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33)
“田侍衛無需生氣。”杜茗馬上開口阻止,然後微笑地道,“老板,在下是慕名而來,并不知店裏的規矩,希望老板能夠通融。”
前有田忠的‘惡顏相待’,再有杜茗的好言相對,老板只能無奈地陪着笑臉,“看公子如此誠信,就破一次例,但還請公子多給予一些時間。”
“這是當然。”杜茗爽快的答應。
“請公子稍等。”老板躬身行禮退下。
老板退下後,馬上有小二,為杜茗等人送來茶點,“公子請用。”
“好。”杜茗微笑着點頭回應,然後伸手拿起瓜子來吃,“小二,最近城中可有什麽趣聞?說來打發一下時間。”
小二為杜茗斟滿茶水之後,一臉八怪地道,“京城乃是大盛王朝的命脈之地,每天都會有稀奇事件發生,公子想聽小的知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杜茗搖搖頭,雙眸中閃過一絲詭異,“如果小二所講之事能逗得本公子開心,一定重重有賞。”
“謝公子。”小二馬上歡喜回應。
杜茗揮揮手,一副好爽的姿态,“千萬不要說什麽誰家公子看上誰家小姐,使用了何種追求的手段,丢了多少的臉?”
“誰家小妾,又與什麽人私相授受,被主家發現得到什麽樣的處罰?這些肮髒、醜陋之事,本公子聽的耳朵都出繭子了,說點新鮮的來聽聽。”
店小二,原本以為杜茗只是一個深養在高門大院的公子哥,随便說些有趣的事情就能得到賞銀,但是現在看來并不簡單。
小二在腦海中細細收羅之後,忽然眼神一亮,“今日清晨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杜府昨夜發生了怪事。”
“怪事?”杜茗皺起雙眉,“小二口中的杜府又是那家杜府呀?”
“當然是禮部尚書杜書敬杜大人的府上了。”小二語帶神秘地回應着。
“哦,原來是杜尚書府上呀!那能有什麽怪事呀!”杜茗語氣輕浮,完全沒有任何的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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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杜府嫡子不是才進入‘鳳華’書院讀書嗎?怎麽他又惹事了?”那輕佻的口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口中所說之人,并不相識的。
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她口中所說的杜家嫡子,根本就是她自己本人。
“這次杜府的怪事和杜家嫡子并無關聯,而是杜家庶子杜子游。”店小二直接給予答案。
“他?杜大人對他很是喜愛,能有什麽怪事發生。”杜茗的語氣更加不屑。
“這公子就有所不知了,杜子游雖是庶子,但卻因為其母掌握着杜府實權,在外行事張揚無度,前不久更是偷用府中錢財進行揮霍,被杜大人發現之後給予重罰。“
“卻不知為何會出現命懸一線的結果,而杜子游之母姜氏,更是提出為其沖洗一事。”
“這也是很正常之事呀!”杜茗一臉無所謂地道。
“然而壞就壞在,那對母子既然想要讓杜家嫡子的貼身丫頭沖洗,這樣大逆不道之事,當然會引起公憤,不然杜府怎會在昨夜出現大批量的蛇蟲鼠蟻,這乃是不祥之兆啊!”
186 如此倒是怪異
“蛇蟲鼠蟻出現自是不祥,但傳聞之事并不能當真,也許就是相傳之人誇大其詞,只是想要毀壞杜家的名聲。”
杜茗一臉的興致缺缺,仿佛真的沒有勾起任何的好奇之心。
“衆人在聽說的時候也是不信,有人就去杜府門前去一探究竟,公子你猜他們看到了什麽?”店小二神秘地問道。
杜茗雙眉微皺,身體向後傾斜一臉的厭惡,“不會是真的看到那些惡心的東西吧?”
當然是真的了,虧得喬宇翔會想到這種惡心人的法子出來,這下杜府還不被鬧的雞飛狗跳的。
哎!可惜自己不在其中,不能看到各人的醜态,還真有些失望呢?
