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白秋意,你個大寶器!!!

林時桑:“……”

這有什麽值得他高興的嗎?

又不是中了一千萬。

他艱難萬狀地吞咽口水,玉珠似的冷汗,順着額發簌簌滾落下來。

眼睛不受控制地直勾勾地盯着懸在他頭頂的菜刀,好像下一刻,菜刀就會卡擦一下,将他嫩豆芽似的脖子,切成兩截。

白秋意好像很有興致的模樣,一把破菜刀在他手裏來回把玩,轉得飛起。

他玩的好像不是把破菜刀,而是什麽特別文雅的樂器,或者是手執古籍,在燈下溫習。

總而言之,白秋意的姿态非常潇灑,玩刀的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光看師尊轉刀的熟練度,林時桑甚至有點懷疑,這菜刀的主人到底是誰了。

“阿時,別怪師尊心狠手辣,實在是你太過膽大妄為了。”白秋意冷眼睨了他一眼,而後又笑,“怎麽怕成這樣?你瞧,流這麽多汗,眼下外頭風雨交加,狂風大作,山裏又陰冷,當心染了風寒。”

說着,還擡手捏正了林時桑的臉,饒有趣味地打量他發白的臉色。

須臾之後,白秋意又搖了搖頭:“為師也不忍心傷你啊,實在是你自讨苦吃。”

林時桑聽罷,覺得現在求饒可能有戲,要是全指望大聰明系統良心發現,他可能屍體都涼透氣了。

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傳統美德,林時桑努力展露笑顏,力求讓自己看起來天真無邪,可憐又可愛。

期許能勾起師尊的一點點慈悲心。

焉知,林時桑才開口喚了聲“師尊”,下一刻,一根冰冷的手指,就貼上了他的唇。

“噓,別說話,你一開口,師尊的刀就拿不穩了,萬一待會兒弄疼你了,師尊可是會心疼的。”

白秋意笑容滿面地說道,再擡起手時,林時桑就發現自己的嘴唇黏在了一起。無論他如何努力,就是無法分開唇瓣,也無法開口說話。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把破菜刀緩緩舉過了他的頭頂,沖着他的右手拇指,唰的一下砍了下來。

林時桑驚恐地瞳孔劇烈顫動,只覺得心髒一瞬間就要從嘴裏直接蹦出來了,身子也跟着劇烈抽‖搐。

可預料之中的痛楚并沒有席卷全身,白秋意故作驚訝地道:“竟然砍偏了,好生可惜啊。”

“不過下一刀,你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說着,又再度提起了手裏的菜刀。

林時桑吓得臉色慘白如紙,冷汗更是打濕了衣衫,他被陸昭明和雪瓊,疊羅漢似的壓在身下,右手還被師尊死死壓在地面,根本動彈不得。

偏偏連嘴巴也被封住了,半個字都發不出來。

只能在心裏瘋狂地呼喚系統出來救他狗命。

可每一次都如同石沉大海,系統那龜孫兒就跟死了一樣,把他一腳踹下來,就徹底不問事了。

難道,他年紀輕輕的,居然要被人砍掉兩根手指?

那白秋意有沒有想過,再砍他一根手指,他就能學龍蝦,以後就可以用兩根鉗子夾東西了。

千鈞一發之際,雪瓊竟然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她先是緩緩從陸昭明身上爬了起來,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道:“這裏是在哪兒啊?好冷啊。”

說着,還眯着眼睛雙手在地上胡亂摸索,眼看着就要摸到白秋意的靴子了。

白秋意蹙眉,似乎有些嫌惡,還往後錯開一步,不過很快,他又半蹲下來,溫聲細語地道:“雪瓊,你乖,小師叔今夜有正事要辦,你自行去角落裏睡覺便是。”

說着,屈指輕輕一彈,一簇光束嗖的一聲,竄上了雪瓊的天靈蓋。

雪瓊愣愣地點了點頭,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到了角落裏,就地躺下繼續睡覺了。

林時桑看得一愣一愣的,心也随之狠狠一沉,這不就是原文中提到過的攝魂術?

攝魂術顧名思義就是攝魂控制人的心智,馴化對方為己所用。

再簡單點來說,就是控制活人來幫自己做事,若是術法下得重一些,拿活人煉制成傀儡,亦不是什麽難事。

可問題是,原文中只有邪修才會這種旁門左道的術法,白秋意雖然是天生的魔種,但他的身體裏好歹也流淌着神血。

現如今又是玄天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師叔,被修真界廣泛譽為第一美人。

白秋意怎麽可以私底下修邪術?

這不是枉修正道,又是什麽?!

居然連同門師兄膝下唯一的女兒都不放過,白秋意還是個人嗎?

這哪裏是系統說的清冷病弱,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小可憐蟲,分明就是個變态啊。

系統誤他啊!!!

