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今天去了哪兒?”

林惜聲音軟軟甜甜糯糯的問, 眼底清澈無暇,沒有妒恨也沒有憤怒。

“惜惜這般問,是在關心我的行蹤?”将寒夜所問非所答, 他聲音暗啞低沉, 鼻尖湊近, 蹭在她的臉頰上, 薄唇要親上她的唇, 林惜卻及時阻開,皺皺小鼻子,“你身上有股香味。”

“髒。”

說着,林惜嫌棄微擡起下巴遠離他。

将寒夜黑眸深沉, 卻笑容溫雅,“那我去洗洗。”

等他轉身離開之後林惜心底有些郁悶,他怎麽連解釋都沒有。

當時林惜只覺得心底悶悶的, 倒也沒當回事, 可之後總不經意間想起, 莫名覺得心口又開始疼,她略微皺眉, 大眼睛裏全是茫然。

她反應遲鈍了,生氣, 其實應該生氣, 将寒夜是她的夫君, 他怎麽能在外面尋歡作樂呢!

林惜氣呼呼的坐在涼亭裏,稍微平複一下心情之後,眼底卻又霧氣彌漫。

憑什麽男人可以出去潇灑,她不可以呢!

她今晚也要去那個什麽有小館的秀舞坊!

“吱吱!”林惜軟軟的喊。

“公主。”吱吱在一旁輕聲的應。

“咱們去秀舞坊吧!”林惜看向她,笑容甜軟, 眼底還亮晶晶。

忽然又有些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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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這秀舞坊……”吱吱猶豫,公主挺着大肚子去,不太好。

“我還沒去過,走啦。”

林惜已經起身。

秀舞坊在一個很大的樓裏,樓中分為好幾層,這裏看上去富麗堂皇,但卻沒那麽吵鬧。

林惜是直接從另一個通道進來的,好像是只有最尊貴的賓客才可以享受的待遇,從頭到尾環境也比較清幽,雖然到裏面就開始有些不太一樣。

林惜很興奮,但她也很鎮定,坐在那主位之上,竟然莫名想起之前那個夢,她夢到将寒夜。

将寒夜也坐在主位之上,下面兩排人坐着,中間舞樂歌姬唱跳。

現在自己竟然也隐隐有幾分這個意思!

她竟然覺得,還不賴!

于是她微微擡起下巴,假裝鎮定的看着外面一群男子衣着清雅,抱樂器的抱樂器,相繼走進來,朝她行禮。

為首男子容貌豔麗溫柔,姿态挑不出的好,林惜小臉上表情逐漸嚴肅。

将寒夜那般冷冰冰硬邦邦,雖然也有溫柔的時候,可這兩人完全不同風格。

男子開始跳舞,林惜一向不怎麽喜聲樂舞蹈,可這會兒,目光竟然全然被吸引,最後她忍不住拍手叫好。

最後那男子還不卑不亢的靠近,言語得體,溫和大方,教她玩一種小游戲,兩人之間保持着距離,這裏面氛圍的确好,不吵鬧,什麽都恰到好處。

……

“她去了秀舞坊,你們就讓她去了?”

将寒夜略感頭疼的按按太陽穴,嗓音冰冷低沉。

“公主之前瞧着不開心,像有心事的樣子,去秀舞坊好像挺開心……”

下人小心翼翼的回禀。

不是将軍說,只要公主開心怎麽都好?

這秀舞坊的事他們也安排好了,絕不會越界,也不會有人看到公主去。

“将軍,公主回來了。”下屬從外面進來,禀報。

林惜沒吃晚飯回來的,因為頭一次去那種地方,總覺得有點心虛,走進将軍府裏的時候,林惜還輕輕拉拉身旁吱吱的手,“吱吱,将寒夜回來了嗎?”

他應該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總覺得有點擔心,她是公主,而且現在懷着孕,他不能對她做什麽。

“公主,将軍早就回了。”吱吱也擦擦頭上的汗。

林惜卻安慰她,“皇城之中的夫人小姐,很多人也去過秀舞坊,我只不過是公主,以往沒機會出來罷了。秀舞坊其實也挺好的,就是去看舞樂而已。沒事的。”

“是……”吱吱低頭回答。

林惜一擡頭,就瞧見走廊那邊的将寒夜,高大俊美,又深沉,周圍冷冽的氣息凍死人,雖然他面上似乎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林惜稍微穩定一下,假裝不慌不忙的跟他打招呼,“你吃了嗎。”

“惜惜呢,在外面可曾……用過晚飯?”将寒夜走近,低聲溫和的問。

很好,沒什麽異常。

林惜心裏稍微安定一些,“沒有,那就一起?”