“公子真聰明。”店小二恭維道。
杜茗自傲地白店小二一眼,“這種事情有什麽可怪的,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搗亂,只要找幾個人埋伏起來,把搞事情的人抓住,不就好了。”
有些事情,你越是不相信,說話的人就越是想要讓你相信。
而為了能夠對你進行說服,就會出現各種的添油加醋,最終原本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就會被宣揚成一件奇事、怪事。
“公子此言差矣,除去蛇蟲鼠蟻之事,更加怪異的事情,是有人親眼看到杜子游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杜府門前,根本看不出一點的命懸一線。”
“然而前兩天到杜府診治的大夫,可是親眼見到杜子游那卧病在床的樣子,忽然一下病情痊愈,有人相傳是回光返照,也有人認為那活蹦亂跳的人根本就不是杜子游。”店小二神秘而驚悚地說着。
杜茗的心中一陣鄙視,媽呀!這是誰想的劇本呀!都沒發現話語中有很多漏洞存在嗎?
就這樣的邏輯思維,既然還被這樣的以訛傳訛,古代人的智商都這麽低下嗎?
“小二,這種事情本公子聽的多了,什麽命懸一線,杜子游根本就是想要借此機會強娶杜茗的貼身丫頭而已。”
“前不久,小王爺裝病還不就是不想參加秋闱,不想進入書院讀書,每件事情的發展都是它的目的存在。”
杜茗一副老神在在得态度,像是很明白其中厲害關系,根本不會相信。
“公子不可妄言。”店小二馬上謹慎地道。
杜敏眨眨雙眸,眼神中是對店小二态度的疑惑。
“公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然而妄議朝廷重臣或皇親國戚,一但被有人之人聽到,那是有受到嚴厲處罰的。”
店小二開口給予解釋,并不想因為一時的大意,而犯下不可挽回的錯事。
杜茗一臉的恍然大悟,然後感激地向店小二點頭,“多謝小二的提醒,這些散碎銀兩就當做是給你的獎賞。”
事情已經打探地差不錯了,還是找個由頭把店小二打發掉為好,不然馬上就會被田忠看出端倪了。
“謝公子,馬上去看糕點有無做好。”店小二歡快地接過,恭敬地行禮之後,轉身向着內堂而去。
“你對杜家的事情很關心?”田忠平靜地聲音在耳邊響起。
杜茗低頭喝茶的嘴角輕輕勾起,在完成喝茶的動作之後,才一臉疑惑地道,“田侍衛是從何事看到的,我只是想要聽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已。”
她都一再的表示不相信了,為什麽還會有此種見解出現?
田忠平靜地雙眸中出現了然地光芒,“如果公子真的只是為了打發時間,盡可和店小二一樣對杜家發生的事情,感到震驚和好奇。”
“但是公子卻選擇了不去相信,可是暗中不但打探杜家的情況。“平靜地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但是卻宣告着他并不是好糊弄的主。
終于遇到了一個智商在線的人!
杜茗心中給予評價,然後一臉悲傷的看向田忠,“你們爺沒有告知你,我的真實身份嗎?”
“我叫杜茗,就是杜府嫡子杜茗,府中忽然有了這樣的傳言,作為獨家嫡子當然不能跟着以訛傳訛,破話府中聲譽了。”
皇上應該并不是有意不告知他們的,可能只是因為太忙而忘記了吧!
那就讓自己親口說出來好了,這樣就不用找借口搪塞關心杜家之事了。
杜茗的身份,田忠是震驚地,但想到這是爺選定的人,根本無需太過于驚訝為好。
一時間,兩人之間相處的氣氛顯得有些尴尬。
幸好,沉默并沒有維持多久,店小二就拿着打包好的糕點走了過來。
田忠伸手接過之後,一行人向着慶王府的位置而去。
禦書房。
“啓禀皇上,太後娘娘剛剛因身體不适召見了禦醫。”一名太監進入禦書房恭敬地站立在中間位置道。
盛淵祈合起手中翻看的奏章,深邃的雙眸陰沉一片,“禦醫可有診斷出太後的病情?”
剛剛才得到密報白落月進宮看望太後,馬上就有召見禦醫看病一說,這目的也太明顯了吧!
