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2)
天将星’終于出現了,身為大商王朝的公主,一定要把他找出來,為朝廷效力。”
“公主,祭祀鑒只說‘天将星’出現了,又沒有說在‘鳳華’。”翠微還是認為這樣的決定有欠妥當。
然而盛淵歡卻信誓旦旦地道,“‘鳳華’學院是整個朝廷棟梁的聚集地,‘天降星’怎可能不出現在那,翠微如果你在說喪氣話,別怪本公主送你去給皇兄侍寝。”
“奴婢錯了,請公主手下留情。”翠微馬上雙膝跪倒在地。
能夠成為皇上的女人,是很多宮女的夢想,然而在就盛淵祈登基不久,一名宮女試圖爬上龍床,被下令刮刑之後,就沒人敢有那種歪心思了。
看着面前求饒的大宮女,盛淵歡不由的嘆口氣,今年入冬之後,皇兄就年滿二十歲了,然而身邊卻沒有一個女人,這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起來吧!”盛淵歡擡手揮一揮。
“謝公主。”翠微馬上站起身,上前一步為盛淵歡整理着繁重的頭飾。
另一邊,杜茗在走過兩條街之後,才發現身後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出現,輕輕在青煙耳邊囑咐了兩句,然後轉身進入一家布坊,而青煙向着街邊的包子鋪而去。
老二、老三,在看到此種情況的時候,相互望了一眼,然後由老三擡腳想着布坊而去。
“老板,拿兩個熱包子。”青煙從荷包中拿出一枚銅板放到臺面上。
“姑娘,熱包子兩個。”老板滿臉笑意地,把打包好的紙袋遞給青煙。
“謝謝,老板。”青煙接過後,馬上轉身向着布坊而去。
少爺也正是的,買個包子又浪費不了多少時間,就不能稍微等一下,一起進布坊嗎?
然而還沒有等青煙踏出布坊大門,一道沖撞力就向着她迎面而來,“青煙快跑。”杜茗大吼一聲,拉起青煙的手腕就向外跑去。
“少爺,發生了什麽事情啊?”青煙開口詢問着。
Advertisement
“別問。”杜茗大聲叫着,然而還沒有跑出兩步,就被老二堵住了去路。
“是,是你們?”青煙馬上把杜茗藏于身後。
杜茗被青煙的反應逗笑了,她是忘記身後,還有一個人在追着嗎?
“兩位,有話好好說。”杜茗滿臉笑容地開口,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态度。
老二看看對面的老三,然後開口,“我們只負責跟蹤,接下來會有什麽行動,還在等命令。”
“命令?誰的命令?你們大小姐嗎?”杜茗追問着,看他們的架勢應該不會把自己怎樣,那就來問一下,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吧?
“你不需要知道。”老三搶在老二之前開口,成功了阻止了老二洩密。
杜茗眼底深沉一片,“好,既然你們只是負責跟蹤,那我們現在是可以離開的,是吧?”
只要是自由的,就能想到辦法擺脫來跟蹤。
老二、老三互看一眼,覺得他說的沒錯,所以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後點點頭。
“好。”杜茗松口氣,然後下一秒用力推青煙的身子,“快跑。”轉身向着反方向而去。
兩個人在一起目标太大,當然要分頭行事,這裏是京城繁華的地段,人來人往的很好擺脫他們的跟蹤。
這些人應該是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不然早就蹲守在杜府門外了,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查找到家的位置。
杜茗和青煙分頭跑開,老二和老三當然也就分開追了。
這邊杜茗借用路上一些事物,阻止着老三的跟蹤,然而沒有武功在身的她,怎麽能夠跑過老三的腳力,一道一刻鐘的時間,就被堵住了去路。
“那個、那個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麽樣?”體力不行,只能用腦力來湊,杜茗一臉的認真嚴肅。
“沒興趣。”老三卻一口回絕。
杜茗雙肩垮掉,“別這樣嗎?我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你也不過是為了有口飯吃而追着我不放的,我給你錢、我今天出門有帶錢的。”
說着就把腰間的荷包取下來,在手中抛棄放下幾次,讓對方看到荷包的重量,然後想着老三扔去,“都是你的了。”
她潇灑地說完後拍拍雙手,然後就像是事情已經談妥,轉身從容的邁步離開。
“站住,你別欺人太甚。”老三像是被激怒了,直接拔刀向着他攻去。
擁有極度求生欲的杜茗,在感受到後背出現的攻擊力時,下意識的向一邊閃去。
然而下一秒,就聽到‘噹’,兵器摔落的聲音。
她一臉震驚地轉身看過去,就見老三單膝跪倒在地,雙手抱拳,“參見寨主。”
寨主?!
