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不……是……”蕭一獻泣不成聲。“我不願意你因為我而這樣……”

席來州并沒有聽清蕭一獻那夾雜在哭腔中、哽咽中的話。他想到蕭一獻所說的“最好的”——得到衆人祝福、擁有美滿的家庭。

這些應該是蕭一獻特別想得到的吧,因為父母的關系,所以特別希望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因為性取向的關系,所以竭力掩蓋兩個人的戀情,其實他內心也很希望能正大光明談戀愛吧。像正常人一樣,先互相融入對方的朋友圈,再見家長,最後步入結婚殿堂,接受大家的祝福。

因為得不到,所以特別渴望,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得到吧。

席來州忽然就很想真的求婚,他匆匆将蕭一獻放下,自己彎腰進車裏把戒指盒找了出來。

“你不是一直說你想給我最好的嗎?不是覺得對不起我嗎?”席來州倚着車廂,背着的手搓着手心的戒指盒。“有個辦法可以一次性減輕你的愧疚。”

“什麽辦法?”蕭一獻今天穿一套灰白色西服,此時已有些皺痕,盡數往後捋的銀灰色頭發也耷拉着垂下幾縷,再加上通紅的眼眶,沒了平日慣有的陽光,添了幾分面具被剝後的不知所措。

“和我結婚,我說真的。”說罷,席來州用力地咬着內唇,深邃含情的眼眸緊盯着蕭一獻。

蕭一獻愣愣地和他對視。

這裏露天臨時停車棚,地上是被踩枯的草地,不是席來州原先設想的高級場地;周圍也只是幾輛不會言語的車輛,不是席來州想要的證人;天空中零碎點綴着幾顆孤星,月色朦胧得很。

“我說真、真的。”席來州剛開始有點磕巴,原先反複設想的那些算計通通想不起來,一心想蕭一獻答應,“你所希望我能得到的,與其指望一個陌生女人帶給我,還不如你來。只要你和我一樣,覺得和男人結婚也沒什麽,覺得同性戀也很正常,我們就完全可以組織一個幸福的家庭,如果你實在……實在喜歡孩子,我們還可以代孕……這樣我也能得到那些所謂‘最好的’,你不用愧疚也不用糾結了……”

蕭一獻睫毛眨巴一下,有淚落下。

“我知道你不想一輩子生活在悉尼……”席來州忙不疊把自己能想到的誘餌放出,連生活地點都不堅持了,“結婚後,你只需要陪我回悉尼五年,等我處理好家裏的事,我就陪你回來,嫁雞随雞,你在哪裏生活我就去哪裏,怎麽樣?”

“我這輩子就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愛你……”席來州忽然想明白了,喜歡的那種開心,是可以得到蕭一獻;而愛的那種開心,是一幻想以後的每一天都有蕭一獻陪着,心裏就很開心……“我愛你,蕭一獻。”

蕭一獻用手背擦淚,肩膀抖動着,有細碎的哽咽聲。

席來州越想越緊張,幹脆也不等蕭一獻反應了,自己把戒指盒翻出,勾出屬于蕭一獻的那枚,就蠻橫地拽過他的手,要給他戴。

一邊戴,席來州一邊想。

本來就是情侶。

本來就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

本來就說愛他的。

那求婚就理所應當要答應啊!他這樣也不算強迫!

“你真的想好了?”看着那枚鉑金男戒抖着推進,蕭一獻聲音也抖,“我真的能給你那些?”

“嗯!”

蕭一獻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哭腔甚濃:“不怕被別人笑?”

“怕什麽?他們有臉對我們的生活指三道四,我就敢刷新他的三觀。”就像那不懷好意議論蕭一獻床技的男人,那一聽到“同性戀”三個字就想到HIV的醫生……這個世界有很多手段能讓他們閉嘴。

“你也不怪我自私?”

“這怎麽是自私,”席來州幫蕭一獻戴好,正準備給自己戴,男戒連同戒指盒掉到地上。“就像譽峰園裏的甜甜,她家不是很幸福嗎?就是因為她的兩個爸爸都不覺得同性戀有什麽問題。只要你和他們一樣,我們就會很幸福!”

蕭一獻久久沒有回應,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男戒。

席來州知道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他正想彎腰撿起自己的戒指,有一只手先一步将戒指盒撿起來。

席來州微愣。

“以後不會後悔?”蕭一獻垂着頭,一邊用修長的雙指将男戒拈起,一邊哽咽着問。

席來州心中激蕩,立刻伸出自己的右手,緊盯着:“不後悔。”

蕭一獻拈着男戒到了席來州無名指前,頓住,又問:“真的不後悔?戴上之後,就和我綁在一起了。”

所以趕緊戴上啊!趕緊綁在一起啊!

席來州堅定又着急地重申:“不後悔不後悔不後悔!”

