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電線杆子要水泥

林時桑瞳孔劇顫,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寒迅速無比地湧上了頭皮。

連帶着頭皮上的神經都劇烈地跳動起來。

雖然,他在搞對象方面形同白紙,但他不是個智障。

什麽東西能吃,什麽不能吃,他心裏一清二楚。

可是現在,白秋意根本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私自喂他吃……吃那種不可描述的東西!

他的腦子轟隆一聲,耳邊嗡嗡作響,外頭的雨聲風聲,電閃雷鳴,盡數消散了,好似天與地之間,就只剩下了他與白秋意兩個人。

而他的唇齒卻以這樣難堪的姿态,迎接着不屬于他的東西!

他只是下巴被卸了,又不是下巴整個被砍掉了,唇齒依舊是有感覺的!

甚至能清晰無比地感知到,那種強盛的生命力,猙獰的青筋好似遒勁的老樹根,在他的……他的嘴裏劇烈跳動。

林時桑突然羞憤交加,只覺得一股熱血騰的一下,火速沖上了大腦皮層,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掙脫了束縛,掌心靈力怒盛。

竟不管不顧要一掌狠狠打向白秋意,渾然忘了,他在系統的強制下,無法傷害白秋意分毫。

白秋意“啧”了一聲,看似随意地一擡手,盡數将少年掌心靈力洩了個幹淨,順勢抓着少年的手,仿佛對待什麽精致的小玩意兒一般,團在掌心把玩。

一邊把玩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掌,他一邊溫聲細語地笑道:“阿時,打打殺殺那一套并不适合你,你就合該被師尊團在掌心把玩,當師尊身邊圈養的爐鼎,一生一世侍奉師尊,用你的一身皮肉,供師尊享樂才是。”

林時桑心裏罵道,該死的小怨婦!大變态,死病嬌!他才不是什麽面團,可以任由小怨婦揉捏!

只要他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縱自己堕‖落成爐鼎。

要不是因為下巴被卸了,他一定要把小怨婦咬斷,咬斷,徹底咬斷!

不知道是林時桑的神情太過兇狠,還是白秋意過于會洞察人心。

下一瞬,白秋意的手猛一用力,狠狠一抓少年的發根,好似要将他的整副頭皮都生生撕扯下來。

少年吃痛,下意識猛然一仰頭,身子支撐不穩,往前倒去,眼前驟然一黑,整個頭臉盡數埋到了師尊的懷裏。

一股濃郁的降真香氣,夾雜着淡淡的腥氣,以及雪下松木的清香,瞬間迎面而來。

林時桑的臉嘭的一聲,撞在了師尊懷裏,只覺得頭昏眼花,幾乎快要被師尊身上的氣味熏窒息了。

頭頂随即就傳來白秋意清冷的笑聲:“阿時,怎麽這般着急的?打小你便是如此的,為師喚你來吃果脯,親手捏了塊杏幹,喂與你吃,本就是師尊憐愛你,誰料,你倒是個貪吃鬼,急得一口下去咬傷了師尊的手指……”

“……你當時年紀雖小,但已經知道護食了,見你師兄們過來了,你咬得……可真緊啊。”

“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樣護食……只不過……”他的語氣漸漸低沉,好似很惋惜的樣子,輕輕嘆道,“牙口似乎不如從前了,你應當多練習。”

這驟然一聽,好似沒什麽特別的,不過就是上了年紀,半截入土的師尊,回憶起徒兒幼年的趣事。

但什麽樣的場合,說什麽樣的話,林時桑就是腦子被門擠了,他也不會傻到認為自己現在吃的是果脯。

該死的小怨婦!這不是指桑罵槐,又是什麽?

如此明晃晃地內涵他,就差把“赤雞”二字,啪叽一下貼在林時桑腦門上了。

這還不是最可惡的。

白秋意似乎很會洞察人心,知道如何不動聲色的幾句話,就将人逼到無地自容,他站得筆直,身上的白衣不染纖塵,恍然若神明一般聖潔。

同這個髒亂不堪,陰暗潮濕的石洞格格不入,與跪在他腳下的少年相比,更是一個是天上雲,一個是凡間泥。

聲音又輕又冷,聽起來有些虛無缥缈的,還帶着幾分嘲弄的笑意,白秋意的手冰冷得吓人,把玩夠了少年的手掌之後,便随手将他的手臂,用黃符定住。

白秋意從旁蠱惑道:“好阿時,雪瓊可是你師伯的心頭肉,小丫頭一夜未歸,滿山的弟子肯定找瘋了,後山一向是禁地,眼下又大雨滂沱,他們一時半會兒只怕尋不到這裏來。”

“但是……”他又将少年的頭臉往自己懷裏按了按,很清晰地聽見嘶的一聲,他知道的,那是唇角被撕裂的聲音,滾熱的鮮血就是天然的香料,他開始興奮了,“雨一停,他們約莫就要尋過來了,你應當也不想被他們瞧見,你是如何咬着師尊的寶貝,不松口的吧?”

