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53)

首先想要把自己保護好才行。

魏儒安擡眸看向柯汗仁,看着一臉平靜的對方,他的心裏忽然泛起一絲苦澀,“我信他,絕對不會讓杜茗死掉。”

那種明明自己沒有可能,但是卻不會對他們不管不顧的心中,他可是伸手體會。

憑借他這些人看人的眼光,柯汗仁就和當年的自己一樣。

既然通病相連的感覺,魏儒安為什麽不以過來人的神身份,加以勸解呢?

有一點是因為他和自己沒有什麽關系,畢竟是外族之人,要說的嚴重一點,還有種對立的味道。

但是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是:就算知道當年的自己又傻有笨,但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後悔。

甚至有時候反問自己,如果時間能倒流回去,自己會不會在那樣犯傻犯賤,答案既然是肯定的,他依然會用全力去幫他們。

魏儒安言語中堅定的信任,讓柯汗仁的心中一暖,“夫子如果信任,絕對不會讓夫子失望,我這就準備一下,用最快的時間帶杜茗離開。”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下,就聽到‘碰’一聲,房間的門被用力推來,一道陰深而怒吼的聲音出現,“你容許你帶他離開了!”

積極趕來的盛淵祈,在靠近房間時就聽到了這一句,心中原本對杜茗的擔憂,此時已經全部轉化成,對想要帶走杜茗之人的怒意。

281生死你定

盛淵祈的忽然出現,讓魏儒安和李陽都是一震,大腦停止運轉三秒之後,紛紛向着盛淵祈行禮,“參見……”

然而……

“說,你憑什麽帶走他?”盛淵祈完全忽略了兩人的存在,深邃的雙眸中陰冷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柯汗仁身體感到一絲絲的冷意,但依然輕扯的嘴角,“本王為什麽不能帶走他?你只是一國之君,難道還能幹澀別人的自由。”

Advertisement

就是眼前這個當上皇上,也依然沒有任何魄力的男人,杜茗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點呀?

柯汗仁的心中是真的想不通,然後想不通和心中燃起嫉妒和仇恨,是無關任相連關系的。

盛淵祈冷笑一聲,“還知道朕是一國之君,既然是皇上當然什麽事情都能做,朕還就幹涉杜茗的自由了,你能怎樣?”

此時盛淵祈臉上那邪惡而霸道的表情,還真是讓人懷念呀!

想當初在沒有遇到杜茗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盛氣淩人的态度。

柯汗仁如鷹般的雙眸中劃過鄙夷之色,然後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杜茗,“你還是聽聽魏夫子對杜茗現在病情的評價,然後再來說我該怎樣吧!”

他可并不着急,就算入魏儒安說的那樣,‘一脈相承’的解毒方式需要進行改進了,但卻相信自己所用的解毒方式,也并不是完全沒有用的。

所以杜茗一時半會,是不會出現危機時刻的。

而對于盛淵祈,他聽到的大多是兩人之間的暧昧相處,至于是不是杜茗能夠托付終身的人,還需要好好地堅定一番。

如果他深愛杜茗,為杜茗為第一考慮的條件,那當然就會讓帶走去治療;但如果他并不關心杜茗的死活,卻正好可以把杜茗帶走,遠離這個會傷到他的男人。

經過柯汗仁的提醒,盛淵祈狠狠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之後,轉身向着魏儒安靠近幾步,“夫子,怎麽樣了?”那提到嗓子眼的心,讓他的喉嚨生疼。

魏儒安看着在假裝平靜地盛淵祈,心中深深嘆口氣,然後把現在的具體情況告知了盛淵祈。

盛淵祈豎起耳朵認真地聽着,雙眸盯在昏睡的杜茗身上,離不開。

“皇上,為了讓杜茗早日能清醒過來,老夫認為最好還是讓仁王把杜茗帶去在黎國國師幫着解一下毒。”

情況講完的魏儒安,開口給予自己的提議。

原來剛剛讓柯汗仁把杜茗帶走的的注意是他出的。

盛淵祈的深邃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疼痛,“為什麽是讓昏睡不醒的杜茗去舟車勞動?不應該是請黎國國師過來嗎?”

