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預備保镖
第二天，趙小懿邁着歡快愉悅的步伐連跑帶跳的走進刑偵大隊辦公室，他現在心情比較好，因為今天一大早剛撕開雙眼就接到一個好消息——夏炎給他打了個電話，今晚一起吃飯，要給他介紹個妹子，首都航空的空姐。
是，沒錯，他曾經說過自己這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找空姐當女朋友（詳見《綁定小警察》第一章），因為這群女人太過現實市儈，個個眼睛都長腦門兒上，眼裏除了金錢地位名牌包包什麽都沒有，他認為自己沒那本事圈住一個口味這麽重，恨不得男人隔三差五就給她送倆金磚的女人，不過……結不結婚另當別論，送到嘴邊的肥肉哪兒有不吃的道理，何況還是這種可遇不可求、肥而不膩的上等料理。
唉……誰叫他一個空窗期空了差不多兩年？誰叫他正處在一個龍精虎猛蹭電線杆子都會硬的年紀？誰叫他每個星期自給自足射三槍都還無法填補自己體內空虛的塵埃？這說明什麽？說明他趙小懿的身體始終無時不刻、不遺餘力、忠貞不二的在呼喚着一個娘們兒的到來！
“啪！！！”
“一大早你發哪門子的青春呆？叫你幾十聲連個反應都沒有！”楊隊長一巴掌拍趙小懿腦袋上，大大咧咧罵道。
趙小懿被這一巴掌甩得從前一刻甜美的幻想中翻滾了出來，不滿的捂着頭：“楊隊，我沒聽見您就多喊幾聲，幹嘛打我頭……”
“跟我來辦公室。”楊隊長丢下話就走了。
趙小懿揉着腦袋，念念叨叨的走進辦公室。
“怎麽了楊隊？是不是想通要提前放我年假了？”趙小懿笑嘻嘻道。
“做夢吧你！”
“唉……我早有心理準備了。”
楊隊長坐下，扔了根煙給趙小懿：“趙小懿，你現在還是單身？”
“啊，是啊，”趙小懿點了煙塞嘴裏，懶洋洋的敞開了靠沙發上：“提起這事我就一肚子大便，煩。”
話又說回來，他剛才光顧着興奮了，還不知道人空姐能不能看上他呢，他一窮二白，除了身體健康英俊帥氣其他優勢一概沒有，有點兒棘手啊……
“呵呵，沒有就沒有，也未嘗不是好事，你還年輕，機會和時間多得是。”
“怎麽？楊隊想給我說個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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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那功夫，”楊隊說：“給你說個任務倒是當務之急。”
“……”趙小懿看着楊隊那狡黠的眼神暗藏奸計，一準兒不是什麽好事，“您既然能想到我，說明當下已經沒有選擇了，對吧？”
楊隊長頓時尴尬的一笑：“怎麽說話呢你，組織上下派任何任務都是量體裁衣，選擇最适合的人來執行任務，怎麽說的跟退而求其次似的……”
“說來聽聽？”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行動，充其量就是個保镖而已，只是這對象有些難搞……”
趙小懿眯起雙眼：“您說的是恭玏那個案子吧？”
“對，”楊隊長略顯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家人有錢有勢，我們得罪不起，現在恭學林還承諾在今年夏天給局裏添置一批總價值超過二百萬的電腦設備，要求只有一個，必須在嫌疑犯逮到之前絕對保證他兒子的人身安全。”
“哇……這算不算公|檢法部門收受巨額行|賄啊？”
楊隊長立刻朝他飛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這種話你也敢亂說？”
“啊？我說什麽了？我什麽都沒說啊？”趙小懿兩手一攤腦袋一甩滿臉無辜：“不過……為什麽要我去啊？其他人不行嗎？”
“那你說誰去？”楊隊長反問：“隊裏就這麽幾個人，小陳太嫩，沒有應急經驗，要是發生什麽突發狀況，他也沒那個應變能力處理；小馮雖然腦子反應快，但身手不行，到時候出點兒啥事都說不清是誰保護誰，還是專心做好他的編程工作算了；老潘四十幾歲，老骨頭老臉的，還有腰椎間盤突出，他哪兒有那個柔韌度上蹿下跳的保護別人？還有老甘，靜脈曲張了幾十年……”
“停停停停，”趙小懿打斷道：“我沒說他們，最佳人選那不就明擺着一個俞遠嗎？愛崗敬業盡職盡責，聰明伶俐身手了得，相信沒人比他更合适當保镖了。”
“你說得有道理，”楊隊長點點頭：“可是俞遠馬上就要休年假出去旅游了，攔都攔不住。”
