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褚铎生性多疑, 他臉上雖沒什麽表情,可總覺得這屋子裏有其他活物。

因他走過去将掉落的寶劍拿起,感覺到劍身發熱, 這把寶劍是他母親祖傳的寶劍, 從他生下來便跟随他,不僅能斬妖除魔, 且非常有靈性,通常情況下劍身發熱便是有不尋常的活物在附近。

褚铎心中大疑, 雙目緊緊的盯着周遭, 他拔劍出鞘, 輕輕摸了摸劍身,卻不小心劃破了手指,鮮血溢出, 沾在劍上。

忽然,站在距離他約莫五尺地方的白城在這一刻現了身。

面前突然出現個人,褚铎驀地瞪大雙目,驚訝不淺, 但到底是九五之尊,不待片刻,便恢複了常色, 開口質問道,“你是誰?”

白城不屑回答,猶自深思不解着,見自個竟不受控制的現了身, 眉頭大皺,不禁更百思不得其解了。

褚铎眉頭微微蹙,不自覺的多看白城幾眼,眼前出現的男子墨發白衣,姿态翩然,風兒吹過,他那一身銀白衣袍飄飄,宛若谪仙。

褚铎不由得有些愣神。

白城斂了斂心神,将心中不解壓下,微微側目,清冷的目光看向褚铎,冷冷一笑,輕聲道,“……總算是找到你了。”

“找我?”褚铎眉頭蹙起,一臉困惑。

白城冷哼,不再出聲,只目如冷刀緊緊盯着眼前這個他尋了幾百年的男人。

見他不說話,褚铎又開口冷冷問道,“你是誰?為何出現在朕的寝宮?”

回答他的是白城的利爪,若不是有手上的赤狐劍保護,褚铎怕是早就被那利爪一劈兩半了。

見白城修長五指化作尖銳利爪,再看他變紅的雙目,褚铎當下駭然,将赤狐劍護在胸前,眉頭皺的更深,道,“你不是人?”

白城面目清冷且有些駭人,長袖一揮,利爪不見,手上也多了把劍,他道,“馬上你就不再是人了!”

說罷,狡黠一笑,白城揮着手中長劍朝褚铎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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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铎愕然,巧妙躲開,他實在不知這忽然出現的神仙亦或者妖怪為何要殺他,但眼下也不是詢問的時候,只能拼全力保全自個。

可終究只是凡人一個,哪裏敵得過白城,況且白城出手極快,非比常人,不過是幾息時間,褚铎便躺在了地上,若不是自己乃帝王之軀,手上還有赤狐劍,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看着滿身是血的褚铎,白城顯然心情大好,住了手,劍一揮眨眼不見,便又是那尖銳利爪,動了動長爪,冷冷道,“這屋子裏被我施了法,即便是你想喊人來相助,怕是也枉然。”說着陰森森的一笑,一字一頓慢慢道,“就讓我一點點剝下你的皮,如何?”

褚铎愕然,愣怔片刻,後大笑出聲,躺在那笑的好似癫狂,到最後甚至滿眼淚花。

白城站在那,冷冷的看着他,不發一言。

等褚铎笑夠了,他強撐着身上的痛感,坐起身,看着白城道,“朕乃九五之尊,且不論你是仙亦或者妖,若想取朕性命,哪有這般容易?”

對他的自大,白城更是不屑,哼都懶得哼一聲。

褚铎又道,“朕并不認識你,也不曾與你結怨,更不曾招惹你,你為何要一心殺朕?”

白城挑了挑眉,收起利爪,輕撩發絲,似笑非笑的開口,“為何?”說着呵呵一笑,“我為何要告訴你?”目光瞬冷,哼笑一聲,道,“自然是你該死了。”

褚铎眉頭緊蹙,對上白城的目光心下駭然,出于本能,不由的握緊了手上的赤狐劍。

白城目光轉向那把劍,飛身而至,欲要奪過來,卻反被劍發出的劍氣震懾到,叫他弄了個措手不及。

白城心下驚疑,這赤狐劍在保護這個該死的男人!?

他一時悵然不解,愣愣的盯着那把劍,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喃喃着,“父親你……竟保護他?”

