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64)

少爺就安心在書院讀書就好,等到一天你當上了朝廷命官,有了自己的府邸,少爺把我帶離這裏就是。”

現在只是一個過渡期,就稍微忍耐一下好,這只是暫時的。

杜茗看着為自己着想的青煙,心中是萬分感激的,是啊!就像青煙說的,等到自己手中握有權利的時候,看看那些人還敢不敢對她進行無視。

而且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了,還真有點期待他們會出現什麽樣的反應呢?

“好,你等着,用不了多久,少爺一定帶你離開這裏。”杜茗堅定的語氣,像是在說着誓言。

“嗯。”青煙笑着點頭。

看着主仆兩,總是忘我的交談着,盛禮珏用筷子敲敲磁盤邊緣,“再不吃,爺可就都吃完了。”

哎!有點後悔,沒有離開了,這種被無視的感覺,還真是一點也不好受。

杜茗和青煙對望一眼,然後拿起筷子開始往自己的嘴巴裏送飯菜。

晚飯之後,盛禮珏再找不到理由不回書院了,只能不情不願的離開,看着遠去的馬車,杜茗長長吐出一口氣,“總算是走了。”

“嘻嘻。”青煙笑着道,“小王爺都對少爺唯命是從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杜茗沖着她皺一下鼻子,“就是唯命是從才麻煩呀!什麽事情都要聽我的,有些時候還放分不清楚我的那句話是戲言,真害怕他胡亂的理解一番,然後惹出事情出來,還不是我得給他收拾攤子嗎?”

青煙一臉的不明白,“那少爺為什麽就不能直白地對小王爺說話呢?你想讓他做什麽,直接告訴他不就好了。”

“這樣小王爺不用進行胡亂的理解,而你也不用想法子幫忙收拾攤子,這樣不是很省事。”

人與人的相處,不就是用最簡單的方式嗎?總是猜來猜去的,都不會覺得累嗎?

杜茗微微一愣,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和盛禮珏這樣簡單的相處,總覺得他們之間有着什麽跨不過去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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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和盛淵祈的相處,讓她總能直白的表達出想法和意見,相對的盛淵祈在很多事情上,也是直白的告訴她。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她可以心甘情願的為盛淵祈付出生命,沒有任何理由、目的;但用在盛禮珏身上的時候,首先考慮到的就是他的身份和背後的影響。

看着杜茗眼神中的迷茫和深思,青煙忽然覺得盛禮珏很可憐,掏心掏肺的對待一個人,卻得不到同等的對待。

“少爺,要留下來嗎?”那些事情并不是她能插手的,還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杜茗擡頭看看現在的天色,“這個時候,你想讓你家少爺流落街頭嗎?”

青煙微微笑着,“看少爺很想讓小王爺快點離開,以為少爺有事情不方便小王爺在場處理呢。”跟随她一起長大,從一些神色中也能知道她的深意。

“呵呵。”杜茗尴尬地笑着,“我确實有事情要去處理,不過我會回來睡的,記得給我留門。”

既然都被看穿了,那直白的承認好了,這并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

“好。”青煙點頭回應。

四季春舍。

“杜公子還沒有回來嗎?”袁正陽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向門衛詢問了。

“回禀袁大人,還沒有。”門衛一頭霧水,但還是如實的告知。

“真不應該讓他出去。”袁正陽後悔不已地道,然後轉身準備回到正廳地等,只是在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響起門衛行禮的聲音,“杜公子,回來了。”

袁正陽一個利落的轉身,向着剛剛離去的方向而去,“你怎麽現在才回來?你知不知道現在都什麽時辰了?說好的只出去兩個時辰呢?你……”

袁正陽的連番炮轟,讓杜茗一絲有點‘受寵若驚’,伸手掏掏自己的耳朵,“這還是袁兄嗎?怎麽感覺有點像等到相公回家的新婚婦人?”

