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那晚荒唐過後,蕭一獻感冒了好多天,兵荒馬亂了好多天。

答應求婚簡單,後續的事情則複雜不少。

有的事情,席來州很好說話,譬如他對婚禮在哪裏辦,婚後跟不跟父母住、住在悉尼哪裏這種事情,他通通沒個人意見;有的事情,席來州則表現得很強硬,譬如什麽時候領證,什麽時候辦婚禮,蕭一獻沒有置喙的餘地。

除了這些,還有母親持續不斷的“教育”,還有他頻繁“出差”譽峰園。蕭一獻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一直說不出口自己既是同性戀又恐同,就說了這些瑣事。

“我母親很不喜歡我的結婚對象。”

“你會因為這個理由而不結婚嗎?”女醫生問。

“不會……但有時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給伴侶幸福。”蕭一獻說,“我母親說了很多客觀現實的理由。”

“你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嗯。”

雜七雜八說了很多,蕭一獻都沒有提及自己同性戀的身份。

席來州知道蕭一獻去看心理醫生,偶爾了解一下進度。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長腿架在茶幾上,抽着電子煙看球賽,席來州問他:“為什麽說不出來?”

“覺得很丢臉。”而且告訴別人這種事,就像拉開窗簾一樣別扭難受,蕭一獻家的窗簾向來是閉得緊緊的。

“不就是為了克服這種丢臉的感覺,才去接受洗腦的嗎?”席來州轉過身來看蕭一獻,“還是你自己說要去的。”

蕭一獻懊惱地耙了耙自己的頭發,說:“每次去之前我都想說的,但是去到那裏,就說不出口。”

席來州懷疑是醫生能力問題。等蕭一獻再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他開車送他去。

那是個私人診所,在不繁華的地段,室內環境很好,醫生也很專業,能讓人很快放松,但席來州還是決定要給蕭一獻換一個醫生,因為診所前臺兼小妹的眼神老是在蕭一獻身上溜達,蕭一獻一對她笑,她臉上就浮現可疑的紅暈!

“那位先生是你的好朋友?”席來州走後,女醫生以此作為開頭。

“嗯。”

“他知道你現在的狀況?”

“知道。”蕭一獻說,“他認為我只要改變自己的想法,就不會認為同……自己是異類,還可以和喜歡的人結婚。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母親說得有道理,席來州說得也有道理,這就是他現下矛盾的點。他真的想過席來州描述的那種生活,和席來州一輩子在一起,有個像甜甜那麽可愛的女兒。所以盡管他覺得這樣也許有點自欺欺人,但他還是決定聽從自己的情感,嘗試改變自己的“理智”。

“什麽想法?”

“……”

蕭一獻又有些停滞不前了。

蕭一獻告辭時,女醫生問:“你那位朋友,是單身嗎?”

蕭一獻有些猶疑地答:“嗯。”

“那你方便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嗎?”女醫生說,“我個人對他蠻感興趣的。”

“……”

“蕭先生?”

“……很抱歉,欺騙了你。”蕭一獻艱難地宣誓主權,手心捏出汗來,“他……是我的。”

“哦?”女醫生更感興趣了,追問道,“他就是你所說的結婚對象?”

“嗯。”

“提前恭喜你們啦!”

蕭一獻微愣,這是來自半個陌生人的祝福!

“看來我們下次見面,可以進入更深層的交談了。”女醫生眼中帶着狡黠,笑得燦爛。

“不覺得我們奇怪嗎?”

“蕭先生,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正常。

蕭一獻一聽到這兩個字,便有莫名的熱湧湧上心頭。後續的心理治療開始進入佳境,此乃後話,在此不提。

當天晚上兩個人入睡前。

“我們換個心理醫生吧。”

“我今天終于跟醫生說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對對方說。

“她還說祝福我們。”蕭一獻有點激動。

席來州立刻改變主意了,蕭一獻好不容易跟外人出了櫃,要是貿貿然換醫生,不知道又要耗多久。

但……

“以後你去醫生那裏,我都陪你去。”

“為什麽?”蕭一獻下意識想起女醫生問號碼的事,反對道,“不要,不需要。”

“我最近沒什麽事,想多陪陪你。”

“劉助理說最近你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都是邊工作邊吃飯。”為了一點小事,就犧牲自己的工作時間,後面還不知道要怎麽熬夜彌補。

“我就實話實說了吧,”席來州十分介意那個前臺小妹,看起來很清純……他在這方面總是特別小心眼。“你總是對前臺笑,我不喜歡。”

“人家給我倒水,我不對她笑,難道還學你一樣瞪她這麽沒禮貌嗎?”蕭一獻覺得席來州倒打一耙,“你撩得醫生——”

“你為了個前臺,說我沒禮貌?!”

