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十三 妥協

百裏珩昏昏沉沉地從睡夢中醒來時,身上淩遲般的痛已經消失了。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換了幹淨的衣服,蓋着棉被,旁邊還有一個……嗯,睡着的連縱。

他剛恢複好,身上沒什麽力氣,艱難地扭過頭打量連縱的眉眼,看出他眼下的憔悴和疲态,心底酸軟一片。連縱不知夢到了什麽,眉頭正不安地蹙起。百裏珩伸手過去,輕握住他的手,就這麽用眼神陪着他,看他慢慢放下緊鎖的眉頭,無意識地又向自己靠近了一點。

再過了一會兒,連縱睜開眼,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百裏珩如何了,剛要起身,百裏珩便拍拍他的肩,緩聲道:“沒事了,我好着呢。”

連縱定定打量他許久,仿佛怎麽也看不夠,末了長長出了一口氣,似是心有餘悸。

二人起身後,勾了了敲門進來,仔細替百裏珩診了脈後松了口氣:“心脈全都修複了,身上一時沒力氣是正常的,相當于換了一副身體,多動一動,再泡幾次藥浴活絡筋骨,便沒事了。”

百裏珩颔首:“多謝勾姑娘。”

“還有那只斷臂,我和阿詩瑪研究過了,那上面養的是新的萬骨枯。”勾了了又道,“估計是萬骨枯要吃活人的血肉,因為王塵假死,用他心頭血養的蠱蟲也跟着死了。仡徕沒有辦法,只能以身飼蠱。但蠱蟲侵蝕的速度很快,他必須囤積足夠的活人做養料,邯山上那幫草寇加上被綁的人,大約都是他準備用來養蠱的。”

“怪不得……草寇不受官府保護,綁架過往路人也會被視作尋常案子。”百裏珩若有所思,“這次是我疏忽了。”

連縱沉聲道:“那我便命七曜門着重看護那些不在籍的盜賊、私妓和流民,再傳信給宋子平,讓他盯着各地沒剿幹淨的草寇。”

“還有千華,”百裏珩補充,“他們沒了這個東西騙不到人,月閣主空有秘籍沒有原料也不能成事。紫鉛礦都在烏茲國皇陵被看管着,我向父皇請旨再加大暗處監視的兵力,一旦發覺有人來偷,便即刻活捉了送回都城。”

交代完正事,勾了了起身道:“剩下的事有皇室和七曜門替你們操心,先在這裏調養幾日吧。連世子,記得監督六殿下多動一動,動得越多恢複得越快,晚上我再着人給殿下送藥浴。”

說罷,勾了了離開繼續研究藥方,留守的暗衛都被連縱派下山去做事了。山中涼爽靜谧,小屋周圍也沒有人,很适合避世靜養。

百裏珩挺完一場大難,整個人都懶懶的不想動,被連縱硬拖着從屋裏走到屋外都嫌累,曬了會兒太陽差點躺在軟榻上睡着。

連縱端着果子走出來時,看到這幕場景,沒忍住笑出了聲。

百裏珩擡起一只眼皮斜睨他:“笑什麽?”

連縱放下果盤走近他,一手壓着他的肩,一手勾起他的下巴,輕笑道:“我在想,百裏哥哥前兩天還為了争上位和我大打出手,如今成了這麽一個嬌滴滴的病美人,還争得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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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成這樣了,你滿腦子就是這些東西?”百裏珩氣笑了,“論流氓還得是你連少主啊。”

連縱渾不在意:“那可不,我們江湖浪子走天下,靠的就是一個臭不要臉。”

百裏珩還想罵他,便被突如其來的吻封住了話音。

連縱的親吻火熱且虔誠,一邊唇舌交纏,一邊摸索着蹭開他的衣帶。百裏珩身上沒力氣,可是觸覺還在,清晰地感覺到那只提槍握劍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漣漪般激起周身的顫栗。

連縱的手探進褲子裏握住下身時,百裏珩劇烈地倒抽一口氣,想推開連縱,被後者用胸膛壓上來,手上的動作反而變得更加激烈。

“別亂來,這是外面!”百裏珩勉強抵擋住連縱急切的吻,低聲斥他。

“暗衛早就被我支走了,大巫囑咐過襄安寨的人,全都不許靠近這裏打擾你靜養。除了天地和花草,誰都不會看見。”連縱輕笑道,“好殿下,羞什麽?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情,山川草木難不成還會笑話我們?”