“噗嗤。”身後的門衛直接笑了出來。

袁正陽狠狠地瞪過去一眼,然後拉着杜茗的手臂大步向裏走去,“爺醒過來好幾次,一睜眼就找你,你快随我去見他。”

杜茗翻個白眼,就知道會是這樣,只要是關乎到盛淵逸的事情,袁正陽就比誰都緊張。

“我說袁兄,你家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你們是不是又拿公事去煩他了?哎!他現在的身體狀态完全就是被你們給煩的。”

杜茗的嘴下還真是一點也不留情呢?直接就把盛淵逸病情責任扣到了他們頭上。

334直接交權

聽着杜茗的栽贓陷害,袁正陽并沒有多少的惱怒,而是不屑地道,“燕雀安知鴻鹄之志,像你這種胸無大志的人,怎麽能夠理解爺遠大的志向。”

真不明白,爺為什麽偏偏選中了他,跟随者中不乏具有領帶才能的下屬,而且一定會秉行着爺的重任走下去。

杜茗皺眉到底是從那一點,讓袁正陽以為自己胸無大志呢?

難道有志向的人,就應該要對每一個人出現在身邊的告知一番自己的遠大目标,或者集結起很多的能人異士在身邊,讓人很容易看到他要有大作為,才算是有志向的人嗎?

她不是有城府的人,但也知道有些事情,只要自己清楚明白就好,有志同道合的人願意相助當然可以一起出謀劃策,如果不行就征服一些為她所用去達成。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處事方法、做事手段,和自己所運用的不同是很正常的,你可以不理解,也能不接受,但卻沒有權利去進行批評,不是嗎?

“袁正陽。”杜茗用力甩開白抓着的手臂,一臉嚴肅而認真地道:“盛淵逸對于你們來說是主子,是你們黑暗中的曙光,是你們這麽久以來堅定的依托,是你們未來的希望。”

“但他對于我來說卻不是,所以我沒必要只是圍繞着他打轉,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小子,但在你家爺眼中我卻能成為你們的救星。”

“不過這要不要救你們,也得看你們的表現和我的心情。”被人看不起的感覺糟糕透了,杜茗也直接炸毛了。

看着眼前氣勢洶洶的杜茗,袁正陽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小子也是有脾氣的,比起他嘻嘻哈哈的樣子,這樣帶着怒氣的他倒是可愛多了。

“走吧,爺差不多要醒了。”雖然對爺的決定有懷疑,但還是要服從的,所以就算不看好杜茗,也要盡自己所能的給予扶持。

“袁正陽,我正在和你吵架嗎?”杜茗雙手插在腰間,憤怒地道。

自己這麽嚴肅認真的說話,人家既然都不理會,就好像用力揮出一拳,卻只打在了一朵棉花上,還真是有夠嘔的。

“吵架?”袁正陽挑挑眉,“我們有熟到那種地步嗎?”

“我……”杜茗真的很生氣,但是卻發覺對方說的話也沒毛病,他們确實不太熟。

“你們在做什麽?”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伴随着的還有明顯的憤怒之氣。

杜茗深吸口氣,一臉委屈的轉身,“師父,他欺負我。”伸手指着袁正陽。

這下袁正陽傻眼了,這小子就這樣無所顧忌的當着他的面告狀,而且還是子虛烏有的誣告,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呀!

“嗯。”魏儒安輕哼一聲,嘴角扯動了幾下,“茗兒不準胡鬧,六皇子在等着見你。”

胡鬧起來,還真是不分時間地點呀!袁正陽可是盛淵逸身邊的左膀右臂,不說和他搞好關系,既然還想着交惡,還真是把自己交代的話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哦。”看不到師父為她撐腰,杜茗也只能乖乖地應一聲後,向着魏儒安所在的正屋方向走去。

正屋中,盛淵逸身穿一身黑色錦緞正裝,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比往常嚴肅了很多。

進入屋中的杜茗,怎麽都感覺像是走上了公堂,這是要對她開審嗎?師父應該不會對她這麽狠心吧?

“見你一面還真是難啊!”盛淵逸悠然的聲音響起,拉回杜茗想要撤出去的想法。

“以六皇子現在的身體狀況,應該要多加休息,在下并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找六皇子,所以不便前來打擾。”杜茗倒是一副很識大體的表現。

盛淵逸抿嘴而笑,“這麽懂事?你是沒有重要的事情找我,但怎麽能确定我也沒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呢?”

