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半夜出警
我去!趙小懿關上門把鑰匙扔鞋櫃上。才四月份就熱到頭頂冒煙,一天洗三回澡,往後倆月要他怎麽過?
夜裏一點多,趙小懿剛值完夜班回到家,裹着一身黏答答的濕汗,進門二話不說脫個精光直接奔衛生間沖澡去。蓮蓬頭的水順着頭頂嘩嘩往下沖,争先恐後的沖洗着疲憊的身體,清理着每一個乏累的毛孔,真是舒坦啊……
趙小懿單手撐着牆,任溫熱的水柱刷洗着他的背脊,順着股間的凹凸留向修長筆直的大腿。唉,在這個夜黑風高空虛寂寞的夜晚,要是床上再躺個妹子,那就圓滿了。
當然,這純粹只是想想,他飄單已經快兩年了,自從前年被一小學老師踹了後就像中了魔咒一般,他沒再交過女朋友——确切來說應該是就沒女孩子相中過他。這兩年來陪伴他吃喝拉撒散步遛鳥的,就只有他忠心耿耿的五指親人,真是可悲的不要不要的。
突然,趙小懿隐約聽見衛生間的門把手響了一聲,好像被什麽東西從外頭抓住了,他警覺的擡頭瞟了一眼,門把手稍稍的動了動,看得出來外面開門的人很是小心。
他立刻夠過挂在毛巾架上的內褲,三兩下套起來,順手拿過浴巾攥手裏,就在門被推開的瞬間,他把浴巾毫不留情的扔向門口的人,浴巾重重的砸在那人臉上,那人悴不及防的叫了一聲。
“啊!!!”
趙小懿收回浴巾,正準備跳上去鉗制住那人,不想耳邊卻漾起一聲嬌嗔的□□。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定睛一看,眼前的居然是個女人……豐乳長腿,蜂腰翹臀,全身上下僅穿一套比基尼。一頭又黑又直的長發,皮膚嫩滑細膩,粉紅泛白吹彈可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他,似乎還在為幾秒前被他誤傷那事感到委屈呢!
真是……太、太他媽正點了!
“我……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家裏……”趙小懿努力解釋道,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盯着那女孩。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女孩梨花帶笑的走向趙小懿,雙手環上他的脖頸:“我沒有生氣啊哥哥。”聲音眼神裏卻是充滿了誘惑。
趙小懿看女孩這麽主動,自己反倒有點兒不知所措了。這女孩不論臉蛋兒還是身材都長得就像從漫畫裏走出來的少女似的,确實是讓他垂涎三尺,而且她一直有意無意的在用自己的身子摩擦着趙小懿,這擺明是最直接的暗示。
可是……他該怎麽做?這個時候趙小懿卻有點緊張了。
“你是第一次嗎?”女孩輕聲問道。
“當、當然不是。”趙小懿馬上否定。
“呵呵,那別緊張,我來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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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女孩一頭紮趙小懿臉上,狠命的吻住他的嘴巴,來來回回的輾轉着,很有經驗的引導着他,然後急不可待的打開他的嘴巴,把自己的舌頭伸進去……
也許是因為有年數沒有做過這事,趙小懿在女孩不遺餘力的撩撥下發覺自己很快就振奮了,而且那種急湧而上的感覺似乎多一秒都不願再等待。他一把将女孩反撲在牆上,三兩下扯掉褲衩,剛要一鼓作氣勇往直前,突然聽見手機響了,而且聲音特別大,好像學校廣播一樣。
趙小懿正處于精蟲上腦的時候,哪兒有閑功夫去接這大半夜的來電,他握着自己的小兄弟,繼續在女孩股溝間游走摩擦,聚精會神且專注投入。就在他剛準備進去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跟催命似的沒完沒了,聲音還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
這下趙小懿是真火了,大吼道:“別他媽來壞老子的好事!老子就是不接,你能咋地?!”
話音剛落,剛才僅限于屋子裏的聲音瞬間蔓延開了,變成了地震般地動山搖的大動靜,整個房子轟隆隆的搖晃了起來,碎石砂灰密密麻麻的從抖動的屋頂搖晃下來,沖的趙小懿一頭一臉的砂灰。
怎麽會突然地震了?趙小懿左顧右盼很是措手不及,看着逐漸崩裂的牆壁,第一反應這裏撐不了多久了,于是馬上抓起女孩的手不管不顧的沖出屋子往外跑。
奇怪的是他拉着女孩從家裏玩兒命跑出樓房,一路上居然連個人都沒見着,而且那個手機鈴聲……一直在他耳邊響着,像魔咒一樣從來沒有間斷過,不管他跑到哪裏那個聲音都在。
媽的……見鬼了。
“妹子別害怕,我是警察,”趙小懿緊了緊女孩的手:“有我在……”話還沒說完,他頓時就愣住了。
我牽的不是手嗎?怎麽……涼冰冰……硬邦邦的?
