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副将身份

都是自認為很是優秀的将領,武藝無非是他們讓手下人聽話的各大要素其中之一。

此時兩人肌肉碰撞的聲音在校場上不絕于耳,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也未曾見的有絲毫分出勝負的跡象。

而至于方才湊在一起的士兵們,也早就已經忘記了他們過來看熱鬧的初衷 ,目光死死地盯着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生怕一眨眼便錯過了什麽細節。

“行了!”

彥冽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平衡。

不知道第幾次格擋之後,彥冽突然往後猛地一跳,退出了北雎的攻擊範圍。

方才的一番鬥争,兩人明顯都至少用了八成的實力。

兩炷香的時間已過去,他們兩個沒有任何一方有落敗的跡象。

再繼續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到頭。

“時候不早了,”彥冽指了指東方已經完全升起來的太陽,笑道:“你我還都沒有吃飯,讓他們自己在這裏練習,北将軍跟我一同去用早膳如何?”

在這校場上運動了這麽長時間,北雎只是覺得身上似乎有不少汗液滑下,第一反應就是把彥冽的這個請求給拒絕了,先去把身子給洗一遍。

看出了北雎眸中的抵觸之意,彥冽笑着上前一步,攔在了北雎即将離開的方向。

“邊境出現了新的戰事,北将軍恐怕要跟我走一趟了。”

彥冽笑道,語氣之中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時間緊迫,明日就得動身,我覺得北将軍還是跟我一起了解一下這一次的形式為妙。畢竟——主公說了,這一次的戰事,北将軍為幾名副将之一!”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身後圍着的一衆将士們都驚呆了,不顧北雎和彥冽是否介意,直接便讨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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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這什麽意思?怎麽她一來就直接成了副将了?”

“就是啊,且不說她到底會不會把心思放在咱們宇地上。即便是這個假設成立了,那她也根本不了解我們啊!”

“對,不了解的話,怎麽能帶領我們打仗?”

……

如此這般的質疑,不絕于耳。

彥冽的眉頭随着他們七嘴八舌的聲音而逐漸皺起,眼看不悅已經積攢到了一個極點,就要爆發,卻驀的一下被北雎給打破。

“我不會摻和你們的決定,充其量也就只是跟着去做一個裝飾罷了。”

北雎的話讓這一群人之突然陷入了安靜。

方才北雎跟彥冽的一番較量,他們也都真真切切看在眼裏。即便是他們不認同北雎空降作為他們的帶頭人,卻依舊不敢再明目張膽地給北雎找事兒。

明顯以前都是北雎讓着他們!

她自己有這麽高的武藝,再加上還有他們彥将軍時不時護着,倘若想要跟他們理論一番,實在是不要那麽容易!

北雎給這一群突然之間噤若寒蟬的将士們留下了一句話,先一步往用早膳的地方走去。

“主公明顯是想要用我來牽制你們彥将軍,你們要是想讓你們彥将軍少操點心,接受現實才是最好的做法。”

北雎的聲音依舊在校場上飄蕩,只是彥冽卻已經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他一邊追着北雎的腳步,還一邊笑着湊到北雎面前問道:“你怎麽知道的?其實帶上你也不僅僅只是裝飾。北将軍你這威震三軍的名聲,據我所知可不是虛有其名啊!”

“我說真的,到時候萬一真出了什麽突發-情況,我還要指望北将軍給我指點一二才行!”

彥冽跟北雎兩人的身影愈行愈遠,只留下他們一衆将士們在風中淩亂。

他們的彥将軍雖說平易近人,但是好歹也是享譽宇地的大将軍,平日裏他們見多了彥冽被別人簇擁的樣子,什麽時候見過這種跟在別人身後,求着別人幫忙的彥冽?

這要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就是他們還沒有睡醒!

待到他們兩人都已經離開了校場上士兵們的視線範圍之後,北雎這才轉身,看着彥冽那一雙依舊笑着的眸子,嘆了口氣之後說道:“其實你不用非要在他們面前樹立我的威信,你就不怕到時候我圖謀不軌,做出什麽讓你身首分離的事情?”

北雎說話從來都是直接道出了其中最深處的弊處。

好在彥冽跟北雎也算是相處了一段時間,對于她這樣的說話方式,也适應了些許。

故而,在聽到北雎的話之後,他也只是愣了一下,之後便立馬恢複了笑意。

“怎麽可能?”彥冽的笑意之中盡是輕松之意,“不說其他的,就照北将軍這次次都能明白我的心意的默契,我也得信任北将軍的為人不是?”

