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剃發修行
瞥了眼儀态盡失,破口大罵的賈史氏,賈赦只想放聲哈哈大笑,可還沒來得及笑呢,又一股疼痛從手肘傳來,此刻不像先前恍若萬千螞蟻啃肆一般,慢慢煎熬。反而他賈赦像是被人投身火海之中,瞬時被熊熊烈火吞噬,渾身上下被燒灼的沒有一塊好肉。形容不出的疼遍布四肢百骸,讓他不禁緊繃身軀,咬了咬牙。當然,這還不是最為要緊的。因為這一股疼痛,說确切的不是疼痛,而是一股特清新清腦寧神之氣。
可偏偏他賈赦此刻應該是厲鬼之性暴露,每當看向賈史氏,看向這些狗膽包天的奴才,看向因他受了刑的忠仆,他就愈發恨意滔天,他眼前已經是血紅一片。這一抹紅,就像他初回到榮府,看到紫檀雕璃案,看到那四四方方的角,那麽尖銳的,他從前那麽怕疼的,竟然撞……推……
他撞的時候沒死,被人補了一下。
賈赦想笑,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他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更不怕與人同歸于盡。
“哈哈哈哈……撕……”
賈赦抽了口冷氣,咬緊了牙關,感覺唇畔都被自己咬出了血來,滿嘴彌漫着濃濃的鐵鏽氣息,腥氣跟入了菜市場海鮮部一個樣。
他還是當鬼的時候,如此接地氣過。
鬼!
冷冷剮了眼面色有些灰白起來的賈史氏,賈赦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決定先東想西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試圖壓制些想弑母的陰鸷之氣。不然,他搖搖欲墜的身軀,怕撐不住看賈史氏接到聖旨後的臉色!
“馬上去外面給我攔住賈珍那個孽障!關門守住。”賈史氏看着賈赦似乎體力不支的模樣,指甲掐着自己掌心的嫩肉,讓自己沉着冷靜下來,對賴大吩咐了一句。
賴大聞言,眼眸咕咕一轉,當即低聲吩咐了幾句,讓心腹的護衛趕緊去辦。他自己卻是毫不猶豫留守在榮慶堂內,眼眸飛快閃過殺氣,幽幽的看一眼連匕首都有些拿不穩的賈赦,嘴角彎彎上翹了起來—左右都是個死,但賈赦死了,他們總還有活命的機會。
敏感發覺了背後的殺意眼神,但賈赦也沒有多加留意。在場的哪一個不是想他死的?看多了也麻木了。再說了現在身體內兩股勢力在他身軀內battle,讓他徹徹底底體驗了一把猴哥被緊箍咒的套路。
麻蛋,不能貪小便宜啊!
猴哥為了個老虎帽子,而他賈赦……想想,好歹還值錢點?
若是從前,這種疼痛跟吃了生的冰淇淋,薯片,牛排,果凍,珍珠奶茶……反正就是一不留神生吃,疼得他這個鬼就會躺地喊譚老板。他哪怕做鬼,也完全受不得任何的疼!
但現在哪怕再疼,他也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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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賈史氏也真可笑也真果決,還想用禮教先拖延時間,還派人關門攔截。
是,萬惡的封建社會非常講究男女大防,前院後院有嚴格的界限,甚至都有親生血脈之間都不太親近,秉承兒大避母,女大避父之理。但是在紅樓裏卻又不怎麽講究,他這個色、鬼大老爺也是看了書才知曉,賈寶玉這個瓜娃子精、元洩得比他還早。
啧啧!
說來他其實還是挺喜歡寶玉的,長得好看,但凡好看的他大色、鬼都喜歡。可偏偏吧,他看了那些紅樓解說,心理不舒坦了。
拿他賈赦給賈寶玉擡轎作配!他賈赦納個妾,就是強逼母婢,就是為老不尊,賈寶玉吃個胭脂,叫做真性情,金玔兒銀玔兒之類的丫鬟都能整出一宅鬥大戲了,還真愛林妹妹。他要是林如海,棺材板都按不住了。大家都是封建人,說明白點,娶妻納妾,完完全全不會沖突,當面說真愛扭頭左擁右抱,就膈應人了。
以他賈赦看,現代戀愛婚姻就是虛僞透了,說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婚姻法規定的所有人都是一夫一妻。搞得他們古代人好像一夫多妻似的。實際上呢,現代有錢有權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遍地是。還不如他們封建人呢,等級森嚴。勳貴官僚們地主階級們,除貴妾外,其他都是可以買賣的,主母再橫點,娘家強勢點,打殺了小妾,男人也不敢多說一句。甚至心狠果決點,還有直接送男人歸天的,反正有兒萬事足。普通的平民百姓,是連納妾的資格都沒有的。
哪裏像現代,所有人都要防火防盜防小三。
沒有撬不動的牆角。
哦,還有家産繼承也是個槽點,堅決擁護嫡長子繼承制不好嗎?
