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扯扯頭上戴的小惡魔裝飾,我瞥了瞥周圍的人群,見沒人把注意力放過來,才稍稍松下一口氣。

約會還沒有開始,我就已經覺得精疲力竭,這可真不是個好兆頭。

要說我為什麽答應陪楚昊到游樂園玩,一是受不了他的軟磨硬泡,二是在家更加難熬。楚昊如同一只小奶狗,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我身上,抱着我問是不是最喜歡他,我想走都走不掉,不勝其煩。

拖着有史以來最重的腰部挂件走入廚房艱難倒水喝的我,産生了一個不該有的念頭:或許出去呼吸了新鮮空氣他能收斂點。

于是場面就變成楚昊戴着同款發飾,孜孜不倦,越挫越勇地企圖牽住我的手。

我瞅着不遠處的一對正在分食同一個棉花糖的情侶,打了個激靈,感到一陣惡寒,連忙推着他轉向另一個方向,深怕被他瞧見也要來模仿一二,相比之下還是搭配情侶裝比較安全。

“接下來做什麽?”我問。約會對我來說俨然成為一項艱巨的任務,只希望盡快完成。

“摩天輪吧。”楚昊笑容滿面地提議。

然後我們規規矩矩地登上摩天輪,面對面坐着,雙手放在腿上,眼睛往外看。

實際上我的眼睛一直瞄着天空,腿肚子在褲管裏微微打着顫,腦補了一萬種摩天輪發生故障,我們從高空墜落的結局。

“老師知道在摩天輪的最頂端親吻的情侶能相伴一生嗎?”

“我當然知道,”我心不在焉地說,“不過是些浪漫作品裏演爛了的橋段。”

“老師知道哪裏是最頂端嗎?”

“我、我哪知道。”聽到“最頂端”三個字,我的聲音都開始打顫了。

“我也不知道呢。”楚昊氣定神閑地說。

“這種時候不需要附和好嗎?”我咋舌。

“我說的是實話,我們都不知道的話,那就只有一種辦法了。”他說。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讓自己露怯上,對他的話左耳進右耳出,甚至連他接下來的話也聽得不真切。

“在到達頂端之前,我們就開始吧。”

說着他站起了身,小小的空間随着他的動作發出微弱的晃動,我如遭地震,一下子所有的髒話都堵在了嘴邊。

他封住我的嘴,舌尖頂上來,在我的口腔內攪動,而我則在驚懼中緊緊攥住了他衣角。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以溫柔開始,經過狂熱的發展,再以纏綿不舍終止。

“老師……”

他抵住我的額頭在我濕潤的唇上啄吻。

“雖然我很想繼續,但是我們再不下來的話要被工作人員趕下去了。”

我恍然驚醒,發現自己已轉完一圈安全落地。

“可惜,”我低咳兩聲說,“沒看到高處的風景。”

楚昊握住我的手:“那麽,我們再看一遍吧。”

我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驚悚地看到了急速飛馳的過山車,人坐在上面仿佛一片在狂風中搖擺不定的枯葉随時都會摔個粉身碎骨。

“不行,不行,不行!”我蹲在地上瘋狂搖頭。

“老師?”楚昊疑惑地看着我。

我祈求:“玩別的吧。”

“老師不喜歡的話,我們就換一個。”

他手一轉,指向了……海盜船。

“……”

“那跳樓機?”

“不……”

我在三座大山的壓迫下很沒出息地如實招來,折中的結果是我們坐在長椅上看別人玩過山車、海盜船和跳樓機。

我漸漸放開膽子,不再那麽拘謹,沒有了刺激的項目後半程我們依舊玩得很盡興。

“很好,很順利。”楚昊點頭說。

“這樣就算約會成功了?”我不确定地問。

“是啊,不然你說還要怎麽做,我們不是玩的挺開心的嘛。”楚昊說。

我想想也對。

“好了,可以計劃下次約會了。”楚昊拍拍手。

“還有下次?”