白城不由得有些個難過。

褚铎則暗暗松一口氣了,不由得對他這把劍充滿了感激,三番五次的救他,倒真是一把忠心耿耿的好劍。

他看向白城,之間他那雙赤紅如炬的妖瞳此刻恢複了常色,卻冰冷的投射出陣陣寒光,連周遭氣息皆是全數冰冷,讓人猶如身在冰窖,不敢多看他半眼。

可褚铎并不懼怕這目光,想他堂堂一國之君,俗稱天子,天子豈會懼怕這些個神仙鬼怪?他從地上站起來,勉強站穩,緩了幾口氣,欲張口說話,卻被白城投來的一個目光定住。

白城斜睨他,清清冷冷,厲聲道,“這劍,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有寶劍護身,褚铎知他殺了不了自個,便放下了戒備,輕喘了口氣,定定看着白城,“朕為何要告訴你?”

“……呵呵。”白城冷冷發笑,眼中盡是殺意,他看着褚铎,哼了一聲,輕輕撚了撚指尖,聲音輕緩,慢聲道,“這九尾赤狐劍,乃是用我們赤狐的骨頭打造,你不說也罷,我總能尋得出這劍是如何到你手上的。”

聞言,褚铎怔了一下,愣愣看着他,道,“你是狐仙?”

“仙?”說罷白城仰天哈哈大笑,良久,笑聲堪堪而止,漸漸恢複往日清冷懶散模樣,輕輕撩了下發絲,冷聲道,“本大仙改日再來取你性命!”語畢,消失在褚铎的視野中。

褚铎站在那處,一動不動,久久才回過神來,低眸看向手中那把劍,靜默許久,才慢慢收回視線。

過了兩日,不知為何,褚铎心底,竟有些盼着那狐仙來了。

——

“我有一只小狐貍,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着去趕集……”白軟坐在褚珩腿上,搖頭晃腦唱的開心。

今天褚珩帶他出來趕集,以前倒是有跑到山下趕過集,卻還從未跟褚珩一起,這叫白軟高興的打緊,一路唱着歌謠,整個人在褚珩腿上一刻不閑着的亂動。

褚珩一張俊臉全程帶笑,目光柔柔的看着白軟。

馬車一路前行,沒多久,便停下。

白軟跟着停了歌聲,伸長了脖子往外探着腦袋問,“到了?”

駕車的馬夫恭敬回道,“王爺王妃,集市到了。”

話音落地,就聽護衛藍律糾正道,“主子們今日出來玩,不要暴露身份,避免節外生枝。”

“是。”馬夫得了令,待褚珩他們下了馬車,便牽着馬車去了一旁候着。

白軟雙眼水光光,拉着褚珩的大手,站在集市口,好奇的看着集市上的人來人往。

小山雀蹲在他肩頭,後又飛到他頭頂,伸長了脖子跟着看,覺得還是不夠高,便飛到褚珩的頭頂看。

褚珩挑了一側眉,伸手将站在他頭頂的這只放肆的雀鳥虛握住,放在了藍律頭頂上,随後牽着他家阿軟的手朝集市走去。

藍律和小山雀:“……”

白軟屁颠颠的跟着他家阿珩在集市裏穿梭,幾乎每個攤位都要停下來看看,若是遇見想要得,褚珩都會買來給他。

每每這時,白軟皆是抿嘴一笑,喜滋滋的對賣東西的老板介紹道,“這是我娘子。”

那模樣驕傲又得意,覺得自個是娶了這天上人間最最最最最最最好的娘子了。

褚珩知他心情好,難得兩人一起出來,便也都由着他去了。

随行的還有伺候白軟的四個丫頭,春雪、夏桃、秋容、冬梅,以及褚珩的四個護衛,綠嚴、青以、藍律、紫己,他們八個人尾随其後,四個護衛手上皆都提滿了買的東西,四個丫頭手上也有不少東西。