“惜惜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将寒夜已經完全走近,聲音低沉又溫柔,還微微低頭,靠近她耳邊,“惜惜身上也有一股香味。”

“有……有香味那又如何。”林惜感覺頭皮發麻,心不可抑制的揪緊,可她挺直小胸膛,努力讓自己不失了氣勢。

雖然在旁人眼裏看來,纖弱柔美的她站在将寒夜身旁,一個身上帶着殺伐果斷的冷冽,偏偏又透露出一種柔情,而她卻眼睛水汪汪的瞧着他,這無疑是幅過于唯美的畫面。

“惜惜,你曾跟我說過,若是在一起,便只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将寒夜微微靠在她的肩膀上,吐出的氣息輕微灑在她的脖頸出,他幾乎已經完全把她圈在懷裏。

林惜卻疑惑了,她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

她自然忘了,這是前世她被将寒夜困在他府上,她拿來搪塞他的借口。

她被欺負的顫巍巍,可憐兮兮,卻還犟的很,為難他,“将寒夜,你若真喜歡我,就只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那時除了那事欺負她,其餘基本順着她,雖然也不讓她随意離開。

可她最後還是死了,死在他懷裏……

他有沒有做到後來這句話,他不知道,因為前世的事,後面惜惜的結局,他才看到。

一屍兩命。

若他現在會如何處置那些人,必然是剝皮抽骨,讓她們生不如死。

可前世的他呢。

他沒看到後來的一切。

“惜惜……”将寒夜仍舊低低的喚。

“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可我去秀舞坊就是去看個跳舞,有什麽關系,你們平常應酬喝酒,那麽多女人跳舞,我說過什麽了嗎?”林惜以為将寒夜在找茬,假裝生氣的說道。

“下次你去,我陪你一起。”

“??”林惜……

……

“長姐,真的好無聊。”

林惜之後沒去過秀舞坊,可生活越發無趣,她去林言那裏,托着下巴看着姐姐給自己的小侄子擦擦嘴。

“将寒夜最近不是要休沐,你實在無聊,叫他陪你去城外逛逛。”林言擡眸無奈笑笑。

可林惜嘆息一聲沒說話。

“怎麽了?”林言看向林惜問。

“太子哥哥的脾氣近來很古怪。”林惜滿臉糾結,眼底閃過一抹憂愁。

太子哥哥變了。

她讓人盯着簫晚晚,也知道這個女人的确不簡單,甚至她得知一件可大可小的事,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太子哥哥。

那是她的哥哥,而傅傲只是一個可能擁有謀逆之心的人。

“你是因為這事煩惱?”林言放下手,讓下人把孩子帶下去玩,臉上帶笑,卻也開始認真。

“這種事,你可以跟将寒夜商量看看,他是你的夫君……”林言見林惜點點頭,輕聲提點她。

“這種事跟他商量有什麽用,這只是小事情。”林惜也輕輕的回答,手放下來,擱在桌面上,拿起茶杯,裏面是溫水,她喝了一口。

“你長大了。”林言微微怔愣片刻之後,笑笑。

今天林惜在林言這裏玩了一會兒,打算回将軍府,路上馬車卻忽然停下。

然後聽見外面噼裏啪啦刀劍碰撞的聲響,林惜微微皺眉。

喜鵲在她身旁,也神色冰冷嚴陣以待。

“求公主放過小的,公主,小人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外面已經恢複平靜,卻傳來慘叫哭嚎聲。

喜鵲看向林惜,等待她下令,外面的刺客已經被抓住,而林惜點點頭,“抓起來問一下。”

喜鵲便冷聲吩咐外面的人回府。

……

“刺客什麽招都能想出來,大街上也敢行刺……”夜裏林惜躺在那裏,覺得平躺不太舒服,微微側了個身,看向那邊的将寒夜。

屋裏有夜明珠照明,珠光瑩潤,隔着簾子,隐隐約約可見身穿懶散衣袍的将寒夜,他墨發披着,已經掀開簾子過來,黑眸似乎比外面夜色還深沉。

微微傾身,他的黑發吹落下來一點,林惜仍舊保持那樣的姿勢,擡眸看向他,然後笑了,拿開他的頭發,眼睛像月牙一般彎起,“癢。”

他的黑發吹落,是掃過她的臉頰,林惜怕癢,聲音嬌憨軟糯,笑起來軟綿綿無害又燦爛。

好像一個小團子。

将寒夜低笑,手輕輕搭在她的小腹,“若是個和你一樣的女兒就好了。”

兩個他一起寵。

“生孩子好疼的,所以我只要一個,不管這個是男孩女孩。”林惜對上他的目光,結果将寒夜低頭親親她。

林惜眼底水光晃動,只聽見将寒夜聲音溫和且愛魅的說,“之前惜惜一直不穩定,我也由着你,可是惜惜,你也要疼疼你的夫君才是……”

他的手握住她軟綿綿的小手,搭在他心口上,然後一點點上滑,讓她的手臂纏住他的脖子。

林惜眼底閃過驚訝,随即白淨的小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小眼神開始飄忽,“肚子,肚子不舒服……”

她聲音仍舊嬌軟,卻低了不少,顯然底氣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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