“當然啦,約會要一周一次才行。”

“這麽麻煩啊……”

我開始後悔自己的不斷妥協了。

“下次試試鬼屋吧。”

回到家後,楚昊一邊翻出櫃子裏的雜志一邊做筆記。

我微笑着站在旁邊,心裏盤算着等他睡着了再把那些可惡的筆記統統扔到爪哇國去。

好在楚昊的暑假并非完完整整的,膩歪兩個月之後他便被強制招到新學校報到,準備進行為期一個月的軍訓。

臨行的前一天楚昊的把我攬在懷裏,下巴擱在我的肩上,嘟嘟囔囔地咬我的耳朵。

窗外豔陽高照,屋內更是有不輸烈日的熱度,肌膚相貼的地方溫度正不斷攀升。

我忍住把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扔出去的沖動,和顏悅色地說:“你不覺得熱嗎?”

“老師熱嗎?”他跟我裝蒜,“我去開空調。”

“免了。”我嘆氣。

他開空調喜歡悄悄把溫度調低,他再借口冷得發抖擠到我身邊,直接導致兩個人感冒了一禮拜,家裏遍地是紙巾。

他壓在我的身上,覆着薄汗的肌膚更為滑膩,好幾次我都以為自己會從他的懷中溜走。

“衣服也不穿。”我面紅耳赤地低斥道。

他腆着臉撒嬌:“男人光膀子有什麽關系,老師也脫嘛,在家穿那麽正式做什麽。”

我瞪眼:“脫了讓你亂來嗎?快收拾東西。”

楚昊不情不願地挪開身:“為什麽大學有軍訓啊?”

“為了讓你這種臭小鬼學規矩,”我在他腦門上敲了敲,“記得帶滅蚊香和防曬霜,小心變成黑人回來。”

他蹲下身搗鼓了一會兒,對我笑道:“老師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都替我收拾好了。”

我踢踢他的屁股:“衣服別指望我幫你疊。”

他背對着我,一面疊衣服,一面問:“老師我想你的時候能打電話嗎?”

“等你軍訓了就沒功夫想我了。”

“我吃飯的時候會想,睡覺的時候會想,洗澡的時候會想,晨勃的時候會想……”

我聽前兩句還像模像樣,到了後面卻是不堪入耳,擰着他的耳朵讓他收了聲。

楚昊一手捂住紅彤彤的耳朵,終于住了口。

我看了一會兒,說:“你每晚可以給我打半個小時。”

“三個小時!”

“你不用睡覺嗎?”

“熄燈後,我偷偷溜出去打電話。”

“都說了去學規矩的,你還敢滿腦子違規的事,”我抱起胳膊,“一個小時不能更多了。”

他斟酌半天,勉勉強強地同意了。

看着他不甘願的樣子,我又手癢了,撲過去撓他的咯吱窩,撓得剛疊好的衣服散亂了一地。

楚昊分別的乖巧表現使我一度有了他住校等于我能省下心的錯覺,然而事實是第二天他就給我惹麻煩。

“老師我被人打了,可疼了。”楚昊在電話裏抱怨。

我聽了心疼不已,追問他怎麽回事,心裏想了一百種到他學校投訴的辦法,沒料到他用無所謂的态度說了出厚顏無恥的話。

“我用老師的照片自慰被室友看見了,他非要搶着看照片上的人是誰,結果我不小心砸壞了他的電腦,他就氣得踹我,差點踹到關鍵部位,好過分的,回家老師一定要幫我好好親親才行。”

“……踹輕了。”

我牙癢癢的。

“他把你踹得一蹶不起才好。”

“我不起了,怎麽給老師帶來快樂?”楚昊壓低了聲音說,“我想老師的小咪咪了,替我照顧它們好嗎?”