短短幾句話,成功換來少年的一陣哆嗦。

人要臉,樹要皮,電線杆子要水泥。

林時桑自認為臉皮厚實,生前的時候,他哥就常常說他的臉皮厚如城牆,一刀砍下去都不帶見血的。

但眼下他才知道,鐵杵磨成繡花針的典故誠不欺人,再厚實的臉皮,也有被磨薄的一天。

他只覺得兩邊的臉皮火辣辣的疼着,好像被人用鞋拔子狠狠頂了起來,再用锉刀一下一下地磨锉着他的皮肉。

将他的臉皮一點點锉薄,薄幾乎透明為止,再用一絲力道,幾乎就要像個爛番茄,徹底崩裂開來。

林時桑幾度想暈死過去,一了白了,可白秋意就是故意讓他意識清醒,但凡他稍有要暈厥的架勢,就立馬讓他狠狠疼一下,力保他全程意識清醒。

“怎麽?又不說話?我們阿時是個小啞巴麽?生了條舌頭,也不知道有何用,不會說話,也不會侍師,不如割下來喂狗。”白秋意冷笑道,“本座養條白狼,養了這些年還知道沖着本座搖搖尾巴,養你有何用?成天到晚就知道憋着壞,想方設法欺師滅祖麽?”

“合歡丹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随便幾下,就能輕易煉制出來的。”

他緩緩湊近林時桑的耳畔,露出了殘忍的笑意,“你煉制的合歡丹藥效甚好。”

“可惜,這裏什麽都沒有,若是在本座的密室,那今夜就有的玩了。”

林時桑簡直悔恨的腸子都青了。

這一晚難道還不夠嗎?他先後挨了幾下打,又是師尊的命劍,又是師尊的笛子,現在又是師尊……

喉嚨都快被磨锉的冒白煙了,好不好?

等等!

師尊居然還有密室?密室?!

聽師尊這口音,似乎密室裏面還藏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嘶!

這個小怨婦堕落啊,堕落!

不管怎麽看,面前的師尊都跟系統說的完全不一樣!

別的暫且不論,就憑白秋意深不可測的修為,打陸昭明就跟玩兒一樣,林時桑就不相信這貨會被陸昭明欺師滅祖,還扒了衣服丢道場上。

他是十萬個不信!

但現在的境地,已經輪不到他信不信了。

白秋意肆意玩弄了片刻,時不時偏頭看向外頭的雨勢,見雨勢漸漸小了些,天色也快亮了,再不快些,可能真要被趕來的弟子們發現了。

便決定速戰速決,道了句“好好受着”,便越發抓緊少年的發根,迫他高昂起頭來。

外頭轟隆轟隆,連續三道悶雷翻滾,雷聲之後,隐隐傳來了腳步聲,以及弟子們的聲音。

“仔細找找,一寸一毫都不能放過!說不準小師妹就藏在這裏!”

“大家快跟上!雨後山路難行,千萬別掉隊!”又一個弟子高喊道。

林時桑在聽見嘈雜的人聲之後,下意識往後躲閃了一下。

可很快又想起了什麽一般,艱難地用腳去勾一旁的石塊,嘭的一聲,踢出了石洞,也不知道砸到了誰,那人哎呦一聲,随即高喊:“大師兄!你快來看,這裏有個石洞!”

白秋意濃眉狠狠一蹙,目光宛如刀子一般紮在了林時桑身上,很快,他又笑了,點頭道了句“很好”。

而後,擡手輕輕一拍少年的後頸。少年立馬昏了過去,白秋意順勢将人打橫抱了起來。

路遇被吊在洞門口的陸昭明時,随手一揮,他整個人就摔落在地,宛如死狗一般動彈不得。

白秋意曲指一彈,一簇靈光躍至了陸昭明天靈之上,很輕易就将今夜的記憶,從陸昭明腦子裏抹掉了。

等做完這些之後,正欲冒雨離去,懷裏的少年突然動了動手指,白秋意誤以為他醒轉了,正狐疑這孩子有點東西。

準備再給他一掌,打暈了直接帶走。

哪知少年就跟擱淺的魚一樣,撲棱兩下就徹底沒動靜了。

白秋意擡起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随即又緩緩放下,心道,是他太多疑了,林時桑根本不足為懼,不過是他閑來無事,一時心血來潮,看中小玩意兒罷了。

等他玩膩了,這個玩意兒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修真界明令禁止玄門弟子奪舍,除非被奪舍之人是心甘情願,否則會被處以極刑。

一般都是廢修為,剖金丹,而後腰斬。

而白秋意身為玄天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師叔,奪他座下親傳弟子的舍,罪加一等。

到時,他會親手送這個少年上西天。

一來,為自己那個不堪大用的漂亮蠢貨二徒弟報仇雪恨。

二來,成全自己的好名聲。

三來……在這個世間凡觊觎他美色之人,皆應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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