喬家現任當家!
這下事情真的大條了?
怎麽辦?怎麽辦?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盛淵祈和韓非岩都不在,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怎麽解決呀!
“杜茗杜公子?”喬寨主雙眉微挑,踏着悠哉的腳步向杜茗靠近。
“寨、寨主?”杜茗顫顫巍巍的笑着轉身。
人算不如天算,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去見一找一下他呢?卻沒想到,人家就找上門來了。
“害怕?”喬寨主輕勾嘴角,雙眼中清冷一片。
“不是。”杜茗搖着頭,然後腳步悄悄地向後褪去。
“想溜。”男人嘲諷的聲音響起。
“怎麽會呢?”杜茗快速的回應,而身體卻言行不一的轉身就跑。
86 不是對手
只是杜茗在跑出兩步,後頸就被一只大手抓住。
“你确定要跑?”喬寨主逗趣地問道。
當然要跑了,至少跑還能存在一絲的希望,留下來就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份。
“不跑了。”杜茗堅定地道,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欺騙。
不過喬寨主卻并沒有松手的意思,而是看一眼單膝跪地行禮的老三,“過來搜身。”
雖然搜到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此行是有目的而來的,總不能什麽都不做。
“搜、搜身?”杜茗大叫一聲。
她當然不是害怕懷中的令牌被發現,而是被一個男人‘摸’一遍,不被發現她是女兒身,才怪!
“怎麽?心虛?”耳邊男人邪惡的聲音響起,杜茗勾起唇角還以冷笑,“搜吧!”
就算內心在怎麽害怕,表面上也絕對不能有絲毫的表露,不然對手的勝利感會更加的強烈。
喬寨主幽暗冷漠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贊賞,接着薄唇輕啓,“老三。”
“是,寨主。”老三馬上給予回應,然後一步步向杜茗靠近。
為了顯示自己的不害怕,杜茗微微揚起下颚,明亮的眼神中帶着鄙視,等待着即将到來的‘淩辱’,腦海中一個聲音響徹着,‘只有不摸到重要部位,他是不是發現女兒身的。’
眼看着老三的惡爪就要從衣襟處探入,‘嗖’一聲,老三的虎口被石子打中,接着而來的是一道湛藍色身影。
杜茗想要看清楚,是誰在這麽緊急的時候前來相救,然後後頸的衣領被用力一扯,整個身體被藏到喬寨主身後。
‘碰’拳頭相撞之後,湛藍色身影被震地向後褪去幾步。
“小王爺。”青煙的驚叫聲出現。
這下杜茗不用看也知道了。
“盛禮珏你沒事吧?”她探出身體,想要看看打鬥的情況,卻見盛禮珏一個挺身又攻向了喬寨主。
然而結果可想而知,盛禮珏的每一個進攻,都被對方化解的同時,給予一個利落的反擊。
“你TMD給我放開他。”盛禮珏徹底怒了,然後心中也清楚的知道,對方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回事,因為每一次的交手,都能感覺到對方保留了力量。
“哈,原來小王爺也是會罵人的。”喬寨主涼涼地道,然後一個反手,把盛禮珏的手臂扣住一個反轉,把他手臂反壓在身後。
“如果不是看在慶王的面子上,就你這點能耐早就打趴下了。”喬寨主邪惡地道,完全不把盛禮珏放下心上。
“你是誰?”盛禮珏晃動了幾下手臂,沒有掙脫轄制只能作罷。
“清風寨喬宇翔。”聲音強勁有力,倒是對于自己的身份,沒有任何的隐瞞。
“好,爺記住了。”盛禮珏憤怒地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他不是君子,三五十年地等着吧!