這當然是還有其他的目的了,魏儒安心中閃過一絲無奈,“杜茗身體裏百分之九十多的毒已經得到壓制,在調理幾天毒素就會被鎮壓下去。”

“然而這樣的鎮壓,如果再一次遇到毒發,必然會更加難以控制,如果不能有一個真正幫他忙的人,那後果可想而知了。”

魏儒安找到一個自認為能夠說服盛淵祈的借口,但……

“哈,夫子根本就是想要讓杜茗趁這個機會遠離朕而已。”盛淵祈低沉的聲音中,有着濃烈的哀痛。

一直以來,雖然都只是叫着夫子,但從他身上學到的遠遠要比師父和父王哪裏的還有多,在心中一直認為他是最懂自己的人。

可是現在……

說什麽年輕人的事情,他不會參與其中,那根本就是借口。

盛淵祈把事情想的太簡單的,那個疼愛自己的父母,不是為孩子長久的利益在做着打算呀!

明明知道那是一條不歸路,當然會想盡各種辦法,把他們糾正到正常的人生軌道上呀!

“是,我就是想要讓杜茗離開這裏,以他好強、好鬥的性格,在這裏很快就是命喪黃泉。”魏儒安認真而嚴肅地道。

并不是在為自己所做的決定尋找借口,這本來就是在陳述事實。

然而聽在盛淵祈耳中,就是在指責他沒有能力保護好杜茗,而這确實現在他所面臨的事實。

兩人之間的嚴陣以待,讓柯汗仁心中暗爽,他們之間一旦出現嫌隙,必然會使得大盛王朝動搖,而他就可以趁機……

心中正在盤算着的柯汗仁,如鷹的雙眸流轉,然而……

那是什麽?心仿佛被狠狠地被刀砍了一下。

他既然看到昏睡中的杜茗,眼角有淚水出現。

既然在昏迷中,也以為為盛淵祈那個男人在擔憂,就愛他到那樣的程度了嗎?

柯汗仁感覺自己的心好痛,痛到恨不得用力從身體裏摘除出去。

‘嘔’

‘嘔’

異口同聲的嘔吐聲出現,就連那嘴角出現的血跡,都看似有着相同的顏色和痕跡。

“杜茗。”盛淵祈一個健步來到床邊,雙手放在杜茗的肩上。

那一直閉着的雙眼睜開一條縫,然後微微的彎曲,再然後又重新合在一起。

“杜茗、杜茗……”任憑盛淵祈呼喊着再大聲,也沒有在有任何的反應,仿佛剛剛那一個睜眼,只是他的眼花。

然而此時,魏儒安的聲音清冷的響起,更是仿佛有人在用力一下一下地在欣賞劃着。

“你不想他死的,不是嗎?調整呼吸,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魏儒安扶着身體虛弱的柯汗仁在一旁坐下,然後一臉嚴肅地開始對他進行診治。

“如果我想讓他死掉,就不會孤身一人闖入這裏。”柯汗仁冷然的給予回應,然而嘴角那道嗜血的微笑,卻讓盛淵祈感覺到陣陣寒意與恐懼。

他想讓杜茗死,那絕對是很簡單的事情。

如果真的惹怒他,會不會……

黝黑而深邃的雙眸看向雙眼緊閉的杜茗,不想看着他死掉,所以……

“你給朕保證,他一定能好好活着?”活着,總還有能夠再見的機會,等到他把整個大盛王朝全部掌控在手中的時候,一定會把他奪回來。

“他死了,本王也就成了費人,你覺得我會讓他是嗎?”柯汗仁冷然而不屑的回應道。

“好。”盛淵祈沒有在說什麽,伸手輕輕擦拭着杜茗嘴角的血跡。

要活着,只要活着就有一切的可能存在。

282時間停留

太陽東升起降,日夜星辰更替。

時間的齒輪在不停轉動着,不因任何人的悲傷做任何停留。

京城十裏之外的‘水仙庵’後院中。

一道白色身影在秋千上輕輕蕩漾着,白淨的臉上流落着淺淺粉色,上下晃動的雙腳,在遠遠看到的人猜測,玩耍之人的心情必然很是愉悅。

然而靠近看去,就會發現那原本明亮的雙眸中,晦暗一片完全沒有任何的生機存在。

“杜公子過來休息一會兒吧!”一名穿着淺藍色長裙的丫鬟,在擺滿各色點心與水果的石桌前,呼喚着。

秋千上晃蕩的人,緩緩地停了下來,然後跳下秋千向着這邊走來。

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仿佛就是沒有生機的布娃娃,任由別人擺布。

此人并非別人,真是被盛淵祈同意,由柯汗仁帶走的杜茗。

得到盛淵祈的同意之後,柯汗仁就立馬率領所有部下從京城撤離出來了。

然後并不沒有像魏儒安和盛淵祈設想的那樣,馬不停蹄地返回黎國,而是在這個聚集地占住了下來。

而杜茗是在來到這裏的第二天醒來的,柯汗仁歡喜不已,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不但沒有對自己惡語相向,也沒有了朝氣蓬勃的生氣,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一灘死水。

