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陳旭滿臉通紅, 聽到元祁說的這句話,第一反應就是想要逃跑。

可元祁擋在門口,陳旭根本沒辦法離開。

陳旭低聲哀求道:“元祁你別玩了, 我想回家了。”

元祁捏着他的下巴微微用力,強迫着陳旭與他對視。

元祁聲音微冷:“跑什麽?”

陳旭低垂眼眸, 完全不敢看向元祁。

元祁低着頭想要與陳旭親吻,陳旭局促不安地想要推拒元祁忽然來的親近,感到懷裏的人在掙脫自己的懷抱。

元祁幹脆摟着陳旭的腰讓其與自己牢牢貼近。

陳旭嘴唇抿得緊緊的,他不知道為何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前些日子陳旭與元祁在百花舫裏吃酒, 兩人許久未見,便讓人多上了幾壺酒,打算喝個不醉不歸。

百花舫重新修繕之後,美食佳肴,名酒都是不缺的, 新來的女兒紅陳年釀制,極為醇厚。

陳旭便多貪了幾杯, 酒力不勝喝得醉醺醺的。

元祁趁機問了他幾句:“這陣子可是在躲我?”

陳旭看了他一眼,喝得爛醉, 人有些不清醒,元祁再問了他一遍, 陳旭這才點了點頭。

不知道又為何害羞起來, 迷迷糊糊地跟他說起了話本子裏刻畫關于他倆的內容。

因為所講的內容十分露骨, 讓陳旭不自然地覺得有些羞澀。

不知為何, 氣氛忽然變得暧昧起來。

陳旭只記得元祁把他抱進了隔壁的廂房,中間好像還發生了什麽, 後面的事情他已經記不太清了。

醒來之後渾身酸痛地躺在元祁懷裏, 陳旭吓了一跳。

顧不上身體的疼痛, 趁着元祁還在熟睡的時候,逃一般飛快地逃回了陳府。

陳旭剛走,元祁就睜開了眼。

陳旭不知道的是,元祁一夜未睡。

元祁其實并沒有喝多少,陳旭若是不主動提及那本話本子的內容,元祁甚至不太記得裏面的內容,可陳旭仿佛熟讀了多次般,像他透露着話本子的內容。

讓元祁想起書中某些香豔至極的片段,讓他有些躁動。

元祁看着陳旭,克制不住心裏的沖動,問道:“陳旭,我是誰?”

陳旭傻笑:“元祁啊,怎麽了。”

元祁把放在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你喜歡這個話本子裏面的內容嗎?”

陳旭久久未回話,讓元祁以為陳旭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沒想到卻聽聞陳旭的話傳來:“喜歡的吧。”

元祁就像打開了心裏牢籠中關着的野獸,任由其啃噬自己的血肉。

過了許久,元祁來到陳旭身邊,聲音沙啞地哄道:“喜歡的話就做來給我看。”

陳旭傻乎乎地點了點頭。

元祁緊緊地盯着陳旭的一言一行,主動伸出手,讓某些動作與畫本子的內容重合。

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元祁無法停下來,像沉浸在話本子的內容無法自拔,逼迫着陳旭配合他做盡了那些讓人覺得臉紅心跳的內容。

元祁只覺得他仿佛也像喝醉了一般,以醉酒為由任憑自己發洩着心中的欲-望。

房間內的喘息聲久久未能停息。

直至天色微明。

元祁就這樣抱着陳旭,閉上眼等待黎明的到來。

這件事在兩人的心裏落下了重重的一筆。

兩人都有些微妙的默契,沒有主動聯系對方。

元祁是因為他還在适應由兄弟轉換成戀人關系的這個過程,而陳旭則是躲了起來,選擇閉門不出。

元祁才後知後覺,陳旭這是在躲他呢。

直到今日謝景玄把兩人約出來。

謝景玄走後,元祁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陳旭為難地看着元祁,小聲地說:“元祁,你別這樣。”

元祁的呼吸噴灑在陳旭的臉上,他還是第一次這麽仔細地看着陳旭的臉。

上次那間廂房裏只點了幾盞燭火,元祁甚至看不清陳旭的表情。

陳旭:“我和你都不是好男風之人,我兩從小一起玩到大,我只把你當作我的好兄弟,好朋友,除此之外,并無他意。”

元祁看着陳旭的嘴不停地扒拉着,說着一些他不愛聽的話。

冷哼一聲,将唇貼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絲毫不理會陳旭的推拒,把人抱起來,讓陳旭坐在桌子上。

陳旭緊抿着唇,不想給元祁更進一步的機會。

元祁懲罰般咬了一下他的唇瓣,氣笑出聲:“你是想我直接跟你做那種事嗎?”

