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全軍覆滅
經過軍醫的治療,少年的手臂算是保住了,不過此時也沒有人再把心思放在這件事上,大家都在為後日即将來臨的戰役做準備。
“後天就要上戰場了,你行嗎?”一邊給少年換藥,馮寶兒一邊擔憂地問到。
“無妨,咱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打仗麽。”
馮寶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少年是她所見最陽光之人,但願不要出事才好。
許是心中的想法被上天知道了,兩日後,真正的戰役到來,對方帶來的人并不算多。
馮寶兒這邊見狀士氣高漲,所有人都懷着為同伴報仇的心思,在戰場上展開了一場殘酷的厮殺,說是厮殺,其實更像是一種單方面的屠戮。
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大梁的軍隊便兵敗如山倒,開始了大規模的撤退。
此時撤退無疑更加使得大宣将士士氣更甚,随着副使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朝着前方無所畏懼地沖去。
“大家上啊!”
“殺光他們!”
戰場上,熱血沸騰,沒有一個人察覺到,這場勝利來得有多麽的容易。
只有馮寶兒沒有追向敵軍,反而朝着兵長大人那邊靠去。
“哼!膿包一個,又去拍兵長的馬屁了。”之前便和她不和的男子狠狠地啐了一口,提着紅纓槍速度更快,朝敵軍殺去。
“馮豹,你跑什麽呢!”兵長一臉怒意,他此時騎在馬上,不滿地瞪着馮寶兒。
見到兵長大人,馮寶兒心中驚喜,朝他使勁一招手,“兵長大人,我過來就是找你的。你能從馬上下來一下嗎,我有重要的軍情要禀告!”
她發出了自己所能發出的最大聲音,然而在嘈雜的環境下,兵長還是聽了三次才聽到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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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還不滿,認為她是故意找事情,還挑在了這麽不恰當的時候,兵長完全沒有下馬的意思。可是後面聽到重要的軍情幾個字,神色大變。
“馮豹,你說的重要軍情是什麽!”
兵長下馬,将她拉到人群外面,再沒有過的嚴肅。
見他如此,馮寶兒倒不好将自己的猜測提出,萬一她的猜測是錯的呢。
“快說!”震耳欲聾的聲音,馮寶兒有種感覺,如果她不趕緊開口,可能兵長會将她活刮了。
“就是,就是前面可能有埋伏。”看了那麽多的小說電視劇,古代的、現代的,也曾度過三十六計。如今這戰役贏得太過簡單,讓人不難想象前面有埋伏在等着他們。
“你聽誰說的。”語氣比之前緩解了一些,臉色卻更加嚴肅了。
“我沒有聽誰說,我只是覺得……”
“夠了!馮豹,這是戰争,不是兒戲,不要用你覺得來說事。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想得到這麽多麽,副使大人心中有數。行了,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去,要是怕的話,幹脆就去後面察看糧草運來了沒有,我沒時間再和你耽擱。”
兵長騎上快馬飛奔而去,留下馮寶兒一個人站在原地。
這一耽擱,她和大部隊相距甚遠,兵長大人騎着馬,倒是很快地沒了人影。
猶豫片刻,她提着槍也追了上去。既然副使大人心中有數,那應該是自己多想了。
此時,前行的大部隊已然将梁國逃兵逼近山谷之中。這裏,也是大宣和梁國的交界之地。
“跑啊,怎麽不跑了。”副使大人騎着馬踢踏踢踏地走到了人群中最前面,睥睨地瞧着前方已無路可退的梁國士兵。
大宣的将士們也牢牢地盯着他們,如果獅子在看自己的獵物一般,那是何等的自信。
每個人都以為,自己這次立了大功,争搶着往前面擠,想要為自己奪得更大的功勞,借此機會擺脫掉炮灰的命運。
少年的手臂受了傷,又四處沒見着馮寶兒影子,不知不覺便被人擠到了嘴後面。
“哈哈哈哈哈!”突然,本該是甕中之鼈的梁國餘孽大笑起來。
副使和兵長頓時察覺到不對勁,撤退的命令還沒喊出,只見山谷上面,突然多了一衆穿着梁國戰袍的人,他們一個個的旁邊,還立着一大塊一大塊的山石。
“馮豹說得沒錯,我們果然中了埋伏。”兵長喃喃自語,對方準備了這麽久,此刻逃跑已然來不及。他後悔起來,如果早點聽馮豹的話就好了。
“王副使,沒想吧,我們又見面了。”山上,一個陰邪男子開口,他正是梁國新晉的将軍——沈崖。
“原來是你!”王副使緊咬牙關,對方本來和他們差不多的人馬,上次夜襲他們滅了不少,這次對方兵敗他才未疑心。此刻終于知曉,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對方的計策,他們的援軍早就到了。
“當然是我。”沈崖掃了下面一眼,果然沒有見到想找的那人,興致索然地揮手。
“扔吧。”
巨石如雨般落下,之前還意氣風發的将士,此刻在石雨的打擊下,要麽拼命逃離,要麽碾成肉泥。
哀嚎聲此起彼伏,随着一聲怒喝,王副使和他的坐騎也在一塊巨石下結束了性命。
除了最後面的那些人沒有被巨石砸落之外,馮寶兒他們整個軍營幾乎全軍覆沒。
少年和少數的幾個人沒有遭受碾壓之苦,提着長槍朝後退卻,那些人仿佛壓根沒管他們。
“去解決了。”沈崖嘴角一動,頓時,從少年的身後跳出十幾個黑衣人,各個都是好手,不到一刻鐘,便将欲要逃離之人殺了個幹幹淨淨。
馮寶兒躲在一片樹叢裏不敢出聲,方才她過來,入耳的盡是凄厲叫喊。那聲音聽起來,猶如受盡了極刑,被關在十八層地獄的厲鬼一般。
她四肢僵硬,竟不敢再前進半步,只能偷偷地躲在灌木從中,等待結果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等來的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半天時間,馮寶兒雖早就聽不到前面的動靜了,卻仍舊不敢移動半分。
“現在應該沒事了吧?”她悄聲道,不知道是在問天問地,還是在問自己。
站起來的時候,險些一個趔闕。懷着忐忑,慢慢地朝山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