他想要好好溝通一番的,但是卻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情,讓他必去前去解決,所以只能安排人對他進行照顧後離開了。

算算日子,已經離開有五天了。

“少主,剛剛傳來消息,說事情已經解決完,傍晚會回來,讓大家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出發。”丫鬟碎碎念着一些柯汗仁的消息,為的當然是說給杜茗聽了。

但是很顯然,對方并不關心,依然緊緊地吃着丫鬟遞給他的糕點。

丫鬟的心中有些不爽,能夠得到少主這般另眼相看的人,他還是唯一一個,沒想到卻這麽不領情。

“喂,你知道少主這樣帶你會黎國,會引起多少人的不滿和攻擊嗎?你至少應該啊喲心存感激一些吧!”真為少主不值。

她的怒氣指責,杜茗依然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依舊默默吃着盤中的糕點。

‘碰’丫鬟直接把杜茗伸過手想要拿糕點的盤子拿開,用力放在石桌邊上,“吃,還吃,既然不想向少主低頭,那就快點離開這裏,免得給我們少主找麻煩。”

杜茗無波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淩冽,很快、快到讓她自己都覺得不是自己所為。

因為在這些天,她一再的告誡自己:現在所走的這條路,是所有心疼自己、為自己着想人,給她決定的往後人生,她不能自私的辜負,不能、絕對不能。

撐在石桌上的手臂用力,她站了起來,然後沒有看那丫鬟一眼,向着自己現在所居住的房間走去。

“喂,你這個人怎麽可以這麽卑鄙,享受着少主對你的好,卻不太好少主一些,你真是……”丫鬟對于杜茗的冷淡與不理不睬,真的是火冒三丈,當然不會這樣輕易的放他離開的。

但是在追着,拐過一個彎之後,卻傻了眼,“少、少主。”

柯汗仁一臉的風塵仆仆,可見是一回來就來見杜茗的。

只是到好不預料的踏進院子就看到之後,卻因為他臉上的陌生與冷靜,澆滅了心中所有的熱情期盼。

正在為此感傷的柯汗仁,卻聽到丫鬟對于杜茗的質問,原就淩然的臉上,更是變的陰深恐怖。

“來人,拖出去打死。”既然敢這樣對他的人,留着何用。

“少主饒命,奴婢只是為少主抱不平而已,只是……”丫鬟跪倒在地為自己辯解着,但是根本沒人任何人想聽,直接被兩名護衛駕着胳膊來了出去。

院中回複到平靜之後,柯汗仁再次看向杜茗,“以後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我一定……”話還沒有說完,杜茗已經擡腳離開了。

離開的杜茗,沒有看到伸手柯汗仁臉上的落寞神情,她還在糾結剛剛忽然見到柯汗仁的感覺。

雖然沒有想要逃走,但是也勾勒不處一絲的笑意。

師父和淵祈把自己以後的人生交給他,那以後就會和他相處很長的時間,即使沒有一點感情存在,但至少應該要有一些共同的興趣愛好,可以閑聊一番吧!

可是真的沒有,就連一個‘你回來了’或者一個‘嗨’都對他說不出來。

杜茗原來你并不是什麽都可以用強硬的意志去超控的。

嘴角輕勾那個苦澀的笑容,讓看到的人都會為之心疼不已。

夕陽西下,當紅色的光線照射在床邊躺椅上睡着的人兒身上時,窗外站着的柯汗仁心中一顫。

很美,即使是被譽為黎國最美女子的舒默爾,那比他差了好幾個檔次。

如果可以說服他穿上女裝,進入黎國回到王府中,這樣可以少去很多的麻煩。

但柯汗仁很清楚,這根本就是一種妄想。

忽然随着的人兒,似乎有感到一些不安,雙眉緊緊地皺在一起,然後閉着的雙眸快速睜開,那其中閃動着的不安、心疼、擔憂……是那樣的清楚,但是在下一秒卻全部收斂起來,變成一灘死水。