“變态。”

“還有老師的小弟弟,每次射精都一顫一顫的,真惹人憐愛……”

我猛地挂斷電話,再也聽不進去他的風言浪語,手指從胸口落下,握住高昂的器具。

仰倒在椅背上,我想象着楚昊的懷抱,快速撫弄炙熱的欲望,周身被熱氣籠罩,臉頰更是愈來愈燙。

這時我看到鏡中的自己,脖根染上了薄紅,雙眼裏透着渴望,原來欲求不滿的人不是只有一個。

手上的速度逐漸加快,我的雙腿痙攣般顫抖,一股激流湧出,在我的胸膛落下點點白液。

高潮之後是無盡的空虛,我抽出紙巾擦幹淨身子,撿起丢在一旁的手機,看到了三通未接來電和五條短信。

——老師你為什麽不理我了?

——老師不要生氣,我錯了QAQ

後面三條短信分別是他跪床板,跪椅子,跪地板的自拍。我看着他敞開的迷彩服內隐隐露出的結實胸膛,頓覺口幹舌燥,喝了好大一杯礦泉水才堪堪平靜下來。

我回複他:把扣子系好,暴露狂。

楚昊說老師我熱。

我的指尖滑過屏幕上的黑色字跡,我幾乎可以分毫不差地模仿出他說這句話的語氣,我笑了笑,按上鍵盤。

——熱也不行,那裏是屬于我的,不許給別人看到。

如果說楚昊暑假的煩惱是軍訓,那麽我暑假的煩惱便是交接的班級裏有一個熟悉的名字。

林傑。

偏偏是他們班,我腦殼疼地合上名冊。

張老師帶了兩年的畢業班,上面給他“休假”,放他去做高一的任課老師了,李老師年事已高差不多快退休了也被調去低年級。新一年我熟識的老師們紛紛換了辦公室,因此我只能獨自面對問題少年。

開學前的暑期補習啊……

我拍拍臉頰,深吸一口氣,拿起公務包,走入新的戰場。

盡管我的意願是沉着面對,林傑的視線還是給我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從我走上講臺自我介紹起,林傑的眼睛就牢牢釘在了我的身上,而我絕不會傻得以為他是在專心致志地聽我講課。

我翻開教案,讀了一道題,一擡頭便于他的視線不期而遇了。

“林傑……”

他霍地站起來。

我硬着頭皮說下去:“你來回答這道題。”

他答道:“判斷正确。”

我問:“原因是?”

他接着說道:“線粒體中的DNA能控制某些蛋白質的合成。”

我贊許地點頭:“不錯,你可以坐下了。”

林傑應聲坐下,除了不友好的目光外,我以為會出的亂子他一個都沒給我搗,倘若撇開楚昊的事情不談,他或許會成為老師喜愛的學生之一。

到兩節課結束,我布置完作業,前腳走出教室,他後腳就追了出來。

“陸老師。”

我停下腳步,用餘光瞄向周圍,好在大部分學生都在教室裏收拾東西。

林傑走到我面前:“老師暑假做課外輔導會不會覺得很辛苦?”

我頗為意外地看着他:“當然不會。”

“不會嗎,”他緊盯我的眼睛,“據我所知楚昊學長考得不錯,也沒有複讀的準備,老師依舊兢兢業業地輔導了他一個暑假,真有責任心。”

我心下一驚,料不到他說的竟然是這個,我的表情必定是一點點冷了下去,因為我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某種志在必得的光。

“林傑同學,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可以嗎?”我一字一頓地說。

他微微揚起下巴:“當然,你可以找個方便的地方,我随時奉陪。”

他不再尊稱我老師了,把我當成一個平等的競争對象,我與楚昊的關系想來他已經或多或少的知道了重點。

教學樓的背面,陰影下,我和林傑沉默地對峙着。

一樓的高一生是不用參加暑期補習的,所以只要我們聲音不大不用擔心會被別人聽到。我沒有帶他去無人的器材室,學校裏隐蔽的地方都留有我和楚昊的氣息,是我們無數次秘密約會的基地,我不願讓外人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我率先開了口。

“我看到你們暑假裏依舊同進同出,不難猜到真相,”他頓了頓,輕笑道,“況且你們一點不懂低調。”

我說:“所以你想怎麽樣?”

