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0)
還真有點想不起來答應過他什麽。
“就知道你根本就是想着糊弄爺,你根本……”這種不被看重的感覺,還真是打擊人呀!剛剛的感動,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好,好,知道了。”杜茗一副不耐煩的表現,“反正經過這一次,我和你是真正被綁在一起了,以後生死不離。”說完非常豪氣地在對方肩上用力一拍。
‘嘭’盛禮珏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震動了一下,這家夥明明語出驚人卻配上吊兒郎當的表情,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呀!
“幹嘛?你這是不願意嗎?”盛禮珏耷拉下的嘴角,讓杜茗的心莫名感覺到不爽。
“生死不離,絕不食言。”盛禮珏低沉的聲音,有着誓言的味道。
杜茗雙眉緊皺,這是什麽節奏?
他認真的?
那他可就要虧大了?
她被安排的角色,就是來各種闖禍的,和她扯在一起,那日子過的一點會精彩萬分。
“記住現在說的話,以後別再發生事情的時候,把我一個人留下。”想要成就一番大事,當然要找幾個得力的幫手了。
雖然眼前這位,闖禍能力非凡,但只要經過好好的教導,絕對會成為一個有力的武器。
“我盛禮珏發誓,以後絕對和你生死共赴。”盛禮珏舉起右手做出發誓的動作。
盛禮珏雖然生活在大家庭中,但慶王府的環境卻很單純,所以只要是被認定的事情,就會異常的堅持下去。
看着面前男人臉上堅定的表情,杜茗的心中是感動的,但是同樣和在心中下定決心,絕對盡一切可能的,讓他活下去。
既然現在能夠讓他這麽對她信任,将來即使遇到再艱難危急的事情,也一定會使用各種手段,讓他努力而堅強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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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他這樣真誠的對待自己,也一定不能讓他受到自己的連累。
書院正堂。
所有的夫子、學子們都井然有序的站立在兩旁。
杜茗和盛禮珏直接被領到中間的位置站好。
“拜見山長、各位夫子。”兩人恭敬地開口行禮。
這是在兩人進入前,杜茗被盛禮珏下達的指示,既然是來書院求學,最基本的禮儀一定要遵守的。
“既然人都到齊了,就開始對昨天發生的事,進行一番說明吧!”山長威嚴以待。
監察長微微點頭,然後就見嚴藝為被兩名助學生,從偏廳中擡出來。
就見昨天還只是昏迷的嚴藝為,身上的傷口經過一番發酵之後,既然開始發腫,還真有點切合‘豬頭’這樣的稱呼。
“嚴學子,說說當時的情況吧?”監察長作為書院的監管者,問話這種事情當然是由他來進行了。
嚴藝為輕輕張合着雙唇,眼神在衆人身上流連,然後用力閉上雙眼,像是下定了決心。
“當時天色黑暗,在下并沒有看清楚毆打之人是誰?但是卻可以肯定并不是盛學子,身高和體型上,都相差太多了。”
嚴藝為聲音虛弱地道,在加上一臉的蒼白,更加讓所有人相信他話語中的真實性。
沒有那個受害人,是會對兇手進行維護的。
“本公主都說了,堂哥絕對不會是暗處下手之人。”盛淵歡一臉傲氣地道,那微微揚起的下巴,有着對在場人之的鄙視。
嚴藝為既然會為他辯白,這一點讓盛禮珏很是意外。
然後讓盛禮珏更加感到意外的是,杜茗早就知道事情會以這樣方式結果,不然不會再進來之前,給予他那麽多的囑咐。
“事情已經非常清楚,關于昨天給盛學子帶來的傷害,在此本山長代表書院所有的夫子、學子,向盛學子表示歉意。”
哎!事情能夠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他也就不用在頭疼到睡不着覺了。
“山長嚴重了,在下一向堅定,書院會把事情調查清楚,還給學生一個公道。”盛禮珏僵硬地語氣,完全是在把杜茗告誡的話語重複了一遍。
然後他的謙讓,卻讓在場的人很是震驚,這可和他給予大家的形象完全不符呢?
