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謝景玄近段時間連連得逞, 在陛下那裏讨了不少好處。
心情格外美麗,連查到話本子的背後幕後黑手都沒讓他好心情減掉半分。
只是他沒想到,寫話本子的人居然是襄寧郡主。
不過仔細想想, 襄寧郡主确實是會做如此荒唐之事的人,三番幾次在衆人面前說對他有情, 但實際上這份感情并不多,不過也是想利用謝景玄擺脫長公主的控制罷了。
襄寧自從得知謝景玄清平縣招男-妓之事,她就氣得牙癢癢。
怪不得她主動送上門,謝景玄都不要, 原來是不喜歡女人,喜歡硬邦邦的男人。
謝景玄此番,以後她還怎麽把他當作擋箭牌。
襄寧為了給自己解氣,報複謝景玄,一開始她寫了那本謝景玄與青樓男-妓的故事, 賣給了書局,結果讓她意外的是這話本子帶來的利潤相當可觀。
襄寧想着反正謝景玄現在不在京中, 拿她沒有辦法,幹脆把謝景玄和元祁還有陳旭編成青梅竹馬愛而不得的故事。沒想到這次竟比謝景玄與青樓男-妓的那個話本子賣得更暢銷。
等她在金錢堆裏醒悟過來時才發現這話本子已經散落整個京城了。
覆水難收, 襄寧也只好夾着尾巴做人,這段時間東躲西藏的, 生怕謝景玄找她麻煩。
雖然此事她做的隐晦, 但是謝景玄肯定是能把她查出來的。
書意:“少爺, 可要把她處理掉?”
謝景玄搖搖頭, 只是寫個話本子,倒還不至于讓她丢掉性命, 謝景玄冷漠地說了一句:“讓她吃點苦頭吧。”
書意:“是。”
而厲景平那個草包, 若不是他爹是靖安王, 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靖安王可是上一屆九龍奪嫡差點就登基的人,只不過是因其勢力太大,惹怒了太上皇,臨門一腳時被先帝截了胡。
不然的話,現如今皇帝之位誰來坐還不一定。
靖安王如今對皇位有沒有想法,相信陛下比他更清楚,想到厲時琛,謝景玄滿臉笑意。
謝景玄舔了舔已經結痂的傷口,忍不住回想着與陛下唇舌交纏的場景。
什麽時候才能再來一次呢,他已經不靠回味來想念陛下的味道了。
讓人遺憾的是,今日沐休。
其他大臣對沐休都十分歡喜,只有謝景玄無比痛恨,為什麽會有沐休這種事。
而謝景玄不知道的是,皇帝陛下今日出宮了。
厲時琛今天去了城外的馬場,悶在宮中多時,今日沐休便心血來潮想要來騎馬。
這是城外皇家的馬場,比皇宮的馬場要大上許多。
厲時琛騎了兩圈過過瘾。
王公公守在外面,這馬場原本是平西王平日裏消遣的去處,如今已上繳到皇帝陛下手中。
重新讓人修繕一番,如今內場的馬場是皇帝陛下私有。
外場開放,允許皇室子弟前來消遣娛樂。
王公公守在內場門口處,陛下騎馬不喜歡有人打擾。他得在外面盯着,看看有哪個不長眼的,免得沖撞了陛下。
今天的天氣極好,長公主許久未入京中,便想着舉辦場馬球賽,熱鬧熱鬧,好和這些官眷熟絡熟絡重新掌握一下京城的關系網。
京中所有大臣家幾乎都收到了這張請帖,不管如何他們怎麽想,長公主的面子是要給的。
所有官眷夫人都帶上自家孩子乘馬車出門,京中的孩子還是很喜歡打馬球的,是難得放松的娛樂。
至于官家夫人們,則是圍坐在一起講着一些京中趣聞。
長公主坐在首位,謝家夫人,鐘家夫人,元家夫人,還有伯爵府,公爵府等幾位夫人都在裏面坐着。
長公主說話,自然是有許多人吹捧着。
謝夫人和鐘夫人坐在一起,鮮少搭話。
她倆之所以來這,是因為既然是長公主的請帖,就不能落長公主的面子。
否則她們倆都不願意來。
如今謝老和鐘老都是朝廷重臣,兩位夫人在京中的位置也是水漲船高,不少人願意巴結着,看着這些人的嘴臉,謝夫人特別不耐煩。
原本謝夫人和鐘夫人在小聲說着兩家孩子最近做的荒唐事,忽然聽見有位夫人說道:“話說謝公子與鐘家公子年紀相仿,若是能湊一門親事,豈不是更好?”
