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守着他,戀着他
從下午到晚上,若曼站到了天黑,身上的衣服也随着雨水的停停下下而變得幹了又濕了,顧淩馳則一整天都呆在書房就沒有出來。
晚上十點後,是傭人們休息的時間,整個顧家的燈光都滅了,寂靜無聲。
可是這個時間又下起了大雨,若曼站在外面雙手揪緊衣物,冷得打抖。
讓人意外的是,顧淩馳在這個時候忽然撐着一把雨傘走了出來。
天太黑了,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到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咯噔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為的森冷,他那雙印在黑暗裏的黑亮的眼睛與她相對,他問她,“告訴我喬道遠是誰?和你什麽關系?”
若曼不懂他為什麽對那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懷,可是随着他的話,卻讓她明白他些天為什麽總是不開心亂發脾氣,原來他還想着這件事情。
“不說?”顧淩馳慢條斯理地:“你信不信我讓你站在天亮?”
她信,她真的信,此時她冷得直打顫,委屈地搖着頭,“不要……”
他眯眼,“你說什麽?”
“不要這樣。”若曼欲言又止,小聲嘀咕着:“站到天亮會死人的。”
她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讓顧淩馳有點忍俊不禁,“原來你也會怕死。”
若曼不吭聲,顧淩馳說:“快點,我沒有耐心,一個問題我不會問三遍。”
“是。”在他轉身走人的那刻,若曼才開口,“是我最愛的男人。”
顧淩馳不覺間将握傘的手用了力,忽然很想發火,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太壓抑了,所以才會聽到她的聲音就想揍人,這個女人似乎有讓人讨厭的潛質。
若曼嗚嗚地哭了起來,那眼淚湧出了眼眶,她聲音有些抖,“他已經過世了。”
顧淩馳詫異地轉身,看着她抖動着肩膀,蹲下身子把自己抱成一團。
對于若曼來說,她最不願意承認的,就是喬道遠已經死了,可那是事實。
顧淩馳在她面前蹲下,安靜地看着她哭,天空中卻打起了雷,那道光線印出她過份紅潤的耳朵。他叫她,“紀若曼。”
若曼不理他繼續哭。
顧淩馳難得原諒她的無視,猶豫着伸手摸向她的額頭,觸及到一片的滾燙。
“紀若曼你發燒了,如果不想死就給我進別墅。”
“少爺為什麽對別人的事情如此好奇?”她忽然擡頭,怒視開口,卻是明顯在怪他強勢挖別人隐私,招人厭。
顧陵馳嘴角一彎,這是若曼第一次看他笑,雖然他是在似笑非笑,卻很好看。
“紀若曼你竟敢這麽對我說話,不想在顧家幹了嗎?”
若曼很委屈又不甘地低頭,瞬間又不得不把那不快隐藏起來,顧陵馳挑眉,“你倒是會識相,明明有着利爪,卻整天裝着一副懦弱無害的模樣。”
他話停頓了一下,盯着她直笑出聲,“不過我喜歡。”
若曼還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就已經被他強勢扯進了別墅,還叫來了管家拿了退燒藥,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可是……管家與若曼都不懂,顧淩城為什麽讓若曼睡在客房?而且這客房還是在顧淩馳卧房的隔壁?
“以後你就單獨住這裏,算是我今天心情不好遷怒你的道歉禮。”
這是顧淩馳解釋,管家與若曼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因為,這個不可一世,陰晴不定、暴躁不講理的少爺居然會道歉嗎?
晚上若曼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着,腦海裏一直想着顧淩馳那雙眼彎彎地笑。
說什麽是道歉禮?若曼不相信,她更願意相信,這是少爺的新玩法,因為她就住在隔壁,很方便他心情不好時拿她出氣,少爺有點可怕。
睡不着的若曼幹脆從床上爬起來,伸手打開了房門,卻發現門口堵了一黑影。
她吓了一跳,好在看清了是誰,顧淩馳坐在地上扭過頭來,他笑着說:“我在外面默數了五千個數,你才從房間出來,紀若曼你真的很遲鈍。”
若曼沉默,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顧淩馳又說:“還發什麽呆,睡不着就給我出來。”
若曼頓時就想,果然是方便他整人。
“呵呵,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紀若曼你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些什麽?”他眯眼,一副你若真敢說,我就真敢做的可惡表情。
若曼還是沉默,顧淩馳移動擋住門的腳,吩咐說:“坐到我對面來。”
若曼很聽話,只是看着這大理石的地板面無表情:“我是病人。”
“病人?”本以為顧淩馳會發火,結果他卻利落的脫掉外衣往對面一鋪,然後看着若曼,溫柔地不像話,“坐下,我夠照顧你這個病人了吧?”