秋容略略數了數手上的銀錢,算了算,錢是帶夠了,怕人手不夠,因王妃大有種要把整個集買回王府的架勢。

白軟手上也不空閑,左手糖炒栗子,右手糖葫蘆,嘴裏還塞的滿滿當當,褚珩手上則給他拿着的是羊肉串雞腿肉餅包子……

從東頭吃到西頭,最後停在了西南口一小馄饨攤位邊。

白軟的目光望了望剛剛出鍋的一碗熱騰騰的馄饨,咽了口口水,偏頭對褚珩小小聲地道,“阿珩,這家馄饨店,阿軟吃了快五十年了。”

褚珩聽了這話,看向他,“是嘛。”

白軟點點頭,将手上的東西遞給冬梅,拍拍自個的胸脯,“我請阿珩和大家吃馄饨。”說着扭頭,查了查人數,算上小山雀,便是十一個人,他問老板要了十一碗馄饨。

得了筆大生意,一白發蒼蒼的老板笑吟吟的應着,連忙吩咐他的兒子兒媳手腳利索的給客人們下馄饨。

白軟拉着褚珩坐在一小桌上,小山雀從藍律頭頂飛落在桌上等着馄饨。

褚珩則好奇老人家起色如此好,還跟着出來擺攤做生意,他問道,“老人家高壽?”

那白發老人瞧了瞧褚珩的氣質容貌,心中大定,此人絕非等閑之輩,他笑着道,“老朽八十了。”

“好身體。”褚珩看他一眼,又看向這生意不斷的攤位,多問了句,“生意可還行?”

“搬來這集市,好很多,先前的在距離這三十多裏的小山腳邊,路過的行人趕路的人,餓了,在我那吃碗馄饨,後來孫子孫女一天天長大,現如今都成了家,一大家子花銷大,便搬來這了。”老人家健談,跟褚珩多說了些話。

褚珩安靜的聽着,還很體貼的讓老人家坐,末了,他問,“如此說來,老人家賣馄饨有許久了吧。”

“四代了,馬上啊,就五代了。”說到子孫後代,老人家臉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從我爹現如今到我孫子。”

白軟和小山雀皆都聽得津津有味,等老人家起身離開,白軟拽拽褚珩的手問,“阿珩,等他們四十代五十代的時候,我們倆還來吃。”

褚珩聽得悵然,稍稍凝神,後微微一笑,“好。”

白軟小臉上挂着明晃晃的笑意,說出話來也是愉悅甜蜜,“阿珩,阿軟今天好開心。”

褚珩看他,接過丫鬟遞來的手絹給他擦了擦嘴邊的糖渣。

“阿珩你開心嗎?”白軟圓乎乎的眼睛看着他問。

“開心。”

白軟嘿嘿一笑,杏眼眯了眯,繼續等馄饨。

待老板将馄饨端上桌,他就一直埋頭吃,若是此刻露出尾巴來,怕是此刻大尾巴早就一刻不停息的搖着了。

褚珩給他這等小模樣弄得心頭軟,慢慢吃着,嗯,雖是地攤,味道确實不錯。

白軟抱起海碗,呼嚕嚕将湯喝光光,放下碗,抹了下嘴巴,眼睛圓乎乎是個滿足的小模樣。

褚珩将自個碗裏最後兩個馄饨給了白軟一個,白軟啊嗚張嘴吃進了嘴裏,還沖褚珩揚揚下巴,拿過他手上的勺子,舀了最後那個馄饨送到了褚珩嘴裏。

這一出又一出的小恩愛秀的那叫一個旁若無人般,弄得看的人心裏都跟着溢出蜜水來。

逛了近一天,坐馬車回王府時已是暮色時分,白軟靠着褚珩的肩膀坐着,帶笑的歪着腦袋看他。

阿珩今日這般寵愛我,我也是要寵愛他的呀,那回去給他親、給他抱、給他摸、給他去床上滾滾好了,至于戳屁股嘛,前兩日剛戳完,還剩下四次,可不能再戳了。

白軟這樣心頭打算着,覺得寵愛是寵愛,可不能驕縱,末了又怕委屈了褚珩,伸出一雙軟乎乎的小手,摸摸褚珩的胸。

一下兩下三下的,直摸的褚珩心頭癢癢,伸手捏捏他軟嫩的臉頰,“看什麽?”

