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2)
茗言語上的反話,盛淵祈只能是無奈地輕嘆口氣,“‘鋆軒’的管理并沒有因為你的入住而進行任何的改變,這裏也并沒有要困住你的意思,只是想要給你一個安全而可靠的養傷之處而已。”
自從認識他,盛淵祈就做過了很多第一次所做的事:比如,第一次隐瞞自己的身份;第一次不能光明正大地亮出自己的身份;第一次選擇退讓;第一次開口解釋;……
當然這種所有的第一次堆積在一起,也不過就是因為對杜茗的在意、深情而已。
“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您認為沒有改變,就沒有改變吧!”杜茗清清淡淡的回應道,仿佛此事根本就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然而就是這種清淡的态度,卻讓盛淵祈感覺到其中的含義深厚,“這裏有人欺負你了?”
看似在提問,實則是已經有了理解。
而這句帶着微微嚴厲的話語,卻正好被到達門前的田忠所聽到,腳步不由的停下來。
有種不想打擾到兩人談話的味道,也有想要聆聽一下杜茗會對主子說些什麽的用意。
“我可是皇上您親自派人接入府中的,那些人怎麽敢欺負我。”杜茗陰陽怪氣地道。
“好好說話。”盛淵祈低沉地聲音,帶着來之北極的寒意。
杜茗雙肩微微一顫,“沒有人欺負我,只是這裏的人都對我有着防備,好像我就是一名懷有敵意的闖入者。”
“皇上能把我帶入這裏養傷,自然是對我十分的信任,我杜茗當然也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皇上的事情,所以我就沒有展示自己的才能。”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五行八卦布陣而已,真的認為能夠困住我嗎?”
181服侍開始喽
杜茗可不是在高談闊論,三天前的她可能只是能看得出一些門道,但是閑來無聊的她,在翻看魏儒安對于的書籍時,既然發現其中有關于五行八卦的講解。
如果是以前,對于這種奇門遁術,她當然是興致缺缺,但是現在不但深處其中,而且還見識到了奇妙的變化,當然就要用心理解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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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所說的一切還只是紙上談兵,但是依照杜茗對魏儒安的了解,只要熟記書籍上的記載,照着執行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錯誤。
盛淵祈身為魏儒安的徒弟,對于杜茗的才學當然沒有任何懷疑。
然而門外的田忠卻是一臉的深沉,原本以為杜茗就是依靠着是主子的師弟,又為盛禮珏擋了一箭,才會被送來這裏養傷,沒想到真的擁有過人的才學。
“既然都能出去了,為什麽不走?”盛淵祈輕飄飄的聲音響起,并沒有對回應有任何的期待。
“當然是因為這裏你的地盤,如果我離開不是太不尊重你了嗎?”杜茗一副理所當然的嘴臉,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思考。
明明是自傲的話語,盛淵祈就是從中間意會到了一丢丢的在意,而就是這微不足道的意會,卻讓他感覺心中盛開了一朵美麗而妖豔的花朵。
那彎起的嘴角,溢出滿滿地幸福。
妖孽!
杜茗在心中狠狠地唾棄一聲,然後喉嚨哼哼兩聲,清理一下自己的情緒,“田侍衛,再不進來,你家爺可就要發脾氣了。”
兩個人的獨處,太容易出現意外情況了,還是多一些人在場會比較好。
“哈哈。”盛淵祈發出兩聲爽朗的笑。
他發現每當杜茗覺得兩人相處是出現尴尬氣氛的時候,他不是轉移話題就是讓多一些人介入到兩人之中。
一向大大咧咧、無所顧忌的人,既然在兩人相處是會感到不自在,這絕對是好的現象。
“爺、杜公子。”聽到召喚的田忠馬上帶着人出現在門口,躬身行禮之後,開始幫着把餐盤中的飯菜擺到圓桌上。
“果然你們的爺來了,就是不一樣,這飯菜看着就色香味俱全。”杜茗開口進行着調侃。
卻不想,反對田忠怼了回來。
“是杜公子剛剛吩咐讓多備幾樣酒菜的,您忘記了?”田忠完全沒有因為有主子在上場,而漏出任何的膽怯行為。
“……”杜茗嘴巴張大卻無話可說,必究人家說的是事實。
不過……
“朕還記得,剛剛有人說要好好服侍呢?”盛淵祈完全是要落井下石,當然是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
他們這是串通好的,接話接的還真是滴水不落呀!