這次若曼不敢吭聲,很乖的坐下,顧淩馳坐在對面看了她半響,忽然伸手過來,摸向她的額頭,若曼瞪大眼睛,止住了呼吸。
“好像燒并沒有全退。”他試了試才收手,然後起身進房間,拿了件幹淨的浴巾往她身上披,若曼受寵若驚,完全不敢動彈,心髒莫名跳動的厲害。
她只是瞪着眼睛,盯着他的眼睛。
也許是他的一反常态,也許是他今天笑了兩次,也許是感覺到他對自己并沒有惡意,她居然神差鬼使擡起手,輕輕碰到了他的眼睛。
顧淩馳怔住,手僵在她肩膀上還沒來得急收回,兩人的臉靠得極近,急促的呼吸雜亂無章,他聽到她砰砰跳動頻率很快的心跳聲,看到她小臉近在咫尺,那微開的紅唇,只要稍微湊過去就能親到她……
可是她的眼淚毫無征兆的流了出來,從她的下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若曼嘴唇輕顫着,想叫出那個名字,只是顧淩馳沒有給她那個機會。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不快地落在她臉上,“紀若曼,別再讓我看到你在我面前因別的男人哭,也不準在我前面叫出任何男人的名字。”
若曼這才回過神,不解地看着眼前的情況,少爺似乎霸道的有點變态。
顧淩馳明顯有發怒的前昭,一把甩開她手,“我似乎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忘記問你了,關于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不是與那個男人有關?我長得很像他?”
因為她總是盯着他的臉,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直覺告訴若曼,絕對不能說實話,顧淩馳的表情告訴她,說實話,她會死得很慘,但她也并不想說慌,“你們一點也不像。”這是實話。
“你在騙我?”
“他沒有你好看。”這也是實話。
“算你識相。”顧淩馳表情忍俊不禁,心裏某一處愉悅地很。
他忽然沒了問下去的欲望,有些事情或許不知道會比較好,他伸手将若曼拉近,砰地一下,若曼的小臉毫無征兆地撞在他胸口上,鼻梁有些疼。
一雙修長的手将她的小臉擡高,手法很粗魯很笨拙地幫她擦起了眼淚,若曼有種臉上脫層皮的感覺,雙手按在他膝蓋上,一雙大眼睛往他臉上瞅。
“看什麽?”顧淩馳擦完居高臨下地盯着她,伸手掐掐她呆呆地小臉蛋,“紀若曼,以後給我打起精神,随時接受我整你的各種招數,懂嗎?”
若曼覺得這少爺有點小奇怪,為什麽給別人下挑釁戰書,卻用表白後期待回複地眼神看她?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用錯了眼神?還是她理解錯了?
“紀若曼,只要是我決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你必須接受。”
若曼點頭,“嗯,我知道。”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笨蛋。”顧淩馳又說了一句讓若曼摸不着頭腦的話,他站起來,順勢把她也從地上拽起來。
“我到底答應你什麽了?”若曼忍不住開口問,不是會答應随便讓他欺負讓他整吧?雖然,她在顧家工作,一直以來就是被他随便整。
可是她最起碼沒有答應,只是無可奈何,這事關系到自尊與人格呢。
顧淩馳只是挑眉,用看白癡的眼神,“好了,進房間睡去,明天早上記着叫我起床,如果敢遲到一分鐘,或是提前一分鐘,看我怎麽收拾你。”
果然是在想着法子整她!
這是第二天顧淩馳拿起鐘表說若曼遲到一分鐘時,若曼所得出的結果。
因為若曼發現樓道的上的鐘表與少爺房間的鐘表相差一分鐘,這明顯是有人故意調制才産生的誤差,而那個人除了住在房裏的少爺別無他人。
“過來。”某少爺朝她招招手,他掀開被子坐在床沿,手一擡随意扯開浴袍,整個人懶洋洋地,“懲罰的事情等幫我換好衣服再說。”
若曼是第一次看男人不穿衣服的樣子,臉頓時就紅了,立馬閉上眼睛。
平常顧淩馳在別的傭人面前是怎樣的若曼并不知道,可是以前在她面前,顧淩馳換衣服這種事情,都是自己處理,今天他這是怎麽回事?
看若曼站在門口不過去,顧淩馳口氣不善,“紀若曼,主人吩咐你做事,你敢不從?不想到顧家幹了嗎?信不信晚上讓你給我洗澡?”
若曼趕緊朝他走過去,只是半睜半閉着眼睛,不敢看他。
一雙纖纖小手拿着襯衫很笨拙地給他套,盡量不去碰他的身體。
雖然是這想的,可是在系扣子的時候有點難,特別是顧淩馳低頭一直盯着她,若曼更是緊張,所以那手抖抖抖抖着,耳根子都紅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