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尴尬死了
手裏握着的花灑角度偏了一些,又靠近了幾分,水流集中到了申燃右胸口的位置上。申燃癢得笑了起來,松開趙霁羽的領子去抓花灑,趙霁羽沒讓他得逞,只是垂眸凝視着他。
“知不知道要我脫衣服代表着什麽?”
“什麽啊?”申燃笑得身體都随之搖晃了兩下,“你穿衣服這麽怪,我穿條,穿內褲都要被明今笑……”
他一臉沒有聽懂的樣子,趙霁羽不禁考慮起今晚做的可行性。
如果要把他留下來住,那麽今天就不能亂來,否則明早無論用什麽理由解釋申燃都不會答應住下。
無奈地嘆一口氣,最後趙霁羽還是克制地穿着衣褲給申燃洗,不過在洗的時候,趙霁羽惡劣地逗了申燃幾次,每次都勾到他心癢難耐了卻不繼續,洗完後,申燃望着地面的眼神都顯得呆滞,臉頰的溫度也一直退不下去。
裝作沒看到他那裏的狀況,趙霁羽拿了條浴巾給他擦拭。面料摩擦過變得敏感的皮膚,申燃沒忍住,呼吸加快了幾分。趙霁羽又拿電吹風給他吹頭發,等到把他扶起來時,他往前趔趄了下,趙霁羽順勢把他抱到懷裏,摟緊他的腰問:“自己能不能走?”
申燃的腦子也像充血了一樣,暈乎乎地枕在趙霁羽肩頭,嘟囔道:“腳……軟……”
彎下腰勾住他的膝蓋窩,趙霁羽将他橫抱起來,走進房間放到自己的床上。
後背觸碰到柔軟光滑的床單,申燃舒服地發出一聲嘆息,趙霁羽給他蓋好被子,目光在他的雙唇間流連,最後偏過頭,在他泛紅的臉上親了一下。
申燃沒感覺到,他閉上眼睛就沒再動了。撫了撫他的眼角,趙霁羽起身回到浴室。
脫掉打濕的衣褲,趙霁羽站到淋浴下,溫熱的水兜頭淋下,眼前不自覺地浮現出申燃坐在浴缸邊,安靜地讓他洗澡的畫面,還有因為他故意挑逗而有了感覺的樣子。
撐在牆磚上的手指用力摳了摳,卻滑得什麽也抓不住,他垂頭看着自己,從幫申燃洗澡起他就一直被束縛着,這種感覺着實不好受,可比起會吓跑申燃,這點忍耐又不算什麽了。
做了幾個深呼吸,他沒有去管亟待解決的欲望,将閥門調到冷水檔開始洗頭。
從浴室出來後,趙霁羽腰上裹着浴巾回到主卧,反手鎖上門,他也不開燈就來到床邊,手伸進被子裏摸了摸。
申燃的沖動已經平息,他睡得很熟,看樣子今晚不會再醒了。
趙霁羽自己也喝了不少酒,洗完澡疲勞感加劇,但為了避免申燃明天起來會尴尬,他還是從衣櫥裏找了兩套睡袍出來,給申燃也穿好以後才躺下。
然而閉着眼睛躺了許久,抱着申燃的姿勢都換了兩個,趙霁羽還是沒能睡着。
今晚與游艇那次的狀況不同,那次申燃沒喝酒,他只能在申燃睡着時看看這人的睡相,再将人抱進懷裏。今晚的申燃喝多了,殼他同樣沒辦法像第一夜那樣縱情做到底。
縱然事出有因,這樣的忍耐也是以往的他不曾試過的,指尖描摹着申燃帥氣的五官,最後按在了嘴唇上。
那一晚接吻所帶來的感覺仍記憶尤新,他回味着申燃嘴唇的柔軟,等意識到舌尖觸碰到另一條舌頭時,他才停下動作,面色複雜地看着懷中的人。
申燃一點反應也沒有,既不會像那天晚上被迫仰起頭承受他的吻,更不會咬他的舌頭扭頭避開。
那一夜申燃是酒精上頭的沖動之下才會和他做,不過後來申燃的一系列反應又讓他确信他們之間有可能。
申燃并不排斥和同性做的感覺,或許他可以不必再像以前那樣遠遠地觀望,而是潛移默化地去改變申燃,将這個人圈進暮色裏,與自己一道沉淪。
臉埋進申燃的頸窩,趙霁羽在他的肌膚上聞到了屬于自己的沐浴露香氣,摟着他的臂彎收緊了。申燃被抱着側過身來,手臂一擡搭在了趙霁羽的腰上,一條腿也伸進他兩腿間。
他倆都沒穿內褲,申燃的大腿恰好頂在了趙霁羽跨間,被這麽一擠,趙霁羽呼吸都不暢了,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沖動又有了卷土重來的趨勢,也讓趙霁羽開始後悔,剛才洗澡的時候不應該那麽克制。
腰往後稍稍退了些,趙霁羽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等到平息下來才再次抱緊他。
這回躺了沒多久趙霁羽也睡着了,兩人皆是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申燃在一陣頭痛的感覺中先醒了過來。
捂住太陽穴,申燃緩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看清自己身處一間又大又幹淨的房間,不過他的意識還有些混沌,直到放在腰間的手臂逐漸變得有存在感了,他才回頭看去,發現趙霁羽的臉就在他身後。
那張對于男人而言過于秀氣的臉即便在睡着的時候也一樣迷人,皮膚白淨細膩,下巴也沒有晨起時會冒出的胡茬,細長的眼睫毛微微卷曲,給人一種在看櫥窗裏的展示娃娃的錯覺。
屏住呼吸,申燃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記起昨晚是一起喝酒的,後來自己喝多了,在酒吧的沙發上睡着了。
再往後呢?這裏是哪?