“像我這種小人物,能讓六皇子記得已是大幸,可擔不起六皇子交代的重任。”幫他本事看着盛淵祈的面子,但真要接手他的事情,從心中還是抗拒的。

杜茗的顧左右而言它,讓盛淵逸的心中有些不滿,但卻不能放任自己把關系搞砸,必究是自己有事要拜托給他,也是要适時學回退讓、低頭的。

盛淵逸看着她卻不開口,讓杜茗感覺心裏發毛,一定是憋着大招呢?得好好想想對應之策才行。

“袁正陽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事向單獨和杜茗談。”盛淵逸低沉的聲音,沒有了命令的氣勢,反而讓人感到壓迫,停在杜茗的耳中既然有着一丢丢的認輸。

哎!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拒絕不了,卻還是要死撐一下,也真是服了自己了。

“你有什麽事就說吧!現在的你不适合做勞神的事情。”在袁正陽還沒有開口之前,杜茗已經揮揮手做出一副認輸的态度。

留下她一個人,這家夥要來上演一場苦肉計,當時候還不讓他那群屬下把她煮的吃了嗎?

杜茗的認輸,倒是在盛淵逸微微一愣,還以為有妃一番口舌呢?現在這樣倒是省事了不少。

既然她都已經同意了,那就做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吧!

盛淵逸伸手從腰間把一塊龍型玉佩解下來,向着杜茗的方向遞了遞。

袁正陽見狀馬上走過去,從盛淵逸手中接過,拿到杜茗面前。

“什麽意思?”杜茗伸手拿起,然後翻看着,對這些東西她并不是很懂,所以也不知道着塊玉能值多少錢?

“你只要拿着它,我掌控的勢力,會全部聽從你的指揮,它會成為你登上位置的助力,但你必須想要保證,給他們一個好的将來。”

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自己去完成使命,但現在他更想看着杜茗接替他去完成,因為在杜茗身上他看到的明亮的光芒,那樂觀而積極的态度,會帶着這些人奔向不一樣的未來。

杜茗眉頭皺起,這算是舊事重提吧!原以為他只是随口一說的,可現在連象征兵權的信物都給了她,看來他是真的向撒手不管了。

依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真的堅持着管理,也恐怕不會出來什麽結果了?

可是讓她接手……

335你的命是我的

杜茗一個握拳把手中的玉佩抓緊,眼神尖銳地道,“我可以答應你的托付,但同樣了我也有一個條件需要得到你的首肯。”

吃虧這種事情,她杜茗是從來不會做的。

盛淵逸淡淡地笑着,“依照我現在的情況,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盡管說?”難得還有人會惦記着他的東西,還真是開心呢?

杜茗眼珠子轉動了幾下,然後威嚴而矗立起自己的身體,“我要你手中所有的情報網和安插在京城各處的細作名單。”

離開京城三年多,既然還能這麽快速的掌握京城的消息,說明在情報這方面還是很有能耐的,正好用來做些別的事情。

“好,我……”盛淵逸利落地給予回應,然而卻遭到袁正陽的反對,“爺,如果杜公子只是想要得到一些消息,直接交給我去辦就好,其他的就不要……”

“袁大人這是想要違背你主子的意思。”杜茗涼涼地道,話語中的挑撥之意盡顯。

“屬下不敢。”袁正陽馬上躬身行禮,表明自己的态度。

盛淵逸淺淺地一笑,“正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想讓我把所有的家底都顯露出來,但既然你們以後跟随的主子是杜茗,該讓他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要交給他才行。”

“可是……”袁正陽還想要說些什麽,卻在看到盛淵逸沉下的臉之後,改口了,“……屬下一定竭盡全力的扶持杜公子上位。”

事情已經不可能在進行改變了,還是接受為好,至少有他在,不會出什麽亂子。

“嗯。”盛淵逸淡淡的回應,并沒有多說一句話。

杜茗看着主仆兩人的‘演出’嘴角帶着一些興味,看來以後的日子裏,袁正陽絕對會成為一個讓人頭疼的家夥,可惜沒有了他還震懾不到那些人。

“事情交代完了,你就上床去休息吧!”杜茗最後總結着,然後擡頭看看四周,“栗妃不在嗎?她不是應該在你身邊斥候着嗎?”

