,難道綁架的事情和她有關?
不應該啊!除去在‘瓊華宴’上見過一面之外,都沒有在遇上,更加不要說結下恩怨了。
“對啊!”韓非岩點點頭,“說來也是巧,既然大家都會出現在這裏。”滿臉的調侃。
杜茗白他一眼,“那裏巧了?我是被我父親強制帶來這裏的,你是因為有事問我而出現的,皇上是追你前來的,白落月是為什麽前來的?”
“難道是有人走漏了皇上的行蹤,故意讓白落月和皇上來這裏巧遇的?”如果是這樣,皇上可就非常危險了。
韓非岩聽着杜茗的分析,感覺很有道理,“我去暗中保護皇上,你去守到皇上身邊。”
雖然這樣的猜測沒有任何的一句,但是既然被他知道了,當然要守護好皇上的安危。
“你去守着就好了,為什麽連我也要……”杜茗開口推遲,她可沒忘記是被皇上攆出來的,現在回去不是自讨沒趣嗎?
然而韓非岩卻不給她退縮的機會,“當然有必要了,我在暗處真有什麽事情發生,可能第一時間到達不了皇上的身邊。”
“韓非岩有你這樣的朋友嗎?你根本就是讓我去當皇上的擋箭牌。”好狠的心呀!有他這種公報私仇的嗎?
“依照我對你的觀察,拖延時間這種事情你最拿手了。”雖然沒有武藝,但是反應靈敏,很适合當擋箭牌。
看韓非岩堅定的表情,杜茗知道這個擋箭牌是當定了,不過想想自己未來的前程,還需要好好的仰仗盛淵祈,當然不能讓他出事了。
“好,走吧!”完全就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慷慨就義。
盛淵祈廂房中,當趙福全離開之後。
四周靜下來的空間中,只能聽到盛淵祈粗重的呼吸聲,他還真沒有這麽生氣過。
而杜茗……
不行,幹嘛又想到他。
忽然腦海中,被輕薄的畫面再次出現,這一次反而感覺不到憤怒,反而察覺到自己得心跳的很快,手不由得擡起放到唇邊。
當他意識到在做什麽的事情,憤怒地用力在桌面上拍一下,然後站起身開始煩躁地在四處游蕩。
‘叩叩叩’敲門的出現,讓他停下腳步。
誰?
趙福全是不會敲門的,盛淵祈的雙眸一沉,渾身出現戒備。
‘叩叩叩’敲門聲再起響起,這一次并不只是敲門聲,還伴随着柔柔的女子聲音,“表哥,您在裏面嗎?”
“落月剛剛看到趙公公,才知道表哥也在這裏。”白落月一臉的興奮,心中對父親給予的處罰一點也沒有了意見,反而還充滿了感謝。
“表哥、表哥。”白落月再次輕叫兩聲,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難道是不在廂房裏。”雙眸疑惑着,她伸手推開房間的門,空蕩的房間裏并沒有盛淵祈的身影。
“不應該呀!沒有趙福全在身邊斥候着,表哥是不會随便走動的。”她口裏嘀咕着,邁步向裏走去。
此時的盛淵祈,就‘隐藏’與內室的幔簾之後,他并不是因為害怕見到白落月而躲起來,而是不想兩人單獨見面,引起不必要的留言,加重白家對他的施壓。
他知道這個女人,即使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也會推開房門,但卻沒想到她會大膽到進入男人的內室。
向這種不知道禮義廉恥的女人,怎麽配當大盛王朝的一國之母?
盛淵祈深邃的雙眸中是滿滿的不屑,然而随着腳步聲的靠近,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被看到他現在的行徑,一定會在心中對他進行一番鄙視吧!
就在盛淵祈考慮要不要動作迅速一點,躺倒床上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也看到了邁進來的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脆而明亮的聲音傳來。
“草民杜茗,有事拜見皇上。”從杜茗一臉堆起的假笑,和故意提高的聲音可以看出,這家夥的心情很是不爽。
“杜茗。”白落月銳利雙眸中裝出來的純真散去,轉身向着向着門外而去。
幔簾後的盛淵祈,深邃的雙眸中出現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留意到的心安與放松。
門外聽到腳步聲的杜茗,馬上收起所有的不滿情緒,嚴陣以待的等着接受盛淵祈的怒意,然而在仔細辯聽之下,卻發現這個步伐輕盈,并不屬于盛淵祈與趙福全。
是誰?