杜茗翻個身,想要繼續睡去,卻看到了窗外拿到墨黑色的身影,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一下,然後調整心态從躺椅上下來,腳步緩慢地向着床邊而來。

柯汗仁就像是偷窺被發現了一樣,雙中閃過一絲淩亂,然後開口說着大吃來的目的,“該吃晚飯了。”

在聲音響起的時候,杜茗停下腳步靜靜地看着他,然後擡眸看向天空。

此時的陽光并不刺眼,但是杜茗還是下意識的擡手擋在眼睛上方,“好美,有什麽方法能讓時間停留下來嗎?”

輕柔的聲音,因為幾日的閉口不言,而顯得有些沙啞。

然而即便是這樣,也讓柯汗仁心中歡喜不已,終于肯和他說話了,這是很好的現象。

可是……

“好想回到四年前那個時候呀!”杜茗那聲音中的惆悵和向往,讓柯汗仁心中刺痛不已。

283真的好難

四年前!

柯汗仁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他才剛剛接收到來大盛王朝的任務。

他這根本就是不想讓自己踏入大盛王朝的地界。

他就那麽不想和自己有交集存在嗎?

柯汗仁的那些想法,杜茗不知道、也不去關心,她只記得那個時候的她還是洛雲錦,那個時候的盛淵祈還沒有登上皇位,而她也因為被杜文宇嫌棄身份,還沒有被娶為小妾。

如果那個時候的她,沒有把為洛家翻案的事情寄托在杜文宇身上,而是自己前去伸冤,以功臣之後這個身份和盛淵祈開始交集,一定會比現在這樣的處境好上很多吧!

至少那樣的她,能夠得到一批将士的支持,那樣留在盛淵祈身邊,給予他的就是兵力上的支持,也就不會讓他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掌握到朝中大權。

可是那個時候的自己太傻了,既然會相信一個口蜜腹劍的男人,把自己推向萬丈深淵之地。

而重生之後的杜茗,本想借用盛禮珏的勢力出人頭地,給渣男杜文宇狠狠的痛擊。

卻不小心陷入盛淵祈的溫柔陷阱中,早把什麽仇恨抛于腦後,更多的是想要幫着他掌握好權利,然後和他長長久久下去。

可是……

苦澀的笑聲響起的同時,眼淚從眼角滑落、經過臉頰之後,落入地下。

她把自己想的太無往不利的,最終還是被困在了以愛意為前提的情網之中。

杜茗身上的拿到憂傷,讓柯汗仁心中一痛,在看到眼淚流下的時候,更是伸手想要拂去,但是手指在快要觸碰到對方臉頰的時候,卻停住了。

自己根本沒有資格這麽做,他現在的傷悲與疼痛,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自己造成的,自己根本就是他悲傷的原點。

這邊兩人相互折磨的相處方式,遠在京城的盛淵祈并不知道,而且他現在也更本顧及不到。

因為從得到柯汗仁帶着杜茗離開的消息之後,他就開始過上放飛自我的生活,不但不批閱奏章,就連每日的早朝,都找着各種各樣的借口不上。

真整七天沒有上朝,文武百官在一開始還以為真是身體不适,而接連幾天之後,都沒有上朝,大家都坐不住了,直接來到禦書房外跪着要求拜見。

剛開始,盛淵祈直接推栗妃出去應付,宮中馬上就留言四起,說栗妃學到了狐媚之術,迷惑皇上不上朝。

意識到盛淵祈開始留戀後宮之事,被冷落的容妃也不幹了,直接進入禦書房哭訴。

雖然到現在依然還沒有得到皇上的臨幸,但是也入住了禦書房,開始陪皇上飲酒作樂。

此二人,身後存在的勢力不容小視,文武百官不幹直言挑釁,但是暗中卻開始聯絡朝臣,準備召開‘除妃之計’。

當然暗中使力之人,就是白權和張勢了。

白權想要的可不是除掉兩名妃子,而是臉帶着把盛淵祈一并除掉,然後順便取而代之;相比之下張勢就簡單一些了,既然皇上開始好女色了,那就找各種借口多多的送去。

‘碰’一道磕碰聲響起。就見剛剛還仰頭可就的容妃,已經爬在餐桌上睡了過去。

盛淵祈原本看上去醉意滿滿的雙眸,一下秒就冷冽而清明了起來,哪有一點喝醉酒的樣子。

作為心腹的趙福全馬上上前,把喝醉的容妃扶起離開。

禦書房中,只留下栗妃與盛淵祈兩人。

“還真想象不到,皇上的演技會這麽強大,相信現在的朝堂之上,各方勢力已經開始着手行動了。”栗妃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