栗妃在宮中的勢力也不能小屈,就是不知道盛淵逸送給她的玉佩,能夠管制住栗妃不。

看穿杜茗那點小心思的盛淵逸嘴角勾起淺笑,“你現在還沒有進宮,等到進入宮中走動的時候,栗妃會告知你宮中所有的一切。”

想要在事成之後,給予那批人一個好的将來,那是一定要讓盛淵祈親自下旨才行,在宮中走動是必然的,所以這一步棋他爺做好了安排。

“呵呵。”杜茗尴尬地一笑,“六皇子也真是的,有些事情即使看破也是不能說破的,不然多尴尬呀!”

這個事情的她,反而放松了很多,就連說起話來也風趣了不少。

“哈哈哈……咳咳咳……”盛淵逸爽朗地笑了出來,淡然下一秒卻開始咳個不停。

“你還真是……”杜茗一副操碎了心的神态,馬上跑過去在他背身輕輕拍打着。

“咳咳,我的時日不多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跟随了我這麽多年的他們,所以我一定、一定要給他們留一個好的将來才行。”盛淵逸一邊咳着一點說出自己的目的。

“哼。”杜茗冷哼一聲,“誰說你時日不多了,有我師父在,保證你能活到兒孫滿堂。”杜茗可以認同他的話語,直接反駁道。

“兒孫滿堂?你對一個連媳婦都沒有的人說,能活到兒孫滿堂,不覺得諷刺嗎?”他可沒有那麽遠大的志向。

杜茗眨眨疑惑的雙眸,“怎麽沒有媳婦了?栗妃不就是嗎?”

那個傻女人可是為了他什麽都願意付出的,他可千萬不要做負心漢,不然能夠讓他活下來,也能讓他死去。

“你別、別胡說,她怎麽能是我的媳婦?她可是……”

“你敢說她是盛淵祈的女人,我現在馬上就送你去見閻王。”杜茗幽冷的聲音,帶着刺骨的寒意,讓盛淵逸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我并不是怕死,而是還有很多不放心的事情要做。”盛淵逸虛弱的聲音中,帶着堅定的信念。

杜茗看他沒有在說下去,也收斂起了駭人的氣勢,繼續為他拍打着後背,“你的命是我給的,我沒說收回,即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帶不走你,所以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将來了。”

“栗妃對你的用心如何,你不會沒有看見,就算看在她對你一往情深的份上,也給她一個活下去的希望,不好嗎?”

愛情,本該是她不恥的東西,可現在卻越來越向着媒婆方向在發展了。

等到大勢已定後,要不要開個婚介所什麽的,交上盛淵祈一起來給癡男怨女保媒拉線,那樣應該會很好玩。

給她一個活下去的希望?

盛淵逸腦海中翻來覆去地想着杜茗說過的這句話,當年如果不是自己讓她留在京城幫盛淵祈穩定局勢,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跟着自己離開。

如果這次看着自己在她面前死去,不敢奢望她會舍命相随,但肯定會失魂落魄好一陣子,而那時的自己已經下到地獄,幫不上她任何忙了。

“杜公子說你要多休息,所以現在閉上眼睛好好睡覺。”栗妃溫柔的聲音出現,伴随而來的還有眼睛上溫熱的掌心溫度。

盛淵逸拿下放在眼睛上的手,放在身側緊緊握着,“你有沒有什麽很想做的事情,卻還沒有來得及去做?”