但是這樣光明長大的理由,如果他不前去探望,明日早朝一定會被大臣诟病。
不過,既然已經知道是被設計了,當然就要選擇對策了。
“趙福全起駕鳳翔宮。”盛淵祈清冷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的急切,看上去真的很擔心太後的身體。
“遵旨。”站在在旁的趙福全馬上開口回應。
鳳翔宮。
白淩鳳威嚴坐立于自己的寶座上,雙手端着剛剛奉上的茶水悠哉的喝着。
反觀白落月,卻一臉急切地在度步,還時不時地向着門外看去。
“過來坐下,皇上一定會來的。”白淩鳳雙眸深沉,對于侄女急切的态度很是不滿。
“姑母能肯定?已經三年了,當初說好讓我成為皇後的,到現在依然沒有達成,您知道坊間現在都是如何議論我的嗎?”
白落月一臉的委屈與倔強,話語中也沒有進行任何的修飾,直接把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
“大膽,我白家的女兒是能随便進行議論的嗎?通知你爹把那些大膽之人全部抓起來關入刑部大牢。”白淩鳳言語嚴厲,一副上位者的之态。
“姑母,月兒要的是成為皇後,而不是把那些嚼舌根的人治罪。”白落月嬌嗔地開口,直言自己的目的。
187 局勢不明
“想當皇後?如果三年前,不是你尋死覓活地非要讓哀家支持盛淵祈,怎麽會導致現在這樣的結局?”
說起當年的事情,白淩鳳心中也是異常的不滿。
合作者忽然的撤離,已經打亂了她所有的部署,誰知一向疼愛的侄女,卻忽然說要支持盛淵祈上位。
當時方寸大亂的她,并不能直接表示對立,而礙于防止白家動亂,只能在與盛淵祈同時出現時,給予一些示好的表示。
然而最終盛淵祈上位的結果,卻不是她所想到的。
這三年之所以沒有對盛淵祈施壓,讓白淩鳳登上皇後的寶座,是因為她正在找機會進行反撲。
說到底白淩鳳還是心疼白落月的,不想讓她将來成為廢後。
“姑母現在是指責月兒的不是嗎?”白落月一臉傷悲地道。
“哀家是在提醒你的身份,身為白家的女子,怎可為一個男人而活。”白淩鳳嚴厲地道。
“現在已經讓祭祀天推算良辰吉日,只要日子推算出來,哀家就會去找皇上攤牌,我白家的女子定然會母儀天下。”
白淩鳳的野心并沒有随着年齡的增長而減少,反而是越來越重。
尤其是在這三年裏,盛淵祈并沒有出現任何的壯舉。
這讓她看到,只要找到一個合适的機會,從後宮走到前朝是一定能夠做到的事情。
白淩鳳語氣中的堅定,讓白落月不安的心的得到稍微的平靜。
然而對能夠成為皇後而感到欣喜的她,卻沒有注意到,白淩鳳所說的是‘白家女子定能母儀天下’,而并不是讓她成為盛淵祈的皇後。
“皇上駕到。”門外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白淩鳳微微移動一下身體,為自己選擇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而白落月剛剛放松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姑母,你要不要……”白落月小聲試探地道。
雖然‘召見禦醫進行醫治’是引盛淵祈前來的借口,但是必究對方是皇上就算裝樣子,也應該要裝一下吧!
然而白落月的提醒還沒有說完,盛淵祈就邁着沉着地腳步走了進來。
“兒臣參見母後,不知母後身體欠安,沒有前來問安,請母後責罰。”盛淵祈低沉的聲音中滿滿地歉意。
“皇上不必多禮,哀家只是一些小毛病,喝點湯藥就好。”白淩鳳微微擡手算是回禮。
如非知道兩人之間存在着很深的恩怨,還真以為是一對母慈子孝的母子。
“月兒參見表哥。”白落月馬上萬福行禮。
“免禮。”盛淵祈清冷地道,并沒有任何的情感加入其中。
兩個字,讓白落月原本慌亂地心冷卻了下來,剛剛還紅潤的臉色也一下子蒼白了,“謝皇上。”
盛淵祈對待白落月的态度,白淩鳳全部看在眼中,原本應該要生氣的,但是心中卻不由的放松。
白家就只有白落月一個女兒,想要坐穩大盛王朝的後宮,必然是少不了她的。
原本白落月的心就在盛淵祈身上,如果盛淵祈在上趕着、殷勤一些,那無疑會成為白家想要出頭的後患。
而現在盛淵祈這樣的态度很好,祭祀天也說最近沒有合适的日子,看來兩個人的姻緣根本無望。
只要對白落月進行一番教導,讓她明确後位必然是她的就好,男人?哼,出現在身邊的是誰都一樣。
“最近天氣多變,母後還是有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才行,您的安慰關系着大盛王朝,不得有任何的差池。”
說起拍馬屁來,盛淵祈這些天和杜茗接觸下來,學到不少的東西。
以前認為,只要冷酷、霸氣,就能震懾到所有心懷不軌的小人,但是和杜茗接觸之後才發現,最好的戰力就是,自己痛痛快快的大幹一場,不但身心舒暢,還能讓對方挑不出自己一心點的錯。
恭維的話誰不喜歡聽,哪怕是來之對手的恭維,也一樣會讓人心情愉快。
“皇上成長了不少,都開始懂得關心人了。”白淩鳳一臉的和善地微笑。
“母後,兒臣過完年就二十歲了,如果再不成熟一點,那些朝堂上的朝臣,又的開始各種的觐見了。”說着語氣中帶着很多的煩惱之意。
“您是皇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那需要聽那些人的議論。”白落月像是在刷存在感似的,找到機會馬上插嘴。
然而把話講完之後,卻發現忽然冷卻下來的空氣。
說錯話了?