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出現在盛淵祈所在的房間?
難道真如韓非岩說的,盛淵祈的行蹤被洩露了?他的身邊真的有內奸存在?
然而杜茗的所有‘遐想’還沒有完成,一道鄙夷的指責聲就推翻了她的一些猜測。
“杜茗你一介草民,憑什麽來拜見表哥?”白落月語氣中的不屑與自得,完全不把對方看在眼中。
杜茗嘴角輕勾,明亮的雙眸中閃過嘲諷,“白小姐将來是要母儀天下的,這樣獨自一人出現在男人的房間裏好嗎?”
“我和表哥馬上就要成親了,怎麽不能出現在這裏?”白落月理直氣壯地回怼道。
77 既往不咎
“白小姐按照大盛王朝的習俗,最短也應在半年之前,就貼出皇榜昭告天下,然後經由六部商議選定三到五個吉日,交由祭祀天擇選出最為合适的良辰吉日,然後由禮部開始着手辦理。”
“如此重大之事,應該連牙牙學語的兒童都能知曉,怎麽在下沒有半點耳聞呢?”杜茗一臉的無知,仿若就是一個不設紅塵的書生。
‘打蛇打七寸’,想要給予一個人痛擊,當然要攻擊其要害。
反正從盛淵祈的态度來看,根本就不想要娶白落月為後,那就由她來激起白落月的恨意吧!把白落月的注意力轉移,也好推延一下白家人對盛淵祈的壓制。
“杜茗很好,不愧為禮部尚書的兒子,對于禮儀之事真是張口就來。”被杜茗攻擊,白落月倒是沒有想平常女子那樣給予反擊,而是開口誇獎對方。
杜茗明亮的雙眸一沉,她怎麽給忘記了,這是在古代,并不是你擁有能力就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那是要看你的出生和背後靠山的。
一個是小小的禮部尚書,而一個是權傾朝野的白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分分鐘都是能夠被秒殺的存在。
白落月會如此說,就是在告誡她,白家想要動一個禮部尚書,還是非常容易的。
哎!沒辦法,出生沒有人家的好,找到的後臺現在還不牢靠,所以只能認慫了。
“哎呀!白小姐何必對我存滿敵意呢?我只不過是想要得到皇上的賞識,從而有一個美好的前程罷了。”
“白家在朝中的勢力,想必白小姐也有所了解,想要謀的更進一步的發展,當然首先要的就是拉攏所謂的中間派。”
“舍弟和杜文宇大人交往密切,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而杜文宇大人是屬于張大人派系的,相信這一點你也很清楚。”
“我父親這麽多年來對舍第的用心,可是比我要強上百倍千倍,然而無論父親怎麽不喜歡我,我依然是杜家嫡子。”
“退一步講,就算我在父親那裏的影響力不大,至少我們的結交,也不會讓父親倒向張大人那邊不是嗎?”
只要有勢力牽扯,就能在夾縫中得到生存,這種擦邊溜須的事情,她杜茗是最會做了。
聽着杜茗的分析,白落月的雙眸開始沉思,好像說的還挺有道理,爹前不久在朝堂上,力挺杜書敬處理商家欺騙學子的事情,也就是希望能夠讓杜書敬感覺他的提攜之恩。
既然杜書敬思想頑固,不懂的變通,從其他人身上下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然而現在的杜茗氣勢很高,完全成為了今年學子中的一匹黑馬,皇上想要拉攏重用爺不是不可能的。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才能,但是給予拉攏總好過對立不是嗎?
不過他一個禮部尚書之子,就算想要拉攏,也絕對不能降低自己的姿态。
“想要依靠白家勢力,尋求發展的人很多,能不能脫穎而出,那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你的意向我會轉告家父的。”
微微傾斜的下颚,挑高的眼神,處處顯示折着白落月的傲慢姿态。
“是是是,還請白小姐在國舅爺面前多多美言幾句。”杜茗馬上狗腿似的彎腰行禮,然後低垂的眼神中卻一片清冷,沒有任何的溫度。
你等着,總有一天會把白家的勢力連根拔起。
‘哼’白落月冷哼一聲,以示自己的回應,然後轉身看向屋裏,“表哥不在,我就不等了,你也退下吧!”