男戒穿進無名指,有涼涼的觸感,席來州心跳得飛快,只感覺自己幸運得不得了,幸福得不得了。他激動得抱緊蕭一獻,推抵在車廂前親吻,但很快他便嘗到鹹濕的淚。

席來州退開來,去瞧蕭一獻,蕭一獻哭得比之前還厲害,嘴唇翕翕,好像要說些什麽。席來州被他哭得心疼又心慌。

不……不會是後悔了吧?

進牢籠之前的痛哭?

戒指都戴上了,難道還想後悔?

果然沒人見證就是不好……沒領到證,一刻都不能放松!

“不——”準後悔!

“以、以後陪你回悉尼生活。”蕭一獻濕漉漉的眼眸直看着他,哭着承諾,“努力改變我自己,一輩子對你好。”

白色捷豹XJ停在一個無人的小樹林旁。

“又不肯了?不是說要一輩子對我好的嗎?”

“在這裏好怪,你就不能忍忍嗎?”

“忍不了,你老婆本來就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

“……”

蕭一獻被拽着下了車,很快又進了車後座,一番搗鼓後,移動的摩擦聲停了,燈熄了。

車內熄着燈,副駕駛座被推前,後排留出盡可能大的空間,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交疊着坐在一起,空間還是逼仄得很……

蕭一獻面對着席來州半跪在其左右,彎着腰。他身上腰帶已卸,西褲垮着,露出兩個深邃的腰窩,有大手從側邊探入臀內,攪得他急促地喘。

“啊啊……”蕭一獻忍不住坐在席來州的腿上磨,前面已頂起帳篷。他的手無意識地摸上席來州胯間,包着撸。

在漆黑的封閉環境裏,觸覺和聽覺都異常敏感,蕭一獻時輕時重的顫顫呻吟,聽得席來州亢奮不已,摸索着吮上他的喉結,一邊粗魯快速地扯下他的褲子,還沒等他重新跪好,就想往上頂。

兩個人都急不可耐地動着,憑着感覺去調整位置,結果潤滑劑糊了席來州滿腿,都沒找準位置。蕭一獻膝蓋都頂到座椅裏了,席來州的身體還得往下挪好多,才能嵌進蕭一獻體內。

底下緩慢地進,一寸寸被撐開的感覺,讓蕭一獻爽得幾乎和席來州同時喘出聲,聲音裏帶着濃濃的欲望,兩個人心照不宣地輕吮對方的唇。

蕭一獻鼻音濃,呼吸急促,湊近了問席來州:“你這樣斜着會不會不舒服?”他身體往右探,扒拉出兩人的衣服,塞到席來州空蕩蕩的腰後,但作用不大。

“還行,”空間逼仄,兩個人挨得很近,呼吸膠着在一起,席來州有意嫌棄蕭一獻,“都是酒味。”本來就不應該喝酒的!

蕭一獻不回應,把臉避到一邊,後又被席來州追着吻回來,濕熱的舌尖互相追逐,欲罷不能。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氣氛黏糊得快要冒泡。

“唔……”跌宕中,蕭一獻意亂情迷地扣住席來州的側脖頸。席來州則擎住蕭一獻的腰,向左轉,換了個姿勢,将他壓在座椅上大舉操幹。

蕭一獻嗯嗯哼哼地叫了起來。

忽然有束光一閃而過,伴随着摩托呼嘯而過的引擎聲,蕭一獻整個人繃了又繃,緊張地去推席來州。

“啊!”席來州被夾得很爽,哪裏會理會蕭一獻推抵的手,蕭一獻只能咬着被推高的襯衫,悶哼着。“嗯……嗯……”

席來州仿佛全身血液都往下湧,肌肉贲張,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大抵連自己在哪裏都忘了,有幾次直起腰來,撞到頭也沒停下來。

漆黑的車內,只能聽見席來州越發粗重的喘聲,結合處粘稠的啪啪聲,蕭一獻的悶哼都被掩住了。

在席來州又一次撞頭後,蕭一獻喘着氣說他。

“都說回房間再做……這裏好擠……”就不應該心軟……

“再擠也沒這兒擠。”席來州惡劣地拍了蕭一獻的臀,換來一個清脆的巴掌。他便更放肆了,不管不顧地使勁操,“行,能耐了,會打老婆了,嗯?”

“啊啊……”蕭一獻被幹得全身燥熱,聲音飄高起來,手覆上自己的,來回地撸,感覺快要到頂點了。

“知道怎麽疼老婆嗎?”席來州聽出蕭一獻的狀态,拽開他的手腕,粗喘着氣,嚣張地問,“要不要我教教你?嗯?”

蕭一獻又急又氣又無可奈何,帶着哭腔說:“以後再學。”

“現在教你啊。”

“拜托……”

“不抽煙不喝酒。”

“上床不喊累。”

“告訴所有人我們要結婚了,”席來州伏下身,激動地抱着蕭一獻。“要結婚了!”

“好……嗯~嗯……”蕭一獻手掙紮着得到自由,重新回到原位,嘴巴微張着呻吟,顫巍巍地到了頂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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