盛淵祈的深邃的雙眸一沉,“朕已經很配合你們的計劃了,希望你們真的能夠做出些什麽來,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

這樣的放縱,在以前是真的沒有想過,現在說的演技強大,不如說是時機契合,如果不是因為杜茗已經離開,這樣的放蕩他絕對是做不到的。

他現在應該還是大盛王朝的界面上,不過也快離開了吧!

突來的悲傷襲擊,讓他胸口感到疼懂,伸手拿起容妃桌上的酒壺,為自己的酒杯中斟滿酒。

“那可是‘醉夢’,一杯下去會昏睡一天一夜,真想喝酒,等一下讓趙公公去取。”栗妃甜美的聲音響起,為盛淵祈做着提醒。

“一天一夜?”盛淵祈端起酒杯,低頭看着,“真能昏睡,朕給你封賞。”說完仰頭一口喝光。

栗妃眼角輕佻,然後端起自己桌前的酒杯,“請。”

把他灌醉也很好,就能讓自己為所欲為而不能反抗了。

栗妃眼神中劃過的詭異,盛淵祈并不是沒有看到,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在意,再倒一杯仰頭喝光。

那種辛辣的感覺,從口舌上傳遞到身體各處,通暢的感覺很棒,只是為什麽心口出泛出的疼痛卻越來越烈。

“皇上、皇上……”栗妃上前,搖晃着盛淵祈的手臂。

盛淵祈擡起頭微微睜開眼睛,看不清楚眼前之人的樣貌,伸手用力揉一揉之後,再次睜眼既然看到杜茗出現在面前。

“你回來了。”盛淵祈深沉的聲音中泛着悲傷的氣息。

栗妃皺起雙眉,剛想着退後一步,招趙福全來處理,卻被一個用力的拉扯撲到了盛淵祈懷中。

“你做什麽?放……嗯?”無論是話語上的反抗,還是不停扭動的身體,都終止在盛淵祈毫不預兆的親吻上。

這種情況不該發生的,怎麽就成這個樣子了?

栗妃還沒有想出個所有然來,就被一個用力的推動摔倒到地。

“賤人,既然敢來勾引朕,如果讓杜茗知道了,一定會手撕了你。”盛淵祈低沉的聲音怒吼道。

“我、你……”栗妃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卻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然而喝醉的盛淵祈,忽然一個勾唇笑着,“朕是杜茗的男人,只能是杜茗的男人,你……”忽然一個冷冽的眼神看向她。

“看到六皇兄的面子上繞過你一次,如果敢再來,朕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有你的六皇兄,我有我的杜茗,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知道嗎?”

284臣妾之幸

看着盛淵祈醉眼朦胧,失去往日高冷而威嚴的王者身份,栗妃既然覺得這樣說的他,才能看到血肉的存在。

活在世上的每一個人,都以為成長環境的不同,而影響到長大之後的性格,完全喪失了自我的存在。

她是這樣,盛淵逸是這樣,而盛淵祈又何嘗不是這樣。

盛淵祈是個有作為的皇上,這三年來雖然沒有對朝堂之事進行清查,但是卻給了大盛王朝的百姓安穩的幾年生活環境。

能夠考慮到一個國家的根本,自然是一個仁心的帝王。

而且當年能夠不對那些群起而反的兄弟手下留情,可見以往并沒有想要要奪取皇位。

然而天意弄人,有些東西上天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做好的安排。

“哈哈。”想着大家都并不能如意的生活着,栗妃的心中忽然平靜下來,大家都同等,這樣也不錯呀!