杜茗讨厭自己這種獨立無緣的處境,哪怕是知道對方這樣的針對并沒有什麽壞處,而且這個坑,還是自己挖的。
但就是想要有個人,能夠毫無任何立場的站在自己身邊,給予無條件的支持。
有時候盛淵祈就是能與她這樣的感覺,但是現在偏偏時間站在與自己對立的一面,心中真的很不舒服。
“好,在下服侍皇上用膳。”杜茗嘴角微微勾起,一副恭敬地姿态,擡起手臂夾了一筷子時令蔬菜放到對方的碗中。
盛淵祈挑眉看一下碗中的菜,然後在看看杜茗,“這就是你說的服侍,這事随便指派一個人來做就行。”
這樣的服侍,和他想象中的服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杜茗明亮的雙眸中劃過一絲詭異,嘴角勾起的弧度擴大,擡手緩緩地夾起一顆青豆,并用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皇上,請用。”
語氣輕柔地說着,直接把手中的筷子遞向盛淵祈嘴邊。
這舉動,直接把在場的田忠三人給吓到了。
而盛淵祈對于杜茗的手段,早已見怪不怪了,所以依然是一臉平靜,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波瀾。
只是這種閨房之樂,當然沒有被人參觀的必要了。
“下去吧!”盛淵祈清冷的聲音響起,下一秒田忠三人就俯身行禮退了出去。
“嘻嘻。”杜茗樂了。
既然你要好好服侍,我就好好的給你表現,讓你的下屬都看一下,你‘另類’的一面。
“還樂。”盛淵祈微怒地瞪他一眼,然後卻在杜茗要把筷子收回時,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臂,張嘴把青豆吃入口中,一臉興味地咀嚼着。
“你怎麽可以、你怎麽能……”杜茗真的沒有想到,盛淵祈會有這樣的舉動。
雖然手中拿着的筷子,并未進入過自己的口中,但是這樣共用一雙竹筷的舉動,還真是有辱斯文、有違禮數。
杜茗呆愣的樣子,徹底讓盛淵祈滿心歡喜,微微側頭響着她的位置努努嘴,“繼續。”
還來?
杜茗真的是服了盛淵祈,都已經看出自己是在演戲了,既然還想着繼續。
“皇上是想要吃這個嗎?”拿着筷子放到離自己最近的一盤冷拼上。
“對。”想要看看杜茗會耍什麽花招的盛淵祈,順着對方的話意點頭回應道。
杜茗低頭看着盤中各色涼菜,然後拿着筷子夾起一顆青菜,緩緩地向着盛淵祈遞過去,然後就馬上要到嘴邊的時候,卻忽然改變方向快速地放入自己口中,開心地吃了起來。
“還說什麽,只因為我的吩咐,才多加了幾樣酒菜,但很顯然的味道就和我以往吃的不同嗎?根本就是差別待遇。”
杜茗一臉的憤憤不平,就算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有盛淵祈來的尊貴,但是這樣直接來小看人,也太過分了吧!
“廚娘沒變,怎麽可能味道不一樣?是因為搶了朕的吃食,才會覺得格外香吧!”盛淵祈輕輕揚揚地說着,仿佛就只是在談論一下今天的天氣。
“你這就是在包庇。”杜茗直接用嚴厲的字眼給予回應。
盛淵祈眉心不受控制的皺起,“既然你不相信,那朕就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你看。”
這家夥,說話還真是不注意分寸,只圖自己心中爽快,不去在意別人的感受。
“證明?你要怎麽證明?”杜茗一臉不解的看着他。
182缺少魅力嗎
杜茗的反問的話音剛落。
盛淵祈的眼神中就閃過一絲詭異。
那種略帶痞子氣神态,讓杜茗的心狂跳的同時,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證明不證明的并不重要,只要皇上吃的開心就好。”
怎麽就又給忘記現在是兩個人獨處在房間裏呢?
很容易發生事情的,不是嗎?
哎!在他面前,怎麽就總是忘記要有一些自我保護的意識呢?
明明知道對方就是一頭沉睡的獅子,卻總是想着去觸碰他的底線,讓自己成為獵物。
“朕吃的并不高興。”盛淵祈清冷而低沉的聲音,打斷杜茗的所有遐想。
你還不高興了!
