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斷線,又喂了一聲。
“冠俞沒來找我。”說着阮良平就毫不留情的挂了電話。
傅遠在這頭一口氣梗在咽喉,差點把手機已經破碎的手機又扔出去。
阮良平睡眼惺忪的拿起響得很歡樂的手機,陌生號碼,不确定的接聽起來,竟然是傅遠。
這混蛋連冠俞離家出走都是這個點才發現,還好意思打電話。阮良平找急忙慌的穿好衣服,也不管有沒有洗漱就準備去外面尋找陸冠俞。
打開屋門卻看見陸冠俞縮成小小的一團,在陸冠俞家門口,像是睡着了。
“冠俞,冠俞。”輕輕搖晃着陸冠俞。
“嗯?良平啊。”陸冠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頭痛的要命。
“到我家你怎麽不進來?”
“我到的時候很晚了。”
“說什麽打擾不打擾的,快進屋暖和。”阮良平說着就去拉陸冠俞。
陸冠俞想要站起來,又冷又麻讓他一下沒站穩,阮良平适時扶住他,将陸冠俞摟進懷裏帶他進屋。
快速的熱好一杯牛奶,先讓陸冠俞暖暖身子。
“你和傅遠吵架了嗎?”阮良平問道,同時也觀察着陸冠俞的表情。
陸冠俞低着頭,慢慢喝着手裏的牛奶,不說話。
阮良平拿他沒轍,也不說話,沉默一時間彌漫在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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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說就算了,”阮良平拍拍陸冠俞的肩頭,“我去給你做點飯,看來你也是沒睡,一會吃點東西你去卧室睡會。”
“謝謝,麻…”陸冠俞又想道謝,被阮良平打斷。
“哎,打住,還是不是朋友。”阮良平都快要感謝死這該死的朋友兩個字了,多麽好的一個借口,來滿足自己的私心。
“嗯。”陸冠俞點點頭,腦子早已經不知道去想什麽了,阮良平便去廚房做早餐。
等到做好簡單的早餐,陸冠俞已經在沙發睡熟,怕移動驚醒他,阮良平拿小被子給他蓋着,自己拿着一塊面包一個牛奶就去上班了。
陸冠俞做夢了。
03
一個平常的早晨,陽光并不是很好,大學時的陸冠俞站在車站前,單手拿着一本托福詞彙,目不斜視的看着書上的單詞。
周圍經過的女生,都會歪過頭看看站在那裏的陸冠俞,然後和同伴相視一笑,小聲讨論着這個高冷的男生。
陸冠俞修長好看的手指,稍一用力就将書合上,将詞彙本放進口袋,等着公交車駛入站臺,安靜的排在隊後等着上車。
公交車上人不多,但是沒有空餘的座位,陸冠俞一上車就聽到最後排一陣大聲的笑鬧聲。
往後排看了一眼,卻不小心和笑的最大聲的那個人對上了眼,陸冠俞趕緊将目光收回啦,帶上耳機聽着英文原文。一只手拉着把手,另一只手舉着單詞書。
傅遠一行人前一天和S大的籃球隊比賽,贏了。
第二天一早就坐早班車回學校,浩浩蕩蕩的占據着車廂後半截的座位。
“嘿嘿,S大那群慫包,還想跟咱們争區冠軍!”其中一個黃毛在後排大聲說着,傅遠趕緊制止他,說:“哎哎哎!說什麽呢!尊重對手好嗎?謙虛謙虛!”
“傅隊你說的對,尊重尊重。”
“我說你什麽時候把你那頭黃毛給我剪了,看着真特麽像黑社會。”傅遠揪着小黃毛的頭發,看他呲牙咧嘴的樣子又放開。
“你看我這黃頭發,在球場誰敢攔我,一看黃牌嘿!”小黃毛得意的昂着他高傲的頭顱,卻得到其他隊員的一頓狂打。
傅遠雖然說這讓隊友們謙虛,可是心裏也開心起來,這一場打完就可以去市裏打比賽了,這可是A大自從組建籃球隊以來最好的成績。
“別高興得太早,市區比賽就不是這個水平了。”白揚扶了扶眼鏡,适當的給隊員們一點壓力。
“打贏了都不能放松一點嗎?”黃毛小聲嘟囔着,他不怕隊長傅遠,不怕教練,就怕這嚴肅刻板的白揚。
一群人平均身高185,又是年輕氣盛的一群小夥子,弄得後來上車的人都不敢往後看,生怕是什麽社會小團體。
後車廂的熱鬧和前車廂的安靜形成鮮明的對比,車停了一下,更多的乘客上車,可是都願意擠在前車廂,不太願意往後車廂走。
傅遠一眼就看到在人群裏特別不一樣的陸冠俞,頭發柔順黑亮剪得整整齊齊,一身灰色的運動服,背着挎包還帶着耳機,在公交車上找到一個地方就站下,沒有多餘的一點動作或者表情。
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麽了,傅遠的眼睛像是黏在了那人身上,熱烈的要命卻毫不自知。
那人轉過頭看向後座,自然和盯着他的傅遠目光相對,楞了一下,又趕緊轉回頭去,從口袋裏拿出單詞書。
傅遠發現這人手指很修長,按現在小姑娘的話來說就是這手我能玩一年。身高雖然沒有自己高,但也是人群中拔高的,關鍵的是有一種特殊的氣質,不停地向吸引着傅遠的目光。
“啧,這小屁股可真翹。”傅遠小聲的說着,眼睛就沒有一秒離開陸冠俞。
“傅隊你說什麽?”小黃毛聽見了,把頭伸過去想要挺清楚。
這時候車到了下一個站點,因為這附近有一個農貿市場,所以趕早市的大爺大媽特別多,一下子就把車廂給擠滿了。
傅遠見前面有大爺大媽沒有座位,伸手一拍小黃毛的頭,說:“讓座!”
