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吶
月西兔只覺這種又軟又硬的感覺好極了,她正要再接再厲再蹦跶踩踩時,孑然揪住流氓兔耳朵拎起來……為什麽不是抱而是拎……月西兔淩空踢騰小短腿表示抗議。
好在孑然還算憐香惜兔,拎很快改成抱,月西兔滿意的在人懷中拱了拱。
一旁的流光峰主看得哈哈大笑,“一向不近風月的禁欲大師兄居然被一只兔子占了如此大的便宜,真是讓人想不到。”
小骨頭咔嚓咔嚓一個勁點頭。
孑然擡手,撫摸小胖兔溜光水滑的白毛,“這只兔子怎麽這麽肥。”
因為肥肥的可愛呀,月西兔蹬蹬腿賣萌。
流光峰主挨近些,仔細盯人懷裏的兔子看幾眼,唇角勾出一抹壞笑,“是有些肥,烤起來肯定很香。”
兔子立馬乍起長長的耳朵。
好歹是仙人,又是一峰之主,怎麽跟她一樣低俗呢,看到小動物先想到的是怎麽吃。
孑然不回話,眼角攢着似有若無笑意。
流光峰主俯身摸了一下兔耳朵,月西兔抗拒的往一邊躲躲。
流光:“……呀,這兔子怎麽只跟你親近,不讓我摸。小骨頭,你來試試。”
小白骨拾起地上的下巴,咔吧安上,然後走過來,羞答答地伸出一根潔白瑩潤的指骨,輕輕戳了戳兔耳朵。
看在小骨頭可愛的份上,月西兔并沒有躲。
小骨頭微微張開嘴巴,為自己成功摸到兔子而驚喜,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子。
流光有些不滿,“怎麽,這兔子歧視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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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撸一把袖子,“越是不願意,我越喜歡硬強,來,給我摩挲摩挲這只有性子的小兔子。”
沒等月西兔挪動,躺椅上的孑然起身,輕巧避開流光峰主的魔爪,不疾不徐往屋裏走,“不給你摸,誰讓你說要烤了它。”
流光在後頭鳴不平,“哎,這是女床山天生天養的兔子,是大家的,怎麽好像成你個人的了。”
對方沒回他,流光不甘心,跟上去,在他擡腳踏入門檻的一瞬,屋門瞬間阖上,與此同時屋內傳出一道音,“主動跳我懷裏的就是我的。”
……流光峰主摸摸鼻子上的灰。
今個孑然怎麽回事,以往并無霸占公共資産的毛病啊。
孑然将懷中的小軟兔放至桌上,小骨頭端來一盞茶,孑然接過,放到兔子身前,“渴不渴,剛好這茶已放溫。”
月西兔不客氣的從茶盞裏吧唧吧唧舔茶喝。
孑然笑笑,吩咐小骨頭,“去拿些吃的來。”
小骨頭點點頭往外跑,不消一會,攥了把鮮嫩的混合泥土清香的綠草來。
……月西兔張不開嘴。
小白骨見兔子好像對他精挑細選的嫩草沒興趣,他詫異地撓了撓光亮的腦殼。
孑然笑了笑,“去端些糕點來。”
小骨頭詫異地去端糕點。
孑然将杏仁糕掰成小渣,一點一點喂給兔子吃。
月西兔享受着美食,甚至邊吃邊眯起色眯眯的兔子眼。
一旁的小骨頭看呆了,原來還有不喜歡吃草而是喜歡吃糕的兔子。
因是心上人投喂,月西兔吃得格外香,一塊又一塊,一小碟糕點竟被她吃完了。
“你這小兔子可真能吃,怪不得這麽肥。”孑然摩挲着小兔子的脊背。
月西兔發現孑然手指頭上有一點糕點渣,她擡起小短腿摁住孑然的手,然後兔唇貼到他指尖,一點一點舔走上頭的糕點渣。