你根本就是在故意找茬!
一定居心不良。
杜茗在心中狠狠地腹語了一番,但是卻不敢真的把不滿講出口,還有一臉賠笑地恭維着。
“皇上吃的不高興啊?那不如找廚娘過來……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盛淵祈用力拉起,腳下一個踉跄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臉上的震驚還沒有收起,唇就被多方堵住。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但是也不能不在意一下身處的環境吧!
杜茗雙臂推拒着他的雙肩,誰知在對方并沒有進行深吻,反而是将口中沒有吞咽下去的菜送入她的口中,強迫她吞下去。
“味道怎麽樣?”盛淵祈一臉期待地問着。
不怎麽樣?根本就沒有嘗到任何的味道,但心中卻是甜甜地。
“原來皇上口中的服侍是這樣的。”杜茗微笑着打趣道。
他這樣處處把自己的話語想歪可怎麽辦呀?
難道以後說任何話,都要反複推敲很多遍嗎?
“你不想?”清冷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環在腰間的雙手卻緊了緊。
盛淵祈的在乎,讓杜茗不舍得進行回怼,微微泛紅的臉頰,讓她看上去增加了很多的媚态。
“茗兒。”盛淵祈低沉的聲音輕柔的在耳邊響起,那帶着溫度的氣息劃過杜茗的耳廓,引起一陣酥麻。
“嗯。”杜茗喉嚨見發出一聲悶哼,算是給予回應。
暧昧的氣息在兩人周圍蔓延,那種粉紅色的氣泡開始四處飄散。
不知是誰先吻得誰,當兩人各自回複意識的時候,唇已經貼在一起了,微微一顫以後,甜蜜的親吻開始。
那種兩人間通過親密接觸,而抒發心中愛意的親吻,讓兩人在呼吸都處在了同意頻道上。
兩人粗重而急促的呼吸上,讓心的跳動也加快了很多。
然而盛淵祈緊繃着的身體裏,有種陌生的氣流想要找到突破口得以發洩。
被體力欲望沖撞的盛淵祈,已經顧不得接下來會出現什麽不明的結果,那身下出現的堅硬,已經讓他顧及不了什麽。
然而在大掌撫摸到杜茗本該和他同樣有反應的部位時,那軟綿綿地觸感,讓他狂熱的心一冷。
像是不相信似的手再出去觸摸,還是得到相同的結果,身體裏所有的燃起的欲望瞬間冷卻。
“嗯?”突來的停止,讓杜茗覺得詫異,微微睜開迷戀的眼神看着對方。
“你怎麽沒有反應?”盛淵祈低沉的聲音中,夾雜着一絲自嘲。
他根本就是屈服在自己的身份之下,身為男人身體上的變化是最為明顯的,他的身體沒有一點變化,足以說明他對根本沒有一點感情存在。
“嗯?”杜茗不太明白,對方的提問,但是雙眸看到冷卻下來的俊顏後,體內被勾起的欲望之火,開始慢慢地熄滅。
“你怎麽會沒有反應?”盛淵祈深邃的眼眸中帶着嚴厲的指控,環在杜茗腰間的手臂用力一壓,讓他體會一下自己話中的寒意。
“你……我……”身下堅硬的感覺,讓杜茗跟到羞澀的同時,也很是震驚。
經歷了兩世,在上一世的時候,也嫁為人婦,怎麽會不明白那代表着什麽。
然而現在的處境,卻讓她根本不知道應該要怎麽給予解釋。
既然是以男兒之身活着,當然就要做到萬無一失的準備,尤其是在書院裏,吃喝拉撒都在一起,絕對不能有一點的閃失。
所以她特意縫制了一個像征性別的物件放置于身上,本就不是身體的一部分,又怎麽可能有反應。
可現在……
她真的不知道應該開口說明一下具體的情況,并不是對他不夠信任,而是不想因為她再生出事來。
“當皇上還是有好處的,至少能夠讓人臣服。”盛淵祈的語氣中是從未見過的嘲諷。
杜茗心中一痛,雙眸中出現慌亂,雙臂很自然的攀上對方的脖頸,“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知道你是皇上,但是我從來沒有真正的把你當皇上看待。”
“這樣說,讓人聽到會認為的大逆不道,但是真的、我真的沒有把你當成是皇上,我對你并不是臣服,我是愛你的。”
杜茗慌不折言的解釋着,完全不知道在沖動之下,既然會說出那三個無比珍貴的字眼。
盛淵祈泛着疼痛的心中開始出現一些甜蜜,他的情感本就不同尋常,可能、可能要給予一些時間接受吧!