哎……
看《紅樓》就跟看《如懿傳》似的,忒壓抑鬼了,女主竟然會翹辮子,還自殺,這操作666的,看得他都想刷支付寶當投資爸爸改寫了!對得起《甄嬛傳》姊妹篇的稱號嗎?一個王者女主,一個青銅窩囊廢,好幾個神助手都帶不動!
氣死鬼了!
這紅樓真要打破封建傳統,讓妹子們揚女權,當女将軍啊,歷史上話本裏都是有女将的!去後宮博個女官,當個後妃争太後,甚至膽大點成武則天走上青雲路都成,偏偏圍繞賈寶玉轉。
他賈赦實名嫉妒!
當然扯遠了,就是想說十幾年後的賈寶玉,其實論身份地位不如賈珍這根獨苗。賈寶玉都能在內宅來去自如,去寧府還能躺在他侄媳婦秦可卿的閨房裏。賈珍給賈史氏“請安”更是理直氣壯的。
随着自己無厘頭的思緒飄散,賈赦發現跟個三味真火的手串似乎火力小了些。于是,思緒又飄了飄,先把譚禮暗罵了一頓。
這完全的豬隊友,不幫他,反而還限制他人身自由。
賈赦氣恨難當,忽然間有一股力量竟然從背後朝他猛得撲來,讓他下意識腳步趔趄一下,緊接着他耳畔便炸開了一聲:“老爺要殺老太太,快來人”的話語。
賈赦:“…………”
榮慶堂外被攔住的賈珍聞言當即氣爆了,額頭青筋爆出,死死盯着那扇緊閉的大門,又看看與寧府護衛對峙起來的榮府衆人,咆哮:“你們這些該死的狗奴才!”
說完,賈珍又掃了眼遠遠跟随後面的禦林軍,氣得牙癢癢,恨恨道:“你們就不能動手嗎?”他從寧府帶來的侍衛太少了,打不過,氣死了個人!
跟随而來的一隊也很為難。這畢竟不是抄家啊,直接闖女眷後院,傳出去沾一身的腥。
就在侍衛們左看右看看向他們老大之際,便見人突然間面露驚駭之色,不可置信着擡手指向半空:“看……看……”
賈珍窩着火呢,眼眸匆匆瞥了眼,就見上方有一個人在屋檐上點了幾下,便掠過重重屋檐,身形恍若燕子飛了進去。
飛了進去?
飛?!
賈珍靈光一閃,對着禦林軍嫌棄道:“來來來,你們綁着人,寧府的兒郎們,爬牆!”
“來兩個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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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一牆之隔,榮慶堂的大院裏,随着賴大的一聲呼喊,賈史氏心中大定,帶着分果決狠厲之色掃了眼在場的仆從。
事情到了這一步,仆從心中也有數。今日倘若賈赦不死,那麽死的便是他們了。而且,人到底是有從衆心理的。第一個開腔的賴大已經拔出了刀,那鋒利的刀鋒在眼光下熠熠生輝。故而,電光火石間,個個兇猛無比的撲向了賈赦。
賈赦見狀,自當不甘心,腦海又回想起了自己被衆人狠狠壓制住,氣憤難當去撞那一幕,然後又一雙手狠狠在背後推了一把。
那力道,真真快準狠!
賈赦輕笑了一聲,衆人肉眼看不見,但手串卻是像是個感應器一般,愈發滾燙了起來。
可饒是如此,賈赦卻一改先前的力不從心,像是強弩之末般,反而像是帶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直接又是高擡腿一腳踹向了來襲擊的賴大。相比昨晚那只踹中肚腹的一腳,現如今被逼到了絕境之中,賈赦竟也是出腿快準狠,還帶出一股勁風來,穩穩當當的踹向了賴大的腦門。非但如此,還讓人手一滑,兵器“咣當”落地。
連連後退的賴大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賈赦。他比賈赦大幾歲,曾經也作為過賈赦的伴讀,練過不少功夫。他一直覺得若不是對方投了個好胎,他賴大若有賈赦的家世,那麽成就定然比賈赦,不,比賈赦他爹那般厲害!哪裏會淪成仆從?
心理的嫉妒之氣随着被一腳踹翻的失敗感,愈發燃燒了起來。賴大眼眸閃過狠厲之色,撿起落在地上的刀,陰恻恻的看了眼被衆人圍攻的賈赦,邪笑了一聲,快速舉起了刀。
就在揚起刀的那一瞬間,賴大倏忽間感覺一陣飓風刮在臉上,像是刀割,還是在磨刀石上磨得鋒銳無比的刀鋒割在臉上一般,非但生疼得厲害,而且還一臉的血!身軀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又是被人踹了一腳,竟毫無招架能力的朝後躺倒。
就在被踹飛的時候,賴大死死盯着那突然而來的一陣風。看着看着,掙大了眼眸。那不是勁風,而是人。一個武功高深的人,帶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一招就将所有的仆從都壓倒了在地,抱住了賈赦。
這怎麽可能?!
