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煩:終究要辜負 又何必多情

鄒蘊看見程遠書,眼睛立即紅了,起身撲進他懷裏,拍打着他的肩膀說:“嗚嗚,我好難受,為了給你生孩子受這麽大的苦,你一定要當牛做馬的報答我。”

程遠書将她推到沙發裏,握着她的手說:“我知道,來,你聞聞這個。”他從衣兜裏拿出瓶風油精打開,刺鼻的味道飄進鄒蘊的鼻端,竟讓她的惡心感消失的蕩然無存。

她忍不住多吸了幾口,越吸越舒暢。

真是奇怪,懷孕前她對風油精的氣味極為排斥,現在怎麽聞着這樣舒服?

見她表情緩和,程遠書頓時安心了。他對鄒蘊解釋說:“網上說女人懷孕時喜歡聞些特殊的氣味,果然沒錯。”

他倒是體貼,鄒蘊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再次慶幸自己嫁了個好男人。她有好些個姐妹,懷孕時老公惡語相向不說,還去偷腥找小三。

“小蘊,有件事我要對你說。”程遠書面容稍稍嚴肅了些,語氣也顯得鄭重其事:“我覺得,爸爸安心的東山再起就好,別再去招惹裴江陵。”

“憑什麽!”鄒蘊柳眉倒豎,惡狠狠地說:“他縱使陸絲萦燒了我家公司,造成那麽大的經濟損失。我爸爸有貴人幫襯,正是報複他的好機會。”她懷疑地盯着程遠書:“你不會是為了陸絲萦吧?”

“你想多了。”程遠書淡淡地說:“我剛和她分手,她就跟了裴江陵,這種朝秦暮楚的女人我怎會放不下?我是覺得,先前你不過是小小的招惹下陸絲萦,裴江陵的報複就那麽厲害。要真把裴江陵激怒,他的報複又會多恐怖?”

鄒蘊不服氣地說:“那不同,現在我們有人幫襯。”

“他要是憑自己的能力對付得了裴江陵,還會借助我們的手嗎?”程遠書語重心長地說:“當別人的槍子,沒有好下場。”

鄒蘊閉嘴,顯然被程遠書給說服了。

程遠書又慢吞吞地說:“公司被燒毀我也有責任,要父親同意,我願意進入鄒家的公司效勞。”

鄒蘊欣喜若狂,她等的就是程遠書這句話,鄒民衡同意她和程遠書結婚,主要還是看中程遠書非同一般的能力。

一場秋雨一場寒,接連幾天的陰雨天氣,把秋季的燥熱驅散的無影無蹤。枯黃的落葉随風飄舞,給城市增添了凄涼蕭瑟的氣息。

時光飛逝,讓裴江陵感慨:又是一年的光陰即将過去。

可今年的他,并沒有虛度光陰的感覺。

似乎自陸絲萦進駐他的生活後,他就覺得每天過的充實,即便是最平淡如水的日子,他都感覺舒心而惬意。

韓松給裴江陵送來幾份文件,彙報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後,眼睛忽然直直地盯着裴江陵。裴江陵被他盯的心裏發毛:“你吃錯藥了?”

韓松古怪地笑,沒說原因就走了,留下裴江陵坐在位子上發愣。

他疑惑地低頭,只見胸前的鈕扣上,纏繞着一根黑色的長發,帶着天生的蜷曲弧度,飄逸柔媚一看就是女人的長發,纏在鈕扣是更令人想入非非,怪不得韓松笑的那麽怪。

裴江陵将頭發摘下來,這應該是早晨分別,他和陸絲萦擁抱時留下的。捏着頭發,他有片刻的怔然:是從哪天開始?他和陸絲萦分別時,要來個親密的擁抱?

記不清,反正發生的當天非常自然,之後就成了習慣。

從書架上拿了本書打開,裴江陵把發絲小心翼翼地夾進書本裏,又把書放回書架。有煩躁感堆上心頭,讓他無法靜心工作。

走到落地窗前,他盯着樓下發呆。

每每想到他和陸絲萦越來越親密的關系,他就心如亂麻。既然注定了最後要辜負,他又怎能一再的放縱的自己,表現的像個戀人,甚至某些時候像個體貼的丈夫?

他無法想象真相揭開的那天,陸絲萦會怎樣。是痛心疾首的罵他渣男,還是淚流滿面的懇求他別走?

