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謝景玄泡在浴池裏, 渾身上下都洗掉了一層皮,才被允許爬上了陛下的龍床。

謝景玄帶着一身水汽走進殿內,忍不住再次皺眉。

這冰塊怎得放如此之多?

厲時琛穿着單薄的裏衣靠在床頭上看着書冊, 如果謝景玄仔細看會發現,厲時琛手上的書冊一直停留在同一頁, 并未翻動。

聽着謝景玄傳來的腳步聲,讓厲時琛異常的緊張。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卻比上陣殺敵時還要緊張。

謝景玄随意穿了件外衫,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感覺随時都會掉下來。

厲時琛低垂眼簾, 仿佛未留意他進殿的動靜,但是微微發紅的雙耳還是出賣了他。

謝景玄坐在一旁,仿佛是在與他一同看着書冊,其實全神貫注地在盯着厲時琛,厲時琛的皮膚很白, 連指尖都是粉色的。每當他害羞的時候,耳朵和臉上都會呈現淡淡的粉色。

謝景玄每每想起在他懷裏時因為情緒激動滿臉潮紅的陛下, 某處感覺微微發疼。

看着宮殿裏燃起的燭火,把整個卧室都照得十分敞亮。

謝景玄微微一笑:“陛下, 需要臣去把燭火熄掉嗎?”

“不用。”

厲時琛是故意讓宮人燃了這麽多燭火,就為了讓謝景玄好好看清楚, 他是如何躺在下面, 向他求-歡的。

謝景玄心裏憋着笑, 沒有戳破他的小心思。

輕輕摩擦着陛下的手, 說道:“陛下的手好涼,臣是擔心陛下貪冰着涼。”

說罷, 便抽走了陛下手上的書冊。

厲時琛瞥了他一眼, 沒有說話。

謝景玄輕輕的吻落在厲時琛的唇角, 戲谑道:“陛下,你是在緊張嗎?”

“愛卿多慮了。”厲時琛眼裏閃過一絲尴尬,想把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

于是,厲時琛抓住謝景玄的衣領,主動送上一吻。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謝景玄。

謝景玄驚喜地看着閉着眼的厲時琛,心裏暗爽萬分,能讓陛下主動就是他今日的目的之一。

厲時琛輕輕地啃咬着謝景玄的唇,動作十分青澀,卻讓謝景玄十分激動,無法冷靜下來。

謝景玄忍不住探出舌頭,與厲時琛唇舌交-纏。

謝景玄的吻很霸道,讓厲時琛只能被迫卷入謝景玄的節奏。

厲時琛把謝景玄推開,銀絲從嘴角處滑落。

厲時琛狠狠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不許動!”

謝景玄詫異地笑了笑,然後躺在龍床上,雙手張開,說道:“陛下來吧,臣有些等不急了。”

厲時琛臉上開始浮現紅暈,就像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厲時琛用手捂着謝景玄的嘴,“你不許說話。”

謝景玄點點頭,趁機在厲時琛的手上舔了一下,厲時琛驚地快速縮回了手,怒目而視。

僵持了好一會,謝景玄讨好地笑着。

厲時琛輕哼一聲,剛想要褪去衣衫,抓着衣帶的手微微一頓,看見謝景玄視線緊緊地黏在自己身上,厲時琛忽然覺得羞恥萬分,下不去手。

“把眼閉上,不許看了!”

謝景玄無奈道:“陛下,臣不許動,不許說話,還不許睜開眼睛,那臣就是個木頭人了。”

厲時琛羞惱道:“朕說不許就是不許!再廢話,朕就把你綁起來。”

謝景玄雙眼一亮,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但是他不敢說,就怕陛下惱羞成怒,一氣之下把他攆出宮外,那豈不是更虧。

厲時琛最後還是給謝景玄用黑布蒙上了眼睛。

雙目被遮住,讓謝景玄覺得無比的興奮,嘴裏含着笑意。

厲時琛看着謝景玄這副模樣有些惱火,但是看着躺在身-下的謝景玄,厲時琛有些滿足和意動,卻不知從何做起。

只好學着謝景玄那般,笨拙地吻着謝景玄的唇,輕輕舔咬着,遲遲沒有下一步。

謝景玄憋着壞,不肯主動配合,任由厲時琛動作生澀地一步步探索着。

從接吻到咬脖子一路向下,謝景玄真如同他所說的就像個木頭一樣,紋絲不動。

這讓厲時琛有股無名的怒火,謝景玄什麽意思?

厲時琛惱怒地罵了句:“你是個死人嗎?”

謝景玄委屈地說着:“那陛下想讓臣如何?”

厲時琛抿着唇不說話。

總覺得和他想象中的相差甚遠,之前那次他完完全全就是被動地享受着。

不得不承認,謝景玄确實比他做得更好。

謝景玄輕輕地嘆了口氣,雙手用力把兩人換了位置。

謝景玄把蒙着眼的黑布取下,急不可耐地吻住厲時琛的唇,與厲時琛的生澀不同,謝景玄像是經驗老道的獵手,逼得厲時琛退無可退,任人宰割。

謝景玄看着閉着眼的厲時琛,心裏微微一動,像剛才厲時琛給他蒙上眼睛那般蒙着厲時琛的雙眼。

與謝景玄興奮不一樣的是厲時琛只覺得十分不安,伸手想要取下來,被謝景玄握住手腕,聲音沙啞地說着:“別怕。”

厲時琛掙紮了下,被謝景玄緊緊攥住,“放開……嗯……”

謝景玄舔着他的耳朵,厲時琛渾身一僵,敏感地躲着,謝景玄不滿地咬了一口厲時琛的耳垂,留下一個又一個濕漉漉的吻。

因為無法視物,厲時琛覺得被觸碰的敏感程度放大了數倍。

厲時琛的氣息變得極為不穩,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向任何人求饒,卻還是忍不住出聲:“謝景玄……”

過了一會,一個帶着腥氣的吻傳來,厲時琛有些嫌棄地推開了謝景玄。

謝景玄笑道:“陛下怎還嫌棄自己的味道?”