“嘿。”喬宇翔冷哼一聲,然後手臂用力一推,把盛禮珏推了出去。
得到自由的盛禮珏再吃重整待發,就要向着喬宇翔再次攻來。
“盛禮珏算了,你不是他的對手。”杜茗清冷的聲音,阻止盛禮珏‘犯傻’的行為。
“爺、我……”盛禮珏知道杜茗說的是事實,但是眼睜睜地看着他被劫持,怎麽能夠無動于衷呢?
杜茗翹起嘴角,看向喬宇翔,“喬寨主應該是對我有所誤會,只要把誤會解除就好,動武會傷兩家的和氣。”
慶王府和清風寨有很大的淵源存在,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破壞掉。
杜茗充當和事老的态度,讓喬宇翔雙眸一沉,從清風寨對他的所作所為來看,他不應該為清風寨說話才對呀?
“你既然幫他說話。”盛禮珏直接指出他的不對。
杜茗淡淡一笑,她也很想以高傲的姿态,把對她所有不利的人,踩在腳下好好嘲諷一番的,可現在不是沒有那個能力嗎?
“小王爺,我不是幫誰說話,而是希望能夠解決事情。”公正一點爺錯了嗎?哎!為什麽她想要做些事情就這麽難呢?
喬宇翔聽着兩人之間存在的分歧,對杜茗的好奇心不由地升了起來。
“你知道,我找你做什麽。”喬宇翔試探地開口。
杜茗馬上搖頭,“不知道呀!上一次也是你的人綁了我,我也很不解,你們怎麽會對我動手。”一定要反應快,才能不被他發現自己想隐藏的秘密。
“寨主,是屬下貪財引起的。”老三馬上承認錯誤。
喬宇翔聳聳肩,“你聽到了。”
杜茗同樣聳聳肩給予回應,“清風寨在整個綠林的地位應該很高,如果這樣上不得臺面的事情,被同道中人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山寨的名聲。”
杜茗聲音平平淡淡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然而卻每一個人都铿锵有力的砸在喬宇翔的心上。
這幾年,清風寨的名聲已經大不如前,同道中人也是看在上一輩人的情誼上給予尊重,他需要尋找機會重立山寨的威望。
“杜茗,我記住你了。”喬宇翔覺得和這小子糾纏下去,應該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對方突來的一句話,讓杜茗倍感意外的同時,也覺得有一張無形的網,開始在自己的身邊進行編織。
“在下也對喬寨主印象深刻。”杜茗平靜而淡然地道。
人生本就是一場人與人之間的結交與利用,只是看誰的手段更加高明一些而已。
“哈,有意思。”喬宇翔冷笑一聲,放下轄制住杜茗的手。
突來的自由,讓杜茗感到一陣竊喜,“希望我們之間能夠有一場長久的往來合作。”各有所圖的合作,才會成為長久的結交。
喬宇翔幽深的雙眸中閃爍着認同,然而下一秒就開始犯難。
這小子羽翼才開始長,就處處尖銳的樹敵好嗎?會不會等不到他羽翼豐滿的一天呀!
這種看不到美好未來的不确定感,真不知道要不要放棄與他的合作?
喬宇翔眼神中,沒有來得及隐藏的疑惑與不确定,讓杜茗心中開始有些擔心,微微側身靠近他的身邊輕聲道,“你找的東西在我手中。”
87 大禮撤回
喬宇翔深邃的雙眸陰寒一片,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這小子的膽子真大。
“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親手奉還。”偶爾的強勢還是需要的,不然怎麽能夠讓對方接納她的提議。
“好,很好。”喬宇翔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而眼神中卻射出刀鋒一樣的光芒。
“杜茗你小子到底有完沒完?跟這種人有什麽好說的,你……呃。”盛禮珏被駕到脖頸間的刀,而吞下未出口的話。
就見不知道老三什麽時候出現在盛禮珏身邊的,并且還右手把刀放在他的脖頸處。
雖然盛禮珏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懼怕之意,但是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局面,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噴射着憤怒的氣息。
“喬寨主惹怒他,對你沒好處,讓你的人把刀放下。”杜茗對喬宇翔進行提醒。
喬宇翔挑一下眉梢,向老三點頭示意。
然而有種人就是不知道收斂,當得到自由的時候,就馬上想要給予反擊。
不過這一次,比盛禮珏反應更快的是青煙,就見她擋在盛禮珏的面前,“小王爺,少爺的安全重要。”
知道他會這麽沖動是以為擔心少爺,但情況看上去并不是很糟糕,他的沖動只會激怒到對方,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盛禮珏看着青煙眼中的擔憂,心莫名其妙地靜了下來,“知道了。”話落,收斂起所有的進攻氣勢。
盛禮珏的反應,讓喬宇翔漏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很重視你?”疑問句,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杜茗不爽的翻個白眼,“你要是和他接觸一段時間,也會被重視的。”
關于她和盛禮珏的‘正常’關系,坊間已經出現了流言,她當然也是聽說過的,但卻完全當成一句笑談,不以為意。
“是嗎?”喬宇翔一副很期待的神情。
喬宇翔等人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個杜茗做下任何的約定,仿佛就是最為普通的初次見面,然而兩人都下意識的撫摸一下懷中的令牌,有了它的牽扯,根本不需要任何口頭上的約定。
“還沒看夠?”盛禮珏陰深的聲音響起。
杜茗一個轉身,下他肩上用力拍打一個,“你呀!好好向慶王學習一下武藝。”有那麽好的師傅在身邊,卻不知道好好利用,真是暴殘天物呀!