“好,朕相信你。”看着她微微有些泛紅的雙眸,盛淵祈的心如何能夠硬的下來,只能自己說服自己退讓一步了。
“謝、謝謝。”杜茗那看似被人揉捏的心,終于歸于正常的跳動。
然後欣喜的她,用力抱緊盛淵祈的脖頸,明亮雙眸中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杜茗的舉動,讓盛淵祈的心中得到微微的安撫,只是對于那件事情的介意,并沒有真正的放下。
雖然這麽多年身處的環境,讓他不能随心所欲的表現自己的感情,但是生長在深宮的他,當然懂得男女之事。
動情是身體上出現的反應,絕對是最真實的。
而杜茗的反應,無非就是說明他并沒有動情,在自己給予他那麽多的特殊照顧後,依然不能有反應。
直接說明,自己在他面前還是缺少魅力的。
而不知道盛淵祈心中在想着這些的杜茗,也同樣苦惱着,兩人以後要怎麽進行相處,這種擦槍走火的事情,以後絕對還會發生。
183保守秘密
是夜。
大盛王朝的秋天,雖然氣溫不會很低,但是也伴着絲絲涼意。
萎縮在牆角睡着的盛淵歡,在感覺到涼意時,雙手不由的抱住雙臂,讓自己卷縮的更緊。
下意識的睜開雙眸看向四處,卻被面前放大的俊臉而吓到完全清醒。
身體大個冷顫,大腦清醒的同時,也清楚的知道了現在的處境。
破落的屋裏,窗戶透着風,看到滑落到身下的白色外衣,嫌棄地伸手拿起,向着白衣甩去。
誰要他的破衣服呀!
自己都受傷了,既然還有着歪歪的心思。
原以為白夜一定會睜開眼,然而卻沒有。
“防備意識這麽低,真為老巫婆的看人眼光擔憂。”盛淵歡開口數念着,手臂扶着牆壁站起來,借着微弱的月光想着門口而去。
在防備了看一眼,仍然沒有任何反應的白夜一眼之後,伸手從胸口處探入,拿出一個不足一寸的翠綠玉笛,放到嘴邊用力吹動着。
尖銳的聲音,向着四面八方散去。
“娘,不要扔下我,娘不要、不要扔下我……”可憐地乞求聲響起,盛淵歡看向身後說着夢話的白夜。
“如果不是因為你救了本宮,本宮一定……”盛淵歡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夜下一句乞求的話語而驚到。
“太後,你放過公主,公主她什麽都不知道,屬下用命保證,公主決定不會成為你的阻礙,求你放過公主,求你放過……”
“好你了白夜,既然敢對本公主進行遐想。”盛淵歡怒氣沖沖地向着白夜靠近,擡腳想着他身上踢去。
“嗯。”白夜悶哼一聲,卻沒有醒來。
“裝睡。”盛淵歡開口給予評價之後,左右看看卻沒有趁手的‘武器’,尊下身子,伸手拎起他的衣領,準備好後的給予處罰。
誰知,白夜的雙眸卻毫無預兆的睜開,并一臉欣慰地道,“公主,你放心,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有事,我會保護你的。”
說完,仿佛是做了什麽重大的事情,很是欣慰的閉上了雙眼。
盛淵歡剛剛舉起的拳頭,卻怎麽也動不了了。
這些年,即使連盛淵祈也沒有說過,會很好的保護她。
雖然知道皇兄疼愛自己,但是處在他的位置上,就算是疼愛也不敢給于任何的表現,把那些人把她當成攻擊的目标。
可是現在親耳聽到,仇人的下屬想要保護自己,明明應該要感到好笑的事情,卻讓她發不出任何的笑意。
“白夜,你根本就是在說謊,你根本就是想要用這樣的手段,讓本宮對你下不了手而已,你根本就是……”
盛淵歡找着各種各樣的借口,拒絕相信白夜的話語。
然而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時候,才發現事情的不對。
伸手探向白夜的額頭,那滾燙的觸感,讓她清楚的意識到,他在發燒。
“怎麽辦?該怎麽辦?”盛淵歡慌亂地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要做些什麽。
“公主。”一道清冷男子聲音出現。
讓盛淵歡的雙眸一亮,轉身看向站立在旁的暗衛,“來的正好,他發燒了,需要大夫。”
暗衛眼神出劃過一絲不解,但還是聽從了盛淵歡的決定,上前把白夜背在上身。
魏宅。
白夜經過一番診治之後,終于燒退了下去。
“傷口如此之深,怎麽可以之間進行的簡單的包紮,就怎麽不愛惜自己的命嗎?”