此番話引得不少旁人捂嘴笑,長公主暗暗看着也沒出聲阻止。
鐘夫人是個脾氣好的,悶着沒出聲,他家兒子并不好男風,也不知道這位夫人說的是什麽意思。
可謝夫人從來就不是個好相與的,直接出言訓斥:“本夫人的家事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此話一出,場面瞬間靜默下來。
那位夫人不敢吱聲,長公主主動出面做老好人,先是與謝夫人寒暄幾句,随後說道:“襄寧一直喜歡景玄這孩子,本宮還想着能與謝夫人做門姻親,卻不知……兩個孩子終究是沒有緣分。”
這停頓的點就很有意思了,長公主在中秋宮宴上說的那番話,像忘了一般。
謝家再得聖心也不過是外臣。
她又豈會看得上區區一個大臣之子?
謝母心裏冷哼,她雖然是有些彪悍不講理,可眼前這位終究是皇族,是長公主,她還沒辦法說些什麽,只能面無表情地說了句:“公主說笑了,景玄怎能配得上郡主。”
長公主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幾分滿意的笑容。
謝夫人還算識趣,她謝家家大業大又如何,陛下跟前紅人又如何,總歸不過是臣子,她可是皇室公主,身上流着的是皇室的血,與坐在這裏的宮婦們都不一樣。
長公主看着旁邊的鐘夫人,想起方才那位臣婦說的話,略帶嘲諷地說了句:“可惜了,令郎對女子不感興趣,否則這京城的名門貴女,總能找到合眼緣的,你說是嗎?”
眼瞧着謝夫人有些怒意,鐘夫人悄悄地在身後拽了一下她的袖子。
謝夫人沒說話,看着公主與周圍幾位夫人說着清平縣斷袖的風氣,眼裏還露出嫌惡的意味,紮得謝夫人氣血上湧。
謝夫人看向長公主,不再忍讓,冷笑道:“今日如此熱鬧,怎麽不見景平世子的身影?聽我兒說世子打馬球的技術一流,時常舉辦馬球賽,也不知道今日是否能看見世子的英姿。”
謝夫人的話讓長公主瞬間臉色一黑。
誰不知道靖安王與長公主之間那點破事,現在謝夫人在衆人面前挑明,豈不是公開與長公主宣戰?
謝夫人按住鐘夫人想要勸慰她的手,直接看向長公主,毫不退讓。
她這暴脾氣,還是忍不了了。
她謝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長公主想要動她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周圍的宮婦們看着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不敢說話。
一邊是長公主殿下,一邊是朝廷重臣丞相大人的夫人。
兩邊都不好得罪。
長公主紅唇輕啓,咬牙說道:“或許是世子今日未得空,就像令郎今日也未見身影,也不知是在哪個溫柔鄉裏待着呢?”
說完還笑了起來,一旁的宮婦只能尴尬陪笑,甚至不敢擡頭看謝夫人的表情。
長公主此言就是,靖安王可以不給她面子,世子也可以不給她面子,那你兒子算什麽東西,居然也不給她幾分薄面?
謝夫人淡笑自如:“我家那兩位忙着朝政,陛下吩咐的事情自然是陛下優先,你說呢?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倒是沒想到謝夫人竟然敢拿陛下出來壓她,此話一出,長公主倒也不好反駁什麽。
一旁工部尚書家的郭夫人出來打圓場,岔開話題:“今日來了如此多俊俏兒郎,馬球賽快開始了吧,想必能大飽眼福。”
此話一出,引得周圍的宮婦都在哄笑,不少人将目光都轉到了馬球場那邊。
“今日頭彩,玉如意一枚。”
長公主舉辦的宴會,帶來的獎品自然不是什麽俗物。
周圍又是一頓吹捧,捧得長公主飄飄然的,長公主聽着舒心極了,臉色這才好了些,專心看起了馬球賽。
元祁和陳旭在偏殿換衣服,不知為何,陳旭有些臉紅。
元祁衣衫半解,聽見身後沒有動靜,便打算轉身催促陳旭,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麽。
結果,看見陳旭臉紅紅地站在那裏,目光躲躲閃閃的,很是奇怪。
元祁挑挑眉,瞧他這副樣子,忽而想起來他前些日子看的那本寫了關于他們三人的話本子。
元祁原本還以為會看不下去,卻未曾料到書中有幾段內容是有關元祁和陳旭二人的,內容描述地極其香豔。
元祁頓悟,原來陳旭這幾天沒找他,是在故意躲着他呢。
元祁輕笑出聲,陳旭看着他臉上的微笑,立刻炸毛,“你笑什麽呢?”