大家怪異的眼神,讓盛禮珏倍感尴尬,幽暗的雙眸看向始作俑者杜茗,卻看到他正在向着某個方向微笑着點頭。
124 做了什麽交易
原本一件事态及其嚴重的事情,就這樣草草地結束了。
為了安撫所有人的情緒,上午的課程暫停。
散場之後,所有人都回到居住的小院中休息。
“公主這樣堂而皇之的進入男子居住之地,不太好吧?”杜茗只是禮貌地進行提點,但是在聽的人耳中,卻認為了對她行為不檢點的指控。
“堂哥這件事情又很多蹊跷之處,明明昨天大家還都在認定是你所為,而依照嚴藝為幾天前在迎新宴會上的表現,根本不可能讓事情這麽簡單的結束。”
盛淵歡完全不去理會杜茗的存在,開口訴說着自己對此件事情的看法。
“明明堂哥是慶王府的小王爺,既然還敢對你動手,背後一定得到了什麽人的支持,不然他怎麽敢做出那樣的事情。”
“今天會這樣結束,一定有什麽陰謀存在,要及早進行防備才行。”盛淵歡一副認真而嚴肅的表情道。
能夠在鬥心勾角的後宮中長大,怎麽可能沒有一點頭腦存在?
“你想太多了。”盛禮珏直接給予回應,完全不把她的提醒放在心上。
“堂哥,你怎麽會……”盛淵歡着急地道。
“你先回去吧!我累了。”盛禮珏一臉的疲倦,并伸手輕捏着眉心。
盛淵歡臉上所有的擔憂的熱情全部消失,整個臉頰鼓起,“堂哥,我是在擔心你,你怎麽一臉的不耐煩。”
狠狠地瞪向,坐在八角桌前悠閑喝茶的杜茗,憑什麽這個人就能輕易的得到堂哥的信任啊!
盛禮珏雙眸微眯,“擔心我?我需要你擔心嗎?你還是先把自己管好吧!”
這丫頭就是在瞎超心,好好當她的公主不好嗎?沒事幹來書院倒什麽亂呀!
“堂哥,你怎麽可以……哼。”盛淵歡用力跺着腳,然後狠狠瞪盛禮珏一眼,轉身跑着離開了。
杜茗把茶水喝光,放到桌上瞟盛禮珏一眼,“幹嘛傷小丫頭的心,她只是關心你。”
有個人關心你就不錯了,既然還不知足。
盛禮珏別有深意地看杜茗一眼,然後拿起茶壺給對方空着的茶杯中倒水。
“這種有失身份的事情,還是……”杜茗伸手想要帝國茶壺,但是卻被對方快速的躲開。
“這……”杜茗謹慎地看他一眼,“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說?”
媽呀!怪滲人的,果然沒有當‘大爺’的命。
‘噔’盛禮珏把茶壺放到桌上,頭顱微低,聲音壓抑地道,“你和張允臣做了什麽交易?既然能夠讓他出手去說服嚴藝為。”
“你怎麽知道?”杜茗震驚地道。
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和張允臣之間的秘密,這家夥既然會知道,這智商也是蠻高的。
既然這麽高的智商,幹嘛還癡癡地往對方的陷阱中跳!
“爺又不傻,從你倆當衆眉來眼去的樣子,還看不出來嗎?”盛禮珏傲氣淩然地道。
盛禮珏的自嘲,讓杜茗調皮地縮着脖子,“其實也沒有交易什麽?只是答應他,在搬到張勢的時候,給他留一條生路。”
自大而傲嬌的口氣,還真有點盛禮珏的味道。
“信你?”盛禮珏才不會相信這麽鬼扯的說辭。
杜茗姍姍地笑着,并沒有做任何的解釋,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要對他進行隐瞞,而是他無需知道。
魏宅。
“盛瑞逸一直知道你臉皮厚,卻沒想到會厚到這樣的程度。”魏儒安看着這幾天總是出現在大門口的慶王,迥然的雙眸中帶着濃重的嘲笑。
“你既然已經承認禮珏為外甥,我們之間就算正式成為一家人了,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居住在這裏,我于心不忍來陪陪你。”
慶王完全不去在意對方的嘲笑,而是一臉微笑地讨好着。
“師妹當初怎麽會看上你?”魏儒安滿口的無奈,然而心中卻被慶王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怨恨。
“當然是我死皮賴臉地纏着她不放了。”親王雙眸溫柔,仿佛陷入一場美好的回憶中。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魏儒安伸手屢屢自己的胡子,然後轉身向着屋裏走去。
而慶王在微微遲疑之後,跟着一起向屋裏走去,“書院裏發生的事情,你應該爺聽說了吧!不得不承認你看人的眼光真準,杜茗那小子不但有頭腦,而且還非常有魄力。”
慶王站在公正的立場上,對杜茗給予很高的評價。
“我自己的徒弟什麽樣,我做師父的還能不知道嗎?不需要你誇獎,倒是你不是一向護短嗎?有人打了你的寶貝兒子,都不想着讨回來嗎?”