“是,白小姐先請。”杜茗禮貌的回應,并作出恭送的姿勢,以示對她的尊重。
“嗯。”白落月看都沒看他一眼,擡腳向外走去。
杜茗狠狠地對着白落月離開的地方揮動幾下拳頭,緊接着她的頭上就‘噔’一聲,一個小石子掉在了地上。
韓非岩你活的不耐煩了。
杜茗想要狠狠地瞪着罪魁禍首,但是卻不知道那家夥隐藏于何處,最後只能狠狠地跺一下腳,想着屋裏走去。
憑什麽把近身保護的事情,就交給她來完成了呀!不是還有一個趙福全了嗎?
“對了,趙福全去哪了?”杜茗一邊思索着,一邊進屋了屋裏。
“怎麽?你想他了?”低沉而輕佻的聲音出現,正在神游的杜茗根本沒有來得及思考就給予了回應,“是啊!想着他來救命呢?”
“朕的人什麽時候被你倒戈了?”低沉的聲音,帶着冷冽的寒風。
杜茗身體打了一個激靈,就見盛淵祈正威嚴地坐立在四角方桌旁,手中輕輕轉悠着茶杯。
“皇、皇上,您在屋裏呀!”杜茗尴尬地笑着,接着就要恭敬地行禮。
“先說說,打算讓張福全怎麽救你?”盛淵祈倒是有點想要把這個話題,繼續下興趣。
“嘿嘿嘿,趙公公在皇上師兄身邊呆的時間最久,對您最為了解,我就是想要了解一下,用什麽辦法能夠讓師兄您消氣。”
既然現在沒辦法逃開,當然是想盡一切辦法,讓整個事情合理化了。
“師兄?”盛淵祈輕念這個稱呼。
這小子倒是懂得在什麽時候,用什麽樣的稱呼來拉近彼此的關系嗎?
“是啊,您是我的師兄,師弟有什麽做錯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原諒。”杜茗借機認錯,然後給予一個恭恭敬敬地行禮。
“原來你覺得只是做錯了事情?”盛淵祈低沉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不滿,“你是把朕的話當耳邊風了嗎?朕有說過,你可以出現在朕的面前嗎?”
實在是太可氣了,對他來說,師兄這個身份,就必須要包容他所做的一切嗎?
你以為我願意出現在你的面前嗎?還不是考慮到了你的安全,關系到我的前途。
“你在嘟喃什麽?”盛淵祈陰冷的聲音,帶着寒風過境的凄冷。
“沒、沒什麽。”杜茗馬上搖頭回應,“那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讓皇上消氣?”
扯關系不管用,就提醒他一下身份吧?身為一國之君,怎麽能如此小氣。
“想讓朕消氣,很簡單。”盛淵祈輕勾的嘴角,有股嗜血的味道。
78 比登天還難
“要怎麽做?”杜茗雙眸星光閃耀、一臉期望地看向盛淵祈。
‘碰’盛淵祈感覺自己的心,被深深地撞擊了一下。
完全沒有預料到,他都不思考一下,會不會有陷阱存在,就這麽單純而直接的問了出來。
看着杜茗明亮雙眸中的殷殷期盼,既然一時間把他過往惡行全部抛于腦後,覺得把他卷入紛亂的朝堂中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然而反省還沒有結束,當杜茗的下一句話傳來時,所有的一切疑惑化為無有。
“在皇上看來簡單的事情,對于草民來說可能比登天還難呢?還請皇上不要太過為難。”杜茗一臉的撒嬌讨好,為的就是能夠讓對方方她一馬。
盛淵祈心中所有的設想崩塌,冷冷地看他一眼,張口說出兩樣東西,“朗斯匕首、燕山風雨圖。”
“嗯?”杜茗不甚明白。
“朕要這兩樣東西。”盛淵祈不介意給予解釋說明。
他會這麽有恃無恐,就不是仗着背後有慶王府在撐腰嗎?那朕就破壞你和慶王府的關系,讓你沒有後臺可靠。
“皇宮裏,有的是比這兩樣好的東西,皇上為什麽會想要這些呀?”杜茗伸手繞繞自己的發絲。
已經送給盛禮珏東西,要怎麽開口再要回來呀?
“朕就是想要,沒有任何理由。”盛淵祈強勢的開口,不給與任何的反駁意見。
杜茗不爽的翻個白眼,“還說什麽很簡單呢?一點也不簡單好不好?”