“怎麽?現在是嫌棄爺了嗎?是不是就像杜子游說的,‘瓊華宴’結束了,爺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你準備向別人下手了。”
“不過一個小小的清風寨,你信不信爺明天就讓他們消失,喂,你給爺站住,爺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盛禮珏抱怨的神情,就像是向大人讨要糖果來吃的孩子。
杜茗臉上挂起燦爛的笑容,轉身向盛禮珏恭敬地行禮,“時辰不早了,在下要回府了,恭送小王爺。”
這家夥無理取鬧起來,根本就沒有任何道理可講,還是早點分開為好。
“你就算現在回到杜府,也會被人派遣到慶王府的。”盛禮珏一臉的高傲姿态,完全不為杜茗臉上出現的鄙視所影響。
“說吧,找我何事?”這家夥一定是去打鬧過杜府了,就他那點小心思,根本用不着猜。”
被看穿的盛禮珏,臉上出現一絲的尴尬,“你說過要給慶王府送禮的,這都過去多少天了,為什麽也還沒有見到你送的大禮?”
當時為了能夠讓他安穩的參加完整個‘瓊華宴’,抛下那麽大的一個誘餌,勾起他的好奇心,到現在還沒有給予解決,還真是有些可惡呢?
“想要大禮?”杜茗明亮的雙眸中帶着算計。
“你言而無信。”盛禮珏直接指出他的惡行。
“我言而無信?當初說好,你不能在‘瓊華宴’上惹事,你想想出現了多少狀況,現在卻來和我要禮物,你也好意思。”
她可是很有原則的,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進行更改。
“……”盛禮珏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反駁。
而杜茗看到他吃癟的樣子,微微點頭,“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想要那份大禮也不是不可以,拿朗斯匕首和燕山風雨圖來換。”
搞定,正愁怎麽說服盛禮珏交出這兩樣東西來呢?沒想到他就自己往槍口上撞了。
“那是你送給爺的東西,怎麽能夠又要回去?”盛禮珏溫和的語氣中,有着濃濃的不滿和舍不得。
“舍不得?好啊!拿槍來換也行。”退而求其次,相信它更加符合現在盛淵祈的需要,如果能夠大量生産,對于他的勢力絕對有着超出想象的增長。
“不要。”盛禮珏斷然的拒絕道,“朗斯匕首和燕山風雨圖,爺會讓楊思送去給你。”
那兩件東西,如果不是他送的,才不會在乎呢?
但那把槍可就意義非凡了。
不但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相遇的見證,在大盛王朝爺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絕對要掌控在手中才行。
“好,楊思送它們過來的時候,我會順便讓他把送給慶王府的大禮帶回去。”杜茗爽快的給予回應。
之所以讓楊思帶回去,是不想當面去承受盛禮珏的怒火,因為所謂的大禮,對他一點用也沒有。
三日後,‘鳳華’書院天院部的入學名單,公布在皇宮的城牆之上。
杜茗看着自己名字前的伴讀兩字,雖然有點刺眼,但至少還是欣慰的,證明這些日子的努力沒有白費。
而能入天院部的人,不是有着強大的北京,就是擁有着過人的才學,和這些人在一起,注定會也會成為不平凡的一員。
“杜公子。”
正在沉靜在美好未來幻想中的杜茗,忽然被身邊出現的聲音吓到,側頭看去,對方穿着宮裏太監的服裝。
“公公,找在下有事?”杜茗收拾好臉上的震驚的表情,微笑着開口。
“趙公公有事找公子幫忙。”尖細的聲音壓的很低,并不希望讓周圍的人聽到。
趙公公!