如果師妹還活着,絕對不會把盛禮珏放任到,那樣飛揚跋扈的程度。
慶王臉上堆起笑容,“兒子怎麽能夠有你重要呢?杜茗作為你得意的門生,我怎麽敢去針對?”
這并不算是愛屋及烏,而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當然魏儒安也不能算是狼,确實他想要極力去挽回的家人。
魏儒安自傲的神情有點收斂,換上一絲傷感,“把他攪到這攤渾水中來,也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雖說亂世出英雄,但是他更加相信‘一将功成萬骨枯’的真理,即使到最後幫着盛淵祈掌握了實權,卻失去了杜茗,不知道會不會覺得不值?
“我們老了,也應該要讓年輕人自己去進行闖蕩了,當年沒能夠保護好她,現在也只能盡全力的給予他們支持,至于最終會得到什麽結果,只能看上天的安排了。”
年少時,可以為了自己心中的夢想而放棄所有,但是随着年齡的增長,有些東西卻根本放不下。
“堂堂的慶王,既然開始相信命運了?”魏儒安嘲弄的聲音再次出現。
慶王搖搖頭,“我并不是相信命運,而是明确的知道,現在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時間可以倒流,他當年所做的決定也不會改變,失去心愛之人雖然痛苦,但也好比心懷內疚的厮守在一起。
那對于兩人來說,絕對是種煎熬。
魏儒安看着現在的慶王心中感慨頗多,當年發生之事還歷歷在目,然而現實卻已面目全非。
125 我對你放心
‘鳳華’書院,随着盛禮珏‘打人’事件的落幕,雖然大家對于嚴藝為的說辭很是懷疑,但是卻沒人再去追究。
随着時間的推移,明天就要開始第一個假期了。
雖然大家都是抱着得到朝廷重用的目的來學習的,但是必究還沒有真正的承擔起責任,所以對于假期大家有優點躍躍欲試。
“三天假期,你要怎麽過?”盛禮珏不急不慢地開口,仿佛對于這樣的假期并沒有太多得憧憬。
杜茗微皺雙眉,一副非常苦惱的樣子,“我能怎麽過呀?當然會回家看看杜家嫡子不在的一個月,後院大權有沒有被姜氏奪走了。”
盛禮珏嫌棄地看他一眼,“你能在杜府繼承多少東西?爺雙倍送你,一個大爺們既然盯着那點蠅頭小利,真是沒出息。”
盛禮珏大爺似的口氣,讓杜茗有些哭笑不得,“這不是繼承多少東西的問題,而是關乎到我在杜家的地位。”
“簡單一點說好了,慶王府本該就是你繼承的,但是有一天慶王卻想要讓其他人接手,這不就是明顯的在歧視你嗎?”
向盛禮珏這種獨子,應該不會理解她這種人的辛酸吧!
盛禮珏勾起嘴角,“爺倒是希望,有其他人來繼承慶王府呢?怎麽說爺也是父王的兒子,他總會分給了一下財産來繼承的,只要爺好好加以經營,生活絕對不會成問題。”
對方信心十足的話語剛落,杜茗就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額頭,“是我的錯,我怎麽能夠和一個常常在餐桌上,留下很多剩菜剩飯的人,說肚子餓的感覺呢?”
他根本就理解不了,還是不要去糾纏為好。
盛禮珏不明白,杜茗的話題是怎麽傳到吃飯上去的,不過這根本不是他所要關注的事情。
“好不容易休息三天,不放松一下怎麽能行?明天晚上‘依翠園’爺請客,大家都來熱鬧一下。”盛禮珏聲音高昂地道,完全就是有錢人的普。
“好。”“太好了。”……
緊接着,就是一片歡呼的聲音。
杜茗對于盛禮珏這種好爽的舉動,還真是欣賞不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手中沒錢的緣故。
“不準不來。”盛禮珏低聲地聲音,帶着威脅叮囑道杜茗。
杜茗嘴角勾起最大的弧度,“我當然會去,這種能夠趁吃趁喝的事情,可并不常見呢?”