但是盛淵祈卻不明白,她在笑什麽,眼神下意識的微眯,“怎麽,你是在笑話朕嗎?不認同朕的說法。”

“膽子真大,趙福全呢?怎麽不見了?趙福全快來,把這個女人拉下去關入天牢,一定要找人好好看管着,絕對不能……”

“皇上,奴才在。”把容妃扶到後室休息的趙福全,在聽到盛淵祈的呼喊之後,跑着來到盛淵祈面前。

在看到盛淵祈那一副喝醉酒的神态之後,雙眸中出現不滿,轉頭看向栗妃,“你怎麽能讓皇上喝……”

栗妃一臉無辜地道,“不關我的事,是皇上一定要喝的,我都告訴他‘醉夢’的厲害程度了,可是他……”

哎!在酒桌上,沒有喝醉酒的人,自然會得到各方來人的不滿與質問。

“趙福全把這個大不敬的女人,給朕拉下去……”盛淵祈傲嬌地道,完全就是有人來給他撐腰的神态。

“皇上,奴才扶你會床上休息吧!”趙福全上前彎腰扶住盛淵祈的手臂,想要把他扶着站起來。

但是盛淵祈卻開始耍賴,直接雙臂保住自己的餐桌,“趙福全你想違抗我的命令,我都讓你把這個女人拉下去處理了,你怎麽就……”

“皇上你喝醉了,想要處理栗妃,也等到明白你清醒之後再做處理,反正她也跑不掉。”趙福全放低身子,恭敬地回應道。

盛淵祈轉頭一臉認真地看着他,“她真的跑不了?”要得到肯定回到的神情。

“是,一定跑不掉。”趙福全堅定的給予回應,然後在看到盛淵祈松開扳着餐桌的手之後,馬上一個用力把人扯了起來。

“跑不掉、跑不掉、跑不掉……”盛淵祈呢喃着任由趙福全扶着向裏走去。

這是為情所困?!

看着盛淵祈失态的樣子,栗妃的腦海中跑過這麽一句,不過據她所知杜茗,不是禮部尚書杜書敬的嫡子嗎?

皇上和杜茗……

媽呀!這也太勁爆了吧!

但是別說她現在只是猜測了,即使有實質性的證據,也絕對不會外傳,不然大盛王朝的未來,可就要會毀掉了。

這邊趙福全把盛淵祈放倒在床上,為他脫掉鞋子、蓋上錦被之後,剛要退出去守着,卻被對方一把抓住。

“她真的跑不掉,是吧?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他傷害而已,等到我真正掌握政權之後,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

什麽霸氣、王者氣派?此刻在盛淵祈的身上根本一點也看不到,他現在就想一個被抛棄的孩子,想要得到爹娘的疼愛。

“好,奴才堅信那一天并不會很久。”趙福全為這樣的盛淵祈心疼不及,開口給予安慰。

“不會太久,也不能太久,一定不能太久……”盛淵祈深吸口氣,然後無力地跌睡在床上,那傷情的雙眸在眨巴了幾下之後,閉了起來。

這就是想要喝酒的原因吧!

這些對杜茗的不舍,也只能在喝醉之後講出來了。

趙福全深深嘆口氣,擡起手臂用衣袖在眼角擦拭着什麽。

風華書院。

火槍隊的訓練,并沒有因為杜茗的離開而停止。

雖然杜茗離開的原因,并沒有進行公開,但是那些想知道的人,必然有自己知道的方式。

那種胸口憋悶的感覺,壓得讓他們有些喘不過起來,所以在訓練的時候,就像找到突破口一樣,非常的賣力。

盛禮珏向往常一樣,訓練完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時,總是會不由的走到杜茗房間門前停留幾步。

她的一颦一笑,還在眼前浮現,然而人應該已經在一百多裏之外的邊界上,準備離開大盛王朝的界地了吧!

要活着,活着就好,只有活着,才能有再次見到的時候。

“哈哈。”盛禮珏冷笑着,沒行到自己也會用這麽爛的借口進行安撫。

“喂,要喝一杯嗎?”頭頂上方,喬宇翔的聲音響起。

盛禮珏退後幾步,并沒有給予回應,只是雙眸深沉而堅定地看着杜茗房間的門,“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能夠出任務?”

希望能夠快一點派上用場,快點清楚朝廷中那些礙事的人,然後就能把杜茗接回來了。

沒有得到正面回應的喬宇翔也并不氣餒,自己飄然的落在他的身邊,“應該快了,皇上已經在開始正面反擊了,不是嗎?”