後一種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相處這麽久,裴江陵對陸絲萦也有所了解,自然知道她本性有多高傲。恐怕她頂多會打他幾個耳光,再憤而轉身離開。

再然後,就是天涯陌路永不相見了麽?想到這裏,裴江陵忽地捏起拳頭重重地砸向玻璃窗,力道之大讓他指關節隐隐滲出血絲,尖銳的痛感也讓他的思緒回到現實。

他苦笑,一切不都還沒有發生嗎?他就已經如此失控,簡直不像生性冷靜沉穩的他。

算了,別再想。

裴江陵眼睛看向更遠的地方,有幾個行人騎着花花綠綠的單車駛過街道,是他感興趣的“共享單車”。

這個項目……

裴江陵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韓松給他送進來的文件。如他當初判斷的那樣,共享單車已呈現出火爆的商機。

榕城是省會城市,發展的也相當繁榮,卻不屬于華國發展最好的最繁榮的三大城市之一。那三個城市一個是首都,另外兩個是科技中心和經濟特區。

這三個城市的共享單車正在如火如荼的發展,幾家公司激烈競争,簡直是場看不見硝煙的戰争。大概用不了多久,他們會大力向其他城市發展,競争将會一如既往的持續。

誰會長盛不衰,誰會落敗?裴江陵略作分析後看出苗頭,當然,具體結論還要去實地考察後才能得出。

他很快做好出差行程,時間一個星期。以前的他,經常出差十天半月,全國各地都去過,對任何氣候環境都能适宜。

可這次……裴江陵目光定格在出差要帶的随行人員裏,是他往常經常跟随的幾個人,似乎還少了個人。他提筆剛寫下個“陸”字,又放下了筆。

只是出差,暫且分開幾天,倘若這都受不了,以後的永別他豈不是要崩潰?

晚上,聽裴江陵說起自己要出差時,陸絲萦心裏“咯噔”了下,迅速擡眼盯着裴江陵:“多久?”

“一星期。”

“哦。”陸絲萦淡淡地應了聲,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感覺,仿佛是以前休假結束時的無可奈何,又仿佛結束旅游踏上歸程時的依依不舍。

心裏有很多話,想對裴江陵說,卻又組不成句子,她只好說:“保重身體。”

“你也是。”裴江陵語速加快:“好好吃飯,記得多穿衣服,也別熬夜。如果身體不舒服第一時間去醫院……”他不知不覺說了很多,說完之後才驚覺:自己何時變得這麽唠叨?

他似乎從來沒有這樣關切過別人,甚至厭惡旁人過分的關切。

這一夜,裴江陵沒有失眠,卻醒的比往日更早些。

陸絲萦還在沉睡中,天氣轉涼讓她越來越嗜睡。

裴江陵輕手輕腳地下床,在晨光微曦中注視陸絲萦的容顏,清秀的小臉掩映在黑色的發絲裏,映襯的膚色白皙細膩。

裴江陵伸手拂開那些發絲,清楚地看見她的整張臉。想到将有一星期的時間看不見她,他對即将開始的出差起了抵觸的念頭。

他竟盼望陸絲萦醒來,抱着她依戀地說:“別走。”或者是“帶上我。”

他忽然想起那枚鴛鴦玉佩,這東西被他随手擱置在抽屜裏,再也沒拿出來。

手表陸絲萦早就還給他了,裴江陵沒有再帶過,畢竟和陸絲萦生活在一起,戴着其他女人送給他的“定情信物”太不合适。

拉開抽屜将玉佩握在手中,冰涼的玉佩握在手中不久便隐隐生溫,怪不得有“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一說。

走到陽臺上,裴江陵致電韓松,向他吩咐了幾句。韓松奇怪地問:“裴總,你要這東西幹什麽?”

裴江陵冒火:“就你廢話多!”挂斷電話,裴江陵深吸一口氣,清涼夾雜着露珠的氣息讓他的腦子很清醒。

他這算是侵犯隐私麽?回頭看了眼卧室,他又給自己找到恰當的理由:陸絲萦是他的未婚妻,他們之間好像沒有隐私可言。

酷樂:

整個辦公樓從上到下都彌漫着緊張的氣氛,客服部的電話響個不停,數個人美聲甜的客服小姐應接不暇地接聽電話。

都是投訴電話,說酷樂新開發的游戲bug太多,快把他們坑的傾家蕩産。

霍起軒大為震怒,把技術部的員工罵的狗血淋頭,限令他們盡快把所有bug全部修複。負責人很為難地告訴他:游戲是匆匆上線,根本沒經過調試,漏洞多的數不清,要想修複到正常狀态,不知要過多久。

霍起軒腦子都要爆炸了,他之所以把游戲匆匆上線,便是想搶占先機,讓裴江陵無路可走。誰知忙中出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給自己帶來這麽大的麻煩。

游戲上線就引得衆多玩家注冊,角色的精美形象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游趣的這個畫師是誰,霍起軒至今沒調查出個眉目來。

他都懷疑裴江陵是不是把人藏自己家裏了,可他清楚,裴江陵家裏除了個陸絲萦,再沒有旁人了。

他問秘書:“最近裴江陵動向如何?”

“他去出差了。”本來沒多少價值的一句話,竟讓霍起軒來了精神。

自己開發的游戲漏洞百出,讓他不得不承認,論起做游戲,他确實不如裴江陵。可他豈是甘心失敗的人?

裴江陵出差,陸絲萦便是一個人。霍起軒詭異地笑了: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他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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