盛禮珏狠狠地瞪他一眼,明明是一個很好的事情,怎麽從他嘴裏說出來,就變了味道呢?
次日,當杜茗出現在書院門口的時候,一眼就看到站在顯眼位置的青煙,暗中被人等待和歡迎的感覺,讓她心中感覺暖暖的。
只是……
“你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杜茗一臉神秘地看看和青煙并肩站在一起的楊思。
“他是來接小王爺的。”青煙快速的回應道。
“爺和杜公子關系密切,只要見到杜公子就一定能夠找到爺。”楊思爺毫不忌諱給給予解釋。
說的倒是事實,但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站在一起,還好真是不得不讓人向歪處想去呀!
“這次你說些失算了,你家爺現在被公主纏着呢?我和青煙先走了。”公主對她存在的敵意很深,還是快點躲開為好。
楊思微微一愣,但還是恭敬地行禮,“杜公子,先請。”
“楊侍衛,告辭。”青煙有禮的開口。
杜茗看向兩人的相處方式,悠然有種‘友達之上、戀愛未滿’的感覺,到底是因為兩個人不清楚現在的關系呢?還是說就喜歡這樣暧昧不明的關系。
“青煙……”
“少爺,你就不要再把青煙和楊侍衛扯在一起了,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不能給予保證,但是現在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還是說少爺不想讓青煙留在身邊了,想着随便找個人把青煙嫁掉?”青煙柔柔糯糯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的急躁與質疑。
“我怎麽會不想留你在身邊?我是害怕你都不為自己考慮,錯過了屬于自己的好姻緣。”杜茗真誠地道。
這丫頭做任何事情,都會先考慮到她這個少爺,根本就是以她的附屬品而存在着,這樣的生存态度是不對的。
“青煙就是少爺的一個丫頭而已,未來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少爺只要記得把青煙帶着身邊就好。”
這一生,少爺就是她所有的一切,只要能夠看到她平安地過完這一生,就足夠了。
“真是個傻丫頭。”杜茗雙眸泛紅,伸手在青煙頭上輕拍着。
“青煙覺得傻點很好,反正少爺會護着青煙。”青煙一臉笑意地道。
杜茗看着眼前單純、忠心的丫頭,心中很是欣慰,“對,我一定護着你。”簡單一點未必不是好事,少點煩惱也就會多一點快樂存在。
主仆兩人之間的互動,總是溫馨而快樂的,上馬車之後,青煙開始簡單的講述這一個月杜府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姜氏現在到是能沉得住氣了,既然忍得下在府中的大小事務上,都去征求母親的意見。”杜茗嘴角輕勾,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那還不是因為夫人在聽到彙報之後,總是讓姜氏去處理,而她正好趁機打着夫人的名義,在府中大肆的進行‘整理’,弄得現在府裏的傭人,對夫人很是不滿。”
姜氏的這招借刀殺人,即保住了自己的名聲,又能讓孟月茹的名義受損,還真是一舉兩得呀!
“杜子游在書院的情況如果,可有聽到些什麽?”杜茗對于姜氏并沒有什麽戒備,她不過就是想要為自己兒子謀一個好的未來而已。
然而最終會得到什麽結果,當然是要看杜子游能不能成材了。
雖然兩人都隸屬于‘鳳華’書院,但天院和民院根本就是有着天壤之別,無論是在監管和學習方面都是不能相提并論的。
青煙思索了一下道,“剛開始的時候,子游少爺是住在學院裏的,但是從五天前就開始每晚回家,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清楚,但是姜氏每天的臉色卻很不好看。”
126 所謂一家團聚
杜茗本以為青煙是因為帶着個人情緒,對姜氏的評價有待調整,卻沒想到姜氏的臉色會差成那樣。
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這哪裏還是榮光換發的姜氏啊!
看來杜子游在書院發生的事情事大呀!