“再說了。”

彥冽往北雎身邊湊了一點,攔在了北雎的面前。一雙黝黑而又純淨的眸子撞入北雎的眼中,讓北雎的心跳頓了一下。

這樣的眼神,實在是太過于純淨了。

讓北雎覺得,她那時不時用最壞的結果去衡量事情是否可行的标準,是對眼前這個人的玷污。

北雎的腳步不自覺地往後挪了一步,目光也從彥冽的臉上移開。

不過彥冽很快追了上來,再次把他那雙幹淨的眸子送到北雎面前。

“既然是我自己選擇了相信北将軍,就等于我已經接受了這個選擇所帶來的所有後果。即便是北将軍真的重振旗鼓,我到時候也只會對北将軍說一句佩服!”

锱铢必報,以牙還牙,無時無刻不是在把個人的利益最大化……

北雎先前生活的環境之中見過了太多這樣的人。

現在再看到彥冽眸中的那一份清明,聽着對方說出來的這一番話語,不由得覺得又好笑又心酸。

好笑是因為有太多人最終變卦,心酸是她自己早已失去了這一份全心全意信任別人的能力。

“放心!”

掩去眸中失落的神色,再擡頭,北雎那一雙眼睛之中竟然還帶上了幾分笑意,“彥将軍信任我,我自然會當得起彥将軍的這一份信任。”

沒有任何特殊的保證,聽其言而觀其行。

戰事緊急,不論将士們現如今是否已經信任了北雎的能力,他們也必須北雎為副将的事實,回去為之後的征戰做準備。

夜色漸濃,議事堂之中的燭光依舊沒有熄滅,那略微彎曲的燈芯正等着屋裏依舊在讨論戰局的人去剪斷。

正在讨論事情的将士們正全神貫注于面前的地圖上,根本沒有給它分去任何心神。

“我知道的,也僅限于此了。”

北雎的手從牆上的地圖上收回來,聲音平淡,看着彥冽的一雙眸子之中依舊平靜如水。

議事堂之中一片安靜,此時早已過了三更時分,奈何明日就要出征,也只能連夜讨論戰情。

有幾個實在是頂不住的,人依舊在位置上坐着,可是細看去,那雙眼不知何時都已經閉了起來。

彥冽眉頭微蹙,目光凝重落在地圖上。

他伸手摩挲着下巴,眸中都是深沉之意,似乎那地圖已經浮現出了千軍萬馬,而他也已經在兵戈相交的戰場後方的軍營之中,發號施令!

驀的瞥到彥冽的眼神,北雎不由得挑了挑眉。

當初在戰場上被彥冽的長戟抵在咽喉之時 ,彥冽透露出來的眼神正是如此。

這麽長時間相處的下來,彥冽那一雙眸子之中大多數時候都是飽含笑意,落在北雎的眼中,就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樣。

原本以為,戰場上那是她一時之間看錯了。

現如今看來,這應該是彥冽對待戰事上的态度才是!

周圍已經有綿長的呼吸聲響起,彥冽掃了一眼燭臺上那搖搖欲墜的燈芯。大手一揮,總算是願意把屋子裏的人給釋放出去,讓他們從這沉悶的議事堂之中,回到他們溫暖的被窩。

“北将軍是還有什麽事麽?”

都知道明日一早就要整裝出征,方才還在這裏聽戰情的衆将士們,幾乎在彥冽發話可以離開的一瞬間立馬四散開來,生怕耽誤了一刻休息的時間。

彥冽還在回味北雎方才說的話,故而并沒有動身。

只是讓他不解的是,北雎竟不知為何也跟着在這議事堂之中留了下來。

議事堂之中也只剩下幾個收拾戰表和地圖的士兵,彥冽的問話摻雜在瑣碎的紙張碰撞發出的聲音之中,回蕩在北雎的耳畔。

掃了一眼那幾個依舊在收拾東西的士兵,北雎斟酌了一下,眉頭微蹙,還是把她一直壓抑在心底的事情給說了出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彥将軍可能體諒一下?”

北雎的話并沒有說完,結合她方才掃過屋子裏其他幾人的目光,彥冽也猜到了這不情之請可能真的并不是那麽合适。

只是這都已經到了這一步,若是真的讓人全部都離開,怕是會有什麽閑言碎語。

彥冽瞥了一眼身後站着的幾人,也都是軍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無妨,北将軍若是有什麽想法,直接說出來就好。屋裏的人都是之後要一起殺敵的兄弟,沒有什麽需要避諱的。”

雖說話是這麽說,彥冽還是有另一番思索。

這若是真是一個讓他特別為難的事情,有其他人在,想來北雎也不會直接說出來,倒是免去了到時候他拒絕之後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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