“看阿珩呀。”白軟聲音軟糯,哎喲一聲,十二分滿足的感慨,“我家阿珩長的真好看。”

褚珩靠在那,看着眼前這個嘴巴抹蜜的小妖精,嘴角一點點蔓延開甜蜜的微笑來。

白軟見他笑,心情更好,轉頭将今天買的吃的全部拿出來,找出了兩包子,張嘴就要咬,被褚珩給拉住了。

“涼了,吃熱的。”

“哪有熱的?”白軟低頭翻翻找找的問。

褚珩沖外頭吩咐了聲,外頭的護衛得了令,忙去賣包子,小片刻便送上了幾個熱乎乎的肉包子。

白軟眼睛睜的圓不溜秋,高高興興的捧着包子吃了起來。

褚珩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圓乎了不少,嘴角露點笑意,“吃完這個,可不能再吃了,若不然又要積食了。”略微一頓,故意加重口氣,“積食可是要吃那苦藥的。”

白軟一愣,點頭如搗蒜的,“阿軟吃完這一口就不吃了。”将手中那一口吃下肚,往褚珩懷裏靠了靠,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阿珩的肚子沒圓,阿珩你餓不餓?”他問。

褚珩摟住白軟的腰,在他嘴邊親了口,“是啊,餓。”

白軟一聽,忙将剩下的包子遞到褚珩嘴邊,“阿珩快吃,還熱乎着呢。”

褚珩看了眼那熱騰騰白軟軟的包子,後轉向白軟,捏了下他白淨圓軟的臉蛋,“可我想吃這個包子。”

白軟眨眨眼,啧了一聲,“這是我的臉,哪裏是包子,阿珩餓傻了不成?”

褚珩低笑了兩聲,抱着他躺卧在馬車裏,“那你給不給?”

白軟咬了口手中的包子,點頭含糊不清的道,“給,阿珩要吃什麽阿軟都給。”

“吃你呢?”褚珩大手拍了拍白軟的屁股,“不是說不吃了?怎又吃上了?”

白軟吃包子的嘴一頓,随即搖頭,“不給吃。”後甕聲甕氣道,“阿珩說的,浪費糧食不可取。”

褚珩又給他說笑了,湊過去輕咬他臉蛋一口,白軟圓眼一瞪,“你咬我做什麽?”

“不是說了,想吃你。”

白軟哼一聲,“阿珩不乖。”換個姿勢背對着褚珩,安靜的吃自個的包子。

褚珩沒轍,默了片刻,嘆口氣,揪揪白軟的耳朵。

白軟放下包子,斜視他兩眼,問,“你現在不想吃我了吧?”

“是啊,不想吃了!”褚珩咬牙,吃字咬的特別重。

白軟嘿嘿樂,湊過去親了口褚珩,安撫他受傷的小心靈,繼續吃包子。

“可我想改騎你了。”褚珩又道。

聽了這話,白軟手中的包子都吓掉了,哪裏還敢緊挨着他,骨碌爬起來,坐在車邊,捂着自個的屁股,“可不行的,阿軟不給騎。”

說完掀開車簾來,想看看到王府了沒有,卻被這城裏的夜景給嘆了一聲,連忙招呼褚珩,“阿珩,快看,有燈在天上飛。”

褚珩湊過來,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給他講解道,“那是孔明燈,用來祈福的,亦如許願之類的。”

白軟小嘴驚得溜圓,眸子晶晶亮的望着遠處的天空,後拉住褚珩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軟聲軟氣道,“阿軟經常許願,是要和阿珩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話聲落地,褚珩目光如炬,心如擂鼓,整個人如浸入了蜜罐裏,被接着便是一把抄起了白軟,貼着他的小臉喘息道,“小東西,到府了。”說罷,扛着白軟下了馬車,直奔最近的卧房。

白軟:“……”伸手摸了摸褚珩鼓起的褲裆,眼睛睜的渾圓,想着如何将那處弄小。

等褚珩将他放在了床上,白軟就勢一雙手握住了褚珩腿間的東西,原是想着摸摸拽拽能變小,哪裏想那東西在他手中放大了兩圈。

白軟整只狐貍全然呆掉,眼睛圓溜溜擡頭看褚珩,褚珩給這活寶逗笑,稀罕的親了他兩口,接着便開始“騎狐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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