“……”趙小懿一掌拍自己額頭上，他竟然把這茬兒忘的一幹二淨，俞遠早就跟他說過下個月開始休假，要跟夏炎夫夫倆出去蜜月旅行，那他豈不是傻X了……他沒法想象跟恭玏那種畜性的動物二十四小時相處會是什麽遭遇，而且根本不知道這種日子上限是多久，對他來說這就像個無期徒刑。
“楊隊，這事兒您要不再斟酌一下，我是真不想去。”
楊隊長突然垮下臉來：“趙小懿你聽好了，我告知你這個任務，是在命令你，而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你除了執行命令，沒有別的選擇。”
“我要是不答應呢？”趙小懿反問。
“那你就随時準備好去通州分局馬駒橋派出所當片兒警去吧！”楊隊長盯着他，表情平靜到像在看紀錄片，讓人發毛。
兩個人就這麽死死的盯着對方，誰也不說話，空氣仿佛被禁锢在了這一秒，讓人有些難以呼吸。
“楊——隊！”趙小懿突然撒開臉皮：“開個玩笑，幹嘛那麽認真，您知不知道自己那副嚴肅專注的樣子特像街邊貼膜的帥哥，我會怕怕……”
楊隊長還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沒有任何反應。
“大不了……您說怎樣……就怎樣喽！”趙小懿嬌嗔道，他知道老大說得出做得到，要是自己抵死扛到底，他真會被像垃圾一樣扔去通州分局當社區警察，“那什麽時候報道呀？”
“就是這一兩天，具體等我通知。”
“楊隊，那個……時間可不要太久哦，我怕我hold不住。”
“滾！”
“不是，我倒無所謂，只是您不知道恭學林那兒子有多難纏……”話沒說完，楊隊長擡眼一個手起刀落鋒芒畢露的眼神射向趙小懿，吓得他渾身一哆嗦：“行行行，我這就滾！”
然後三秒鐘內消失在隊長辦公室。
趙小懿這兔崽子，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他是越來越無法無天，出個任務成天絮絮叨叨不說，還三番五次講條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下班後，趙小懿揣着一腦袋的不愉快，開着他的小破捷達如時來到東風路錦食園，他今天跟夏炎就約在這兒。走進包房，見夏炎一人兒坐椅子上，俞遠不在，要介紹給他那妞兒也不在。
“炎哥，”趙小懿很自然的拉開椅子坐下：“怎麽就你一人？俞遠呢？”
“他今天不是值大夜班嗎，”夏炎看了趙小懿一眼，問：“怎麽了你，一臉吃大便的樣子？”
趙小懿伸個懶腰，說：“哎哥，被你說着了，真比吃大便好不了多少了。”
趙小懿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鬼使神差的問：“炎哥，你知道恭學林這個人嗎？”
夏炎一聽，停了一會兒，說：“知道啊，同德集團的創始人，在北京做房地産沒有不認識他的。”
“那麽厲害？”趙小懿若有所思點點頭：“怪不得他兒子拽的跟二郎神似的……”
“他兒子？恭玏？”
“你居然認識他兒子？”趙小懿沒想到，看來這家人實力确實杠杠的。
“很奇怪麽？”夏炎不以為然：“我用一句話就能形容他家的家業，你出門只要開車，經過的地方就必定有他們家的産業，不論是房地産、飲食業或者娛樂行業。”
趙小懿腦子頓時就嗡嗡了，夏炎說的有些抽象，他沒法衡量判斷自己每天上班路上一共會經過恭玏家價值幾個億的産業，但要是真如夏炎所說，那恭玏他家得有多、少、錢？
“玏心影城總該知道吧？”夏炎懶不雞兒的喝了口茶。
“啊，知道。”北京城裏最有名的IMAX影院當屬玏心，坐落于北京市各大商場及商業中心，幾乎無人不知……等等，玏心？恭玏？這該不會是……趙小懿張大嘴驚訝的轉頭看向夏炎：“炎哥你該不會告訴我這也是他們家的吧？”
“還真是，據說這是恭學林在他兒子出生那年送給他的出生禮物，看影城的名字就知道了——玏心，恭學林說了，希望恭玏天天開心。”夏炎笑笑：“知道他們家在北京這些電影院一年光賣爆米花和可樂有多少進賬嗎？”
趙小懿愣怔的搖搖頭。
“保守估計兩個億。”
“……”嗳我擦……趙小懿倒抽一口氣，他終于知道自己跟恭玏的差距在哪裏了，這根本就不是一條命運線，人家從出生起就坐擁自己名字命名的娛樂産業，而他趙小懿活了快二十八年卻還連個自己名字命名的房産證都有不起。他一早就知道恭玏家有錢，但沒想到會是這麽個富裕法，簡直都讓人放棄妒忌的沖動了。富得冒油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家人了，人家是富得流液體黃金了。