敲詐,威脅?

他說:“你比楚昊學長大十歲吧。”

我糾正他:“只有八歲,準确來說七歲多一點。”

林傑點了點頭,說:“你有沒有想過楚昊學長現在年紀小,眼裏只有愛情,以後他進了社會見識了花花世界,又不要你了,怎麽辦?”

“不怎麽辦,”我聳肩,“我心裏喜歡他,想對他好,如果我看走了眼,我也認了。”

他站直了身子:“無怨無悔?”

我笑:“哪有那麽嚴肅,現實生活又不是小說,我既然選擇了他我就會承擔後果,再說大不了拍拍屁股重新來過。”

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考量我的話。

我重複剛才的問題:“所以你想怎麽樣?”

他說:“告訴學校讓你丢飯碗?”

我手背在身後,捏了捏拳頭:“那你最好早點去,早換班主任對你們影響也小。”

沒料到林傑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說:“裝什麽聖母,緊張死了吧,我才不會做那麽LOW的事情,只要是認真的對待感情,師生有什麽關系,我早說過我反對年齡歧視論。”

我說:“那你剛才……”

他說:“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認真的,楚昊學長條件那麽優渥,是知道你是不是利用職務之便玩玩他。”

我無言以對。

林傑向我伸出手:“如果楚昊學長放棄你了,記得通知我,屆時我們展開公平競争。”

我看向他的手:“等他放棄我?”

“明知對方有交往對象還進行追求是小三行徑,”他不耐煩地說,“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成為打擾他生活的理由,陸老師你再這麽笨,我要質疑楚昊學長的眼光了。”

“哦,你知道我是你老師啊。”

我避開他的手,狠狠按住他的腦袋。

“不僅是老師還是班主任,你曠課十分鐘是不想要全勤了吧?”

林傑撇開臉,吐槽:“新官上任三把火。”

我失笑,現在的孩子我是真不懂,一個楚昊一個林傑,頭頂三個大,不過……

林傑抖着身子後退兩步:“老師你的表情有點惡心哎,你不會又看上我了吧。”

“想太多,你比楚昊差十萬八千裏呢。”

正因為他們我的生活才是有意義的。

我一個人在家時常常會蹲在牆角,猜測楚昊在學校有沒有欺負人,沒有我罩着,他再砸壞同學的桌子可不是那麽好糊弄過去的。

楚昊以前喜歡蹲着抽煙,現在煙戒了卻保留了蹲牆角的習慣。我有時會走過去踢他的屁股說他一定是小時候調皮搗蛋老被父母罰蹲,他會不置可否地捉住我的腳踝,手往褲管裏伸,一直到按住我的小腿。

我面紅耳赤地抽回腿:“臭流氓。”

他掀起自己的T恤,袒露出精壯的腹肌:“我給老師看,扯平了。”

我的視線掃過他胸前若隐若現的紅點,別過臉:“扯平個鬼啊。”

“難道要脫褲子?”他喃喃地站起身。

我回頭想罵他幾句,但見他笑嘻嘻地攤着雙手,立刻明白自己又被耍了。

他抱住我,鼻尖磨蹭着我的臉頰,刻意拉長了聲調撒嬌:“老師不氣,不氣了。”

我繃緊了下巴,聳着眉頭,瞪視他兩秒,然後笑了。

楚昊的鬥雞眼回歸原位,黑亮的眼珠裏滿滿是我的面容。

現在我蹲在同樣的位置,偏過頭靠在牆上,心想他在我的眼裏有沒有看到同樣的東西。

——無法言喻的喜愛。

兩個禮拜後暑期正式進入尾聲,所有人都忙于開學的準備工作。

我走在廊道上,一面翻着剛發下來的課程表,一面用肩膀和臉頰夾住手機與楚昊通話。

“你那邊什麽時候結束?”