元祁強忍笑意:“我沒笑。”
陳旭怒道:“你分明就在笑。”
元祁忍不住臉上綻出一抹笑容,“好吧,我是笑了,哪又如何?”
陳旭微微臉紅:“不……不如何。”
元祁眼波流轉,含笑道:“你怎麽不換衣衫,一會該我們上場了。”
陳旭微微一頓,支支吾吾地說着:“你先出去。”
元祁故意裸露着半邊身子,說道:“怎麽?難不成你還害羞?你什麽樣我沒見過,又或者說我什麽樣子你沒見過?你現在才害羞?”
陳旭抿着唇,偏過頭不敢看他,“快點出去。”
元祁看這家夥實在害羞的樣子,想要逗逗人,只可惜外面的人又來催促了,只好快速把衣服穿上,走出了偏殿。
元祁站在偏殿外面等着,想起話本子的某些內容,輕輕笑了。
陳旭和元祁一前一後走着,完全沒了以往的勾肩搭背好哥們的模樣。
元祁心裏嘆氣,看着陳旭說道:“你在別扭什麽?”
陳旭欲言又止,有些羞赧地問:“那話本子你看了沒有?”
元祁瞧他這副模樣,若是說看過,那豈不是往後一直躲着他了?
只好假裝不知情地問了句:“什麽話本子?”
陳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就是那本寫了我和你還有老謝的那個話本子,你沒看嗎?”
元祁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說道:“自然是沒看過,最近有別的事情在忙,我又怎麽會把時間浪費在看話本子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陳旭将信将疑,不過看元祁篤定的模樣,好像真的不知情。
陳旭松了一口氣,笑道:“那就行,快到我們上場了。”
元祁微微一笑。
皇帝陛下大選的的消息傳開之後,元夫人還是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面。
不少家中有嫡女想要參與宮中大選的宮婦們都想借此機會,跟元夫人攀上關系,畢竟大選之事目前還未确定下來,而作為禮部尚書的元夜是知道最多內情的,若是能從元夫人這邊走些便利,确保入選名額,那豈不是……
元夫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兒子在場上的表現,也不管旁邊幾位夫人是如何讨好,關于大選之事,一個字都沒往外透露。
長公主見狀,含笑着與元夫人寒暄着,誇了幾句元祁。
元夫人趕緊謝過,她心裏清楚,長公主今日對她這般态度,主動與她攀談,多半也是為了大選之事,只是不管出于何種原因,畢竟是長公主,元夫人也不敢不敬,面對長公主步步逼近,她有些坐如針氈。
長公主忽然順着視線看到了旁邊坐着的陳旭母親,陳夫人。
被她發髻上簪着的那支朱釵轉移了視線。
圓潤飽滿的東珠鑲嵌在簪子上,色澤明亮,又大又飽滿,絕不是下等貨色。
長公主想起今日頭上戴上的那顆東珠甚至比不上這一個小小官員夫人頭上戴的,心中冒着酸水,又有些嫉恨,一個小小陳家,怎可能會有東珠?
長公主忽而揚起笑臉,說:“陳夫人今日這朱釵可是格外別致。”
長公主此話一出,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在了陳夫人的頭上。
“咦,那不是東珠嗎?”
“真漂亮啊。”
“這東珠可是皇家之物,陳夫人怎會有?”
四面八方傳來的質疑聲,讓陳夫人成為了衆矢之的。
陳家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官員,為何會有皇家獨有的東珠,實在令人驚奇。
陳夫人緊張地解釋:“前些日子康王世子舉辦了場馬球賽,當日頭彩便是東珠,這是我兒為我贏得的頭彩。”
長公主雖未曾親眼看見那頭彩是否與這顆東珠一致,但也不會傻到相信陳夫人的話,這顆東珠要是落在那康王妃手裏,怎麽會舍得拿來當做頭彩送予他人?