“這家飯店也是他們家的。”
趙小懿左右環視着，不可思議的嘆了口氣：“又是他家的？這他媽都什麽人生軌跡啊？”
就在趙小懿感嘆着恭學林的財大氣粗的時候，包間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個身穿深紫色風衣和淺色褲子的姑娘探進頭來，輕聲問了一句：“炎哥？”
夏炎一見這女生，忙站起身來給姑娘讓座位：“盈盈來了？快過來坐。”
趙小懿見勢，也跟着站起來，甩開前一秒一臉酸葡萄的表情，畢恭畢敬的看着眼前這清澈出挑的妞兒。呵……空姐就是空姐，質量是一水兒的上乘路線，那身高那身材，那氣質那笑臉，怎麽就這麽不給人留活路啊！
“盈盈，這是東城分局刑偵隊的趙小懿警官，”夏炎介紹說：“趙小懿，這就是首都航空的劉盈盈，以後可要好好照顧我妹子。”
“炎哥你說什麽呢……”劉盈盈嬌羞道。
趙小懿一聽夏炎這話，腦子“duang”的一響，滿臉瀑布汗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坐下沒多久，湯菜陸陸續續就上桌了。
夏炎邊吃菜沒完沒了在給倆人找話題，劉盈盈還好，畢竟是空乘服務員，見過世面，反應快能說會道，可趙小懿就跟啞了似的，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倒不是他不知道要說什麽，只是他第一眼見着這姑娘就覺得太驚豔太水靈兒了，害得自己緊張的一塌糊塗，張着嘴半天往外蹦不出一個字。
“趙警官在警局平時工作應該很忙吧？”劉盈盈主動搭腔。
趙小懿一聽姑娘主動跟自己說話，心裏一抽，忙放下筷子坐好：“還行，過段時間應該會更忙。”沒錯，就是恭玏那撥兒馊事。
旁邊的夏炎一見某人這架勢，白他一眼：“說話就說話，不用立正坐好。”
劉盈盈被夏炎這話逗得捂着嘴咯咯笑，看得出來姑娘挺活潑外向的，“聽趙警官口音，是北京本地人吧？”明白人一聽就知道這是在變相打聽趙小懿家在北京城裏有沒有房子。
“嗯，是啊，我爸媽都是老北京兒。”
“那可是真好，老一輩的北京人特別真誠熱情、心眼兒特好，你家住哪兒呢趙警官？”
雖然趙小懿沒搞懂為什麽第一次見面女方就要問他住哪兒，但他也沒多想，說：“我就住小草廠胡同那邊兒，打小我就在那兒長大。”
“哦……”劉盈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趙警官一身的飒爽英姿，應該是警校畢業的吧？”言下之意就是——最起碼得是公務員吧？
不過趙小懿這傻驢兒沒聽出來，嘿嘿的笑道：“啊，對，我是2013級公務員，不過還是你們好，空乘，多高大上多少女生夢寐以求啊，呵呵。”
劉盈盈抿嘴笑而不語，喝了口飲料，說：“哪兒有那麽好，現在全國上下統一下調空乘人員的收入，入不敷出，真是貧窮他媽給貧窮開門——貧窮到家了！”
“那也比我們好吧，”趙小懿覺得自己似乎找到點兒跟姑娘溝通的話題了：“一個月忙死累活撐死了也就不到五千塊錢，沒有加班工資不說，有時候隊長一個不樂意大手一揮說話就把我們的年休給砍掉了。”他說的滔滔不絕，一點兒也沒意識到自己正被劉盈盈套話呢。
“趙警官又在開玩笑，”劉盈盈玉手一指：“像你這種屈指可數的警隊精英也被領導壓制成這樣兒？我才不信。”那意思就是——怎麽連你工資也這麽低？
“這又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我騙你幹嘛？”
“真的？”
“騙你是小狗。”
“原來是真的啊……”劉盈盈眼角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神情。
始終坐旁邊一直沒插話的夏炎明顯看出點兒什麽來了，他站起來給倆人盛了飯：“來，先吃飯，再嘚嘚下去菜都涼了。”
“也沒說啥炎哥，咱就是瞎聊聊呗！”趙小懿扒着飯，可以說整個飯局就他一人在狀态外。
夏炎不動聲色的白了他一眼，然後跟劉盈盈說：“盈盈，多吃點兒別跟哥客氣，想吃什麽盡管叫。”
“這些就足夠了炎哥，”劉盈盈抿嘴笑道：“最近我正減肥呢，乘務長都說我長肉肉了。”
趙小懿從眼角悄悄地打量了一翻劉盈盈高挑勻稱的身段和清盈可人的臉龐，那談笑風生，那優雅舉止，那游刃有餘……怎麽就這麽對他味口呢？要是自己這輩子真能娶到這麽一個如花似玉擱哪兒哪兒亮的媳婦兒，那他的人生可真是完美到不要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