趁自己還能動的事情,幫着她一起完成一些,也好将來能夠讓她多一點回憶。

栗妃微微一愣,這是想要開始了解她了嗎?心花怒放到就連嘴角都不受控制的上揚起來。

“有好多,現在被你忽然問起,腦海中一時之間還真有點想不起來了。”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做什麽事情都可以。

這樣直白的話語,栗妃害怕講出來會吓到他,所以開始快速的轉動腦筋。

“你先慢慢想,或者可以把想到的拿筆記下來,我先睡一會兒,等醒來後陪你一起做。”他現在的精力不夠,要睡一下回複一些體力才行。

“好啊!”栗妃歡喜的答應道。

336不該是這樣

杜茗翻看着袁正陽送來的記錄本,上面關于盛淵逸所有的部署分派都有着詳細的記錄,然而對于這些東西她的興趣并不大。

之所以會這樣一頁頁翻看着,是因為袁正陽送來時,那謹慎而小心的模樣,當然還有一再的小心叮咛,仿佛這就是一件易碎品。

“這麽多人事的安排,也幸好有本子記錄,不然全部記載腦子裏,絕對會超重,不過這樣記錄下來如果不能有個安全的地方保存,一但被對手得到,那可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杜茗現在根本就是無聊的在胡思亂想,目的就是為了打發時間。

“吱”開門聲的出現,讓無精打采的杜茗一下子來了精神,馬上表現出一副聚精會神、認真讀書的狀态。

魏儒安欣慰地微微點頭,擡腳向裏走近。

而杜茗在魏儒安走到桌前的時候,才有點驚訝地看向魏儒安,“師父,你來了。”

做樣子這種事情,杜茗認第二還真沒人敢說自己第一。

“嗯。”魏儒安深沉地點點頭,“想好要從那一方面入手了嗎?”

他現在扮演的角色,就像是一個推手,希望在他的催促之下,事情能夠進行的快一點。

杜茗皺起眉頭,一臉的苦惱,“這些人有他們一套自己的聯系方式,我想要插手必然跳不過袁正陽的出面。”

誰說盛淵逸是主子,但袁正陽作為盛淵逸的左膀右臂,必然也是很有威望的,像她這種半路接手,錯,已經不能說是半路了,而是在即将出現結果的時候接手。

即使有盛淵逸授予的龍形玉佩,也改變不了他們繼續執行已下達命令的權利。

魏儒安對于杜茗的分析點頭表示贊同,但是眼神依然堅定地道,“袁正陽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你完全不用擔心。”

在這一點上,他和盛淵逸已經達到共識,就算袁正陽對杜茗的出現有着疑慮存在,也必然會執行盛淵逸的命令。

“那……”杜茗伸手舉舉剛剛在看的記錄單,“我看這個還有什麽用,一切都按照六皇子的計劃執行,不久可以了。”

既然有沒有她的接手,都會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下去,她的存在不就顯得很多餘嗎?

杜茗語氣中的不滿與反抗,魏儒安總算是聽出來了,“讓你接手六皇子的責任,是想要讓你掌控一些自己的權利,不然你要怎麽在朝堂中做事。”

如果他和盛淵祈沒有産生那種畸形的感情,定然會按照當初促成柯汗仁時所下的決定一樣,送他遠遠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既然現在的事情已經發展到不能分開的地步,那就幫他登上無人敢撼動的位置,讓任何人都不敢出現反對。

“師父是覺得,憑借我自身的能力,在進入朝堂之後,很快就會被幹掉,是嗎?”杜茗開口問着自己理解的意義。

魏儒安知道這樣對他有些沒信心,但事實就是如此,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是,如果你身後沒有強而有力的支持,就得有過硬的實力讓別人忌憚。”

從這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中,魏儒安那是親生體會到的經驗,作為他的師父,當然要避免他吃那些同樣的苦。

“如果你認為的過硬實力,根本就是從別人那裏施舍得來的,而且還不聽指揮,這樣的實力到底是為你所用,還只是在借你為跳板呢?”杜茗的語氣中帶來一些抗議的反問。

杜茗知道魏儒安是在為她着想,但很多事情并不是因為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就一定奔着好的方向而去。

和你共事的人,不能要求每個人都能為了你而拼命,但至少也應該要志同道合、有共同的目标才行。

“就拿六皇子交付來的那些人來說,他們的目的是想要清理朝堂,讓盛家人掌權,說白一點就是把張勢和白權搬倒。”

“那目的達到以後呢?好一點的結果,可能就遠離朝堂去過簡單的生活,但師父認為這樣可能性有多少?難道他們不會借機向朝廷邀功請賞,然後以功臣自居,成為下一個張勢或者白權。”

這種簡單的道理,杜茗相信對于一心為大盛王朝着想的魏儒安,一定想到過,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選擇不去面對而已?