說着就起身走下兩級臺階,對着一個滿臉戒備的大媽說:“大媽,後面有座。”
“不不不,我…”大媽害怕的捂住包,一個勁的搖頭,結果被傅遠生拉硬拽的,坐到後面的座子上。
剩下的隊員也紛紛給大爺大媽讓座,弄得整個車廂氣氛很是僵硬。
傅遠就走到陸冠俞身後,從他肩頭伸出腦袋看他手上的單詞書。
得,還是一個書呆子。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陸冠俞的脖子,陸冠俞下意識的轉頭,卻看見剛才還在後面坐着的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而且距離有點過于親近。
“你?”陸冠俞一把将耳機拽下,緊張的往後退了一步,卻因為人太多又被撞回到傅遠的懷裏。
陸冠俞身後的人本來被擠的就心情不爽,結果又被人撞了一下,剛想轉頭罵罵人,碰上傅遠不是很善良的眼睛,只能讪讪的回頭。
“你放開我。”陸冠俞很少和人這麽親密的接觸,臉紅直接到了耳朵根,傅遠聽見之後,對陸冠俞說了第一句話:“我叫傅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放開你。”
不知怎麽,陸冠俞一下子就醒了過來,阮良平家裏采光很好,曬得他暖暖的,就像是那時候傅遠的懷抱。恍惚間陸冠俞有點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對着空氣愣愣的說了一句:“我是陸冠俞,你可以放開我了。”
陸冠俞熟睡中,傅遠那邊簡直是炸了鍋,白揚關機不理自己。只好把幾個助理都叫到公司,直接黑了市內各大酒店旅館的顧客登記系統,按身份證號查詢。
飛機火車汽車都要用到身份證,暫時還沒有陸冠俞的信息出現。幾個助理縮着腦袋都知道,一直在身後溜達的大老板都快氣炸了!這時候說話簡直是自取滅亡。
“傅哥,沒有火車飛機的消息不就是好消息嗎,說明還在本地。”沒有了黃毛的小黃毛顫巍巍的說着,傅隊的脾氣自己知道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別再生氣的時候火上澆油,“你手機裂了,要拿去修嗎?”
“不用。”聽到這話傅遠心裏稍微平靜了些,身體也不那麽緊繃,一放松只感覺頭有些疼。
如果是以前,傅遠前一天喝酒,那麽陸冠俞肯定會解酒湯啊,蜂蜜水啊齊上陣,保證傅遠第二天生龍活虎,精神的不得了,為了這不少合作夥伴都請教過傅遠是不是有什麽秘訣。
這能有什麽秘訣?不過是有愛罷了。
揉揉越發疼痛的太陽穴,傅遠無力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身體很累卻完全沒有睡意。
怎麽會走到這一步,傅遠這麽問着自己,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感覺這麽的無力。
兩個人風風雨雨也經歷了将近十年的時光,從大學充滿熱情的毛頭小子,變成了現在成熟穩重的社會精英。
這十年間,無論是父母反對還是公司財務危機,兩個人都是互相信任,從沒有紅過臉。
這幾年生活質量變好了,猜疑和不信任卻在沒有察覺的時候悄悄在兩個人之間升起,年紀大了反而發生了這麽幼稚的一次争吵。
“老板,有消息了。”小黃毛內心的喜悅也反映在語氣中,沒有了剛才的顫顫巍巍。
傅遠立刻站起身,問道:“在哪?”
“春陽花苑,咱的弟兄打聽到那裏的門衛,說是見過。”
“春陽花苑…怎麽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