有些人就是那樣,總是想着怎麽樣去對付別人,卻不直到守好自己的後院。
還沒等到她騰出手來對付他呢?自己就已經給自己在挖坑了。
“姜姨娘是身體不适嗎?才一月不見,姨娘比以前蒼老了很多。”杜茗一臉的擔心,然後雙眸中确實冷意一片,沒有任何的熱攏體現。
“謝少爺的關心,妾身定當照顧好身體。”姜氏感激地給予回應,拿着手帕的手指關節卻泛白。
蒼老了很多?就算我人老珠黃了,你爹還不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反觀你娘?哼,還真是不是我的對手。
“茗兒,給母親說說,這一個月在書院生活的怎麽樣?”孟月茹開口緩解現場的氣氛。
杜茗并沒有自作多情的認為,是因為分開了一個月,母親忽然良心發現,想要好好關心一下她這個兒子了。
“在書院裏的生活很好,大家都是同齡人,除了學業上的交流,私下也有很多話題可聊,”
“對了,明天小王爺邀請書院裏所有的學子去‘依翠園’游玩。”杜茗有條不紊的回應着孟月茹的提問,後一句更是加重了一些差點忘記的味道。
“小王爺啊?如果可以……”孟月茹并不想,讓她過多接觸那些有權有勢的人。
必究她是女兒身,還是不要太過于抛頭露面為好,只有這樣才能隐瞞住她真實的身份啊!
“母親,這樣不好吧?大家都說了要一起聚一聚,如果兒子特立獨行會讓大家對我進行排斥的,那以後在書院就會被孤立,你到時候……”
杜茗柔柔弱弱地說着,并且聲音越來越小,仿佛很沒有信心似的。
“姐姐就讓少爺去吧!年輕人嘛?去多多接觸一下外面的人,是非常有必要的,将來真的當官了,有同僚的情誼,也好辦事呀!”
姜氏開口為杜茗說話,看似在為對方說話,但是靈動的雙眸中卻出現着算計。
杜茗沒有忽略掉那個眼神的存在,明亮的雙眸深處陰寒一片,又要開始算計她了,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也不消停呀!
“母親,子游和父親回來了。”杜子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坐姿軟塌上的孟月茹伸手輕輕一擡,姜氏馬上上前一步扶住對方的手臂,然後兩人并肩而戰,迎接着杜書敬的出現。
這種姐妹情深的畫面,真的是刺痛了杜茗的雙眼。
她這個母親,到底是有沒有腦子呀!就因為人家給予的一點點讨好,就放棄原本屬于自己的而一切了嗎?
所謂妾室,說白了就是比丫鬟的身份又高一點的人,現在既然都開口叫她姐姐了,等過一段時間,就要騎到她頭上了吧!
“茗兒拜見父親。”杜茗在杜書敬進來之後,馬上躬身行禮拜見。
而得到的确實杜書敬一個輕聲的,“嗯。”就宣誓回應了。
“少爺回來了,門衛怎麽也不說一下呀!”杜子游嘟喃着道,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語,然後那聲音簡直是想讓整個杜府的人都知道,她杜茗被忽視了。
“啓禀父親,是茗兒阻止了門衛通知。”杜茗的解釋得到了杜書敬的正眼相看,然而其中淩冽的目光,卻讓杜茗覺得諷刺。
“杜府是茗兒的家,哪有回到家之後,讓門衛做通知的,那會顯得杜府缺少主外之禮。”你們不是忽視我的存下嗎?那就讓你們都深刻的記住我的存在。
就算杜書敬再怎麽不喜杜茗,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杜茗就是杜家的嫡子,是要在将來繼承杜府的不二人選。
杜書敬的臉色沉下,姜氏發現自己兒子闖禍了,馬上微笑着走到杜書敬身後伸手揉捏着對方的雙肩。
“老爺,少爺難得回來一趟,妾身已經吩咐廚房為少爺加餐了,等一下一家人就能聚在一起用餐了。”姜氏的語氣柔柔的,讓男人聽到身心舒暢。
再加上和杜書敬離得很近,那是有是無的香氣,已經讓杜書敬有些心猿意馬了,哪裏還會關注對方說了什麽呀!