杜茗清冷的聲音下,那種對利弊的分析,讓魏儒安感覺到,他已經不需要自己為他謀劃以後的道路了。

“既然你不想借用六皇子的勢力,為什麽還有答應他的托付?”魏儒安平靜地對他的舉動提出疑問。

杜茗挑挑眉,然後嬉笑地道,“因為他是盛淵祈的六哥;因為他做的事情對盛淵祈有利;因為他就算拼盡自己的性命,也要肅清朝堂;因為他那種豁出性命的心态,我也同樣存在。”

這樣的回答,很顯然多了一些兒女情長的沖動,但這才像是杜茗的處事方式。

魏儒安皺起的眉頭松了下來,眼中帶着無奈的妥協,“就那麽喜歡他?他到底有那好,作為一個皇帝他真的很不合格。”

為君者,必然要有那種震懾天下的氣魄,和果斷的處事态度才行,在這兩點上真的很欠缺。

雖然是他的徒弟,但真不是為君者的人選,要不是當年發生太多的意外和巧合,也不會扶持他上位。

杜茗勾起嘴角壞壞地笑道,“師父你這樣評價師兄,讓師兄知道一定會傷心的。”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盛淵祈的志不在此,絕對不會把皇帝做成現在這個樣子。

人各有志,能夠在自己不喜歡的位置上,維持住現在這樣的一種局面,已經是很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他傷心?”魏儒安白他一眼,“傷心的人不應該是你嗎?怎麽,現在是連批評他一下,都不可以了嗎?”

“當然可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你當然可以狠狠的批評他,就是茗兒也很想經常受到師父的批評呢?只有你不斷的指出我們的不足之處,才能使我們不斷的進步,不是嗎?”拍馬屁也是杜茗的特長之一,而且還是張口就來。

而被誇過的魏儒安,心情舒暢的微微同意她的觀點。

337必然為後

鳳華書院。

結束了一天訓練的火槍隊預備人員,開始三三兩兩的向着各自住宿的地方而去。

“有張夫人的下落了嗎?”盛禮珏靠近喬宇晞身邊笑聲地問道。

喬宇晞皺一下眉頭,向旁邊邁開一步,分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杜茗并沒有讓我接管後續發現的情況,你想知道就去問杜茗。”

她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自然不會去理會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倒是……

“張夫人與你說起來,已沒有什麽關系,怎麽還想着知道她的下落?”這一點,有點不像盛禮珏的做事風格。

盛禮珏深邃的雙眸下陰沉一片,“在我的記憶中,她在母妃去世之後,一直都很照顧我,而在父王受重傷回來之後,她就沒有再出現過。”

“我一直以為是她懷孕了不方便出門,而現在既然知道張允臣并非她所生,那一直以來的認為就是錯的,那段時間她在做什麽?或者說為什麽不在踏入王府?”

他明白,杜茗就是想要借用他的手,把張夫人的底牌揭出來,以後的事情就和他沒有關系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張夫人和他們的緣淵不會這麽簡單,而且她也說過一些和父母親之間的糾葛。

如果母妃的死和她有着關聯,那父王的受傷呢?

盛禮珏為自己的設想感到心驚,如果這兩件事情真的和張夫人有關,那是不是意味着,當年在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也要開始浮出水面了。

“既然外界都認為張允臣是張夫人所生,就算是裝裝樣子也應該要懷胎十月的,不出府走動也是正常的。”

“而且據我得到的消息,在那段時間裏,魏夫子正式宣布退出朝堂,張長居應該是惱怒這一點,對張夫人的行動看的嚴密一些,也是有可能的。”