“你這……”百裏珩無力反駁,又被連縱的動作弄出幾聲喘息。身下之物已經蔚然硬起,他被連縱手上的薄繭磋磨得頭皮發麻,心緒已經全然亂了。過了一會兒,那雙手忽然停下,接着連縱的吻也撤開了。百裏珩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便見連縱在他面前蹲了下去,擡眼瞧着他,竟張嘴把他那物件含入口中。

百裏珩差點從榻上彈起來,被連縱早有準備地摁住大腿,繼續堅定地埋下頭,直到柱頭頂到喉口,再無法納入,他才停下動作,閉上眼睛細致地用舌頭描摹,用口腔含吮。

百裏珩感到自己的分身進入一個極濕熱柔軟之處,本能的沖動讓他渴望挺身刺進更深的地方,可連縱已經吞咽得極其艱難,潋滟的桃花眼泛起微紅,仿佛再受點委屈便要落下淚來了。

他強忍欲望,擡手撫住連縱的後腦,輕輕撫摸他剛束好的頭發。連縱生得一副好皮囊,多情卻不陰柔,更在江湖行走中平添了幾分殺伐的英氣。這樣一張臉,卻含着另一個男人的陽物,被撐得微微變形,津液從嘴角流出,颠倒又荒謬的性感。想到這裏,百裏珩已控制不住悸動,手掌按着他漸漸加快速度,肌肉和血液被迅速喚醒,險些失了分寸。

連縱撐得唇舌酸麻,終于等到口中物件的釋放,濃稠的液體沖進喉管,嗆得他退出去咳了好久,才把白濁吐在掌心。

“對不住,我,我不是有意……”百裏珩回過神,見了這情形便慌了神,手腳發軟一時站不起身,又被連縱摁回榻上。

“不妨事,我又不嫌殿下。”連縱輕笑着,膝蓋搭在榻上,向百裏珩傾下身子,再次吻了上去。

百裏珩用護心蠱重塑軀體,又泡了許久藥浴,出的陽精無甚異味,甚至還帶點藥香。連縱毫不嫌棄,倒是百裏珩在接吻中嘗到味道時嫌得眉頭都皺緊了。

連縱得意笑道:“不願意也無用,你現在在我手裏,還不是只能任我擺布?”

百裏珩見這陣勢,再聽他的話風,心裏猜測今日這遭是逃不掉了,只好硬着頭皮認命。經歷生死,又被連縱照顧到這份上,他何須再計較那些有的沒的……

然而連縱又搬上另一只膝蓋,跨坐在他身上,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半褪下褲子,沾滿濁液的手指送到自己身後,閉上眼一咬牙插了進去。

衣裳的下緣擋住大半,百裏珩在正面看不見他的動作,只能從抽動的手指依稀推斷進展。百裏珩的呼吸愈發灼熱,歇下不久的陽根再次硬挺起來。

之前做的功課全都用到了自己身上,連縱一邊自嘲一邊繼續動作,忍耐身後的脹痛和怪異,直到可以容納進三根手指,才輕喘着停下。再看百裏珩,已經忍得眼神發直,身下之物硬得都快炸了。

連縱忍不住笑着吻他:“別急啊,百裏哥哥那麽大,我得做足準備才吃得下。”

接着,他便在百裏珩快要生吃了他的眼神中往上膝行一點,扶起陽根對着自己的後穴,盡力放松地一點一點吞了進去。

即使做好充分的準備,陽根的尺寸對從未容納過異物的後穴來說還是過分了。連縱疼得額頭冒出冷汗,百裏珩看着也心疼,擡手摸了摸他的側臉道:“難受就別勉強了,你這又是何必?”

連縱搖了搖頭,鼓起勇氣放下身子,一下坐到底,二人同時發出隐忍的悶哼聲。

連縱又吻上百裏珩,這次的親吻和緩而深情,百裏珩感覺到臉頰上有水滴濕漉漉地落下來,滑到嘴裏,鹹澀的味道。

“太疼了嗎?”百裏珩捧起他的臉,看見他眼角紅紅的,顯然是剛落過淚。

連縱搖搖頭,呢喃道:“不想再讓你疼了。”

連縱強忍不适,撐起身子緩慢起落,看着百裏珩難以自控的表情,逐漸加快速度。起初脹痛和摩擦感不能給他任何快感,直到偶然一個瞬間,莖身頂着體內某處狠狠撞了一下,他頓時哼出聲,卸力摔在百裏珩的懷裏。

百裏珩被驟然縮緊的甬道刺激得頭皮發麻,渾身經絡仿佛瞬間被打通,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抓着連縱一翻身,姿勢扭轉,将他壓在了榻上。

連縱沒有意識到事态的嚴重,還有精力開玩笑:“殿下恢複得這麽快?果然了了姑娘說得沒錯,要多動一動……唔!”