難不倒老爺去世之前真有什麽人手留下?
賴大昏迷之前,都百思不得其解。
與此同時,聽着周圍“噗通”、“哎喲”、“噗通”的一片倒地叫嚷的聲音,恍若人間煉獄一般,非但賴嬷嬷等人吓得六魂無主,便是賈史氏也面色青紫交加,額頭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眸光死死的看着似乎從天而降的陌生人。
帶着一陣刺骨的風,還有一陣檀香。
賈史氏手緊緊的扣住賴嬷嬷的手,也不管賴嬷嬷此刻生疼到扭曲的表情,自顧腦海揣測萬千,眼睛都有些飄忽起來。
像他們這樣的人,看人先看的是通身的氣度。來者一眼橫掃過來,哪怕沒有對準她,卻讓她心跳突兀的加快了一分,身體瞬間僵硬,一動也不敢動。而且有一股寒氣從腳底慢慢鑽了進來,甚至脊梁都顫抖發寒,讓人不自禁想要彎曲叩拜,發自肺腑的臣服。
這樣劇烈的心情,确切的說惶恐,她剛才教訓自己不聽話的兒子都沒有出現過!
事後,賈赦跟譚禮也提及過此事,還有些客觀的分析了一下。賈史氏見譚禮就慫,也許一半是欺軟怕硬,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觀念作祟—将子女視做了父母的私産。哪怕是現代,依舊也流行這一句“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所以,哪怕事情鬧開了,被人撞個正着,賈史氏簡單一句“我教訓親兒子”恐怕也能博取一半輿論同情。
此為後話,暫且不提。現如今,賈史氏先屈服了來人的氣勢,又被那濃郁可聞的檀香之氣吓了個傻—身為勳貴豪門,更知檀香的珍貴與難得。能分配到一塊,都是權勢之征。
此人……
就在賈史氏腦海思緒偏飛,揣摩身份的時候。已經被仆從按壓在地上的賈赦,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唾沫。咬着牙一手撐着地,仰眸,又從下而上的看了眼來人。
譚禮,依舊是冷冷冰冰的一個大木頭樁子。
那眼神跟從前別無二致,銳利深邃,冷漠。
哦,此刻應該是冬日的緣由,還更冷一些,陰冷,眼珠子黑漆漆的瞪着人,活像是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
不對,應該用億。
百八十萬還是有點折辱木中之皇了。他玩個游戲都能敗掉。
瞞鼻盡是檀香氣,賈赦眼眸沉了沉—情緒波動,香留四方。
擦了擦被揍到出血的嘴角,賈赦硬是自己咬牙站直了身,一手揉着胸口,一手高高揚起,将自己的檀香手串顯在人跟前,然後緩緩的拳頭朝下,伸出中指,對人比劃了一下。
fuck!
知不知道高手對決,最忌諱走神的?!
他本來就戰鬥力不強,還被拖後腿!
哪怕人很急了,但也不可原諒!
譚禮看見賈赦還有力氣罵人,緩緩喘息了一口氣,抿了抿嘴,壓下心理萬千想說教的話語。天知道他剛才一到這院子,被躍入眼前的景象吓得都快現了原型。
見人如此生龍活虎的,而且渾身又帶着傷痛,雪白的睡衣還沾染點點血色,就像冬日裏那傲雪盛開的臘梅,看着刺眼,讓人說教也說不出一句的重話來。
賈赦是他選中的役鬼。
哪怕大鬧了幼兒園,哭着喊着不去上學,他都是能夠請家教的好老板,豈容任何人欺負了去。
風雨兼程,甚至拔了兩根頭發飛奔過來,就為看個究竟的。
他……
譚禮上前攙扶住搖搖擺擺的賈赦,活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認真垂首道歉,只不過聲音壓得低低的,附在賈赦耳畔:“你身上戾氣太重,會魂飛魄散的。”
“紅樓本就是玄學世界,有因果。”
賈赦聽完之後,眼神變了變,帶着血色的嘴唇抿成了直線,擡眸看了眼自己身邊的高個子。
你是個樹,了不起那麽高!
但感受着那愈發濃烈的香氣,賈赦緩緩籲出一口氣,壓下心中那陰霾,感覺自己特沒出息,啞着嗓子,追問起另外一件事來:“你怎麽現在來?等着我死好收鬼不成?”