他一頭冷汗,提心吊膽的、慢慢的回過頭,想看清楚怎麽回事。
剛回過頭那一剎那,趙小懿臉都綠了。他手裏牽着的根本不是剛才那性感的妹子,而是一個長着人臉,身子卻是手機形狀的怪物?!他被吓得一跟頭跌坐到地上,差點兒沒大叫起來,一身的虛汗。
“你……你是什麽東西?”趙小懿被眼前這個怪物吓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那個手機怪物逼近趙小懿,一臉猙獰威脅着說:“你接不接電話?你到底接不接電話?”
“我……沒不接電話啊……”他聲音在發抖。
“我再說一次,”手機怪物湊到趙小懿跟前,一副要吃人的惡心表情:“你接不接電話?接不接電話?到底接不接電話?接不接?接不接……”
漸漸地,聲音越拉越長,人影越來越模糊,趙小懿看着眼前這個面孔緩緩撕開變畸形,嗓音越來越含混,越來越聽不清它在說什麽,只是隐約中記得那個聲音像鬼魂一樣一直纏繞着他,不斷逼他接電話、接電話……
“接、我接……我馬上就接。”趙小懿眉頭緊蹙,嘴裏泱泱的念叨着,死死的閉着眼睛在床上滾來倒去,來回掙紮了幾下後,一個猛子從床上翻坐起來,瞪大雙眼。
“呼……呼……”他摸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氣,驚魂未定的看着窗外皎白的路燈投射進卧室的斜影,恍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嗳媽……原來是做夢,吓死老子了。只是……某個熟悉的聲音一直在響着,好像從夢裏就開始響了,到現在都還沒停。
趙小懿循着聲音望向床頭櫃,果不其然,手機一直閃着吱哇亂叫個不停。
我弄你姥姥的!搞了半天就是這追魂奪命Call害的老子做噩夢?!媽的,這大半夜的是哪個不知葷腥兒的狗東西敢打電話來擾我清夢?
趙小懿抓過電話看都沒看接起來就罵:“我艹,你他媽吃撐了閑得慌就去小菜園立交橋幫交警指揮交通去,大半夜的給你爺爺打電話你活膩歪了是吧?老子咒你全家死光光,把你兩顆蛋蛋砍下來當子彈玩兒……”
“趙、小、懿!!!”對方忍無可忍,終于咆哮了:“你有種再說一次!”
“……”趙小懿一下愣怔了,呃……這聲音熟悉啊,有種威嚴感,有點兒像那誰?
趙小懿腦子一僵,顫顫巍巍的拿下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楊隊長……
頓時瞌睡全無,完了,這回是真掉茅坑裏了,剛才一怒之下瞎胡罵的那些話可都是一點兒沒積口德,光顧火冒三丈了,都沒來得及想想這大半夜的除了騷擾電話,會這麽不屈不撓呼叫他的,還有楊隊長。
“對不起啊楊隊……我沒看見……”趙小懿馬上就衰了。
“這筆賬老子稍後再跟你算,”楊隊長嚴肅道:“青年湖社區錦豐源發生兇殺案,現在馬上過去。”
錦豐源?又是哪個明星家出事兒了?趙小懿看看時間,牆上的時鐘指向午夜四點二十分,他可真是值完夜班回家剛躺下不到倆小時啊,“楊隊,我這枕頭都還沒捂熱乎呢您就叫我起來辦案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剛回家躺下……”
“少給我廢話,二十分鐘必須到達案發現場。”
趙小懿不樂意了,嘟囔道:“成天加班,随叫随到,累的像條狗,年底還不是照舊拿那點兒少得可憐的獎金,也不見上頭給加工資……”
“趙小懿我告訴你,”楊隊長一字一句警告說:“上頭給不給加工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二十分鐘內你要是到不了錦豐源,我會把你今年年底的全部獎金、勞務補助以及明年的休假統統一齊砍掉,你信不信?”