有位夫人出言反駁道:“此前康王世子的那顆珍珠分明就不是你今日戴的這枚,我當時可是親眼瞧過的,與你的這顆相差甚遠。”
陳夫人有些僵硬,早知今日就不把這支朱釵帶出來了。
這顆東珠是陛下賞賜給陳旭的,雖然說那是因為陳旭才賞賜給她的生辰禮。
陳夫人猶豫着想要開口。
謝夫人忽然出聲:“陳夫人也許是記錯了。”
謝夫人瞧着陳夫人看過來的眼神,點了點頭。
陳夫人也不再隐瞞,如實說道:“此前臣婦的生辰禮,陛下曾光臨寒舍,賞賜給臣婦的便是此東珠。”
看見謝夫人出聲解圍,長公主冷笑:“陛下怎會參加你一個小小的生辰禮?”
一旁的元夫人笑道:“長公主有所不知,我兒與陳公子不知怎的入了陛下青眼,與陛下有幾分交情,還真是祖宗保佑。”
此話一出,不止長公主,連同其他人心裏都有些震驚。
那位皇帝陛下竟然還能與他人有幾分交情?
長公主一連吃癟,只好冷聲一句:“既然有元夫人出言作證,本宮也無意追究此事。”
場面又恢複了平靜,長公主臉色十分不好,誰也不敢說話,生怕承受長公主的怒火。
而此時的謝景玄終于收到消息,陛下今日居然出宮了!
“陛下去了哪裏?”
書意:“聽聞是在城外的馬球場。”
謝景玄有些驚訝,随後了然笑道:“看來是在宮中悶壞了。”
書意:“今日長公主在城外舉行了一場馬球賽。”
謝景玄微微皺眉:“陛下可有參與?”
書意搖搖頭,說道:“并無,暗探傳來的消息是陛下在內圈不開放的區域騎馬,長公主置辦的馬球賽在外場。”
謝景玄一邊聽着,一邊讓下人備上馬車。
既然陛下不在宮中,那他可就有理由去尋找陛下了。
厲時琛剛騎着馬跑了幾圈,現在慢悠悠地在馬球場上閑逛。
聽着不遠處外場傳來的熱鬧,厲時琛有了些許興趣,想要過去看看。
卻碰見了姍姍來遲的謝景玄,厲時琛冷漠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謝景玄厚着臉皮上前,喊了一聲:“十四。”
厲時琛:“你怎麽會在這裏。”
謝景玄嘴角微揚,莞爾一笑:“今日長公主在此舉行了一場馬球賽,臣收到了請帖,所以在這裏。”
看見陛下未出聲,謝景玄主動搭話:“陛下可要一同前去看看那馬球賽?”
厲時琛瞥了他一眼,說:“朕為何要與你一起?”
謝景玄微頓,略帶讨好的笑道:“是臣想同陛下一起,求陛下賞臉。”
厲時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朕又為何要給你臉面。”
謝景玄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因為臣喜歡陛下,謝景玄喜歡十四。”
厲時琛看着他,先是驚愕,随後怒斥道:“閉上你的狗嘴!”
大庭廣衆之下,說這些話,像什麽樣,沒看到王富貴還在後面嗎?!
身後的王公公裝聾作啞地轉身看着地上的小草,恍若未聞。
謝景玄聽後更委屈了,嘴唇緊抿着,向前兩步。
厲時琛握着佩劍抵在他的胸前,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失措,呵斥道:“退下!”
厲時琛的性格就是,永遠不可能後退。
謝景玄吃透他這一點,又往前走了一步,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謝景玄緊緊地盯着厲時琛的臉,不想錯過他任何細微的表情。
厲時琛心裏輕顫,握着佩劍的手用力地泛白。
太近了。
謝景玄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
忽然一支箭從遠處射過來,厲時琛一掌拍開謝景玄,用佩劍打落。
王公公聽到異動,回頭一看,大驚失色地喊着:“有刺客!護駕!”
無數支剪飛過來,今日厲時琛只是打算出城騎馬放松一下,帶的侍衛并不多。
謝景玄快速思考着對策。
兩人同時看着一旁的的汗血寶馬,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厲時琛翻身上馬,謝景玄随後也一躍坐在了身後。
厲時琛怒道:“下去。”
謝景玄用手抱緊了陛下的腰,對王公公說了句:“你先回宮,我帶陛下離開。”
王公公還想說什麽,兩人已經騎着馬走遠了。
內場的騷亂驚動了外場還在打着馬球賽的衆人。
侍衛白着臉,踉踉跄跄地前來禀報。
長公主冷聲說道:“發生了何事?”