“……”

吵到後面,蕭一獻怎麽也說不過席來州,生着悶氣睡得遠遠的,不說話了。

席來州生氣地說:“你就會家暴!”

講道理,別說他打不過席來州,他連碰都沒碰席來州一下,哪裏家暴了?

“我哪有?”

“冷暴力啊!”

“……”

蕭一獻生氣得探手啪地關燈,被子蓋過頭。席來州摔了枕頭,蕭一獻也沒理他。

房間裏黑漆漆的,兩個人生着悶氣睡着了。

蕭一獻睡相不好,又習慣抱席來州,身體很有意識地蹭過去摟,腿架上去。席來州被蕭一獻摟醒了,氣頓時順了,反客為主翻身抱他,沒了睡意。

朦朦胧胧間,蕭一獻總感覺好像有什麽硬邦邦的東西試圖在塞進他腿間。他翻身睡,還是逃不過,他困意滿滿,眼睛都沒睜開就推開旁邊的人。

沒一會兒,又有只大手脫了他的褲子,暧昧地揉他的臀,毛手毛腳地害他睡不好。

“好煩啊你,睡覺。”蕭一獻聲音裏惺忪不已。

“硬到疼了。”

“別鬧行不行。”

蕭一獻的手被拖着往下去,摸到棉質布料下的硬燙物什,他迷糊地順着撸,抱怨道:“昨天被你幹腫你忘了嗎?不是說要放我一周假的嗎?”

“睡迷糊了你,”蕭一獻身上暖烘烘的,席來州摟着揉他的臀,辯道,“那都是五天前的事了……我摸摸……消腫了。”

蕭一獻迷迷瞪瞪地掙紮,踢了席來州腿一腳。

“都硬成這樣了你不管?”席來州很委屈,拖他的手又放在下體上,又摟着他的肩不放,“你摸摸!嫁給你有什麽用!”

蕭一獻昏昏欲睡地把頭埋到席來州的肩窩裏,手順着褲頭往裏摸,握住熱燙的肉器開始撸,有一下沒一下的。

“這樣我出不來。”

蕭一獻生氣地拽了席來州生機勃勃的肉器一下。

“要不開燈,你給我口。”說做就做,席來州坐了起來,兩腿大開,一手開了燈,順手調高了暖氣溫度。

床上困意滿滿的蕭一獻交襟的深色睡衣淩亂地露出大片的肌膚,胸肌若隐若現的,而且一雙大長腿裸露着,席來州看得口幹舌燥。

“過來。”

蕭一獻過去,趴在席來州兩腿間,扯下他的內褲,露出那攪人深夢的東西,便一口含了下去。

肉器越發的贲張,蕭一獻口了一會兒,又從頭到尾地舔,手還撸着,恨不得席來州立刻能繳槍。

席來州一邊享受着,一邊捋高蕭一獻銀灰色的碎發,看他給自己口。這個角度看去,銀灰色的頭發下,蕭一獻的睫毛垂着,被燈光照得越發濃密,包着他的欲望的嘴唇色淺紅,修長的手指節微紅地擱在他胯上,看得他眸色愈深,忍不住往上頂了頂。

“嗯嗯。”蕭一獻的深喉不過關,當即掙紮着昂開頭,那根被舔得濕淋淋的肉器拍打在他臉上,有點黏。

“來州,好困。”蕭一獻摟着席來州的勁腰,惺忪的眼睛閉着,臀下兩條長腿随意地曲着,左腳窄窄的跟腱抵着右腿的小腿腹,殊不知席來州的目光已經轉向他臀線蔓延的深處,“我們睡覺好不好?”

席來州的手已經順着蕭一獻的背脊線摸了下去……

第二天蕭一獻睡到九點,席來州叫他起來吃早餐,他還很困,蹭着枕頭迷迷糊糊地問:“我們昨天是不是吵架了?”

席來州說:“沒有啊。”

“好像有吧……”

“哦,那就是和好了,”席來州一條腿上了床,去挖被子裏的蕭一獻,笑着說,“我都忘了。”

“嗯?”蕭一獻修長的脖頸上有幾個暧昧的吻痕。

“床頭打架床尾和不是很正常嗎。”席來州親了傻笑的蕭一獻幾口,“快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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