驟然加大的力度令連縱很不适應,且正好撞到方才那個敏感之處,如同過電般的酥麻,從未體驗過的快感鋪天蓋地地席卷全身。連縱腦子裏再也沒了那些羞恥還是痛苦的猶豫,捏住百裏珩的下巴用力吻上去,呼吸糾纏,笑聲與呻吟交錯,共赴愛欲的深淵。

木制的軟榻被搖動得吱呀作響,眼看要不堪重負,連縱幹脆再一翻身,把百裏珩掀到松軟的草地上,再緊追着壓上去,重新吞下他的欲望,把汁液榨進自己身體深處,趁着他短暫的疲軟期,用濕透的後穴套弄調戲他:“百裏哥哥,怎麽這就不行了?你夫君還沒飽呢。”

百裏珩冷笑一聲,撈住他的命根子大力玩弄幾下,便逼得他亂了呼吸,後穴也收縮得更加激烈。沒多久,小百裏珩被刺激得又站了起來。

連縱嘴上放肆,到底精力有限,而百裏珩卻是正在逐步複蘇身體的人,反複的性事不會讓他疲憊,反而越幹越有勁。直到百裏珩就着相連的姿勢把連縱直接托起來往屋裏走時,連縱終于意識到不大對勁了。

“差不多了吧,殿下?”連縱讪笑道,“這,童子破功,不能玩太久,會傷元氣的。”

百裏珩把人放到床上,提着他的腳踝往上舉,滿臉正直:“多動動才會好,這不是你說的嗎?”

“我……你……”連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好捂着自己的嘴忍住破碎的呻吟,又被拖入新一輪快感中。

中午有人來送午膳,見房門緊閉,便放在門口離開了。連縱接連錘了百裏珩數拳,大罵“我要吃飯!”才暫時中止戰鬥。二人吃了午膳,連縱困得腦袋點地,顧不上百裏珩快着火的眼神,自己抱着枕頭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連縱感覺到下身涼飕飕的,後穴有什麽東西在試探地深入。他撐着眼皮回頭一看,百裏珩眼巴巴貼在自己身後,手指正他娘的插在他屁股裏攪弄。

連縱崩潰地嘆息:“百裏珩,你禽獸啊?”

“你已經睡了一個時辰了。”百裏珩貼在他耳後,懇切地說,“世子爺,我忍不住了。”

連縱深吸一口氣,又無可奈何地吐出來,抱着枕頭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變成一條砧板上的魚:“弄吧,輕一點。”

百裏珩立刻打了雞血似的撲上去,一面親吻他的後頸,一面握着臀肉揉捏又分開,用脹痛的陽根撐開未全然縮緊的穴肉,深深埋了進去。

連縱着實累到極點,即使在如此激烈的性事中,他還是一邊本能地喘息呻吟,一邊逐漸昏睡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自己已經被抱着放進了浴桶。他睜開眼,看着和自己一樣一絲不挂的百裏珩,默然片刻,然後怒火中燒:“百裏珩你個遭瘟的小鼈孫,把我放進你的浴桶幹什麽?!”

時隔許久再次聽到連縱罵人,百裏珩不覺得生氣,反倒十分親切,畢竟自己已經好久沒有把連縱氣到跳腳了。

“藥浴不是恢複氣力的嗎?你這一天勞神勞力,給你也補補。”百裏珩說得一本正經,手卻輕車熟路地摟住他的腰,這裏揉揉那裏捏捏,很快就把普通藥浴泡出了不一樣的氛圍。

連縱泡了藥浴,确實恢複了一些,食髓知味又跟百裏珩肌膚相貼,半推半就地,終究耐不住誘惑,仰面扶着浴桶邊緣,兩腿架在百裏珩腰上,在藥草香中又交合在一起,水面泛起清泠的流動聲,掩蓋了水下激烈的響動。

完事之後,連縱腿酸得站都站不起來,與百裏珩在早晨的狀态完全颠倒。百裏珩安頓他在床上睡着,然後趁着夜深人靜,偷偷把洗澡水運出去,倒進山裏澆了樹。

第二天阿詩瑪知道了,沖他倆好一頓數落:“那可是我和了了采了好多天的藥草,說了要把洗澡水留下喂蠱的,你們怎麽這麽浪費!”

兩人一邊連連道歉,一邊在心裏想,那洗澡水喂蠱,怕是能把蠱給喂死。

“算了,下次不許這樣了。”阿詩瑪訓完,查看百裏珩的身體狀況,訝異道,“你恢複得好快啊,做了很多運動嗎?”

“對,對。”百裏珩應得尴尬,一旁的連縱裝作若無其事,耳根已經紅了。

阿詩瑪再看了一眼連縱,更是一頭霧水:“怎麽你反倒比昨天更虛了?今天晚上的藥浴我多準備一桶,你們一起泡吧。”

連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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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懂,我就愛看超人打樁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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