……
二十分鐘後,一輛汽車在銀黑的夜色下疾馳轉進錦豐源。趙小懿剛進小區就看見幾輛警車停在不遠處,警燈忽閃着,案發那棟別墅門口拉起了警戒線。雖然是三更半夜的,但這動靜還是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居民,都站在周圍竊竊私語指手畫腳。
附近有幾個警察在跟值班保安做信息收集,趙小懿穿過警戒線走進別墅。
“小陳,”趙小懿叫住站在門口的小陳警官。
“趙哥。”陳警官擡頭跟他招呼了一下。
趙小懿左右打量着別墅的內部,問:“怎麽回事?死人了?”
“沒死,但傷的不輕,已經送醫院去了,”小陳一笑:“不過傷者夠倒黴,差點兒做了替死鬼。”
“替死鬼?怎麽回事?”趙小懿興趣來了。
陳警官大概描述了一下情況,原來今天大概淩晨三點的時候,嫌疑人撬門進入受害人家中,直奔受害人的卧室,朝着正熟睡在床上的人舉起匕首猛地就刺,索幸受害人及時驚醒,利索的一翻身,那刀沒有刺進心髒,而是刺在了肩膀上,撿回一條命。
“那怎麽成替死鬼了?”這才是趙小懿最好奇的。
“嫌疑人在刺了受害者一刀後,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問了受害者一句‘你是誰?恭玏在哪裏?’,然後不等人回答慌裏慌張轉身就跑了。”小陳嘆口氣:“明顯是捅了一刀子後才發現自己捅錯人了呗!”
“嗬,這倒黴催的!”趙小懿說:“叫上小張跟小區保安聯系一下,讓他們調出監控來看看,嫌疑人是往哪兒跑掉的,我真好奇那家夥長啥蠢樣兒!”當警察這麽幾年第一次聽說都迫不及待到上門尋仇了還帶捅錯人的。
“嗯,好,我這就去。”
“嗳等等,”小陳警官剛要走,就被趙小懿拽回來,問:“嫌疑人口中的‘恭玏’是什麽東西?”
“是這房子的戶主,咦……”小陳警官東張西望:“剛剛還在這兒呢,一會兒工夫跑哪兒去了?”
“在這兒呢,”一個略顯陰森的聲音從趙小懿身後響起,從書房走出來一個人,面無表情道:“什麽事?”
恭玏抽了最後一口煙,把煙頭彈地上,走到兩位警察身邊。
這人也太随性過頭了吧,在自己家地板上居然還亂扔煙頭?趙小懿眼睜睜看着這個人走到自己面前,目不轉睛,可以說這個人驚悚自己視覺的地方實在太多,比如那比他還高的個頭,閻王般陰郁的眼神,一身邪乎的臭痞子樣兒,最讓趙小懿消化不良的是他那頭烏黑長直的頭發,搞得他前所未有的盯着一個男人足足看了一分鐘有餘。
在錦豐源住的人非富即貴,要麽明星要麽名人,眼前這人這一身打扮說他是入室盜竊都有人信,渾身不務正業的氓痞氣質,這屋子——不,這別墅當真是他的?
然而最令趙小懿心裏沒底的是……他怎麽越看越覺得眼前這人眼熟啊?
“你就是恭玏?”趙小懿問。
“對啊,”恭玏眯起眼睛,放下剛才的陰冷,一臉玩味的看着他:“趙警官不記得我了?”
趙小懿一愣怔:“我們認識?”也許……應該是有過一面之緣,因為他也覺得這人瞅着面熟。
恭玏聳聳肩膀,呵呵的笑了:“趙警官貴人多忘事啊……”
趙小懿一動不動看着眼前這人,努力在腦海裏勾勒着對他稀少的記憶。他雖然在笑,但眼睛裏沒有任何笑意,看着就有種讓人摸不着底毛骨悚然的感覺,怪生疏可怕的。
“黑色寶馬,X6,娘——炮,”恭玏一字一字的念出來,還刻意突出了最後兩個字:“想起來沒有?”
趙小懿恍然醒悟,甚至有種醍醐灌頂頓時滲透一切的領悟:“哦……原、原來是你……”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那咬牙切齒的勁兒,恨不得把每個字都嚼碎了再吐出來砸恭玏臉上。
怪不得他老覺着這小子眼熟,怪不得年紀輕輕就住這麽大別墅,怪不得那天他拽的二五八萬目中無人,搞了半天原來這家夥真是個土財主啊!
趙小懿迎上恭玏挑釁的目光,上下審視着他。要說這梁子是怎麽結下的,那可真是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