“我在國清寺,發現有異像,已經是最快速了。”譚禮說起來,也有些委屈和無奈。他到大名鼎鼎的國清寺沒一會,還沒打探一下情報呢,就被誤會來偶遇當女婿黨的,再然後,別提了……
古代的京城,那也是京城。
又大,又歧視。尤其入內城的時候,要檢查路引的。得虧他有功名,又使了銀子,檢查速度快些。
就在兩人旁若無人聊起來的時候,被抱進來的賈珍沖了過來,都沒看眼譚禮,只見賈赦鼻青臉腫的,一蹦三尺高:“叔,你破相了!“
“哪個不長眼的打你臉?”
“還扇巴掌?”
賈赦聞言,驚駭的摸臉。他、破、相、了?!
“艹,鏡子!”
譚禮:“…………”
“珍哥兒,你沒聽之前賴大的救命嗎?你赦叔,他被邪祟入侵了!”賈史氏看着寧府那幫狗腿子打開了門,似乎要放人進來,面色漆黑一片,顫抖着開口說道。
“他現在被識破了奸計,便要來個魚死網破,他非但要鬧個賈家家宅不寧,而且還要看着賈家落敗。”
說着,賈史氏就嚎啕大哭了起來,聲音哀怨無比,配着人漆黑的臉,像是怒極而泣。
“讓我如何向你叔祖父,向賈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我賈史氏為賈家生兒育女,到頭來生了個這麽累及祖宗的孽障!”
賈珍對此不信,言之鑿鑿,打斷賈史氏的哭泣:“赦叔依舊坑我啊,怎麽會變?我不信,叔祖母,你幹了就勇敢承認行不行?偏心就偏心眼嘛,又沒什麽了不起的,據說曾叔祖母還偏袒赦叔呢。還有死不承認這點,赦叔肯定是跟你學的,每次坑我都不認賬,非得被叔祖父打一頓,才肯說實話。叔祖父每次罵他“不見棺材不掉淚。”
賈赦:“…………”
賈史氏:“…………”
在場的其他人:“…………”
“不信,赦叔,我問你,叔祖父身上哪個地方有痣?!”賈珍一臉機靈道:“叔祖母,這個問題,可以吧?沒準只有您和伺候過的姨娘知曉。叔祖父可不像我們,仆從伺候,他都是自己動手的。”
“我們也是泡溫泉的時候才看見的。”
賈赦聞言,看着一臉“我很機靈”的賈珍,咬了咬牙,回眸掃了眼入內的戴權,瞧着人神色古怪的看向譚禮,不由揉揉頭,幽幽道:“這事,我們私下說吧。”
—譚老板太有錢,也不是件好事了。
尤其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一株檀香木不夠啊!
聽到這話,賈史氏不顧其他,恍若溺水兒童抓住救命稻草,哭訴道:“看,珍兒,他左右言他,還有這個詭異出現的歹人,都可以證明這孽障假的。”
“老爹對不起了。”賈赦靠在譚禮身上,合十朝賈家宗祠方向拜了拜,“我爹他……他小兄弟上有痣。”
“沒錯!”賈珍應了一句:“叔祖父帶我去玩水的時候說的,還說他這小兄弟,這雄劍特厲害的名器。”
所有人:“…………”
“咳咳咳……”戴權清清嗓子,響起來之前的帝王叮囑,唯恐這越說越扯,含笑看向賈赦,“賈将軍,稍整一下儀容,接旨吧。”
聞言,賈史氏面色頹然一白,眼眸一眯,昏倒在地。
所有人:“…………”
戴權揮一揮拂塵,面色不改,“既然如此,便且宣了封剛到的懿旨。賈将軍,你且代母接旨吧。景仁宮嘉貴妃,鐘粹宮純貴妃請鳳印,咨爾榮國公超品诰命賈史氏,毓生名閥,溫惠宅心,端良著德,為榮公之賢內助也。今恩其所求,顧全其夫妻之情,允爾剃度修行。且免俗家之憂,另賜法號慈恩,欽哉。”
“多謝皇後娘娘體恤家母。”賈赦跪地,叩首接懿旨。
—投資皇帝回報率也太高了,連皇後鳳印都用了!
太值了!
“不!”賈史氏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也顧不得裝昏了,整個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向戴權:“什麽叫慈恩,什麽叫免俗家之憂?!這是假的,假的!你這是絞诏!我可是賈代善明媒正娶的,我可是朝廷側封的,區區兩個貴妃?哪裏來得資格免了我的诰命?!”
賈珍不解:“叔祖母,您慎言成不成?貴妃娘娘哪是你能開口評論的?還有,他們又沒免你的诰命。還不如留着力氣跪宗祠呢!”
“你!”賈史氏一口氣沒喘上來,徹底昏了過去。
賈赦忍不住揉揉賈珍的腦袋,“珍兒,要學會做閱讀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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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小兔子的地雷,麽麽噠(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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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是個土著,他只是喜歡現代的娛樂,并不是說就認同現代的愛情觀念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