陳旭直接羞紅了臉,也不理會元祁說什麽,掙紮着想要下來。

元祁站在陳旭身前,擠進兩條腿中,卡着位置,讓陳旭無法動彈。

陳旭感覺這樣的元祁很陌生,就像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元祁一直都是那種溫潤如玉偏偏貴公子,今天的元祁給他的感覺完全就是剛認識的陌生人。

陳旭第一次感受到了元祁的負面情緒,見到了元祁私底下性格的另一面。

陌生地讓陳旭忍不住想要逃離。

元祁瞧着陳旭這副模樣,眉心微蹙。

忽然就想起在前幾天在百花舫時,陳旭紅着臉躺在他的身-下,欲拒還迎的模樣。

被他哄騙着,羞澀又笨拙地幫他寬衣解帶的樣子,元祁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元祁在陳旭耳邊輕輕咬了一口,說道:“随我回去百花舫?”

陳旭沒說話,沉默地變相拒絕。

元祁見狀,握着陳旭的手抓向自己的腰帶,勾唇一笑:“在這裏也行,只不過花滿樓的隔音一向不好,若是……”

陳旭覺得自己有些可憐。

他就不應該答應謝景玄出來,明明知道元祁肯定會來,還傻傻地期盼着元祁會不記得那件事,又或者早早忘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被牽着鼻子走。

陳旭掙紮着想要讓元祁松開他的手,最後還是無奈道:“我跟你回去。”

陳旭這一路上都很沉默,低着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元祁攥着他的手,絲毫不理會旁人傳來的異樣目光。

兩人一路拉拉扯扯回到了百花舫,這才是元祁的地盤。

回到了前幾日那間廂房,元祁有些急不可耐地脫掉了繁瑣的外衫。

陳旭借此空隙,趕緊站在了離元祁很遠的地方,連忙說道:“元祁,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溝通一下。”

元祁挑挑眉,“你說,不妨礙我做。”

陳旭有些無力地說着:“我沒想着要和你做那些事。”

元祁點了點頭:“不用你想,我想就行。”

陳旭看着元祁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有些生氣,“你什麽變得如此無賴了?”

元祁微微一笑,擡步走向他。

“我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陳旭看着逼近自己的元祁,有些驚慌地說着:“你先別過來。”

元祁腳步一頓,似笑非笑地看了陳旭一眼。

一張圓桌隔開了兩人的距離,陳旭試圖拖延時間:“你根本不喜歡我,你就是只想和我做那檔事,元祁你還要不要臉了。”

元祁有被氣到,看着陳旭的目光十分不友好,冷聲道:“我若不喜歡你,就不會與你來到這裏。”

聽到元祁的告白,讓陳旭有些僵硬,看着元祁有些微微愣神,小聲嘀咕地說了句:“我不信。”

元祁耐心被消磨殆盡,此刻多停留一秒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過幾天我會去你府上提親。”

說罷,邁開長腿徑直走向陳旭。

陳旭不敢置信地看向元祁,甚至忘記了要逃離這個危險之地。

被元祁抓住的時候,還是一副震驚的模樣。

元祁微微皺眉,“怎麽,不信?”

元祁一邊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把人往塌上帶。

陳旭皺眉,在沾着床時才驚覺,他怎麽被放倒在床上了。

“等等,你家裏人怎麽可能會同意?”

元祁哼了一聲:“我自己的婚事自然是我說了算。”

元祁解開了陳旭衣服上的帶子,動作未停。

陳旭急忙攥緊了衣衫,說道:“那我家家風如此嚴謹,怎可能會同意你我婚事。”

元祁褪去所有衣物,看向陳旭的眼神有點兇狠的意味。

渾身就像被一團火包圍,燒得他渾身燥熱難耐。

聽到陳旭的話反而讓他笑了起來:“所以,你只是在擔心我們之間的婚事?”

“你胡說,我才沒有呢。”

“喂,元祁!你手哪裏放呢?!”

“靠,你給老子松開!”