“你決定就好。”杜書敬嚴厲的聲音放柔,并伸手在對方揉捏肩膀上輕輕拍打幾下。
“謝,老爺的信任。”姜氏一臉的感激。
這是在公認秀恩愛嗎?杜茗有些不敢相信,一心言行自律的父親,既然也會毫不顧忌的和姜氏,當着大家的面上演撒狗糧的戲碼。
而反觀,坐在一旁的母親,那平靜無波的表情,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裝的太好了?她一時還有些分辨不出來。
“老爺、太太,飯已準備好,請大家用餐。”楊管家從外面走進來恭敬得禀報。
“老爺,妾身扶你你去餐廳,王媽、青煙服侍好夫人和少爺。”姜氏完全就是一副當家主母的派頭,面面俱到的照顧着所有的人。
經過提點的王媽和青煙,馬上靠近孟月茹和杜茗進行着服侍。
待杜書敬被姜氏和杜子游一左一右的攙扶着走出房間後,緊跟在身後的孟月茹在越過杜茗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
“等一下好好吃飯,不要做什麽不合規矩的事,杜府馬上就要變天了,你只需在書院好好讀書,其他的事不要管。”
孟月茹一向低柔的聲音,這次卻帶了一點冷漠的堅定,那一臉的表情更加透落着一種無謂的釋然。
“母親,您只是……”杜茗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然後孟月茹在說完自己的話之後,就邁步離開,沒有做出過多的停留。
“少爺,夫人的話是什麽意思?”青煙一頭霧水。
杜茗搖搖頭,他也沒有看透,“最近這段時間,你好好留意着母親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和什麽人接觸,還有王媽的動向也要一清二楚。”
杜府會變成什麽樣,和她的關系頗大,一定要知道發展的去向才行。
127‘依翠園’之游
次日,衆人齊聚‘依翠園’。
杜茗從昨天盛淵歡對盛禮珏的糾纏上,猜測到盛淵歡會出現在宴會上,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以男裝出現。
那一襲白衣,加上束起的烏發,雖然把英俊潇灑變現的淋漓盡致,但是因為帶着濃重的脂粉味,顯示的也是只是陰柔之美而已。
和從小就以男裝示人,被當成男孩撫養的杜茗比起來缺乏了男子氣,倒是很貼近‘小白臉’稱謂。
“那丫頭一直纏着,實在是沒招了,所以只能同意她參加。”盛禮珏開口解釋着,蠻臉的無奈。
杜茗輕輕挑眉,“既然是屬于書院的聚會,公主出現是理所當然的呀!”
她對于盛淵歡可是沒有任何怨恨存在的,反而因為盛禮珏和盛淵祈的關系,想要和她融洽的相處。
盛禮珏提着的心放下,用手肘撞擊一下杜茗的手臂,“爺就知道,你是不會和那丫頭計較的。”
盛淵歡的蠻橫無理,盛禮珏可是領教過的,如果不讓她參加,告到皇兄那裏,被直接下令取消,那不是讓所有的學子失望嗎?那可是非常丢臉的事情。
杜茗嘴角出現一個模棱兩可的微笑,既然知道我不會計較,還來問什麽?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呀!
不過看着他這麽在意自己感覺的份上,就不要去計較了。
“好不容易能夠出來放松一下,幹嘛要和自己過去不呀!”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杜茗完全只在乎自我的話語,讓盛禮珏不由的覺得很有道理,“不愧是爺看上的人,這見解很是獨特嗎?”
杜茗涼涼地看他一眼,“您是很閑嗎?作為主辦者不是應該八面玲珑的招呼大家嗎?幹嘛圍在我身邊呀!”
有他一直杵在邊上,自己還怎麽和這些同學建立感情呀!
盛禮珏鄙視的看她一眼,“爺是什麽身份的人呀!用得着對他們進行招呼嗎?讓他們自由發揮就好了。”
看看,這就是處在高位者,才會擁有的想法和态度。
“嗯嗯,所以呢?”杜茗倍感無聊地道。
盛禮珏挑起雙眉,不明白這句無頭無尾的問話。
杜茗深吸口氣,“您的安排不會就只是大家吃一頓吧?總該做一些其它的安排吧?”
“比如?”盛禮珏接口問道。
杜茗撓撓地的腦袋,這麽不懂的交際的人,幹嘛策劃什麽聚會呀?