前兩天他來趙霁羽家吃晚飯,當時并未進入卧室看過,不過眼前這間房的裝潢不止不像酒店,極簡風和白灰主色調的家具很符合趙霁羽的風格,擡起右手揉了下眉心,申燃大致猜到自己應該是在趙霁羽家了。
雖然兩人又在一張床上睡了,但他已經不會像第一次醒來那麽驚慌,而且他和趙霁羽都穿着衣服……慢着,衣服?
摸了摸自己手臂上垂墜感非常好的真絲睡袍,他低頭去看領子大敞的胸口,再轉臉看趙霁羽身上同款的睡袍。
趙霁羽給他換衣服了?
悄悄掀開被子看了眼,申燃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做了個仰卧起坐。
他竟然沒穿內褲!
瞄了一眼趙霁羽的睡袍,他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晨起反應,不禁擡手捂住臉,再度絞盡腦汁地回憶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該不會後來他喝多了,又上頭跟趙霁羽做了吧。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回申燃很快反應過來,他那裏沒有腫痛的感覺,身體也沒有事後該有的一些反應,所以應該沒事的,趙霁羽估計是嫌他穿着外面的衣褲睡覺不衛生才幫忙的。
那為什麽還要脫他內褲啊?
申燃自暴自棄地又躺了一會兒,察覺到身邊人有動靜了,他立刻閉上眼裝睡。
趙霁羽伸了個攔腰,臉埋在枕頭裏蹭了蹭,發出的聲音不似女人撒嬌那麽軟,卻意外地蠻好聽,至少申燃不覺得反感。如果不是腰間的手臂因為伸懶腰的動作捏了他一下,他肯定能把裝睡表演得很逼真。
感覺到他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趙霁羽勾了勾嘴角,松開他翻了個身,撐着床墊坐起來。
申燃不确定自己剛才動的那一下有沒被發現,不過趙霁羽坐起後就直接下了床,繞過床尾走到他對面的浴室。
站在門邊,趙霁羽扯開腰帶,肩膀一動,柔滑的真絲睡袍便順着兩側手臂滑落到腳邊,露出了迷人的背肌。
申燃睜着一只眼睛,目光順着腰窩的線條滑落到後方渾圓的部位上,明知不應該看的,可趙霁羽的身材實在是好,除了沒有明顯的體毛之外,從頭到腳的皮膚也不見色差,甚至連肌肉的弧度都張揚得剛剛好。
就在他看得目不轉睛時,趙霁羽忽然轉過身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先看光了趙霁羽的前面,胸口仿佛被那晃動的東西猛地撞了一下,呼吸都要岔氣了。趙霁羽卻沒發現他睜開眼的樣子,臉朝着右側的方向,到隔壁衣帽間裏拿了條幹淨的浴巾出來。
接下來直到浴室裏傳出水聲,申燃才敢坐起來,臉色複雜地抓了一把睡亂的頭發。
還好剛才趙霁羽沒有發現他正在偷看,不然真要尴尬死了。
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聽到浴室裏的水聲停了,他再度躺回去。不多時趙霁羽便走出來了,腳步聲來到他床邊,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肩膀,低聲喚他的名字。
看他沒有反應,趙霁羽也不繼續吵他,進衣帽間換了套居家的休閑服穿上,離開了卧室。
直到房間裏徹底安靜下來了,申燃才掀被子下床,赤腳走進衛生間。
趙霁羽家真的夠大,光是這間主卧自帶的衛生間就差不多有20平米了,裝修風格和卧室一致,幹濕區域也劃分得很細致。他瞥了一眼趙霁羽剛才洗澡的位置,又想起了那人寬衣解帶的動作。
告誡自己不要亂想,申燃趕緊解決了生理需要,然後四處找自己被脫下來的衣褲,可惜衛生間翻了一遍都沒有,他回到卧室對着一目了然的房間發愁,又去看那扇關起門的衣帽間。
趙霁羽應該不會把他的衣褲放在衣帽間裏,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丢洗衣機了。
就在他糾結着要不要直接出去問的時候,卧室門悄無聲息地被打開,端着一杯蜂蜜水的人和他大眼瞪小眼,随後便神态自若地朝他走來,将玻璃杯遞到他面前說:“先喝點溫的蜂蜜水吧,解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