白落月一臉疑惑地看向白淩鳳。
在她看來,無論自己如果胡鬧或者闖下多大的禍事,姑母雖然嚴厲,但是卻一定會為她善後。
這正說明,在白淩鳳和盛淵祈之間,她會選擇信任的人,依然是自己的姑母。
看到白淩鳳冷下來的臉,盛淵祈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
“月妹妹并沒有接觸朝廷,對于朝中事情不了解也是嘗試,請母後息怒。”
既然你們能夠用白落月的婚事來壓朕,朕也能利用白落月來攪得你們白家雞犬不寧。
這也就是為什麽,在剛剛見面時,會和以往的熱情場面不同的原因。
“皇上您……”白落月一臉的震驚與不敢相信。
然而在後宮生活了一輩子的白淩鳳,怎麽會看不出盛淵祈所使用的手段,眼看着侄女就要跳入被人設置的陷阱了,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月兒。”嚴厲的口氣喚着白淩鳳,沉下的臉色沒有出現任何的改善。
“姑、太後。”這樣逼人氣勢的姑母,她還沒有見過,所以只能慣性的給予回應。
“身為白家的女兒,怎能不懂得一些朝中的權謀之術,皇上為了平息朝中各方勢力絞盡腦汁,你怎可如果輕易坦率地大言不慚?”
看似在對成立于進行教訓,實則是在提醒她,以後是要當皇後的人,怎麽可以輕易地對朝中之事進行評價。
“月兒知錯,妄太後息怒。”一點就透的白落月,當然還是對白淩鳳言聽計從的。
“月兒妹妹還很年輕,并沒有接觸過外界,母後就饒恕她這一次吧!”盛淵祈再次開口為白落月求情。
做事要有始有終,既然已經開始了,當然要有一個好結果了。
188 臣妾拜見
“表哥無需為月兒求親,月兒做出了事情,能夠得到姑母的點撥與教訓,對于月兒來說是莫大的榮幸。”白落月一臉感激地看向盛淵祈。
從來沒有妄想過,有一天皇上會因為她所犯的錯,而向姑母求親。
“月兒妹妹,你現在不應該要這麽倔強,母後最是疼你,只要你開口認錯,一定不會給予你任何的處罰。”
盛淵祈真誠而認真地道,雙眸中還帶着隐隐地擔憂,仿佛真的對面前之人情深義重。
其實,他現在根本就是把面前的白落月,幻想成是杜茗,不然怎麽說出如此深情的話語。
“月兒能夠清楚的體會到表哥的擔憂,已很知足。”白落月一臉的癡女神色,然後撩動裙擺對到在地,“月兒請姑母處罰。”
這麽多年來,這還第一次見到盛淵祈出言維護自己,即使知道前面是無底深淵,也先跳下去再說。
付出了這麽多年,至少要得到一個結果才行。
白落月決然的态度,讓白淩鳳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處不處罰在盛淵祈面前,都會丢掉白家的顏面。
看真是小看他了,既然會從白落月的身上下手,打擊他們最軟弱的一處。
鳳翔宮裏僵持的一面,讓所有人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仿佛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出現驚天動地的變化。
“啓禀太後,常青宮的栗妃前來問安。”宮門外,尖銳的評論聲傳來。
“她怎麽會來?”白淩鳳雙眸中閃過一絲恨意。
栗妃乃是盛淵祈後宮中的一位,她的祖輩在大盛王朝建立之初,立下卓然的功勳,後來卻逐漸沒落。
在栗妃這一代,更是只有這一名女娃,先帝在世時就立下诏書,無論繼位者是誰,她都是四妃之首不得有違。
盛淵祈登上皇位之後,她也就理所當然地入住後宮。
之後盛淵祈卻以朝中局勢不穩,一直沒有入住過她的宮殿,讓她四妃之首的身份只是一個虛名。
然而這樣的結果就導致,她對太後白淩鳳心存不滿,以為盛淵祈的托詞是因為受制于白權的勢力,根本就是不想讓盛淵祈接觸後宮。
根本就是等着她的侄女進宮為,産下皇嗣後,以穩定白權的強大。
然而白淩鳳不論是看在栗妃的出生,還是先帝的诏書上,現在都不能對栗妃下手,只能是躲着不見。
現在人家都親自登門了,作為太後的她總不能推拒不見吧!