成功占人便宜的月西兔愉快地抖了抖耳朵。
孑然用兔子舔過的手指,戳了戳兔子的小腦袋,“大膽的兔子。”
兔子樂瘋了,圍着小桌子轉圈,看得一旁的小白骨腦袋随兔子的步子轉來轉去……
孑然收回手,袖下指骨蜷起,暗暗摩挲被舔得有些暖有些癢的手指頭,“養你這麽一只小兔子在身邊也不錯。”
兔子搖了搖短尾巴,抖了抖胡須,表示她準奏。
月西兔就這樣留在孑然身邊混日子,這位仙門大師兄過得養老的日子,日常不修習,早睡早起,然後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曬曬太陽曬曬月亮,去院角的小池塘喂幾尾魚兒一只老龜,再然後就是吹吹簫看看書練練字,這方小院位置頗偏,極少有人來打攪。
一個清閑慵懶的仙人和一個不會說話的小骨頭,這方小院安靜得不像話。
慕月西一邊在院裏刨坑一邊想,這日子孑然不覺得孤寂麽。
至于它為何刨坑,因為有只不識好歹的兔子跑進院子裏拉了幾粒粑粑,兔子被月西兔轟出去,她看一眼躺在院中躺椅上養神的大師兄,萬一被人誤會這兔粑粑是她拉的就不好了。
月西兔奮力挖好坑,埋粑粑時,孑然神不知鬼不覺過來了。
“真是個潔淨的兔子,自己拉的自己埋。”
……月西兔欲哭無淚。
孑然休息夠了,去書房練字,月西兔百無聊賴,圍着書桌轉圈,扒拉筆筒裏的毛筆玩。
外頭起了風,孑然起身去關窗戶,回來時,整副字毀了,上頭全是黑黢黢的兔腳印。
月西兔表示有點慚愧,它轉着筆筒玩時,險些将筆筒弄灑,小短腿扶住筆筒,不小心踩到硯臺裏的墨汁,踩髒了大師兄剛寫好的字。
她以為大師兄會生氣,不料大師兄擡起兔子的一只小爪子,用潤濕的帕子細細擦幹淨爪上的墨汁,擦完一只又一只,細心又溫柔。
四只兔爪子擦得幹幹淨淨後,孑然放掉被墨汁染得斑駁的帕子,“難為你這只好動的小兔子守在我這麽無趣的人身邊,你若悶得慌,可去外頭走走,門口山楂樹右轉十丈,繞過一條小溪,有塊蘿蔔田,日常有小兔子去那玩,你不妨去找同伴玩一會,不過,記得晚上早些回來。”
慕月西跳窗戶走了,她晚上當然回來,能跟大師兄擠一個被窩,她怎麽舍得不回來。
她之所以跑去蘿蔔田,是為了以淫威逼迫那些閑雜兔子不得入大師兄的院子。
大師兄是她一個人的,她不允許再發生替兔背鍋這種事。
蘿蔔田裏果真蹲守好幾窩兔子在啃蘿蔔,白蘿蔔胡蘿蔔都有。
仙山裏的兔子都有靈性,應該能聽懂人話。
月西兔抖着細細的胡須霸道開口:“大師兄的院子你們不準去,聽到沒。”
兔子們各吃各的,沒人理她。
月西兔一不做二不休,挨個将蘿蔔田裏的兔子揍一遍。
見嘴歪眼斜、兔臉腫脹的兔子們俯首臣稱唯唯諾諾的樣子,月西兔表示很滿意。
她拍拍爪子上的土,是她想要的效果,日後任何一只兔子見到她這只兔霸都會自動躲遠點,大師兄就是她一個兔子的了。
臨走前,月西兔刨出一根胡蘿蔔,畢竟兔子愛吃胡蘿蔔,她在大師兄身邊一口草不吃,整日吃糕點還吃肉,難免引人懷疑,草她咽不下去,胡蘿蔔勉強可以,多少要裝裝樣子。
孑然見兔子叼回一根細長的胡蘿蔔,他貼心的将胡蘿蔔洗幹淨,親手切成小塊。
一旁幹看着的小骨頭,感覺自己的活被主子搶了,兔子不是應該交由他照料麽,可主子每次都親力親為,像是照顧小女兒似得照顧一只兔子。
玉碟裏是切口整齊的胡蘿蔔丁,孑然見兔子聞了聞蘿蔔,扭過頭去。
一旁的小骨頭撓腦殼。
兔子為什麽不吃?
