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十八 投奔
玄冰派山門建于西齊與烏茲國交界的山塹,弟子在雪山峭壁間鍛煉體魄,修習武藝。連縱和百裏珩到時,擡眼就看見山林間竄來竄去的人影,飛沙走葉,好不熱鬧。
“貴門派果真勤奮。”連縱不由得感嘆。
“連少主謬贊,我派弟子天資不高,勤能補拙罷了。”宋子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問道,“少主若有空,以七曜門訓練暗衛之法給弟子們指點一二,宋某感激不盡。”
“那可不太合适。”連縱嘶了一聲道,“七曜門暗衛都是簽了生死狀進鬼營訓練的,成材不足四成。讓我來訓練貴派,只怕一個弟子都活不成。”
百裏珩錘了連縱一下,對傻眼的宋子平告罪道:“盟主莫怪,他胡說八道呢。七曜門從不自相殘殺,我父皇也不會答應。”
“原來如此,連少主何必戲弄我。”宋子平尴尬地笑了笑,忽然想起來,“莫不是還因當日在下口無遮攔生氣?那可實在是在下的罪過,當日一時激動,誤會七曜門是只顧前程不顧百姓安危之輩,可後來與七曜門合作圍剿那巫師和千華門,方知彼時淺識短見,還望少主莫要見怪。”
百裏珩笑出了聲,拍拍連縱的肩:“我家這位少主不記仇,閑來無事,耍耍小孩子脾氣罷了。”
連縱被百裏珩連着逗了兩次,終于破了功,對宋子平道:“那時我見家父操勞,門中暗衛出生入死,卻上不得朝臣體恤,下不得江湖贊譽,實在憋悶得很,就拿盟主撒了氣。盟主跟我道歉,我也跟盟主道個歉,這事兒就翻篇吧。”
三人徹底破冰,宋子平邀他們進正廳喝茶,細問起情況:“你們這次是怎麽回事?七曜門滿江湖貼告示通緝少主,說少主挾持六殿下。若不是知曉二位為人,猜測其中必有隐情,在下還不敢偷偷接你們上山呢。”
連縱把當日情況解釋了一遍,宋子平面色也沉了下來,思忖道:“以七曜門之勢,若是和梁國朝廷交惡,動亂起來恐怕牽扯甚廣。還好幾位主事的都明理,不至于被歹人牽着鼻子走。只是一味拖着也不是辦法,得盡快揪出內鬼才行。”
連縱沉吟道:“若論宮裏局勢,自然是二皇子嫌疑最大。他忌憚你已久,又知我們倆的事,怕你聯合七曜門的勢力争儲,便設了這個局,把我們的事捅到陛下面前,再離間皇室和七曜門,這樣你就孤立無援了。”
“可我那天分明見到王嬷嬷往皇後宮裏走去,”百裏珩敲着茶杯蓋思索,對連縱道,“若是我看見了,想必也會有別人看見。他若真能想出這樣環環相扣的招數,為何又會不謹慎到讓自己的母後留下把柄呢?”
宋子平聽得雲裏霧裏,也猜測道:“會不會是皇後護子心切,甘願自己做擋箭牌,查不到就虛虛實實掩人耳目,查到了就把罪名都攔在自己頭上?”
“母後只有二皇子一個親生兒子,母子榮辱一體。若是她獲罪,二皇子也逃不了幹系,母後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百裏珩沉思道,“何況我總覺得,皇後寬厚,二哥庸碌,都不至于設下這般毒計。”
連縱道:“除了他,還有別的皇子呢。”
“成年皇子還有大哥和五哥,大哥開府上朝得早,跟我接觸不多,我不太了解他的品性。五哥與我年歲相仿,剛剛弱冠,平時玩心很重,功課上不太用功,但也不排除藏拙的可能。”百裏珩慢慢整理頭緒,感覺腦子裏的名字越來越多,“皇子有可能,有皇子的後妃也有可能,還有王爺、貴族、和七曜門不對付的臣子……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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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現在是被通緝犯挾持的人質,就算想查什麽也是鞭長莫及。”連縱順手在百裏珩後頸處揉了一下,像安撫小貓似的,“好好休息一下,咱們先把仡徕的事解決了,否則內憂外患更加麻煩。”
宋子平看兩人過于親昵的動作,心裏産生一絲微妙的疑惑,但也沒有多說,只道:“二位若需要人手,玄冰派弟子随時供你們差遣。今日天色不早,先歇息了吧。”
宋子平給二人安排了兩間廂房,沒想到侍從給他們引路時,連縱直接勾着百裏珩的肩,與他進了同一間廂房,對侍從擺手道:“我們還有要事商議,屋子裏不必伺候了。”
打發走外人,連縱坐在床上,看百裏珩輕車熟路地打水洗布巾,然後端過來對他道:“衣服脫了趴下,給你洗洗傷口。”
連縱聽話照做了,露出背上剛剛結痂的五道傷疤,稍一動彈仍會破皮滲血,看得百裏珩眉頭直皺:“侯爺下手也太狠了,寒鐵鞭那麽兇猛的利器,回回都往自己兒子身上招呼,還打得那麽不留手。”
“殿下,你也不想想我這回犯的是什麽事。”連縱忍不住笑道,“要不是着急救我阿娘,我哪能這麽容易過關?只怕現在我爹回過味來,正咬牙懊惱沒多打幾下呢。”
百裏珩用洗幹淨的布巾一點一點替他擦拭背部,擦完再拿金瘡藥仔細抹上。怕連縱疼着,百裏珩還一邊擦藥一邊吹,惹得連縱一陣一陣骨頭發酥,輕笑道:“殿下,你這是給我上藥,還是勾引我呢?”