魏儒安雖然不是醫者,但是對于輕賤性命之人,心中也存滿了鄙視。
“夫子,他是因為我在受傷的,而且當時只顧着擔心對方會來追趕,所以并沒有找大夫看傷。”盛淵歡馬上開口做些解釋。
魏儒安看看躺在病床上的人,在看看一身狼狽的盛淵歡,“身為大盛王朝的公主,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你看看你現在成何體統?”
沒有子女的魏儒安,對于每一個晚輩都很疼愛,雖然愛表現的方式有些嚴厲,但絕對是出于好意。
尤其是對于身份高貴的女子,更是有着嚴格的要求。
然而魏儒安的說教,停在盛淵歡耳中,卻是在指責她與白夜的關系,心懷坦蕩的她并沒有選擇默默的接受,而是直言相對。
“夫子,我是公主,但是知道何為知恩圖報,對方能夠出手相救,我知道銘記恩情,如果他傷口惡化,我當然要給予他醫治,這乃很正常之事。”
救命之恩,如此大的恩情,她怎麽能忘。
看着盛淵歡氣憤的态度,魏儒安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是能夠從言語中領會到,兩人之間的清白關系,也算是有一種收貨吧!
“老夫要下去配藥了,公主自便。”既然在他們敲門時方他們進來,他此刻的身份就只是一名醫者而已,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就好。
魏儒安的告退,讓盛淵歡感到一絲內疚,抛去對方是長者的身份,他還是皇兄的夫子,這樣一直而怼沒有顧念到對方的顏面,如果讓皇兄知道一定會對自己進行處罰。
還有就是自己就白夜的事情,如果讓皇兄知道……
盛淵歡身體不由的打着冷顫,不行,不能讓皇兄知道。
“夫子請留步。”開口把将來離開房間的魏儒安攔住。
“公主有事吩咐?”在尊卑甚嚴的大盛王朝,即使魏儒安身份高大,但對放是公主,該有的禮儀并不能少。
“夫子您客氣了,叫我歡兒就好。”盛淵歡一臉讨好地說着。
魏儒安雙眉皺在一起,以他從杜茗身上得到的經驗來看,這丫頭一定在打什麽壞主意。
“公主乃是金枝玉葉,怎麽能是老夫直呼其名的,這樣不合規矩。”魏儒安清雅地道,并沒有任何的卑微表現。
“您是皇兄的夫子,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當然就是歡兒的長輩了,直呼歡兒的名字,當然可以了。”
這種講歪理的手段,出去杜茗就輪到她了。
“公主有話直說就好,不需要屈尊降貴。”魏儒安并不想在言語上浪費時間,直言道。
“關于金今天讓夫子救人之事,希望夫子能夠保守秘密。”盛淵歡并不沒有客氣,開口說出自己的目的。
184長跪不起
魏儒安迥然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剛要張口給予回應,身後去出現一道清冷的聲音。
“保密?你不就是想要瞞着朕嗎?簡直膽大包天。”伴随着怒惱聲音出現的是盛淵祈從門口邁着腳步出現的身影。
“皇兄?”盛淵歡一臉的慌亂。
“皇上。”魏儒安擡手抱拳行禮。
盛淵祈上前伸出雙手輕撫魏儒安的手臂,“夫子無需多禮。”
“謝皇上。”魏儒安開口還禮後直起身。
雖然身為天子的夫子,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遵守。
“歡兒真是胡鬧,既然拿這種事情來麻煩夫子,這個人朕自會進行處理,夫子就不用……”盛淵祈低沉地說着做下的決定。
夫子雖然遠離朝堂,但在朝堂中的位置舉足輕重,一但被有心人知道他現在的所在,就會受到生命的威脅。
