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暗靈!”

短劍随着梁鑫的驚呼聲被甩了出去,可那邊牧江濱的動作已經完成, 那些鮮血瞬間變成了多個“血人”。

這些血人差不多是真人大小, 看不清面容,但是從它們身上的氣息可以感覺到強烈的殺氣。

牧青源那麽說其實并不是真的想要給牧江濱一個機會, 且不說他次次陷害自己,就說他和鴨舌帽等人勾結, 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命,牧青源也斷不能饒過他。只是他怎麽說都是牧家的二爺, 自己的二叔, 該說的話也要說一說。至于牧江濱的選擇并不會影響他的結局。

梁鑫挎包裏的貔貅突然蘇醒, 他跳出挎包,在落地的瞬間就恢複了正常的狀态。

“好孩子!”

梁鑫誇贊了貔貅一句, 掏出眼鏡改造過的□□,射出的弩|箭正中血人的心口, 只是這特制的□□并沒能給血人造成任何傷害, 只是讓它們的行動慢了一點而已。

短劍被梁鑫扔了出去, 手中也沒有什麽趁手的家夥, 只能從口袋裏掏出三清觀的符紙,別說, 這符紙貼到血人身上還有些作用。

一旁正和一個血人較勁的老道看到那熟悉的符紙,一陣肉疼,貔貅這個家夥,不光把自己送給了人家還把他唯一的家底也都給了人家。

只是這些血人刀槍不懼,符紙也一般, 就在衆人勉強抵抗的時候,齊山突然發現了一處洞口。

“快來,這裏有個洞,下面空氣流動還有水聲!”

齊山發現的洞口在墓室的西南角,應該是人為爆破的痕跡。幾人利用墓室的地形,巨大的棺椁正好把墓室一分為二,幾人退到墓室的西側,有棺椁的幫助,範圍變窄,血人都擠在前面,給幾人的逃跑贏得了時間。

牧青源斷後,讓幾人先逃,梁鑫正猶豫要回去幫牧青源,卻被後面的老道一把推了下去,“看什麽看,他死不了。”

下面是一條地下暗河,梁鑫正好落在岸邊。好在是老道推的她,角度往前傾了傾,要是直接跳下來,就得直接掉到河裏。

接近着貔貅也跟着跳了來,然後是老道和齊山。

貔貅和老道也是賊精的主,都是貼着洞口跳下來,直接跳到了岸上,只有齊山一個人直挺挺的從洞口中間跳下來,噗通一聲掉在了暗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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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看着水流平緩,但是實則暗流湧動,齊山在河裏不停的打旋,浮浮沉沉,眼瞅着就要沉下去。

梁鑫剛想去救,就又被老道攔住,梁鑫一頓,不解的望向老道。老道微微一笑,“再等等。”

梁鑫也有自己的心思,思索的片刻算是默認了,齊山在水中沖掉了眼鏡,看不清兩人的動作,沖着岸上不斷的呼救。

一直等到他浮出水面的時間短,沉下去的時間長,不再呼救之後,老道才慢條斯理的用手指在手掌上畫了一個符咒,畫好之後手掌一擡,水中的眼鏡就被一股力量擡出了水面,落在了岸邊。

齊山差點暈過去,貔貅一個大爪子按在他的胸口,齊山慘叫一聲,猛然坐起又躺下,終于吐出幾口水來。

“牧青源怎麽還不下來?”

見到齊山沒事,梁鑫擡頭望了望上面洞口,因為距離的原因,根本就聽不到上面發生了什麽。

“小姑娘,你怎麽那麽擔心他?”老道笑眯眯的看着梁鑫,活像一個看透她心意的知心大姐。

“他是我同伴我怎麽能不擔心他?”梁鑫後退一步,有些心虛的回道。

“同伴?那位也是你同伴,你怎麽就不擔心呢?”老道捋着胡子,繼續誘導着。

“那是因為……”齊山現在醒了,雖然人還有些昏昏沉沉,但是耳朵一直聽着兩人的談話,梁鑫不便明說,只能道,“好吧,我就是對牧青源有意思怎麽樣。貔貅,你上去看看。”

梁鑫随口應付,但是話一說出口,心裏莫名的覺得痛快,好像說出了什麽壓抑已久的秘密。

貔貅有些不情願,和梁鑫讨了一個撫摸,就從洞口又跳了出去。

時間過得很慢,其實不過是一分鐘,但是梁鑫卻覺得像是過去了一個小時那麽長,終于洞口出現了一個人影,高大的身影從洞口一躍而下,梁鑫心中一喜,剛想上前卻又突然停止。

不對勁,看身形并不是牧青源。

暗河長滿了水草,這些水草在暗無天日的環境中變得顏色極淺,能發出微弱的磷光。

借着磷光,剛才跳下的人雙手滴血,一雙眼睛散發着兇光。

“牧二爺,您動作真快。”梁鑫故作鎮定,手下意識的向後腰掏去,卻是空的,對了,剛才短劍落在了墓室中,并未拿回來。

梁鑫心裏咯噔一下,現在的牧江濱已經殺紅了眼,不顧一切。即便是自己和老道加起來,也沒有把握能贏過牧江濱這種魚死網破的勁頭。

“前輩,我看咱們不出點血是應付不了,還不如跳進暗河,他手裏受傷,不敢下水,不然血沖散了,他也就完蛋了。”

