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作者:東世
文案:
簡單來講,就是神偷和好機油打了個賭,偷了某正道人士亵褲後被追(kan)殺(shang)的故事。
當個睡前小甜餅吃啪。
內容标簽: 江湖恩怨 歡喜冤家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唐祁,顏少卿 ┃ 配角:恩 ┃ 其它:賣個蠢。
1.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因為有人的地方,便有愛恨情仇。
2.
唐祁是個小偷。
比較有名的那種。
他偷過天下第一美人的胭脂盒,也偷過武林盟主的假發,還偷過覃書生私藏的半塊燒餅。
覃書生隔天起來摸不到燒餅,瓦罐裏就剩唐祁留下來的破布條。
書生呵呵一笑,追殺了唐祁七天七夜。
唐祁求饒:“好漢,不過一張燒餅的事,至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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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說:“老子餓了八天,就靠那張破燒餅充饑,你跟老子港至于嗎?”
唐祁震驚:“好漢你……辟谷?”
書生氣得要拔刀砍他:“你才屁股!”
……好漢你bp不分嗎!快把刀放下!
那半塊燒餅早就馊了,唐祁嫌棄得很,拿到沒兩天就順手扔了。
哪知覃書生會為半塊燒餅下死手。
燒餅還不了,唐祁只好破費請覃書生去小店裏搓一頓。
三兩黃酒,兩只燒雞,外加一盤馍馍和鹹菜。
覃書生擡眼看了看唐祁,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咯吱咯吱響的長木凳上。
“好漢你既有這等武功,又何必靠半塊燒餅充饑?”唐祁一邊給他斟酒,一邊問道。
“我不是江湖人。”覃書生往嘴裏倒了口酒,怒色漸漸緩和,道,“你不必喊我好漢,叫我覃書生便可。”
“……”唐祁看了看覃書生硬朗的五官和一身雄健的肌肉,深覺江湖上識人決不能只憑名號。
3.
覃書生武功高強,但架不住睡着後如同死豬誰吵都醒不了的貓病,結果好不容易在旅店入住一宿,第二天就窮得只剩幾個銅子。
他想進京趕考,但這回頭取錢再來肯定是來不及了,無奈之下,只好忍着餓往前走。
要不是唐祁作死非要留個布條在罐裏,覃書生八成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裏吞,當做啥都沒發生。
可這傻`逼偏偏這麽做了,剛好就把覃書生積攢了許久的怒氣一起引了出來,差點就要把這個眉清目秀的小賊大卸八塊。
唐祁道:“覃大俠,活在江湖都不容易,我請你這一頓,咱倆就兩清了。”
覃書生剛啃完一只雞腿,聽完唐祁這句話,濃眉一瞪,道:“我追了你七天七夜,豈是這一頓飯就能兩清的?”
唐祁沉默一陣,問:“那如何兩清?”
覃書生一笑:“起碼五頓。”
4.
唐祁自認倒黴。
他偷誰不好,偏偏要偷一個肱二頭肌發達的書生。
這絕壁是他做過的最虧的一件事。
好在他跟着覃書生走了幾日,發現這糙漢書生雖然人有些無恥,但還是可以深交的朋友。
何況多一個武功高強的好友也不是壞事,他見過江湖中許多人的招式,卻瞧不出這書生武功的來路。
覃書生說:“我這武功不算什麽,就輕功強點。”
這句話就跟富商晃着手上的金戒指說我不富我不富一樣,聽在唐祁耳裏就是狗屁。
覃書生見他不信,又說:“你是沒見過江南的顏少卿,跟他一比,我這就是些花拳繡腿。”
感覺自己被無形嘲諷的唐祁微微一笑,說:“那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覃書生問:“啥賭?”
唐祁道:“我能偷到他最親近之物,你信不信?”
唐祁正值少年意氣風發之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裏含着的,都是年少輕狂的張狂和自信。
覃書生斜着眼看了看他,大掌往這小賊頭上一拍,說:“你連我都打不過,更何況顏少卿。”
“偷又不問武功高強,講究的是技術。”唐祁龇着牙瞪他,随即牽着馬大踏步地往前走了幾步。
覃書生想了想,覺得唐祁自恃偷術高超,他剛剛一番話确實有些不大妥當,便加快腳步趕上去,又問:“假若我跟你打了這個賭,你要偷他的什麽東西?”
“我混江湖這麽久,也沒聽說過有顏少卿這個人。”唐祁翻了翻眼皮,說,“覃兄,你既然認得他,那跟我講講,他有什麽貼身之物?”
“這……我與他也不是很熟。他是劍宗的,大約最親近的就是劍罷?”