盛禮珏那家夥,雖然并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但是想要從他身上得到點好處,真的很難。
盛淵祈完全當做沒有聽到杜茗的抱怨,悠閑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喝着,看上去心情不錯。
“好,朗斯匕首和燕山風雨圖,我一定會拿來送給皇上。”杜茗深深吸口氣,堅定地會給回應。
在得罪盛禮珏和盛淵祈兩人中間選一個,她毫不猶豫的選擇盛禮珏,因為這個人還是很好哄的。
“好,朕靜候。”盛淵祈微微挑眉,帶着勝利者的微笑。
腹黑,陰險,狡詐。
杜茗在心中對盛淵祈進行了深刻的評價,然後一臉正經地道,“既然生氣的事情解決了,那就來說說正事吧!”
語氣聽上去,好像是安撫了鬧事的小孩,盛淵祈的臉上不由的一黑,然後還沒有來得及張口說話,杜茗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皇上來‘天聖寺’之前,除去趙公公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盛淵祈幽暗的雙眸晦暗一片,明白杜茗為什麽會怎麽問?腦海中回想這下出發前的事宜。
“朕出宮之事,并沒有告知過任何人,但是宮中眼線衆多,消息走漏也是常有的事。”盛淵祈的言語中帶着一時的無奈與苦澀。
雖然登基三年,也樹立了一些功績,但是如今的他還沒有掌握真正的實權,所以身邊眼線很多,有些事情想要隐瞞,并不容易。
“您這次出來,就只帶着趙公公?”察覺到對方心情低落的杜茗小心地問着。
盛淵祈異常不爽的看他一眼,這是在估計揭短嗎?
自己是私自離宮,難道還帶着一支軍隊嗎?如果真有那樣的安排,怎麽還能出現被綁匪追着跑的場景。
杜茗似乎也想起了逃跑的畫面,略顯尴尬地輕咳了一聲,“皇上的安危關系到整個大盛王朝動蕩,還請皇上以後出宮時,考慮到突發事件的出現。”
既然已經登上了皇上,一言一行就都要為國家的安慰考慮,還是不要任性妄為為好。
“你這是在教訓朕?”男人不爽的口氣中包含着危險的信息。
“在下不敢,在下只是關心皇上。”杜茗并不想和他糾纏這些沒用的東西,恭敬地給予退讓。
盛淵祈看他的态度謙和,也就不再故意針對下去了。
對方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杜茗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溫和了很多,“皇上,考慮到您的安危,我和韓少爺做了一些決定。”
還是告知一下吧!韓非岩在暗處,當然不會被發現,但她可是要貼身保護的,在不能隐形的情況下,不說清楚怎麽留再在身邊。
“什麽決定?”盛淵祈興致缺缺地問。
“當然是保護好皇上的安危了,韓少爺暗中進行,我貼身保護。”杜茗一臉的堅定,雖然心中對于這個決定也并不是很認同,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這樣決定了。
“就你?還貼身保護?你也真敢說!”盛淵祈低沉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鄙視,雙眼還在他的身上掃了掃。
杜茗明白他現在是在諷刺單薄的身材,那是他沒有見過自己兩百斤重的樣子,不然當初怎麽能夠把盛禮珏的腿壓斷。
如果不是理智強壓下,杜茗心中升起的反抗因子,早就開口怼回去了。
“能不能保護皇上,那要等到事情發生的時候才能知道,當然我希望那個時刻永遠不要發生。”杜茗堅定而認真地說着,完全沒有一絲的膽怯出現。
無疑這樣的杜茗是光彩照人、魅力無邊的,盛淵祈意識到自己的心再一次出現了不規則跳動。
腦海中再次出現,被杜茗‘輕薄’的畫面,別說當時的觸感還不錯。
停,他可是男人,不錯個什麽鬼!