當然,如果沒有盛淵祈在場,她是絕對會找理由推掉的,可是現在盛淵祈就在現場,就算是找出最為合适的借口,也只會被認定撒謊而已。
“宣栗妃。”白淩鳳太後揮一揮,然後并沒有收回,而是按壓在太陽穴上,一副疲倦的态度。
盛淵祈的深邃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愧剛剛繞遠道來鳳翔宮,這個女人果然能夠派上用場。
“母後,您還沒有讓月兒妹妹起身呢?”他低沉中帶着求情的聲音出言提醒。
而剛剛聽到栗妃到來,就心生嫉妒的白落月,聽到盛淵祈還是在意自己的,馬上心中的醋意全部消失。
“姑母。”白落月擡頭嬌嗔地看向在上位坐着的白淩鳳。
白落月雙眼陰沉一片,今天真的是讓盛淵祈占盡了先機,明明是自己主導的算計,卻被狠狠地将了一軍。
這是想要和自己對着幹呀!
“先起來吧!免得讓別人看笑話,等一下再好好收拾你。”白淩鳳看似嚴厲的話,卻因嘴角勾起的一絲絲笑容,而顯得有些玩笑。
“謝姑母。”白落月馬上道謝,然後微笑着站起來,當然也沒有忘記答謝幫她說話的盛淵祈。
盛淵祈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這次的事情一定會不了了之的,這種光面堂皇的話,不過是搪塞他而已。
“栗妃到。”随着太監通傳的聲音落下,一名穿着粉紅色衣裙的秀麗女子,踏着緩緩地步伐走來。
在看到大廳中出現的盛淵祈時,潔白如玉的臉上出現震驚的表情,仿佛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還真是好演員啊!
盛淵祈的心中發出一聲鄙視,然後輕輕揮手,示意栗妃向太後行禮。
栗妃低眉淺笑,真是把女人的魅力展現無遺。
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直接刺痛了白落月的眼,雙眸狠狠地瞪向栗妃的方向,‘狐貍精’。
雖說,當年在助盛淵祈上位的時候,有約定在白落月沒有登上後位之前,不能與後宮的女人來往。
但是這種事情,誰能夠給予保證。
自小生活在白家的白落月,對于後院中的事情見識的多了,對于女人使用的那些手段也很清楚,男人有幾個能抵擋得了那些狐媚手段呀!