唐祁也斜着眼看了看覃書生,說:“偷劍有什麽了不得的?不如我賭我能在一月之內偷到他的貼身亵褲,就穿着的那條。”
“啥玩意?”覃書生一怔。
“賭我能不能偷到他的貼身亵褲。”唐祁毫無負擔地重複了一遍,少年面孔上是人畜無害的笑意,“覃兄,賭不賭?”
……這什麽勞什子賭約啊?
覃書生忽然慶幸當初唐祁只偷了他半個燒餅。
5.
唐祁把覃書生送到了京城的城門口。
老實講,他覺得覃書生這副模樣上沙場當将軍還有可能,中舉人這事估計得等下輩子。
但他不能說,畢竟打不過。
覃書生背着唐祁附贈的幾個燒餅饅頭,快進城時,又回過頭叮囑道:“顏府守衛森嚴,你要是進不去,就不要勉強。”
唐祁也叮囑他:“科舉也不容易,你要是考不過,等四年再考,不要勉強。”
覃書生面帶微笑。
他一片好心,這小賊還反過來膈應他。
唐祁也面帶微笑。
他連皇宮都進得去,何況一個小小的顏府。
好不容易有點分別的小情緒,全被這糙漢膈應沒了。
于是兩人臨別前最後握了握手。
覃書生進京坐上馬車後,才低頭看向手心的四個爪印。
唐祁在城郊買了匹馬,上馬時差點摔下來,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被覃書生握得臨近脫臼。
……
所謂江湖,就是恩怨情仇,愛恨交錯。
6.
江南,顏府。
花飛蝴蝶亂,檐上嬌莺啼。
顏公子便站在後院的中心。
他眉目生的十分俊朗,但又似夾着碎冰,叫人看他一眼,都覺得雙目發寒。
周圍圍着一群少年,似乎都在等着他做什麽。
他手中握着一柄木劍,但這木劍也閃着寒光,似乎只要顏少卿一動,劍尖上就能染上血氣。
顏少卿眼睑一垂,手中的劍刃微微一動,少年們連他的手腕是如何動的都沒看清,便見他那雙冷冰冰的眼又擡了起來,淡淡地注視着面前微笑着的老人。
老人手中搖扇的扇墜,已經落在了顏少卿手裏。
“少卿,”老人卻毫不在意那塊扇墜,笑着道,“劍法用來殺人,可不用着這麽多花把勢。”
顏少卿不應話,眼神中仍舊帶冰。
“你父親近幾日病得重,你要是願意,便去見見他。”
“好。”顏少卿略略一颔首,把劍收回了腰間。
他繞過老人,又踏着青石路,回了自己的屋子。
7.
等到半夜,唐祁才見顏少卿屋中的燈暗了下去。
他蹲在樹上,打了個哈欠,瞧着檐上圓圓的月亮,心裏盤算這公子哥什麽時候能睡過去。
他來江南後易容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顏家是近日來才在江湖上有些名氣。
顏家家主現在還不是顏少卿,而是他那個垂死的老爹顏末季。
唐祁倒還聽說過顏末季,這個人對劍法十分執着,奈何沒有什麽天賦,練了幾十年一無所成。前些年辦了個什麽武林擂臺,顏末季都五十知天命的人了,還屁颠颠地跑上去打擂臺,結果被個年輕小姑娘打了下去,回家後大病一場,從此退出了江湖。
唉。真是讓人為之泣下。
不過他兒子顏少卿似乎還有些練劍的天賦。唐祁聽小店裏的人讨論了一番,發現顏少卿的劍在江南還是挺出名的,前兩個月還幫官府抓到了一個大盜……
恩。抓到了一個大盜。
唐祁掰着手指算了算,覺得自己也沒做過什麽壞事,這顏公子追來他也不虛。
江湖上誰有能力誰是大佬,哪管什麽是偷是搶。
而他現在,也不過是想借顏少卿的亵褲一用,等給覃書生看完後,他再原封不動地送回來。
唐祁在樹杈上又蹲了會,才偷偷地從衣襟裏扒拉出一根小管子,用輕功飛到了顏少卿窗前。确認完裏面沒什麽聲響後,唐祁便在窗紙上戳了個小洞,把小管子裏的迷煙吹進了屋裏。
聽說顏少卿武功牛`逼,他還裝門按正常人的三倍準備了這個迷煙。
雖說他偷術高超,但總得做點保險工作,省得手剛伸過去,就被顏少卿削了腦袋。
現在似乎正是侍衛換班的時間,顏公子門外也沒什麽人守着,唐祁等迷煙的藥效發作了,便輕手輕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