“朕耐一國之君,宵小之輩豈能傷朕一分一毫。”盛淵祈自傲地說着,以掩飾心中的‘混亂’。
“是,你是皇上,有真龍護體。”杜茗開口符合着,心中卻不予茍同。
屋裏相互鬥嘴的兩人,并不知道此時的韓非岩正在與一名白衣男子交手,三十多個回合之後,兩人雙臂相撞,各自向後退卻幾步。
“小子,就是你壞了我小妹的好事?”白衣男子雙眸沉澱,沒有絲毫的争鬥執意。
韓非岩淡淡一笑,“令妹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撸人上山成親,在下只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正義淩然的氣勢盡顯無疑。
“好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可知道拔刀相對的是何人?”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既然有着道骨仙風的氣勢。
79 清風寨喬家
“你是何人?與在下沒有半點關系,只要是在下遇到不平之事,及時面對的是皇上,也依然不做任何退讓。”
韓非岩堅定而認真地說着,當然這也是韓将軍從小打到灌輸給他的思想。
“好狂妄的口氣,不過我喜歡。”白衣男子醇厚的嗓音下,是對他話語的贊賞,“我那妹妹真是被我寵壞了,什麽事情都敢做,得罪之處還望你不要在意。”說着還雙手抱拳以示真誠的歉意。
韓非岩不明白對方的用意,不過無辜的示好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不必向我道歉,那場打鬥中吃虧的是你妹妹。”
“呃?”白衣男人微微一愣,下一秒明白對方的用意,“是,小妹的武藝确實不敵少俠。”這一點,從剛剛兩人的交手中,已經完全看出來了。
“在下不屬于綠林中人。”韓非岩開口阻止對方,給予自己‘少俠’的稱呼。
白衣男子的雙眸中出現一絲動容,不屬于綠林中人?這是歧視他們的出生嗎?
三年前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朝廷把他們這些立下戰功之人排除在外。
難道就不能給予他們一個公平的機會嗎?
白衣男子身上出現的冷冽氣勢,讓韓非岩意識到接下來将有一場惡戰,所以提起了戒備,以防止對方的忽然襲擊。
然而下一秒,冷冽的氣勢去消失,白衣男子一臉和善地道,“在下知道,咱們之間身份上的差距本不應該有所交集,是小妹魯莽觸犯到你,還請見諒。”
又道歉!?
韓非岩雙眸一沉,“你有什麽事情就直截了當地說了,不需要拐彎抹角地兜圈子。”繞來繞去,還真是喜歡浪費時間。
傳言中,不都說綠林人說話辦事直接明了嗎?怎麽這位完全和傳聞長的不一樣呀!
“您真是痛快,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在剛剛的打鬥中小妹身上的令牌不見了,如果是您……”
“你說我偷東西?”韓非岩本來還算平靜的情緒,直接被一把火點燃。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的意思是:可能被您撿到到了。”白衣男子開口給予解釋。
“我沒有撿到,您想要找的東西,我不知道在何處,告辭。”他堂堂鎮遠将軍之子,既然被當成了小偷。
幸好這裏是京城,如果是在他的地盤上,一定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家夥。
看着韓非岩氣沖沖離開的背影,白衣男子狡黠的雙眸黑暗一片,‘臭丫頭就知道給他惹事,如果讓人知道屬于喬家掌門人的令牌丢了,那可是要引起轟動的。’
三年前,喬家做為綠林道上武林人士的發起者,得到大家追随的同時,也獲得了無上的尊重,雖然最終還是回歸到綠林,但當年定下的規矩還在。
只要集結起兩枚喬家令牌,就能號令整個綠林人士集合,父親的令牌給了他,二叔因為沒有後人,在隐退時交給了小妹,算是給予的嫁妝,可現在卻不知所蹤,真擔心被有心之人利用。
不行,一定要找回來才行。
次日,盛淵祈率領六部官員齊集‘天聖寺’下,以最高規格的禮儀送走韓非岩。
杜茗誰沒有任何功名、官職在身,不能出現在朝臣之中,但是卻等候在三裏之外的‘峰幽廳’,單獨對韓非岩進行了相送。
韓非岩臨走時的那句,‘随時可以來找我。’讓杜茗覺得,在這個世界上,知道有一個人等着的滋味還不錯。
杜書敬因在休沐中并未出席,而是與住持秘密會談了兩個時辰之後,雙方簽訂了一份文件,然後交由住持封鎖在佛像地盤。
