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師尊只是怕你受傷
林時桑:“!!!”
他開心個大頭鬼啊!
但凡是個正常人,被人如此強迫,都不會開心的,好嗎?
白秋意在想什麽千秋大夢?
既然撞不了牆,索性咬舌自盡好了。他一咬牙,一跺腳,心一狠,暗道,逼崽子,你爺爺我先走一步。
哪知牙齒才一咬上舌頭,立馬疼得他趕緊停下了。
林時桑又想憑什麽要他死?
憑白秋意年紀大?憑他脾氣差?憑他不講理?憑他怨氣重啊?
白秋意這種死變态都不死,憑什麽讓他一個年紀輕輕,風華正茂,血氣方剛的大好有為少年死?
他生前雖然身體素質特別差勁,動不動就發病,一發病就捂着胸口,蜷縮在地疼得直抽搐,但他每年都是三好學生。
德智體美勞不全面發展的優秀學生。
既然老天爺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他應該珍惜生命才行,萬一系統那個大狗比判他任務失敗,不肯再給他機會了,那怎麽辦?
豈不是平白無故受了一回罪?那當初還不如直接躺下停屍算了。
如此一想,林時桑想尋死的念頭立馬就淡了,覺得咬舌自盡也忒疼了些。
要不然……再掙紮掙紮?
還不等他有所反應,下一刻,一只冰冷修長的大手,就撫上了他的下巴。
也不知道歹毒的小怨婦是怎麽做到的,就輕輕一捏,卡擦一聲,林時桑甚至沒有任何疼痛感,下巴就直接被卸下來了。
白秋意冰冷陰沉的聲音,緩緩從背後響起:“阿時,你記不記得,當年你拜本座為師時,跪在本座面前,說了什麽?”
林時桑:“……”
“怎麽?一個字也記不得了麽?真是好差的記性呵。”
“……”
“世人皆是如此的,承諾誓言随口便能許下,可轉瞬就能抛之腦後,實在是輕賤。”白秋意嗤笑一聲,語氣中盡是嘲弄之意,“阿時,你同其他人也沒什麽分別,不過就是喜歡為師的皮囊罷了,為師剝下來送給你,好不好?”
林時桑艱難地咽了咽,心道,這是他可以要的嗎?
因為下巴被卸掉了,雖然并不疼,但該死的,他沒辦法合攏牙齒。
嘴巴被迫錯開了,不争氣的涎液無法吞咽,順着下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很快就将腳下的地面淋濕了一小片,他的腰肢被師尊死死扣住,清瘦的後背緊緊貼着師尊的胸膛。
聽見此話,只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一直蔓延開來。他頭皮上的神經都狠狠跳動起來。
“怎麽,嫌師尊髒,不肯要麽?”白秋意面露悲憫,擡袖輕輕擦拭少年額上的冷汗,溫聲細語地道,“怎麽流這麽多汗?就這樣害怕麽?剛才不是還罵得很起勁兒?怎麽現在不說話了?嗯?小啞巴?”
真是郁悶他媽給郁悶開門,郁悶到家了。
光是讓他說,讓他說,倒是把他下巴推回去啊!
他上下牙齒根本合不攏,讓他怎麽說?
林時桑現在嚴重懷疑,白秋意這貨剛出生時,被他母親抽走的不是魔骨,合該是腦子才對。
一個人不能,最起碼不應該這麽表裏不一。
誰能想到,外表這樣俊美出塵,楚楚可憐,我見猶憐,活脫脫一朵盛世白蓮的師尊,結果骨子裏居然……居然是個黑芝麻湯圓。
這對林時桑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再也不能友好地在一起玩耍了。
“……既然,你不要師尊的皮,那就是想要師尊的人,對嗎?”
白秋意笑了,他本就生得非常俊美,如此一笑,就好似冰雪消融,品物皆春,可眉眼間一片徹骨清寒。
貼着林時桑的耳畔,沉聲道:“你不是方才責怪本座枉為人師麽?那好,師尊的職責便是傳道受業解惑,今夜,師尊就手把手教你,如何侍師。”
林時桑誤聽成了“弑師”,第一反應就是,小怨婦這麽通情達理的嗎?
居然手把手教他如何弑師?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他理解有誤。
因為……師尊豎起二指施法,嗖的一聲,白绫便将林時桑的雙臂反綁。
不僅如此,更是用兩張千斤符,一左一右貼在了他的雙足足心。
以至于林時桑被千斤符壓得根本無法站立,只能雙膝跪地。
這裏是荒僻的山洞,地上滿是碎石,膝蓋跪在上面的滋味,簡直酸爽極了。
不過這點林時桑還可以忍受。他生前經常跪,都跪出習慣來了。
因為他每年的生日,都是他母親的祭日,在祭日那天,他都會被他父親要求,跪在他母親的遺照面前贖罪。
還不準任何人給他吃喝,最多丢點日常吃的藥給他。
有時候跪鍵盤,有的時候是碎瓷片,最多的時候是搓衣板,反正跪什麽都無所謂的,跪久了,膝蓋就疼麻木了,也就沒什麽知覺了。
林時桑自诩鐵膝過人,但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師尊居然當着雪瓊和陸昭明的面,用菜刀,隔空一刀刀,将他身上的衣服,劃成一條條的碎布。
碎到根本無法遮醜為止。
山間陰寒,他羞憤交加,俊臉憋得通紅無比。
罵人的話盡數堵在唇齒間,偏偏吐不出口,簡直憋屈死個人了!