梁鑫一邊注意着牧江濱的狀态,一邊和老道小聲商量。

可遲遲都得不到老道的回應,梁鑫一回頭,後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再一轉頭,居然發現老道和齊山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牧江濱的側後方,正沖着梁鑫招手示意她過來。

梁鑫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國罵,這兩個人合着讓自己在這吸引仇恨,他們卻先跑了。

牧江濱一步一步的靠近,手中的鮮血不斷滴落,随着鮮血慢慢的彙集,一個新的血人出現。

正當梁鑫不知所措的時候,貔貅悄無聲息的從洞口跳了下來,他的嘴上還叼着梁鑫遺落的那把短劍。

梁鑫眉頭一挑,不動聲色。趁着牧江濱控制着血人的功夫,貔貅甩頭,短劍越過牧江濱,梁鑫伸手抓住劍柄,沖着血人一掃,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牧江濱自身狀态不好,這個新的血人沒有之前那幾個的刀槍不入,一劍就被梁鑫斬成了兩半。

梁鑫順勢逃到了老道的身邊,而牧江濱僵硬的轉過身子,嘴角挂着陰森的笑容,仿佛幾人只是他玩弄的獵物。

一聲輕響傳來,牧青源從洞口跳了下來,他身上多了幾道傷口,特別是側臉上有一道半指長的傷口,滲着鮮血。傷口非但沒有影響牧青源的英俊的面容,反而增添了幾分英氣。

牧青源和梁鑫彙合,而剩下的血人也依次從洞口跳下來。

“這邊走。”

老道招着手,幾人迅速的拐過一塊石頭,眼前居然出現一道石門。

推開石門,裏面是一間密室,密室的另一邊還連接另一間密室。感覺到有人進來,密室裏面的燈感知到陰陽變動自動亮了起來。

密室裏也有打鬥的痕跡,在裏面那間密室中還有一句屍體,屍體身穿黑袍,和墓道裏的那句化成白骨的不同,這具屍體因為環境潮濕陰暗,竟然只是輕微的腐爛。

而在裏間的桌子上,放着一個已經卷了邊的筆記本。

牧青源翻開筆記本,越看眉頭越皺,“看來咱們找到了劉耀祖父母的死亡原因了。”

筆記本正是劉耀祖父母所留,劉耀祖的父母是金家人,他們得到消息,黑衣人找到的噬魂針線索在平洲的這處古墓之中,沒想到兩人剛到了古墓,黑衣人他們也得到了消息趕了過來,兩撥人在古墓中打鬥一番,雖然殺兩個,傷了幾人,但黑衣人總歸是人多勢衆,而當時的金家因為和黑衣人的鬥争已經白熱化,根本就分不出多餘的人來幫助劉耀祖父母。

劉耀祖的父母雖然死裏逃生得到了噬魂針,但古墓之中只有兩根作為陪葬的噬魂針,剩下的都被墓主人藏在了道觀裏。劉耀祖的父母被黑衣人逼到了這間墓室,兩人也知道自己絕對沒有生還的希望,于是留下這本筆記本,希望以後有緣人可以見到,知道他們兩人所付出的一切。

“按照筆記本所說,劉耀祖的父母為了防止噬魂針被黑衣人得到,兩人以身殉道,把噬魂針插進了自己的身體裏,然後掉進了地下暗河中。地下暗河通着外面的河水,所以被沖到了岸邊。”

這樣是最好的解釋了,牧青源把筆記本裝進自己的背包,這是劉耀祖父母的遺物,他要交還給劉耀祖。

幾人唏噓不已,石門突然被大力打開,牧江濱和他控制的血人出現在門口。

與此同時,密室之中的氣息有了輕微的變化,老道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對幾人小聲說道,“一會屏住氣息,貼到牆角,不要使用任何招式。”

老道話音剛落,從屋子裏的四角悄無聲息的升騰起一陣煙霧,這些煙霧濃的像是牛奶一般,漸漸化成武士的模樣,一個個舉着長劍,如同一只讓人膽寒的軍|隊出現在密室之中。

幾人見狀來不及細問,連忙按照老道所說貼在牆角站好。

牧江濱見狀帶着狂意的眼神一愣,随後又變成了極度的輕蔑,這陣法已經幾百年了,他根本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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