“阿彌陀佛,希望杜施主永遠不要用到。”住持雙手合十,由衷得祈禱。
杜書敬迥然的雙眸看向封存之處,“一切就交于住持了。”
皇上雖然沒有出面,但是從趙公公的态度來看,茗兒是非要卷入朝廷不可了,那麽為了整個杜家的榮譽,有些事情就要及早做下決定了。
“阿彌陀佛。”住持抱着慈悲為懷的仁心,承受下世人訴說的煩惱。
杜茗返回到‘天聖寺’的時候,孟月茹已經在命人收拾随身物品,準備返回杜府,而杜書敬沉默地坐在四方桌前,翻看着書籍。
杜茗隐隐察覺到些怪異,但是又說不出怪在哪?只能也命令青煙收拾東西,準備啓程回杜府。
回到杜府的杜茗,并沒有着急的去找盛禮珏讨要朗斯匕首和燕山風雨圖,而是帶着好酒好菜來找魏儒安。
“這幾天茗兒來沒有來,師父有沒有很想我。”桌上的酒菜以擺好,師徒兩人相對而坐,杜茗更是殷勤地為兩人斟滿酒。
魏儒安端起酒杯嘗了一口,然後一飲而盡,“當然有想念徒兒——的酒菜了。”那調皮的樣子,還真有幾分老頑童的神情。
師父在開玩笑,看來今天的心情不錯,杜茗再次那就酒壇為對方斟滿酒。
“茗兒今天來,是有件事情想要請師父幫忙。”在這個大盛王朝,只要讓師父點頭,任何事情都能辦到。
魏儒安涼涼地看他一眼,“‘瓊華宴’上你的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能不能進‘鳳華’學院讀書?你應該去讨好一下你的皇上師兄。”
他才不想介入,他們師兄弟之間的‘争鬥’中去,必究兩個人想要建立起信任,是想要相互之間進行接觸和了解的。
“師父,茗兒說的并不是這件事情。”杜茗感激與師父對他事情的傷心,但‘瓊華宴’已經結束,會得到什麽結果,也不是她能控的,只要等結果就行。
“你還有別的事情?”魏儒安反問道。
雖然是讓他去給朝廷當剪刀,但是還沒有正式開始重用,他怎麽就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做呀!
杜茗收起吊兒郎當的神态,認真而嚴肅地道,“刑部尚書高義禹高大人,是師父的學生吧?”
魏儒安雙眉皺起,眼神中存滿戒備,“怎麽會問起他?”
“茗兒想查閱一個卷宗,希望……”
“胡鬧。”魏儒安嚴厲的聲音響起,阻止了杜茗未出口的話。
80 原來你知道
杜茗卻并沒有因為魏儒安的沉下的臉而放棄,繼續道,“我并不是想要打着師父的旗號,去做什麽違規的事情,就是想要查找一些資料而已。”
“在刑部的卷宗裏,每一件都事關重要,怎能輕易地随便讓人翻看,你這種大膽的行為,如果不收斂,是要惹事的。”
魏儒安語重心長的對杜茗進行說教,如果不是對他寄予厚望,是從心裏想給予他呵護,絕對不會這樣對他諄諄教誨。
“師父不就是看上我的惹事了嗎?”杜茗知道自己将要走一條什麽樣的路。
想要自己不在提心吊膽的活下去,她必須達到位高權重、無人撼動的地步,而通往頂峰的位置,就必須把白家和張家的勢力瓦解。
與其說是她現在想要攀上盛淵祈的勢力,不如說是盛淵祈想要借用她的手,産出白家和張家的勢力。
如果這條道路走的順利還好,一但出現任何的意外,盛淵祈為了整個大盛王朝的社稷,絕對不會出來維護她,所以她需要尋求一些能夠給予自己維護的力量。
杜茗的質問,讓魏儒安感到一驚,“原來你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他的能力了。
杜茗深吸口氣,臉上堆起笑容,“我并沒有責怪師父的意思,你們都是大人物,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首先考慮到的是江山社稷。”
“我們的目的不同,但是想要反抗的勢力卻一樣,在這條路的行走上,有很長一段路是需要我自己獨立完成了,我必須尋求自我的保護能力。”
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而已經經歷兩世的她更加明白,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來的實在。
“那和刑部的卷宗有什麽關系?”魏儒安不明白,這兩件事情怎麽就扯上關系了。
杜茗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直接把寫着‘喬’字的令牌拿出來,遞到對方面前。
“我想知道,當年喬家人是受到誰的打壓,而最終無奈退出京城的。”只要找到共同的敵人,哪怕沒有什麽交情可講,也能攜手合作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