然而盛淵祈的話還沒有說完,盛淵歡就着急地跑到他面前拒絕道,“皇兄,不可以,白夜傷的很重,夫子說不能進行任何的移動,他只能在這裏讓夫子進行治療。”
盛淵歡知道對皇兄說謊這種小把戲,很容易就會被揭穿。
但白夜是太後的人,一但落到皇兄的手中,那下場完全是可以想象到的。
白夜救了自己一命,絕對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他丢掉性命。
盛淵歡雖然飛揚跋扈、捉弄別人,但是在情義方面也是絕對的堅守。
“胡鬧,他是何人你不清楚嗎?怎可放在夫子這裏,給夫子惹麻煩。”盛淵祈嚴厲地道,沒有任何退讓的味道。
“皇兄,他救過我。”盛淵歡眨眨泛起霧氣的雙眸。
“他為什麽救你?為什麽會正好出現?你會不明白這背後的用意嗎?”盛淵祈清冷而嚴肅地道。
這其中的厲害關系,任何人都看得很是清楚。
盛淵祈的這些顧慮,盛淵歡當然想過,她也知道想要永絕後患,一定要狠下心來趁現在處理掉才行,但是明知道他會死掉的情況下,不做些什麽心裏卻很難受。
“就一次就這一次,他是為了救我受傷的,我不能把他交給皇兄處理。”盛淵歡哀求地說着,态度很是堅定,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
盛淵歡的态度,讓盛淵祈感覺到後怕,更是不能把這個人留下,但現在越是對着幹,盛淵歡的态度會越是堅定。
“好,把他留在夫子這裏養傷。”盛淵祈語氣中存滿無奈。
能夠成為九五之尊,當然也懂得适時的退讓,有些事情并不能夠真正做到光明正大的處理。
只要交代一聲,就會有人把事情解決的幹幹淨淨,沒必要和妹妹的關系鬧僵。
然而就像盛淵祈成長起來的環境一樣,盛淵歡又何嘗沒有經歷過人性黑暗的一面呢?
“謝皇兄。”盛淵歡伸手擦着眼角的淚水,然後一臉感激地看向,并沒有拆穿自己謊言的魏儒安,“有勞夫子,為白夜好好看病。”
她根本就不相信盛淵祈言語上的答應,她明白身為皇上,皇兄有很多的無奈,也不敢有一點點的風險存在。
所以她真正想要拜托的人是魏儒安,只要他答應醫治白夜,就一定會把白夜醫治好。
只要白夜的傷不礙事了,會得到什麽樣的下場,就不是她能夠管插手的事情了。
魏儒安感覺自己很冤枉,但剛剛沒有揭穿盛淵歡的謊言,現在也就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了,“請公主放心。”
“公主,奴才為您準備的換洗的衣服,請您更衣。”趙福全開口回禀。
關于白夜的事情已經敲定,做為盛淵祈的得力助手,當然知道主子有話要和夫子說,不相幹的人當然要退下了。
盛淵歡深吸口氣,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轉身再次看一眼床上的人之後,跟随着趙福全離開房間。
“皇上在意的事情不會發生,公主只是感念對方的救命之恩而已。”魏儒安開口寬解着盛淵祈心中的擔憂。
盛淵祈勾起嘴角淡淡一笑,“夫子慧眼,朕只當相信,只是此人乃是太後身邊的侍衛,救下他未必是好事。”
白淩鳳管制下屬的手段,并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雖然他把盛淵歡發生的事情壓制下來,不準外傳,但是哪有不透風的牆,早晚還是會知道的,到時候對于出手相救妹妹之事,要作何解釋。
盛淵祈的直言告知,讓魏儒安也跟着出現擔憂,然而對于答應之事,還是要做到言而有信才對。
“老夫既然答應了公主,會醫治好他,就會遵守約定,所以在對方沒有痊愈之前,還請皇上不要為難老夫。”未來的事情,沒辦法現在就做下結論。
魏儒安都已經這樣說了,盛淵祈又怎麽好在做些什麽呢?