尤其是看到栗妃那媚樣,根本就是認定了,兩人私底下早已茍合。
“臣妾參見太後。”栗妃那猶如桃柳般的身姿,微微萬福行禮,那真是風情萬種。
“起來吧!”白淩鳳語氣中的冷淡,是個人都能聽出。
“謝太後。”栗妃臉上卻沒有出現任何的不悅,道謝起身之後,轉身面向盛淵祈,“臣妾參見皇上。”柔美的聲音都能聽出甜意來。
“愛妃無需多禮。”盛淵祈一臉的溫柔神情,就像一名疼愛妻子的相公。
“表哥你前腳才來拜見姑母,後腳就有人跟來,看來是有人居心……”白落月怎麽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兩人在眼前秀恩愛呢。
然而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白落月可以張口就說,但是白淩鳳卻不能放任她在自己面前這樣無禮。
“月兒,不得無禮,還不上前參見栗妃。”白淩鳳嚴厲的聲音出現,成功阻止了白落月即将出口的惡言。
“姑母……”白落月一臉不滿低看向白淩鳳,卻被狠狠地瞪回,只能收斂氣焰,從座椅上起身,雙膝彎曲行禮,“參加栗妃娘娘。”
等她成為皇後,這些屈辱定是要還回去的。
“白小姐客氣了,您這樣的禮數本宮可接受不起,快快起來。”栗妃臉帶懼意地回應,并擡腳向前伸手做出攙扶的之勢。
189 視而不見
白落月當然不會等着栗妃假惺惺地上前來扶,馬上直起身體,甩甩手中的手帕,退後一步,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栗妃伸出的手臂停留在半空中,一臉的尴尬,然後像是費了很大的氣力,嘴角微微上場,然後把手臂收了回來。
白落月對栗妃的不敬,在場之人全部看在眼中。
盛淵祈沒想到白落月即使當着自己的面,也能這樣無禮、狂妄,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在針對栗妃,而是根本不把他這個皇帝看在眼中。
好,很好,這些年隐忍着,讓你白權真的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
“月兒,栗妃乃是……”低沉地聲音,帶着冷冷的寒意。
“栗妃今日是因何事前來‘鳳翔宮’啊?”白淩鳳威嚴的聲音出現,寓意就是打斷盛淵祈對白落月的質問,而且也成功了。
盛淵祈并不想介入到後宮之間的争論,畢竟這些女人和他都沒有什麽關系。
既然白淩鳳想要保護白落月,那就讓她的得逞好了,正好也再次證明,白落月的重要性。
盛淵祈的住口,讓栗妃知道,皇上不會再出言對她進行維護,只能深吸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心态,嘴角微微勾出笑意。
“臣妾聽說太後召見了禦醫,想着應該是身體不舒服,所以顧來探望。”就這麽合情合理的借口放着,怎麽能夠失去見到皇上的機會呢?
白淩鳳淡淡地笑着搖頭,“難得你有這份心,哀家就是有些風寒,和兩天藥就好,無需挂念。”
女人的那點心思,她作為過來人怎麽會不明白,只是礙于自己的身份,和有些人在場,而不便說破而已。
“太後如此說,必然定是無礙的,臣妾總算能放心了。”栗妃說着,還不忘伸手在自己的胸口處輕輕拍打着,像是受到了驚吓。
惺惺作态。
白落月心中鄙視道,由于出現了兩次言語上的不當而被訓斥,她學乖了。
“栗妃你大可放心,如今的大盛王朝雖然看上去平靜,實則有很多的暗湧,當年先皇離開時,哀家答應過會好好保護江山,絕對會做到。”
白淩鳳趁機講出自己的目的也野心,為的就是震懾盛淵祈和栗妃。
“母後身體一向硬朗,一定能夠完成父王臨終的囑托。”盛淵祈清冷地道,低沉的聲音一如往昔。
當年不放權,就是使用的這個借口現在還來,都不換點新的嗎?
“皇上所言極是。”栗妃馬上開口符合着。
看上去看真像以對恩愛有加的夫妻。
“你們能有如此的孝心,哀家也算是安慰了。”白淩鳳堆滿一臉的微笑,仿佛并沒有聽到,兩人一唱一和對她的諷刺。
她怎麽可能聽不出來,只是因為現在還不好發作而已。
這邊四個人在各自扮演各自的角色,暗中波濤洶湧、面上去一派祥和。
而另一邊的杜茗,卻已經來到慶王府一刻鐘的時間了,連一個慶王府的主子都沒有看到。
“王管家,你家王爺和小王爺真的在嗎?”
不會是诓她吧!
都已經來這麽長時間了,還見不到人,這是要搞事情嗎?