杜茗微笑的雙眸出現一絲暗意。
那可是盛淵祈的代言人啊!
這個時候找她,不會是想要朗斯匕首和燕山風雨圖吧?
88 你什麽時候來的
杜茗懷中忐忑不安的心,跟着小太監行走在皇宮的走廊中。
原以為在見到盛淵祈之間,能夠向趙公公打探一些消息的,卻沒想到竟被直接帶到了盛淵祈的面前。
“皇上,杜公子帶到。”小太監恭敬地行禮彙報。
“參見皇上。”杜茗只能抱着‘既來之這來之’的心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下去吧!”盛淵祈清冷的聲音從上方出來。
“奴才遵命。”小太監馬上回應,并向後倒退幾步之後,轉身離開禦書房。
如果此時的杜茗能夠膽大一些,就能趁此機會也退出去,可是她不敢,她還不想讓自己的腦袋和身體分家。
所以只能恭敬地維持着雙膝跪地、匍匐在地的行禮姿勢,在沒有聽到讓她平身的命令前,這樣的姿勢是最合适的。
而此時的盛淵祈,正在批閱着內閣首輔張長居送上來的奏章。
奏章上的內容,是關于前段時間商家欺客學子的後續處理辦法。
還記得當初杜書敬提出來時,張長居是反對最激烈的人,沒想到現在既然想通過收取賦稅,來對那些商家進行處罰。
這樣一來不但能夠給所有受欺的學子一個交代,還能給國庫中帶來一筆不小的收入,他什麽時候有這麽高尚的覺悟了。
盛淵祈雙眸深沉嘴角勾起淺淺的冷笑,這個奏章絕對不是張長居的手筆,沒想到他既然會有這麽‘明事理’的門客,跟着他真是可惜了。
“皇上、皇上……”一直得不到盛淵祈回應的杜茗,終于做不到無聲無息的存在了,而且跪着一點也不舒服,所以只能選擇自己出聲,引起對方的注意了。
盛淵祈停住拿茶杯的動作,擡眸向下看去,“你什麽時候來的?”
杜茗心中那個嘔呀!好像搞得是她多想來見他似的。
“皇上,對于身邊服侍的人,真是太寬容了,既然都敢瞞着您傳達口谕了,既然皇上沒有召見在下,那在下告退了。”
杜茗咬牙,壓下心中所有的不滿與氣憤,有禮的做着告退。
忍着、忍着……這裏是皇宮,就算心中再有氣,也要忍着,不然可是随時會被砍掉腦袋的。
“站住。”盛淵祈看着自說自話完,就真的想要退下的杜茗,心中不由的升起一團怒火。
杜茗退後的腳步停下,雙手抱拳,“靜聽皇上的吩咐。”盡量讓情緒保持平靜,不能讓對方抓住對他的不敬,而加以為難。
杜茗疏遠的态度,讓盛淵祈心中很不爽,剛剛确實因為看奏章而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但自己是皇上每天日理萬機,偶爾有所疏忽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前段時間的商家欺客學子的處理方法,雖然因為你的提議而得到改善的,但以前積壓下的案件還沒有處理,導致很多參加完秋闱的學子,不能踏上歸途,你有什麽好的解決方法?”
