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當他腦袋裏晃過“你/媽媽做初一,你就可以做十五”這句話時,席來州整個人圍了過來,身上的氣息讓他忍不住想沉淪……就在這個時候,片中外國女星的嬌喘聲喚醒了他些許神智。

“不行!”蕭一獻收回手,去抓席來州放在小蕭上方的手,整個上身往後仰。

席來州低頭看着蕭一獻的手從小席身上撤退,很有幾分不甘,他仗着蕭一獻喝得醺然,順勢往前,将他壓在身下,嘴裏還滿口胡話:“兩個男人互打飛機有什麽不行的?”一邊說,他一邊順着捋小蕭。

“別啊你。”蕭一獻急了,往上縮,對方也跟着往上,往下挪,對方順勢親過來,碎吻随着他的掙紮,落在嘴邊,臉頰,側脖頸……他側着臉躲,一邊去拽席來州的手,眼睛根本不敢看他,落在屏幕上,男人女人交疊的側影……“這樣不對……”

“怎麽不對?”

席來州的手活兒很贊,小蕭翹着,蕭一獻驚慌失措,去推,側着身子躲,怎麽躲都躲不過,他只好去扳席來州的臉,讓他看大屏幕:“一男一女才是對的……”

席來州聽得火冒三丈,終于松了手,将遙控器撥拉過來,摁了紅鍵,蕭一獻所謂的“對”一眨眼就消失了。

蕭一獻爬坐起來,盡量離席來州遠一點,他雙手往後撐,喘着氣,也聽着席來州粗重的呼吸聲。

随着屏幕消失的,除了嬌喘聲,還有光亮,公寓裏黑漆漆的,伸手看不見五指,欲望顯得更加清晰。

“為什麽你一定要分對錯?”席來州的話聽起來煩躁又氣餒,“開心舒服才是最重要的,我不信我幫你打你不爽!”

蕭一獻騰出手捋了把額間的碎發,呼吸也很沉。

“難道你之前沒和別人互撸過?”席來州随口一句抱怨,心裏卻想,蕭一獻這麽排斥,肯定只給他一個人打過飛機。

這話一出,蕭一獻心虛地屏住呼吸,過一會兒才恢複正常。他和李以均互撸過,在他看來,那和男女上床沒有太大的區別,他不想和席來州也走到這一步。

黑夜裏,喘息聲分外明顯,蕭一獻屏住呼吸的那當口,席來州就敏銳捕捉到了。他眉頭緊鎖,像只遇到危險的獵豹,連聲音都繃得緊緊:“你幫誰打過?”

蕭一獻要醉不醉,腦袋有點熱,掩飾道:“沒誰。你回去吧!”他單手撐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去玄關開客廳的燈,黑漆漆的視線裏,他有點摸不着方向。

“你說謊。”席來州咬着內唇,氣得起身去追蕭一獻,結果撞到矮桌,酒瓶哐嗆滾落地。一想到蕭一獻幫別人打過,一想到那雙手放在別人的……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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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驟然亮起來,席來州緊閉眼,又幹澀地睜開,有點痛感地去尋覓蕭一獻的身影。後者倚着玄關的牆,一手伸去開門,拉出一人進出的空隙。

“你先回去吧。”蕭一獻也半眯着眼,忽然看到席來州箭步上來,自己整個人被推撞到門上,“咚”地一聲響。他有點懵,半睜着眼看傾身過來的席來州。

席來州眼睛裏都帶着火,硬朗的濃眉擰得緊緊,話也很沖:“你說謊!你他媽能不能有一次給我明明白白的說話!”

蕭一獻被吼得火氣、酒意也上來了,自己這樣躲,這樣克制自己,除了不希望重蹈覆轍,更因為不想看到席來州誤入歧途,他怎麽就不能理解理解自己?

席來州先前說回頭可以,但前提是他不能躲。難道他沒有照做嗎?

席來州倒是開始喜歡女人了,但他呢?他能讨得什麽好?他現在都快管不住自己,席來州就不能收收手嗎!

到時候席來州倒是回頭了,安全了,他呢?!

“我就這樣!”蕭一獻不甘示弱地回應,“不爽就滾!”

席來州胸膛起起伏伏,都是被蕭一獻氣的。難道他就活該死皮賴臉,一點尊嚴都沒有嗎?難道先喜歡上的,就活該這樣受罪嗎?難道他就沒有脾氣嗎?

“滾就滾!”

席來州話說得很絕,毅然決然地出了蕭一獻家,連電梯都不等了,轉着階梯下到一樓,出了大門。大步往外走了兩下,他停了下來,又沉着臉往回走,依舊走樓梯,最後坐在五樓與四樓的樓梯拐角。

他伸手摸褲兜,除了手機,什麽都沒有。他咬着唇,拇指摁一下HOME鍵,屏幕亮一下,沒有任何未接來電,他急促喘氣一聲。屏幕暗下來,他又摁一下,驟亮的光打在他繃得緊緊的下巴上,打在他低垂的睫毛上。

如此忽明忽暗的數十個來回,手機終于響了起來。席來州眼睛頓時睜大,手指迅猛地劃在屏幕上,接通的同時,他看清來電名字寫的是“阿言”——

他眼皮耷拉着,緩慢地将手機放到耳邊:“什麽事?”

“你不在酒吧了?”阿言那邊背景音有點鬧哄哄,“不是說完一起續攤的嗎?”

當時是這麽說的,但後面蕭一獻遲遲不回來,他就出去找,找到了兩個人就回來了……

“不去了。”席來州空着的手搓了把眼睛,“沒心情。”

阿言追問:“你怎麽了?晚上看你不還神清氣爽的?”

“……和蕭一獻鬧翻了。”席來州一邊說,一邊注意着有沒有插撥進來的電話。

“哦?難道你晚上跟他表白了?”

席來州氣悶:“表白過幾回了。”

“嗯?”阿言的聲音撥高,仿佛走到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追問道,“你之前跟蕭一獻表白過?”

“嗯。”席來州皺眉,“有問題?”

阿言驚訝地說:“你不是說他恐同嗎?你跟他表白後,他還能跟你挨着坐?跟你說說笑笑?這算哪門子的恐同?”

席來州愣住,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蕭一獻的恐同,因為他被這恐同折磨得死去活來,甚至,很早之前,他就看到過蕭一獻對張向顯的冷漠,對阿言的漠視。但阿言這麽一問,他隐隐覺得對,又隐隐覺得不對。

“他應該是個深櫃吧!”阿言大膽猜測。“說不定還喜歡你。要不然在知道你對他有興趣之後,他怎麽還會和你做朋友?”

一聽到蕭一獻有可能喜歡自己,席來州整個人活起來,腰都坐直了,追問道:“真的?”

“我猜是。”阿言也不敢肯定。“要不你試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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