百裏珩動作一頓,正要罵他不正經,目光所及望向他流暢的脊背線條,以及傷口下光滑緊實的皮膚,眸色暗了下來,嗓子也變得有些幹熱。
連縱沒聽到回應,正要回頭看,忽然背後貼下來一具身體,懸在上面若即若離,接着後頸一暖,一個暧昧的吻落在了攏起的發絲處。
連縱渾身一麻,感覺到百裏珩在後頸處的吻一個接一個,一邊吻着,還一邊将他的發髻拆了,将黑長的發攏在手裏,用五指随意梳攏,再從發根撫到肩頸,把剛吻過的皮膚摩挲得更灼熱。
連縱撐起胳膊扭過頭,對上百裏珩的眼睛,調笑道:“先勾引人的,自己倒把持不住了?”
百裏珩輕輕拽着他的頭發,把腦袋拉得離自己近一點,湊上去咬了一口他一張一合的嘴唇,低聲道:“是你先做出這副任人采撷的樣子,勾引本宮的。”
“任人采撷?”連縱被他氣笑了,“百裏家的,你實在是過于不要臉了。是誰讓我脫了衣服上藥,藥沒上好,倒一門心思想着上我?”
“連少主最矜持有禮,逃命在即還記得讓卓風從府裏偷兩罐面脂帶出來。”百裏珩不甘示弱地反駁,兩人鬥氣似的又吻到一起。好一會兒後,百裏珩騰出空隙,低喘着問他,“藥上完了,我能做點別的嗎?”
連縱趴着動不了,又氣又笑地捏他的下巴:“你就欺負我不會動吧,等我好了,要你加倍還回來。”
百裏珩噙着笑,從連縱懷裏摸出面脂罐子,指尖挖出一塊,另一只手脫了他的褲子,把脂膏從兩瓣渾圓之間送了進去。
連縱攥緊身下軟枕,盡力放松讓百裏珩的手指出入。滑膩的觸感深入體內,兩指在裏面親昵地挺動探索,床笫間滿是白芍的幽香。
怕連縱身上出汗刺痛傷口,百裏珩不讓他動,就這麽趴着承受侍弄。百裏珩今天格外溫和耐心,把連縱抱在懷裏,一邊摳挖後面的軟肉,一邊撫弄前面的柱身。等連縱渾身抖着要洩了,又捏住鈴口不讓其釋放,然後在其難耐的哼鳴中,放出自己硬痛的性器,從熟軟的穴口緩緩推了進去。
連縱被制在百裏珩親密無間的懷抱裏,大口呼吸忍住叫聲,被頂得越來越靠前,腦袋撞到了床頭木板,下一刻就被一只手護住頭頂。
他仰頭咽了一下唾沫,吐出濕潤粗重的喘息,反手勾着百裏珩的後頸,扭過頭與之費力地親吻,交換津液和呼吸。
交歡的動靜激烈而無聲,他們各自洩了一回,淺嘗了個味就停了下來。百裏珩把兩人的狼藉收拾了一下,用布巾擦幹,再去櫃子裏找出新床單換上。重新鋪好床之後,兩人側躺着面對面,連縱問他:“怎麽不在裏面?”
百裏珩反應了一會兒,伸手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臀尖:“弄在裏面不好,又不能馬上洗澡,會生病。”
“我又不是你這種小嬌花。”連縱慣性嘴賤,又被打了一下屁股,笑嘻嘻地說,“下次在裏面,我就喜歡吃百裏哥哥的。”
“浪個沒邊,趕緊睡吧,明天有的忙呢。”百裏珩斥了他一句,想把手搭在他背上,找來找去不敢下手。連縱倒是得寸進尺地擠過來,大剌剌地把他抱在懷裏。百裏珩無奈地笑了笑,也不跟他争,枕在他的手臂上安心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兩人從同一間房出來,去找宋子平議事。進門時剛看見一名女弟子走出來,看見他倆立馬紅着臉撇開視線。
“?”兩人莫名其妙,走進屋之後,看到宋子平,還沒開口,對面喝茶突然就嗆着了。
“宋盟主,怎麽了?”百裏珩開口問。
“咳咳咳……對不住對不住。”宋子平咳得漲紅了臉,好半天才捋直舌頭,開口道,“昨日忘記與二位說,為了訓練玄冰派弟子,在下每夜都安排了弟子屋頂守夜,一來保護客人,二來聽夜風夜雨鍛煉耳力。不成想昨日……那個,無意冒犯,要不,在下給二位換個有大床的廂房?”
百裏珩、連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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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平:我給你倆升級個情侶房?
不知道為什麽,殿下攻寫得比小連攻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