“回杜公子,王爺和小王爺都在,還請您稍等一下。”王管家一邊回禀着杜茗,一邊向大門口的方向望去。
依照王爺和小王爺的性格,都不是讓客人久等的主呀!今天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身為王府管家,卻發生這種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真正納悶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稍等?你知道我出來一趟有多麽的不容易嗎?還要讓我等到什麽時候呀?”杜茗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如果不是因為對王爺有着敬仰,而盛禮珏又是自己死皮賴臉求來的朋友,她早就起身走人了。
“杜公子,這……”王管家很是為難。
杜茗對盛禮珏的重要性,整個王府的人,有誰不知道?
如果就讓他這樣離開了,小王爺是一定會追究是的。
“小人這就去看王爺和小王爺在何處,然後馬上……”三十六計走為上,先離開這裏再說,就算是杜公子真的走了,追究起來也好能夠有個借口好推脫一下呀!
“杜茗你好大的膽子,既然敢為難我們王府的管家。”盛禮珏低吼的聲音出現,伴着嬉笑的味道。
杜茗準備喝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剛剛要做的事情。
慶王看着杜茗的沉着穩定,再看看毛毛躁躁的兒子,心中真是無限感慨呀!
想他這一生,出生在皇族已經讓很多人嘆為觀止,而這些年的又屢建功勳,在大盛王朝有着舉住輕重的威望,怎麽生出來的兒子,就這麽的不合心意了。
杜茗喝完茶水,正好慶王和盛禮珏跨進大廳。
她馬上站起來行禮,“學生參加王爺。”
慶王微笑着擡手,“你無需多禮,傷好的怎樣?本王有想過去探望一番,但是皇上你需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下養傷,還是不要打擾為好。”
怎麽說也是受到了兒子的連累,當然要好好的慰問一番。
‘哼’,盛禮珏輕哼一聲,皇兄怎麽可能讓你去看望他的女人,父王你還真不愧為武将,思想還真是簡單呀。
哎,虧得他現在也敢說別人,他還不是被蒙騙了很久。
“學生的傷已無大礙,今天來見王爺,一方面是讓您安心,另一方面是有些事情想要告知。”既然是打着見慶王的名義前來,當然就要找些事情說道一下了。
“爺已經把對方食指缺少之事告知父王了,你還有什麽事情要說?”盛禮珏滿臉的不悅。
對于杜茗前來,并非找他而出現醋意。
而此時杜茗像是才看到盛禮珏的存在似的,“在下給小王爺見禮。”
“杜茗你……”盛禮珏直接氣到臉色發紅。
“呀!小王爺這是生氣了。”看着對方發紅的臉色,杜茗詭異地調侃道,“在下不過見禮遲了點而已。”
輕佻的語氣,顯示着對方非常的小氣。
“你根本就是無視爺的存在。”盛禮珏嚴厲地發出對她的指控。
190不是對手
“我……”杜茗一臉疑惑地看着盛禮珏,“在下的膽子再大,也不敢無視您的存在呀!”
杜茗真誠的表情,完全看不到邪惡的用心。
她就是故意的,自己可是因為他才受傷的,見面了也不說些安慰的話,反而一開口就是指責。
就算在受傷的時候,并沒有想着要從對方身上得到些什麽,可是對方都沒有一點關心的話詢問,心中還是非常不爽,當然要好好捉弄一下了。
“杜茗你就是一個無賴。”不知道要怎麽回怼的盛禮珏,只能惡狠狠地瞪向她。
“我無賴,說起無賴的鼻祖,誰敢和你小王爺搶頭一把交椅啊!”明明是帶着一些嘲諷的話,但是卻偏偏讓聽到的人,有種被恭維的感覺。
盛禮珏是完全被‘鼻祖’這個詞給唬住了,好像做了什麽了不起的感覺,但是在看到慶王嘴角抿着的笑意,就知道又被杜茗被坑了。
“杜茗,你就知道欺負我。”一向都是她站在上峰的位置上,都不覺得寂寞嗎?
這次杜茗沒有在繼續裝傻下去,向着他吐吐舌頭,“我可是差點因為你死掉,怎麽就不能欺負欺負你了。”
看看這理直氣壯的氣魄,還真有超越盛禮珏的姿态。
知道杜茗是無心一句玩笑,也不會真正的記恨在心,但盛禮珏就像是被說中痛處一樣,馬上收起所有玩笑的态度。
“這會是唯一的一次,絕對不會在有下次。”語氣中堅定的态度,絕對不會讓任何的忽視。
杜茗的心微微一震,盛禮珏的态度讓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