盛淵祈完全以上位者的口氣,訴說着現在急需處理的事件。
“皇上可以先把學子們多支付的費用,由國庫雙倍給予賠償,先讓想要踏上歸途的學子離開京城。”
“而那些趁機哄擡價錢的商家,進行嚴厲的徹查,查封不合理的收入并給予處罰,這樣一來皇上的威名,就會被很好的歌頌。”
博得美名、得到民心,才能讓百姓知道,他這個皇帝并不是傀儡的存在。
聽着杜茗回應的盛淵祈,在心中不由的感嘆夫子毒辣的眼光,杜茗确實是一個搞事情的主。
他現在需要的,就是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來給朝廷進行推動,張長居奏章種提到的處理辦法,其實就是想要減低張勢的損失,得意保全他的利益。
然而這件事情,要按照杜茗的方式去解決,并且要找一個人提出來才行,而這個人一定要好好琢磨一番才行。
盛淵祈左手端着茶杯,右手輕輕揭起杯蓋劃動着。
“皇上,讓小王爺給學子們抱不平,您覺得如何?”盛淵祈的思量,杜茗又怎麽會不明白。
盛禮珏身上的正義感,在聽到學子們的處境後,一定會強勢的出頭,但是對商家進行處罰,可就不是他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盛淵祈幽暗的雙眸一沉,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滲人,“你到是挺為他着想呀!”說完,把茶杯想着書桌上扔去。
直接茶杯在書桌上,轉動幾圈之後,向一旁倒去,滿滿一杯茶水灑了出來。
“皇上,您……”杜茗怕茶水殃及到書桌上放着的奏章,一絲心急爺就忘記了什麽禮數,直接從一旁的架子上拿起布巾,前去進行搶救。
其實盛淵祈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在發現茶水灑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馬上就想着去‘搶救’奏章,然而剛要伸手去拿奏章,一個沖力就撞了過來。
他剛剛從椅子上站起的身體,被強制性的坐了回去,眼睛所及之處就是杜茗忙碌的身影。
想想跟他在一起,無論是從發生的事情,還是失控的情緒來看,他都像一個‘危險品’似的存在,讓自己根本掌控不住。
然而爺真是因為這種未知的刺激感,讓自己不斷的想要想要靠近他,想知道他下一步又會做出什麽出乎意料的舉動。
“在世人眼中,桀骜不馴、不學無術的禮珏,也只有你會為他着想吧!”盛淵祈清冷的語氣中,有着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抱怨。
杜茗擦拭水漬的動作停了一下,“他可是将來的慶王,皇上不也對他十分看重嗎?不然怎麽會破格讓他進‘鳳華’學習。”
就像很多事情是有雙面性一樣,人也是一樣的,接觸下來會發現每個人身上都是有優點存在的。
“朕和你能一樣嗎?他即使再不成材,也是盛家人。”盛淵祈清冷的聲音,帶來一絲怒意。
背對着他的杜茗,好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對,他是盛家人,是皇親國戚,是任何人都不能相比的。”
“你那是什麽态度?”杜茗言語中的調侃之意,讓盛淵祈整個身體散發出陰寒之氣,伸手去抓他的手臂。
89 呼吸一滞
盛淵祈的目的只是,讓想杜茗轉過身來面對面說話,但是在氣憤之下沒有控制好力道。
而杜茗是在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被一股拉扯力轉動了身體,沒有着力點的他,直接向着盛淵祈的身上撲去。
只聽“碰”一聲。
杜茗的額頭,重重地撞到了盛淵祈的下巴上。
“好痛。”杜茗只覺一陣眩暈,伸手去撫摸撞到的地方,卻在擡頭的一瞬間,撞去了一雙漆黑的眼眸中。
明明眼神中沒有攜帶任何的情緒,但就是讓她挪不開眼神。
而盛淵祈對于今天出現的意外,真的一點也沒有預料到,更加沒有預料到的是,杜茗會直接撲到他的身上。
腦海中不由的浮現,那天被他惡意輕薄的畫面,理智告知他:這小子又在使壞,快點把他推開;然而抓着手臂的手卻下意識的加大力氣,有種害怕他逃走的味道。
而現在看着他因為相撞而隐隐泛着霧氣的雙眸,既然鬼使神差的想要去按揉泛紅的額頭。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仿佛要從胸口的位置跳出來了。
他瘋了、一定是瘋了。
盛淵祈眼神中出現的懊惱與厭煩,讓杜茗的心不由的一痛,流失的理智馬上回複,“皇上,請您松手。”
盛淵祈的理智徹底,被杜茗眼神中的冷然所擊敗,非但沒有松開還用力把他扯了過來,讓兩人的身體更加靠近。
“怎麽?現在厭煩和朕接觸了,不久前是誰大膽到對朕進行輕薄?”低沉的語氣中,帶着濃重的不恥。
杜茗感到滿頭黑線劃下,“關于那件事情,不是已經揭過去了,為什麽皇上又提起?”也太愛記仇了吧?