這活兒他真幹不來啊,加錢也不行啊!

就是這麽一耽擱,白秋意似乎興致全無了,随手把菜刀一丢,轉過臉時,又露出了悲憫的神色:“罷了,今日本座不想見血……還是吹笛子罷。”

林時桑才剛要大松口氣,随即背上猛然一輕,就看見陸昭明就跟什麽破爛玩意兒一樣,被白秋意施法倒吊在了山洞之中。

被外頭的冷風一吹,陸昭明身上的弟子服都被吹散開了。

驟然一看,就跟吊死鬼一樣,活吓人。

這樣吊上一夜,不知道會不會腦溢血啊。

還不等林時桑爬起來站穩,該死的小怨婦又過來發難了。

“阿時,你離師尊那麽遠作甚?怕師尊會吃了你不成?”

林時桑心道,我為啥離你那麽遠,你自己心裏沒點逼‖數?

有這麽為人師表的嗎?

喂徒弟吃笛子,還剝了徒弟的褲子打……這像話嗎?合理嗎?

這不是變态,是什麽?就這還清冷病美人,林時桑一口老血都想直接噴系統的臉上。

可系統就跟死了一樣,任憑林時桑如何唾罵,就是一言不發。

在小怨婦那種審視中,帶有濃郁怨氣的目光下,林時桑的雙腿發軟,身後又開始隐隐作痛了。

雙腳就跟石化了一樣,釘在了地面,根本就動彈不得。

白秋意的耐心似乎徹底消磨殆盡了,僅僅一個擡腿的動作,整個人就抵達了林時桑的眼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嘭的一聲,直接抵在了身後的石壁之上。

“在本座面前,沒有人可以無視本座!即便是本座的親傳弟子,也不行!”

他的手勁兒大得離譜,幾乎将林時桑掐窒息了。

林時桑的雙腳直接離開了地面,兩手胡亂捶打着白秋意的手臂,可這無異于是以卵擊石,卵用沒有。

反而越發激怒了白秋意,手勁兒也越發加重。

就在林時桑以為,自己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徹底完犢子之時。

掐他脖子的手驟然一松,他整個人啪叽一下跌坐在地。

然後……就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林時桑生生崩裂了唇瓣,捂住屁股噌的一下彈跳起來。

好像個大風車一樣,在原地呼呼呼地亂轉。

“疼疼疼!疼死了!”

“太他媽疼了!”

“白秋意,你個大寶器!!!”

林時桑原地亂蹦亂跳,而後又脫力地跪倒在地,一手撐地,一手扶着可憐的後腰。

冷汗啪嗒啪嗒滴落下來。

整個山洞一片死寂,外頭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冷風簌簌灌了進來,吹得他渾身瑟瑟發抖。

他心想,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反正死都死過一回了,還怕個錘子啊?

任務失敗就失敗,大不了離開這裏之後,他找系統撒撒嬌,賣賣萌,換個任務做做也行罷?

他可以不當世界首富,但一定要一副健康的身體,活着回家才行。

既然,他已經選擇死了,打又打不過,過過嘴瘾,口嗨一下,似乎也行?

等口嗨完了之後,他立馬撞牆而死,不給白秋意任何折磨他的機會!

堪稱……完美!

深呼口氣,林時桑一揩額上的冷汗,緩緩擡起蒼白的俊臉,破口大罵道:“白秋意!你枉修正道,枉為人師,殘害弟子,道德淪喪!怪不得人人視你為爐鼎,你居然連女修都迫害,簡直不知廉恥!”

“今日,我技不如人,落入你手,受了些折磨,但是!這有什麽關系?我權當做被瘋狗咬了一口!”

“反正十八年後,我又是一條好漢!”

“呸!死變态,爺爺我先走一步!”

等他離開這裏,立馬跟系統解釋清楚,這個時空的主角受,實際上是個大變态,死病嬌。

不要讓其他穿書者步了林時桑的後塵。

如果可以的話,給這個病嬌一定的懲罰措施。

話音未落,林時桑就把心一橫,宛如離弦的箭矢,嗖的一聲,狠狠撞向了冰冷堅硬的石壁。

在這一刻,這不是冰冷的石壁,而是他逃生的大門,通往自由的路!

哪知,眼看着他就要撞上去了,腰間一緊,竟被一條白绫纏繞住了,林時桑大驚失色,一股大力将他拽了回去。

嘭的一聲,他就撞到了冰冷,但并不算特別堅硬的胸膛,鼻尖随意嗅到了淡淡的降真香氣。

白秋意一手抓着白绫,一手死死扣住少年纖細的腰肢,貼近他的耳畔,陰恻恻地道:“阿時,為何突然要尋死?你不是喜歡師尊麽?”

頓了頓,他的手扣得更緊了,“還是說,你不喜歡師尊用死物……那好,師尊親自上,這下阿時會開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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