厲時琛滿臉通紅,斥責的話說不出口。

仿佛連蒙着的黑布都變成了遮羞布,遮住他的懵懂羞澀。

就像是草原上優秀的獵手,緊緊地咬住獵物的頸脖。

厲時琛緊抿着唇。

謝景玄倒吸一口冷氣,額頭的冷汗從臉頰上滑落。

取下蒙着他眼睛的黑布,附在他耳邊溫柔地問道:“怎麽了?”

不想被謝景玄看到他這般模樣,厲時琛開始後悔為什麽要宮人把燭火都點上。

不由地讓他生出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厲時琛冷冷地盯着謝景玄,臉上的紅暈未退,“謝景玄,你敢欺君?”

謝景玄感覺很疼,抱着陛下轉了個位置。

厲時琛呼吸急促,悶哼一聲,看着謝景玄的眼神充滿了殺意。

謝景玄笑得十分無辜,“陛下,臣哪敢欺君。”

厲時琛氣笑道:“那你現在在做什麽?”

謝景玄笑容不禁又擴大了幾分,笑眯眯地說着:“可臣沒有欺君,陛下不是如願以償了嗎?”

厲時琛冷冷地看着謝景玄,很好,他又被謝景玄騙了一次。

謝景玄微微動了動,壞笑地看着厲時琛,“陛下,臣這不算欺君吧?”

厲時琛不想說話,嘴唇抿得緊緊的。

謝景玄笑了笑,他總是有辦法讓陛下妥協。

斷斷續續的悶哼聲傳入耳。

最後厲時琛只能無力地倒在謝景玄的懷裏。

謝景玄滿足把人緊緊摟在懷裏,用手托着厲時琛的後腦勺,把所有暧昧的聲音融化在這個吻裏。

小安子面紅耳赤地在殿外守着,直到許久,喘息聲漸漸停止,殿內的人傳來一聲:“備水。”

謝景玄抱着厲時琛緩慢地走着,每走一步,懷裏的人就難受一分。

厲時琛雙手捏着謝景玄的脖子,用盡力氣,也沒傷及分毫。

就連咬上謝景玄的脖子,都只是留下淺淺的牙印。

厲時琛呼吸急促,忍着悶哼,對謝景玄說道:“朕明日就罰你,罰你掃清掃整個馬場!”

謝景玄唇邊的笑意蔓延:“陛下說什麽就是什麽。”

就從寝宮到浴池的這一小段路程,謝景玄走了許久,讓厲時琛吃盡了苦頭。

厲時琛渾身無力,執拗地一拳又一拳打在謝景玄身上。

偶爾恢複力氣就一口咬在謝景玄的肩膀上,謝景玄的肩膀上布滿了數道牙印。

厲時琛不知這樣做只會讓謝景玄更加歡喜,他就喜歡陛下在他身上留下印記,就像他喜歡在陛下身上留下印記一樣。

是他的占有欲作祟。

“給朕滾。”也許是哭過的原因,厲時琛的聲音變得沙啞無比,謝景玄一邊吻着他的嘴角,一邊輕聲哄道:“再等等,好不好?”

厲時琛一口拒絕:“不好!”

謝景玄溫柔地拂去厲時琛的淚痕,“陛下別哭。”

“你再說一遍,誰哭了?!”厲時琛狠狠瞪着謝景玄,就像一只小狼崽子。

沒有任何攻擊力,卻裝作一副兇狠的樣子,謝景玄覺得十分可愛。

重重地親了他一口,說道:“陛下沒哭,是我哭了。”

厲時琛被親懵了,傻傻地愣在那裏。

謝景玄看他這副模樣,愈發覺得可愛極了。

把人緊緊摟在懷裏,在厲時琛耳邊細細親吻,夾着急促的喘息,呼吸噴灑在頸側,訴說情意:“陛下就像一顆糖,甜美地讓臣想舔化掉。”

“臣只想醉倒在陛下的溫柔鄉裏。”

厲時琛絲毫不想理會謝景玄,他困倦極了,随時都能入睡。

謝景玄當真以為這種小伎倆能騙得了他嗎?

他是個喜歡享受的人,所以才會心甘情願被謝景玄哄騙,但是又不爽就這麽便宜了謝景玄。

厲時琛心裏很矛盾。

謝景玄總喜歡在他耳邊輕聲說着許多纏綿的話,厲時琛只覺得這低沉的嗓音異常呱噪還十分助眠,困意席卷而來,累極,昏睡了過去。

十指相握。

直到過去許久,天色微微露白,宮殿裏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次日早朝,王公公木着臉到金銮殿傳話:“今日陛下龍體抱恙,若是有事啓奏,還請謝相和鐘老代為處理。”

作者有話說:

謝景玄:陛下香香軟軟的,臣好饞啊。(猛吸一口)

厲時琛:我被騙了。(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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