侍衛:“內場發現不少刺客!”
長公主吓得立刻站起身來,問道:“為何會有刺客?!”
侍衛顫抖地答道:“陛下在裏面!”
“什麽?!”
“陛下何時在裏面的?”
“陛下可還好?”
侍衛這番話讓在場的宮婦們吓得臉都白了,內場不對外開放,但是陛下在裏面他們完全不知情,而且還有刺客。
場面一片混亂,連正在打馬球的幾位公子哥都停了下來。
“怎麽了?”
“發生了何事?”
有位侍衛跑了過來,說道:“陛下在內場,有刺客偷襲!”
“什麽?!”
“陛下怎麽會在裏面?!”
“護駕!”
陸君寧縱馬向內場方向奔去,一邊說道:“各位随我去救駕!”
殊不知,厲時琛早就已經安全離開了。
謝景玄一邊趕着馬,一邊摟緊了厲時琛的腰,把厲時琛整個人護在懷裏。
厲時琛惡狠狠地說着:“松開!”
謝景玄滿足地把人摟得更緊,俯在厲時琛的耳邊說道:“臣只是想護駕。”
厲時琛冷笑:“你這算哪門子的護駕。”
謝景玄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義正言辭地說道:“我把陛下緊緊抱在懷裏,若是有刺客,那我先被射成篩子,陛下就不會受傷了。”
血汗寶馬在一片狗尾巴草的地方停了下來。
厲時琛用手重重拐了一下謝景玄,謝景玄悶哼一聲,雙手卻絲毫不肯松開。
厲時琛拿起佩劍,剛轉過頭想說幾句話。
謝景玄趁機落下一吻。
厲時琛毫無防備就這樣被謝景玄吻個正着,謝景玄左手攬腰,右手扶着厲時琛的頸脖,在厲時琛還未反應過來時候,攻城略池。
謝景玄急不可耐,厲時琛被親得舌頭發麻。
厲時琛思想掙紮了許久,還是順從了內心的想法。
厲時琛睜眼看着謝景玄,看着因為親吻他而露出的沉迷又陶醉的表情。
感覺到陛下的視線,謝景玄嘴上的動作不停,也睜開雙眼。
厲時琛仿佛在謝景玄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謝景玄的眼神充滿了占有欲和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讓厲時琛有些頭皮發麻,輕輕咬了他一口。
厲時琛的主動讓謝景玄仿佛更加激動了,眼眸深邃,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直到過去許久,謝景玄才停下來,細細地親吻着厲時琛紅腫的嘴唇。
又過了許久,謝景玄從身後緊緊抱着他,呼吸又急又喘。
厲時琛感受着身後隔着衣衫傳來的火熱,臉上悄悄浮現一抹紅暈。
雖然每次都被謝景玄掌握着主動權,但是厲時琛不否認他很享受這個過程。
謝景玄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輕輕咬上他的耳垂。
仿佛在品嘗着什麽美味的食物,調情的意味十足。
厲時琛覺得很癢,想要掙脫謝景玄的懷抱。
剛想要掙紮就被謝景玄緊緊抱着,不肯松手,仿佛是要把他鑲嵌在懷裏,從這幾次被謝景玄緊緊抱住掙脫不開的情況來看,厲時琛早就想問了:“你從小學武的?手勁這麽大。”
若是普通人,厲時琛一掌就推開了,可謝景玄的蠻力讓厲時琛這個多年習武的人都掙脫不開,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武功路數。
謝景玄一邊輕輕啃咬着厲時琛的耳垂,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嗯。”
從耳垂到後頸,謝景玄不願錯過此次與陛下親密接觸的機會,看陛下沒有推開,肆無忌憚想要更進一步。
厲時琛有些不爽地說:“謝景玄你屬狗的嗎?給朕滾下去。”
謝景玄略微遺憾地松開了厲時琛,甘願地被皇帝陛下一掌推下了馬。
厲時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後策馬離去。
看厲時琛把他丢在這個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謝景玄也沒有生氣,舔舔嘴唇,笑得開懷,“陛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翻臉不認人啊。”
作者有話說:
謝景玄:今日又親到了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