只能無奈地向着床上看一眼,“希望不要辜負淵歡的一片心意才好。”
魏儒安迥然的雙眸微微一眯,閃爍着不明的神采,“皇上是否還有事要交代,如果沒有老夫就要去熬藥了。”
原本剛剛就該做的事情,卻因為盛淵祈的出現耽擱了。
盛淵祈嘴角輕勾,對于魏儒安看似趕人的話,慧心地微微一笑,“朕不敢打擾夫子救人,告辭。”
如果只是接到找到盛淵歡的消息,他是不會趕過來的,其目的就是為了要處決救下盛淵歡的白夜,但是現在也只能是終止了。
所以也就沒有什麽事情要處理。
随着盛淵祈的離開,魏儒安溫和的表情忽然嚴厲了下來,“皇上、公主,對你的好意,希望你能銘記。”
看似一句無聊的話語,卻在床上睜開雙眼的白夜而變的不同。
“夫子早就知道我醒了?”看似疑問的話語,語氣卻沒有任何的起伏。
魏儒安伸手屢屢自己的胡須,“老夫雖為大夫,但是一些簡單的病症還是能看出來的,你雖然身體虛弱,但回複能夠卻異于常人,應該是長期身上受傷導致的。”
白夜雙眸晦暗不明,放于身體內側的手掌緊握成拳,“就公主,并未有任何不良的目的,今後也不會一次為要挾,請夫子放心。”
185 不祥之兆
第二日,杜茗還是成功的走出了‘鋆軒’。
不過唯一的不好之處,就是跟随的人比較多。
田忠曰:“杜公子乃是尊貴之人,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出現。”
杜茗心中不滿,但是卻不能有任何的表現,以免破話出門的行程。
所以此刻才會有入富家公子出行的場面。
杜茗前面有兩人引路,身側有兩人同行,身後當然也不會少于兩人跟随,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當然會引起路人的議論。
——“這是誰家公子呀?長得眉清目秀,一定是某家的少爺公子吧?”
——“不是很清楚,看這長相與年齡,不會是傳聞中的哪位皇子京城了吧?”
——“嗯,看着像。”
……
路人們的紛紛議論,杜茗當然聽到了耳中。
關于三位皇子進京之事,杜茗是有所聽聞的。
雖然自己的年齡,與十一皇子和十三皇子有很相近,但是對和他們連在一起,心中很是不滿。
她杜茗也算是京城的風雲人物好不好?前段時間她的所作所為,那件不是在坊間津津樂道,怎麽才到書院去呆了不到兩月的時間,人們就把她給淡忘了。
“田侍衛。”杜茗停住腳步,輕輕喚着。
“杜公子有何吩咐?”身側的田忠,馬上靠近詢問。
杜茗深吸口氣左右觀望了一番,“我們就這樣去慶王府有失禮數,怎麽着也的有了伴手禮才好,就選……”伸手指向左側的奇寶齋,“從哪裏挑選一樣禮物吧!”
田忠轉身看過去,眼裏出現一絲不屑,“慶王府中的珍奇異寶無數,杜公子還是另選禮物為好。”
杜茗一臉的恍然大悟,認同的點着頭,“也是,是在下疏忽了,那不如田侍衛給出個主意,看看給王爺帶什麽物件為好。”
看似客氣之語,其實目的在與推延時間。
喬宇翔的辦事能力很強,已經過去一天的時間了,應該有些動靜已經出現了。
可惜身邊跟着這麽多人,根本不能繞道去杜府門前一觀,所以只能在街上逗留一番,希望能夠聽到一些消息。
“物件王爺并不稀罕,不如帶些糕點前去,聽聞王爺喜吃甜食。”田忠不緊不慢地道,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恭維與讨好。
“王爺喜吃甜食?”杜茗雙眉皺起,看似一臉的懷疑,但是馬上就雙眼眯起微笑着到,“上次在師父那麽用餐,王爺是多吃了幾口發甜的菜肴。”
“就按田侍衛的意思去辦,我記得廣慶樓的甜品最為出名,既然要帶當然就要用最好的,我們去廣慶樓。”杜茗語言堅定地,把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是。”田忠回應道。
兩刻鐘後,一行人出現在廣慶樓。
“公子對不住,小店的糕點,一向需要提前預定,今日并未有多餘糕點賣與公子。”老板看這陣勢,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恭敬地開口。
“我們公子能夠看上你家的糕點,是你的榮幸,既然還敢……”田忠厲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