“比如:安排一些節目來助興,像什麽歌舞呀?彈琴?”開口做着提點。
盛禮珏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應該有吧!爺通知老板的時候就說了,一定要讓大家盡興而歸。”
呃?杜茗真是被他打敗了,“好,那就等着吧!”
宴會上因為有盛淵歡到處‘亂串’,和白落月的籠絡人心倒是沒有覺得冷場。
在大家酒足飯飽之後,精明能幹的老板娘走了進來,“各位今天恰好趕上‘依翠園’的選魁大賽,請各位移居到花船上欣賞、投票。”
既然是屬于娛樂、消遣場所,當然就要經常搞一些比賽來增加人氣了。
所謂選魁大賽,也不過就是所謂的選美,因為‘依翠園’存在的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女子,所以并不同于一般的聲樂場所。
因為小王爺高貴的身份,他們乘坐了是一艘等級比較高的花船。
當被纖夫拉動到最佳觀看位置時,花船在水中央停了下來,而正面出現的就是即将要開始各位女子展示才能的舞臺。
可能是受到‘紅拂女’的影響,杜茗對于風塵女子,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崇拜感,尤其是那種重情重義之人,更是讓她多鐘情。
“今天怎麽不帶青煙來呀?”看着雙眸目不轉睛看着臺上的杜茗,盛禮珏的語氣酸酸的。
“我一向都不帶她出門的,你怎麽會忽然關心是她了?是不是楊思對你說了什麽?”杜茗好奇地問道。
在她的印象中,他可是對青煙有敵意的,現在既然主動談起,很是可疑哦!
“楊思應該要說些什麽嗎?”盛禮珏一面的不解。
“算了,你應該……”杜茗并不想太過幹澀,青煙和楊思的相處,所以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多事的提起為好。
“堂哥、堂哥……”盛淵歡歡快的跑過來,一臉的興奮表情,“你不要總是糾纏杜茗,也來好好欣賞一下表演嗎?”
“堂哥沒有覺得這裏的演出,要比宮裏的還有好嗎?我也是托堂哥的福,才能欣賞到這些的。”盛淵歡恭維的話張口就好,完全就是一個八面玲珑之人。
然後後者卻并沒有感到任何的愉快,“你根本就是沖着‘選魁大賽’而來的,對不對?”
難怪她會那麽糾纏着自己了,原來根本就是有目地的。
“怎麽會能?”盛淵歡馬上開口否認,但是在看到盛禮珏冷下的臉之後,馬上改口道,“歡兒是知道有‘選魁大賽’,但是怎麽能算到堂哥會這樣安排呀!”
當然了,如果不能光明長大的來觀看,那就像一個旁門左道的方式好了,反正這場比賽,是一定要看到的。
盛禮珏的臉色更加陰暗,被人設計的感覺,還真不好受。
“公主對參加比賽的哪位選手比較看好呀?”冷場的氣氛,讓杜茗開口給予化解。
盛淵歡皺起眉頭,“本公主就是來湊熱鬧的,怎麽會認識來此比賽的女子?”這家夥是在指責她結交風塵女子嗎?
杜茗知道對方誤解她的意思了,但是現在解釋也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彌補,所以也不做無功的事情。
“我倒是很想結交一下這些奇女子呢?各個都身懷一技之長,如果不是發生不幸的事情,又怎麽會淪落到此?”
杜茗的有感而發,讓盛淵歡雙眸中的冷然消失,換上了一絲不解,不過馬上就有所了悟,“你是真的可憐這些女子嗎?本公主看你就是想要懷抱美人而已。”
“美人?”如果她真是男兒身,倒是很想要嘗試一下。
杜茗苦澀的一笑,然後看向盛禮珏,“公主不妨為小王爺留意一下,慶王就此一子,應該很想子孫滿堂吧!”
128你好大的膽子
“杜茗你好到的膽子,既然該調侃堂兄。”盛淵歡雙手叉腰,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杜茗嘴角勾起,雙眼微眯,“公主你現在穿着男裝,要注意動作,雖然咱們船上的人,都知道你是公主,但是其它船上的人,是不知道的,你這樣太過于女性化的工作,會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
杜茗善意地提醒,盛淵歡的不雅動作,惹的對方趕緊立正站好的同時,也雙眸圓瞪地看着他。
“咦,白小姐是講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嗎?為什麽大家有聚在一起笑的很是開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