元祁不耐煩地再次堵住了陳旭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房間裏瞬間變得安靜起來,只有偶爾傳來的吞咽聲和喘息聲。

連今晚的夜色都格外迷人。

璃月公主出嫁。

厲時琛坐在主位上,看着兩位新人行禮。

璃月看向厲時琛的時候眼裏帶着淚光,厲時琛有些哽咽,說了句:“無論何時,皇宮都是你的家,時常回家看看。”

璃月雙眼泛紅,忍着淚意,說道:“璃月知道,有皇兄在的地方就是璃月的家。”

到林放給厲時琛敬茶的時候可就沒有這待遇了,厲時琛看着他那張得意的笑臉,感覺很是欠揍。

厲時琛狠聲道:“若是你敢對朕的妹妹不好,朕親自去邊疆把你皮給剝了。”

林放聽着陛下放狠話,笑眯眯地回道:“末将待璃月公主如珠如寶,陛下盡管放心。”

厲時琛接着說了句:“若是讓朕知道你納妾,你就洗幹淨脖子等着吧。”

林放聞言,當着陛下的面,對璃月公主鄭重起誓:“林放此生只愛璃月公主一人,若是辜負公主心意,林放定自刎謝罪。”

璃月公主羞紅了臉。

禮畢,璃月被送回婚房。

璃月深得聖心,又是尊貴的公主殿下,自然無人敢鬧其婚房。

林放則要到外面招呼賓客,今日他是主角,不能失了禮數。

厲時琛則是在昨日庭院的位置用膳,沒有到外面與其他賓客混在一起,免得因為他在,搞得大家尴尬不說,還會冷場。

林放除了是鎮邊大将軍,他還是驸馬爺。

所以婚宴舉辦的地方是在璃月的公主府,而不是他的将軍府。

這也是林放自己的意思,他還挺樂意吃這門軟飯的,雖然如此但也沒有人敢嘲笑他就是。

謝景玄從賓客那邊悄悄地蹭了過來。

王公公現在看見他就頭疼,只好進裏面通傳一聲:“陛下,小謝大人來了。”

厲時琛嗤笑道:“他來做什麽。”

王公公:“小謝大人說是要來伺候陛下用膳?”

厲時琛冷冷一笑,說:“朕還需要他來伺候?”

王公公:“那奴才……”

厲時琛忽然說道:“讓他進來吧。”

王公公轉身,無奈地想要長嘆一聲,守在門外。

謝景玄笑容明媚地向陛下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厲時琛左手撐着腦袋,慵懶地看着謝景玄,說道:“你不是來伺候朕用膳的嗎?”

謝景玄點點頭。

厲時琛冷笑,指了指前面的那道魚,說道:“那麽就請卿把這道魚的魚刺全去了吧,莫要讓朕吃的時候嘗到一根魚刺,否則朕可是要論謝卿的欺君之罪。”

謝景玄頓住,只好認真地開始為陛下挑出魚刺。

謝景玄從未做過這種事,把魚搞得一團糟不堪入目。

厲時琛瞧了一眼很是嫌棄:“朕看着倒胃口。”

謝景玄輕咳一聲,放棄了挑魚刺,為陛下布菜。

場面有些安靜,謝景玄看着厲時琛今日的穿衣打扮,誇贊道:“陛下今日的穿着有些特別。”

厲時琛聽見後嘴角微微揚起,這是璃月給他做的。

謝景玄随後看向了陛下的頸脖,頓了頓,他落在陛下身上的印記怎麽這麽快就消除了。

謝景玄看着厲時琛脖子的視線久久未離開,不知覺地摸了摸喉結上的牙印,嘴角揚起的笑意瞬間僵住。

厲時琛勾唇一笑,看向謝景玄的眼神帶着玩味,“怎麽? ”

謝景玄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咬着牙說了一句:“無事。”

厲時琛瞥了他一眼,見他一副懊惱的樣子,笑容不禁又擴大了幾分。

宮中并不缺乏名貴的藥物,但也無法做到一日便祛除疤痕,這是璃月給他的一盒胭脂水粉,只是暫時遮掩住吻痕而已。

林放和璃月的婚宴,宴請百官來賀。

厲時琛可不想讓這些大臣覺得他不知寵幸了哪位女子,不想聽勸谏他大選的廢話。

謝景玄擡頭看了一眼陛下臉上露出的笑容,微微一怔。

被迷花了眼的小謝大人又開始說起了胡話:“陛下,微臣想要侍寝。”

厲時琛笑容一僵,瞳孔放大,有些震驚地看着謝景玄,“你又在發什麽瘋?”

謝景玄一字一句地說道:“臣想要侍寝。”

厲時琛冷笑:“謝卿這麽迫不及待想入朕的後宮?”

謝景玄點點頭:“畢竟臣的年紀大了,趁臣還有幾分姿色的時候能早些伺候陛下,再晚些怕失了聖心。”

厲時琛:“……”

作者有話說:

元祁:我想做的,小綠江不讓寫啊。

謝景玄:我想做的,小綠江也不讓寫啊。

(所以某些情節會改動,有些或許描述得有些微(奇)妙(怪),其實是怕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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