盛淵祈雙眉挑起,“什麽時候揭過去了?。”滿臉的疑惑,而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麽,“哦,你說的是朗斯匕首和燕山風雨圖吧?朕還沒收到。”
杜茗直接傻眼,這是在耍無賴嗎?他可是皇上呀!既然還能有這種操作。
“朗斯匕首和燕山風雨圖,我已經從小王爺手中拿到,明天就回送到皇上面前。”進宮面聖,并不是随時都可以的。
明天有一場答謝會,答謝能夠進入‘鳳華’書院學習的機會,能夠見到盛淵祈。
“那就明天再揭過去。”盛淵祈恩賜般的給予回應。
杜茗狠狠咬一下牙,“好,您是皇上,您說了算,想要什麽處罰由您,但是現在能放手讓我起來嗎?”
雖說她是壓在他身上沒錯,但是那裏敢把重量全部放上去呀!
就別說他能不能承受的問題了,就是她隐藏的女兒身,爺不能保證在靜距離接觸下,不被揭穿呀!
“放手?為什麽要?”盛淵祈傲嬌的口氣,仿佛他做什麽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他不到土匪,還真是可惜了。
杜茗在心中深深嘆口氣,嘴角輕輕揚起,“剛剛皇上是指責我輕薄您了,是嗎?”
盛淵祈猜測不到他為什麽會問道這個,眉梢挑起算是給予回應。
杜茗學着他的樣子,也挑起眉梢,“那一次和兩次,也不會有什麽區別了,不如……”說着露出邪惡的笑容,緩緩地在他的身上向上趴着。
“你敢?”盛淵祈的聲音中寒意十足,帶着濃濃地警告。
而杜茗并沒有被他的威脅所吓倒,反而嘴角的弧度變得更大,緩緩地、緩緩地向着他薄涼的雙唇靠近。
她根本就是想要吓一吓他,誰讓他總喜歡拿她開涮了,反正無論是站在男人還是女人的立場上,能夠和皇上搞出些什麽,都不是吃虧的事情,不是嗎?
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她堅信盛淵祈不會真的下令,砍掉她的腦袋。
然而讓杜茗沒有想到的是,沒有猜到一個男人的反抗和強勢心理,就在雙唇幾乎碰到,而她決定退後的時候,盛淵祈卻忽然把頭低了下來。
他可是皇帝,任何人都不能亵渎他的威嚴,上一次就因為太意外的了,完全沒有任何的應對之策,而這次既然公開挑釁,就不會出現不反抗而被動接受的結果。
所以在眼看着杜茗就要得逞的一瞬間,他采取了主動進攻的方式。
然而在雙唇觸碰的一瞬間,他耳邊卻清楚的出現一聲滿足的嘆息聲,原來在他的內心深處既然渴望這樣的觸碰。
在杜茗震驚做出撤退的時候,才會反手壓制在他的後腰處,控制住他退後的身體。
只是觸碰在一起的雙唇,也開始吮吸了起來。
“你放……”杜茗知道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她現在是男人呀!是男人!他怎麽可以吻的這麽投入。
然而她的開口說話,卻讓盛淵祈有了可乘之機,舌頭直接攻入她的領域,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了起來。
顯然盛淵祈并沒有接吻的經驗,只懂的橫沖直撞,杜茗的舌根在幾次疼痛之後,開始變得麻木,缺氧的症狀讓兩人都喘息了起來。
“盛淵祈,你夠了。”杜茗真的是怒了,他還真是一點也不顧及她的感受呀!
杜茗眼神中的冷然,讓盛淵祈心中一顫,心中燃起的浴火開始熄滅,“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冷然的語氣,是對自我尊嚴的維護。
“你……”杜茗聽出了鄙視的味道,伸手就要向着他的臉上打去。
“你試試。”盛淵祈并沒有伸手阻止,然後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勢,卻不容忽視。
杜茗擡起的手用力握成拳,狠狠用力之後放下,“皇上還要再來嗎?”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