孑然好像能與兔子無障礙溝通,端起胡蘿蔔又進了廚房,将胡蘿蔔丁切得再小一些,這次端回來,兔子下嘴了。
孑然看着吃食的小兔子,無奈地搖搖頭,“你這小家夥還真難伺候。”
夜幕降臨,微風不燥,慕月西最期待的時刻。
一連幾日,她都想趁着大師兄睡着鑽他衣裳裏游走一遍,可每晚大師兄臨睡前都會吹上一曲小調。
調子平緩清雅,吹得她昏昏欲睡,每次醒來都在大師兄的沉木床上,每次大師兄都先一步醒來穿戴整齊地坐在桌前吃起早點。
這晚,曬完月亮的大師兄果然又要來一曲睡前小調,月西兔跳入他懷中,小短腿扒拉他手中的碧簫。
孑然師兄很懂,果然收起玉簫,“既然你不想聽,今晚便不吹了。”
孑然抱起兔子上了床。
可讓慕月西逮住機會,今夜她果然極其不老實。
她在孑然的被窩裏游蹿一遍,爬上人的身,開始扒拉他內衫的衣袋。
孑然将小兔子從懷中抱出,放在枕邊,翻過身繼續睡。
兔子不甘心,繞到孑然胸前,小爪子撓撓撓……
孑然睜開眼,一手捏住小兔子耳朵,“今晚你吃了半只豬蹄膀,難不成是渴了?”
慕月西:渴了渴了,不過是那種層面的渴……
孑然起身下床,從茶壺裏倒了一盞茶端給兔子喝。
兔爪子一拍,一盞茶灑孑然身上。
孑然放掉茶盞,脫掉濕了的內衫,月西兔焦急地跳到床上,好正面瞧大師兄脫衣裳。
剛解開襟帶的孑然,似乎發現一道不大舒服的目光,跟床上的兔子對視一眼,他轉過身去了屏風後面。
兔子當場傻眼。
啥意思,什麽人啊,忌諱一只兔子。
月西兔焦躁地拔掉腿上一撮毛,流氓兔絕不認輸,一躍跳上屏風,居高臨下偷窺美妙風景。
衣衫半褪的孑然嘆口氣,“你這只兔子,怎麽喜歡看人換衣裳,這個毛病得改。”
手指一揚,一道風将屏風上的兔子吹到地上。
月西兔心裏握草着爬起來時,大師兄已經換好了衣服從屏風後走出來。
孑然坐到窗前木椅上,給自己倒了一盞茶,自顧喝着,“被你這小兔子一折騰,不困了,這長夜漫漫該如何打發。”
見人慵懶地坐在木椅上,慕月西想到初見大師兄時一不小心跳到他身上的那種微妙的感覺。
兔子兩只小前腿摩挲摩挲,一躍而起,朝大師兄容易被和諧的某處撞去。
她想的甚是美妙,待她将他撞出感覺,她搖身一變,變成個兔女郎坐他腿上,然後大師兄怔楞間,她一雙柔軟的小手勾上他的脖子,吐氣如蘭來一句,大濕兄,我有個銷魂的法子渡這慢慢長夜……再然後……此處河蟹一萬字……
兔子懷揣美夢,牟足了盡頭撞上去。
眼看着潔白如雲的內衫近在眼前,突然,椅子上的大師兄憑空消失,月西兔一頭撞在椅背上。
咚的一聲後,兔子頭昏腦漲眼冒金星#¥%……
站在地上的孑然,望向四腳朝天的兔子,雖是責備的話,語氣卻輕柔,“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