鬼王宮成立的時間比較晚,對于很早以前發生的事情,并沒有什麽記載,喬宇晞沒有看到過這方面的信息,所以只能根據自己知道的信息而進行推論一番。

喬宇晞的分析也算是合情合理,但盛禮珏的心中就是有個聲音在告知他,事情并不是這麽的簡單。

“你倆在聊什麽?”喬宇翔看到兩人停在一處說着什麽,好奇的跑過來詢問。

訓練結束後,喬宇翔被佰仟源單獨留下交代事情,當然主要的還是提醒他,訓練時候要專心一點。

因為知道了,當年讓自己身為魂夜的人是慶王,喬宇翔的心中有些不舒服,仿佛自己得到這麽好的一個身份,根本就是慶王對清風寨的一種補償。

當年清風寨會挺身集結綠林中人支持盛淵祈,是看到與慶王的交情上,後來卻沒有得到封賞,慶王心中有愧,所以才會對他有這樣的關照。

原本喬宇翔是想要當面吧這件事情問清楚慶王,但害怕得到自己最不想要得到的答案,所以沒有問出口。

最終就導致,在訓練的時候不能專心,被留堂的結果。

“佰仟教官對你說了什麽?為什麽只單獨留下你?不會是單獨想要交代你一些重要的事情吧?”喬宇晞并沒有回答喬宇翔的問題,而是一臉興奮的追問她想知道的答案。

喬宇翔眼底閃過一絲了然,這是談論的事情不能讓他知道,是嗎?但是根據他們最近在做的事情,應該是在談論張府或者張夫人吧!

如果是張夫人,他倒是知道一點消息,不過确實不能告知他們的消息,必究現在自己魂夜的身份還不能曝光。

哎!這種隐瞞了着另一種身份不能告知的日子,不知道還有維持多久。

“是啊!佰仟教官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給我去辦,但卻是秘密不能告知任何人。”既然大家都想保持神秘感,那就這麽做吧!

原以為盛禮珏和喬宇晞會馬上追問,而他就能更加濃郁的勾起他們的胃口,但結果并沒有。

喬宇晞滿臉崇拜地道,“能得到佰仟教官的重用,可見哥哥的能力是我們這些人中最棒的,真是太好了。”

“恭喜你,齊寨主。”盛禮珏的聲音也很是平靜,沒有了平時的不可一世。

這結果……還真是……

喬宇翔不知道自己要作何反應,只能尴尬地笑一笑,卻看到不遠處的鵝黃身影,“她最近出現的頻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說着向那邊努努嘴。

盛禮珏和喬宇晞随着喬宇翔所暗示的方向看去,就見不遠處白落月一個人站在那裏,看到三人看過來,還盈盈福身行禮。

“這麽有禮貌?”盛禮珏冷哼着,這可不像是他所認知的白落月啊!看來是真的有求于清風寨啊!

他和她一向不對盤,當然不會自戀的認為是來找他的。

不過,想到杜茗交代給他和喬宇晞的任務,雙臂抱與胸前,用手肘撞撞喬宇翔的手臂,“小心美人計,還是讓女人去應付一下吧。”說完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美人計?喬宇翔冷哼一聲,還真看不出來,白落月那裏美了,不過不能一直讓她這樣陰魂不散地出現吧!

“你去問問她到底想做什麽?我們和白家不是一路人。”說完,轉身向着盛禮珏離去的方向追去。

“為什麽是我?”喬宇晞假意嘟喃一聲,然後一臉不情願地向着白落月所在的方向走去。

“白小姐,你這樣獨自一人在書院中亂晃,要是發生什麽事可就不好了,我聽說前不久連小王爺都被打了呢。”喬宇晞冷冷的語氣,還真沒有一點說八卦的氣勢。

“喬小姐,我、我來是有事想和你說。”白落月一改往日的高冷形象,顫顫巍巍地道,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

喬宇晞挑挑眉,如果是以往當然看都不會看她一眼,但現在杜茗交代給她的事情還清晰地記着,當然要做事了。

“哈,像白小姐這種金枝玉葉,既然會有事情找我這種江湖兒女來說,還真是稀奇呢?不知白小姐想要說些什麽?”喬宇晞的語氣中帶了一絲好奇。

白落月明白這是有希望了,馬上臉帶笑容地道,“白小姐我們借一步說話。”

338那人是誰

白落月口中所謂的‘借一步’,一直到兩人來到書院的圍牆之下才停止,還真是解了好大的一步啊!

喬宇晞眼神帶着一絲不屑,還什麽千金小姐呢?看着架勢平時一定沒有少做偷雞摸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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