“快了,老師不來看軍訓表演,我呆着沒意思。”

“抱歉啦,我都說一萬遍了實在脫不開身。”況且我已經答應他亂七八糟的要求作為補償了,我臉一紅,心虛地咳了兩聲。

“老師你呢,什麽時候結束。”

“我也快了。”我說。

那邊傳來楚昊含笑的聲音:“那你最好再快點。”

我停下腳步,問:“你又打了什麽壞主意。”

“秘密。”說完,楚昊便單方面挂斷了。

我聽着手機裏的忙音,無奈地搖了搖頭。

此時的校園寂靜中只有樹葉的濤聲,白日裏的歡聲笑語都被學生們帶回了家。

我敲了敲欄杆,看着盛滿希望的地方,重新邁開腳步,走出教學樓,我一愣,随即加快了步伐。

遠遠我便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校門邊,随着我們之間的距離愈來愈近,我的心也跟着一點點鼓脹起來。

那修長的人影在金橘色的日晖中漸漸清晰起來,褐色的短發,飽滿的額頭,不羁的眉毛……

四目相接的瞬間,我看見他的臉上溢出笑意來,淡色的薄唇吐露出我最喜愛的聲音。

“老師我來接你回家了。”

番外

“我說過很多次不用來接我了吧。”我皺着眉,不悅地說。

楚昊側過身,擋在我身前,眼睛一瞥,亦是滿臉不快。

“那個人一直在看老師。”

“誰?”

我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頓時心情複雜——林傑趴在窗口正不住地往我們這邊張望。

“你确定他看的是我?”

“當然,”楚昊憤憤道,“他肯定對老師心懷不軌。”

我捧住他的臉由衷地說:“你可能需要看眼科了。”

楚昊按住我的手:“老師!”

“別老師了,”我反手拉住他,“先回家吧。”

他扭頭對窗口投去一個示威性的眼神。

我嘆氣,就是因為他這樣,林傑才會每天自發留到最晚打掃衛生,博得他一個眼神。

回到家,我推開黏過來的人,說:“他是給你寫情書的人?”

楚昊茫然地看着我:“哪一個?”

我倒忘了他向來情書不斷。

“林傑,被你爸翻到的那個。”

楚昊“哦”了一聲,然後不死心地在我耳邊吹東風:“他們這種人啊,見一個愛一個最可惡了,老師千萬不能被蒙騙。”

我感到無語又好笑:“你就知道人家不是還喜歡你?”

他湊過來吻我的唇,說了個狡猾的答案:“沒有人會不喜歡老師的。”

我承受着他熱切的吻,在呼吸的間隙,斷斷續續地說到:“總之你不要來接我了,會惹人非議的。”

楚昊停了下來,圈住我的腰,埋在我的肚子上。

“老師不要讓我老覺得自己是一頭熱,我會累的。”

我揉揉他的頭,在他的發旋上落下一個吻。

“給你補充能量好不好?”

他悶聲說道:“老師就會打個巴掌再給糖吃。”

我笑:“那你吃不吃。”

“吃!”

搭在腰間的手開始不規矩地四處游走,我放松身子由着他用牙齒叼住我的紐扣。

笨蛋,當你說出這句話時就已經感到累了。

當他的牙齒在我的肚臍時輕時重的吮噬時,我的思維逐漸渙散了,所有想說的話都變成一股熱流竄到了下腹。

他擡起身,胸口與我磊在一處,感受彼此胸腔的震動。

楚昊啞着嗓子說:“老師你的心跳得好快。”

我看了他一眼:“有你快嗎?”

他搖搖頭,又說:“差不多。”

“傻小子,”我摸上他的臉,“這是心動的速度。”

晚上我累得不行,昏昏欲睡之際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貼在我的耳邊不斷念經。

“林傑是個小混蛋。”

“你最最最喜歡楚昊了。”

“除了楚昊你看誰都不心動……”

我忍住笑意,撈過他的肩膀,配合他的催眠,親上喋喋不休的唇瓣。

“嗯,除了楚昊我看誰都不心動。”

_EN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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