他上輩子真是作奸犯科,殺人放火了,這輩子居然信了系統的邪,過來拯救修真界公用爐鼎!
林時桑現在不想知道,白秋意往後是怎麽被修真界各路大能,被他座下的孽徒們如何反複糟踐的。
他現在就想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可以活着回家吃辣條!
“阿時,你從前伺候過旁人麽?”
白秋意冷不丁冒了句話出來,深邃的雙眸,宛如鋒利的刀片,徑直釘在了林時桑的臉上。
“有就點頭,沒有便搖頭,乖孩子要誠實,師尊不想對你用刑,你可要實話實說。”
林時桑很誠懇地搖了搖頭。
他沒有撒謊的,生前他有心髒病啊,坐飛機都不行,更別說打飛機了,恐怕會馬上風,直接爽死。
穿書之後,也沒有和白秋意之外的男人,有過身體接觸。
據他所知,原主還是個童子雞。
“那倒也奇了,”白秋意面露詫異,二指夾起少年身後,露出的一點鮮紅色的穗子,微微一用力,就捏出了淅淅瀝瀝的水珠,被外面的風雨聲一掩,根本就聽不真切,他緩緩收力,“今夜,怕是要鬧大水了。”
林時桑緊緊攥着拳頭,吃痛地跪伏在地,因為雙臂被反綁的原因,無法用手撐地,他的身子搖搖晃晃,跪得并不穩。
尤其師尊好似故意折磨他,手勁兒一時重些,一時輕些,好不容易笛子才跟雨後春筍似的,探了個頭,他故意一松手,呲溜一聲,春筍……哦不,笛子又含羞帶怯地躲了回去。
白秋意毫不客氣地笑話他:“為師便說罷,阿時就是個小貪吃鬼,小時候喜歡吃栗子,長大了喜歡吃笛子,橫豎是個貪嘴的。該罰。”
林時桑羞憤欲死,恨不得破口大罵白秋意祖宗十八代,他是刨了這貨的祖墳嗎?
這貨要這麽明晃晃地羞辱他?
就在他氣憤難當,憤怒地跪直身子,準備轉身怒瞪小怨婦之時。
白秋意卻突然發難,二指夾着一點點濡濕嫣紅的穗子,嗖的一下,一支白玉長笛,宛如流星一般,劃過了半空中。
飛濺而出的水珠,甚至都濺在了白秋意的手背上,林時桑痛得猛地揚起玉頸,發出嗚嗚嗚的嘶吼聲。
随即又脫力一般摔倒在地。沒有手臂支撐,他直接以臉撲地。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磕得頭破血流,血肉模糊之時,一只溫涼的大手,将他的臉溫柔地托了起來。
他的視線慢慢上移,對上了一雙深邃眼眸。
“阿時,小心些,別傷了臉,師尊想剝了你的皮,做個漂亮燈籠,懸在房裏,這樣一來,你就能永遠陪在師尊身邊了。”
“你會開心嗎?阿時?”
林時桑的眼眶漸漸紅了,他驚恐地瑟瑟發抖,緊緊攥着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系統不管他的死活,他又不願意平白無故地去死。
那麽,就只能想辦法好好生存下去了,蝼蟻都知茍且偷生,他好歹也是個人!
攻略病嬌的最好辦法,就是讓病嬌愛上自己。
雖然……雖然這很困難,但林時桑認為,自己多少還是比別人有點優勢的。
因為,他生得特別美,還熟知書中的一切設定,簡直就是玩游戲的時候開了個外挂。
如果這都攻略不下白秋意,那麽他也就自認倒黴了。
“外面的雨快停了,為師須得趕在天亮之前回去……所以,辛苦你了,阿時。”
白秋意捏着林時桑的臉,緩緩擡了起來,居高臨下地審視着他,背後電閃雷鳴,他一身白衣好像是廟裏供奉的菩薩,滿臉悲憫。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肆意将罪孽的小菩薩,徑直塞進了林時桑的嘴裏,堵住了他所有的哀嚎。
“阿時,好孩子,師尊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年紀尚小,從前又不曾伺候過旁人……師尊只是怕你受傷,怕你疼……”
他的手指,修長冰冷,骨節分明,緩緩伸入林時桑的發間,輕輕揉捏着他的發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