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其實,本着循序漸進的原則,我并不指望蕭然能一蹴而就地做到什麽地步,我只要他肯親口承認他也想就行了。我喜歡的就是他那副對全天下人都正人君子坐懷不亂的樣子,可我更喜歡的是這樣一個他會在我面前流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我想要獨自占有他失态的瞬間,我想要證明自己在他心目中是最最特殊的珍藏。
然而我這種死性不改的家夥,永遠都是不知足的。在迫得他承認他也想要了之後,我又忍不住了想要走到下一步的渴望,伸手探向他已經快要被撐爆的裆部,自己也有些緊張:“想就做呗,這麽辛苦地忍着幹嘛?”
他微微一遲疑,便堅決地拉開我的手,嗓子都有些啞了:“不行……我、我沒錢帶你出去過夜……”
要一個男子漢說出這種話得是多大的煎熬啊!我霎時間又懊悔又心疼,忙說:“我有錢!”
他在我光-裸的背上掐了一下:“胡說!這種事哪有讓女孩子出錢的!你是我的女人,別說這種事了,以後不管什麽事我都不能讓你出錢!”
嗬!還挺大男子主義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死撐了那麽久不肯把我變成他女朋友吧?他怕他的經濟實力不夠承擔兩個人的開銷,他怕我受委屈。
我緊緊靠着他,幸福地笑了:“那……我有個主意!”
我踮起腳,湊到他耳邊悄聲說:“我跟你說,四教一樓的走廊有個窗戶是不上鎖的,咱們今晚上等熄燈後從那個窗戶翻進去,就可以免費過夜了!”
他否決得很幹脆:“不行!那是違反紀律的!”
我撅撅嘴:什麽嘛!要說違反紀律的話,花錢出去住賓館過夜也違反紀律好不好?
擡頭看看正在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我妥協道:“那就在這兒吧。”
聽起來,他已經快要忍無可忍了:“那就更不行了!這不但違反紀律,而且還不衛生!你知不知道……那種事是要保持高度清潔的!”
我真是欲哭無淚啊!本來我覺得生物系的人都已經夠無趣的了,搞半天在醫學院的人面前,我們簡直就是太有情調了呀!
我嘟着嘴推開滿臉不解更不甘的他,跺了跺腳:“你老實說吧,是不是因為你是學醫的,平常對人體看得太多摸得太多了,以至于都沒有基本的生理本能了?”
他哭笑不得:“怎麽可能?!那些都是屍體,你當我是變态嗎?”
我“哼”了一聲,抵住他重新迎上來的胸膛——在說清楚之前,休想再碰我!——“那等你以後當上醫生了,成天看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體了,其中肯定還有各種各樣的女人身體,是不是回家後對着我就更無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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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百口莫辯的樣子,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開始理論:“不會的!醫生也是人,也要過正常的生活,也得戀愛結婚該幹嘛幹嘛,你都想到哪兒去了!”
我轉過身不理他,表示這個解釋力度不夠,我不接受。
他靜了一下,終于從後面握住我的肩膀,湊在我耳邊說:“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以後絕對不去什麽婦科産科還不行嗎?但凡跟腦袋以下部位有關的科我都不去,就去牙科眼科耳鼻喉科,這你總放心了吧?”
我憋不住了,噗哧一樂,回過身來盯着他:“那要是醫院就是不按你的心願給你分配呢?”
他為難地望着我,眼神裏有一絲難得的求饒意味。
難得我跟他任性一次,可不能半途而廢啊。我拼命克制着不讓自己心軟,咬緊牙關決不松口。
他的喉結動了動,又動了動,終于一字一字鄭重地說:“如果是那樣,那我就不做醫生了,找別的工作去!”
我重重地“嗯”了一聲,快樂地撲上去抱住他。
他滿足又無奈地嘆了口氣,緊緊摟住我。
我等了一會兒,見他居然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不滿地扭了扭身子:“你怎麽還不吻我呀?”
他呆了一下,托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臉轉過去,含住我的嘴唇定了定,然後啄一下,放開。
我再也不要接受這種不及格的應付了!好在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老娘豁出去了,自己來!
這回換我握住他的下巴,命令他:“張開嘴!”