說着,把手中拿着的酒抛給盛淵祈一壺,然而打開自己手中的那壺仰頭喝着。

正面反擊?

盛禮珏深吸口氣,然後同樣的仰頭喝着酒。

一刻鐘後,盛淵祈和喬宇翔背靠背走在階梯上。

“皇兄不上朝,不處理奏章,算什麽正面反擊呀!他根本就是在後悔,後悔讓柯汗仁把杜茗帶走。”盛禮珏微眯着雙眼,開口說自己的猜測。

喬宇翔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不讓柯汗仁帶走杜茗,難道留下來眼睜睜地看着杜茗死掉嗎?”

盛禮珏眯着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殺意,“死有什麽可怕的,你以為杜茗會喜歡那種窩囊的活着嗎?她寧願死掉之後,多幾個人給她陪葬。”

雖然杜茗一直以來都說,很珍惜自己的小命,但不是怕事的主,遇到事情的時候她更加願意快意恩仇的渡過。

285虎父無犬子

盛禮珏的話語,讓喬宇翔眼神中出現一絲震驚,一直以張揚跋扈的官二代生活的他,既然有這麽決絕的想法。

但是震驚才剛剛想起,就想到坊間中那些關于慶王的流言蜚語:

——別說整個大盛王朝了,就是這個華夏大陸上,也在找不出,慶王那樣的癡情男子,當年為了迎娶慶王妃,那可是公然和先皇叫板,連繼承權也放棄了。

——那樣的男人有什麽好,還不是在慶王妃被對手抓住之後,不顧及她的安危繼續作戰,導致慶王妃年紀輕輕就和還在襁褓中的兒子分開。

——他那是為了百姓,為了我們,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只顧兒女情長,而至整個大盛王朝的安危不顧。

……

坊間中,對于慶王為了國家,而放棄營救慶王妃的事情,褒貶不一。

以前的他,也只是當做好聽而随便聽聽,但是現在直觀的了解到盛禮珏的态度後,既然有種‘虎父無犬子’的感嘆。

語氣束手束腳的活着,不如直接死掉,拉着對方一起下地獄。

這樣豪氣的活着,應該會活的很痛快吧!

然而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又怎麽能夠舍得看着對方死掉,沒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做到那樣幹脆直接吧!

不過,他說的反抗,并不是指這方面。

這種跑題的現象,原本就是杜茗專利,現在卻影響到身邊的每個人,‘中毒’很深呀!

“所謂的正面反抗是說,皇上對栗妃和容妃的重用,不但能夠讓兩人身後的勢力,牽制住朝中各位大臣的妄動,也能實實在在的對白權進行打擊。”

“他們不是一直想讓白落月當上皇後嗎?而且這三年多來,對這兩位妃子也沒有寬容對待過,這不是就是在告知白權,開始聯絡反對他們的勢力了嗎?”

很明顯的意圖,喬宇翔在剛聽到盛淵祈的所作所為之後,就已經猜到了。

可是那丫頭卻為杜茗憤憤不平,認為皇上無情無義,送走杜茗的目的,就是那後宮中的妃子鬼混在一起。

哎!任何事情的發生,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也必然有着某種目的存在。

“切。”盛禮珏不滿地冷哼一聲,“攻擊就攻擊好了,卻來這麽多的彎彎繞繞,腦子繞的不暈嗎?”

如果每做一件事之前,都來那麽複雜的算計,這認能活多久呀!

喬宇翔撇他一眼,然後微笑着搖搖頭,“一個人的城府,是很成長經歷有關的額,像你這種順豐順水長大的人,當然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存在了。”

雖說慶王和盛禮珏相處的時候,總是說話刻薄了一些,但卻是真的疼愛他的,為他營造了一個簡單的成長環境。

可是如今的局勢不明,思想單純、直接的人,必然有着自身的弱點存在,慶王應該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極力讓杜茗留在兒子身邊。

依照杜茗那鬼靈精怪的想法和決策,必然能夠給予盛禮珏很好的扶持。

然而杜茗卻不是那種甘心在背後出主意的人,很多事情更喜歡自己一馬當先的沖上去,哪怕明明知道勝算不多,但卻會不管不顧的行事。

所以這段時間兩人的接觸下來,盛禮珏并沒有學到任何的穩重、城府,不過倒是堅定了讓自己變強的決心,這也算是有所成就了吧!

“你直接說也單純、無知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