他有些似懂非懂的困惑,卻禁不住我的虎虎逼視,勉強張了張嘴。
我踮起腳尖湊上去,吸住他的嘴唇,将舌頭伸到他的嘴裏。
他有一剎那的抗拒,我幾乎疑心他下一秒就會推開我,然後進行一番關于不衛生的批評教育。然而他到底沒有,在我笨笨地在他嘴裏胡攪蠻纏了一會兒之後,他開始回應,是同樣笨拙的胡攪蠻纏,卻帶着一股子男性特有的力量與熱情,沒多久就變被動為主動,變成我得跟着他的節奏和走向了。
像是初次吃到糖果的孩子,他着了迷似的糾着我的唇舌不肯放,低迷迂回間開始喃喃喚我的名字,仿佛是為了好歹宣洩一下他那明明過剩卻又苦苦憋着不肯釋放的激情:“嬈嬈、嬈嬈、嬈嬈……”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我,從前他對我一直沒有稱呼,畢竟我們倆總是獨處,他說話的時候不是對我又是對誰?
而他顯然早已承認了自己是愛嬈嬈的蕭大俠,所以他這樣叫我、他這樣叫我……
和異性接吻我也是第一次,因而完全無法分辨究竟是因為他是天賦異禀呢,還是我實在太容易被他俘獲,總之,我被他吻得渾身酥軟,這才明白為什麽別人說不要相信接吻時睜眼的人,因為那不是真正愛你的人。我是真正愛蕭然的人,所以此時此刻我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卻又勉力地想要睜眼看他,我想看看陷在如此意亂情迷中的他究竟是什麽模樣。
他的手在我背上無措地游走,我從不知道原來就連對背部的撫觸都可以是帶着電流的。片刻之後,他似乎恢複了些清醒,強行停了下來,只是越發将我抱得死緊,那種忍耐令我益加心潮起伏,激動難耐。
這回我沒有說話,只是帶着三分緊張和七分期待,抓住他的手臂,慢慢将他的手掌引到前胸——
就在攀上去的那一刻,他忽然用力抽回手,同時艱難地将臉轉開,硬生生結束了那個幾乎快将我們倆燃盡的吻:“嬈嬈,別這樣!”
我抓住他的手,試圖把他拉回來:“為什麽不?”
他索性握掌成拳,盡量斷絕受誘惑的可能:“這會把你害了的……”
我搖着他的手,委屈地撒嬌:“可別人都這樣啊……我跟你說啊,我有個同學,她跟她男朋友在一起一年,她男朋友就把她的胸從B變到了C,羨慕死人了啦!”
這句話反而緩解了剛才繃張得幾乎一觸即發的氣氛,他又氣又笑地回過頭來瞪我:“羨慕什麽呀?你不是本來就有C嗎?難道還想變成D?你也不怕太大了下垂!”
我喜出望外:“你怎麽知道我有C的?好啊——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早就把我目測過、然後放在心裏yy很久了吧?”
他嘴硬着不肯承認:“還用得着目測嗎?這學校裏有幾個人不知道你是C?”
我愣了一下,想過來了,只好吐吐舌頭。
他的怒氣再度被觸發,一用力,又把我拉回懷裏,伸長手臂整個包住:“我告訴你紀珂嬈,以後這種衣服,一概只能在我一個人面前穿!你以後要在外面穿件外套才許出來,只有咱們倆的時候……再把外套脫掉!”
我哭喪了臉:“老大,我會熱死的!”
他蠻橫地說:“那我不管!”
關于那些衣服只有在他面前才能穿的要求,我沒有答應,當然我也沒有不答應,不過我最多能做到的就是陽奉陰違了。
因為我覺得他沒道理。這家夥究竟是從哪個古代穿越來的呀?他怎麽就不明白,現在可是我最鮮花怒放的時期,如果這個時候不能顯擺我傲人的本錢,将來這幅身材沒有了的時候我一定會恨死自己的!——按理說應該是恨死他才對,不過我愛他愛得這麽沒出息,估計想恨他也恨不起來,所以就只好恨我自己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想要自己漂亮更是女人的天性,根本不像有些所謂專家所說的那樣,純粹是為了吸引異性才産生的需要。這種分析或許對動物成立,可人是比動物複雜得多的生物,除了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外,我們還有更高更多層次的精神追求,因為自己漂亮而愛自己,因為愛自己而更想要自己漂亮,何罪之有?
所以,那段時間我倒是謹遵蕭然的吩咐,在去見他的時候加上小外套,而不見他的時候,我就直接脫掉小外套了事,才不要換成那種保守沒個性不能突出我優勢的短袖衫呢。我倒也不是沒想過可能會在路上不小心被他碰到抓現行,但我也沒有太在意。一來,我知道他的每日安排嘛,要躲開不和他偶遇自然容易;二來,我想我并不真的認為他會把這事兒多當真,畢竟我自己覺得穿着暴露一點不算什麽,我認識的其他人也覺得穿着暴露一點不算什麽,所以我很難真正把蕭然的介意當回事。
我違抗蕭然的指示後來之終于被他發現,倒不是因為他在路上看見了我,而是因為一件頗為狗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