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體能PK
胡一卓懶散的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褲子，提拉着坐到椅子上。
趙小懿帶着劉盈盈走進來，介紹道：“這是劉盈盈，是我女……我的朋友。”嗳媽，幸虧他反應快，差點兒把內心深處的企圖說漏了。
恭玏眯着眼睛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劉盈盈，這就是讓那蠢貨愛不釋手的女人？實在太一般了。
幾個人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一點兒要搭話的意思，趙小懿覺得有點兒尴尬，又說：“盈盈很喜歡音樂，她很欣賞你們對音樂執着熱愛的态度，想跟你們做個朋友。”
“做朋友？”恭玏挑眉：“怎麽做？”
劉盈盈自打進門後始終處于心花怒放的狀态，她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這幾個人，那種觸手可及的感覺實在是無法言喻，尤其是眼前這個高壯英俊的男人……
“盈盈，”趙小懿見劉盈盈愣怔了半天不說話，用手肘撞了撞她：“有啥話直說就行，別緊張。”
劉盈盈被他這麽一咯噔才回過神來，一臉措手不及又驚喜又緊張的表情，“我經常都來酒吧看你們表演，你們是真有實力，實在太棒了。”
“來這裏的人都知道我們棒，”胡一卓挖挖耳屎，明顯聽膩了這種千篇一律的贊美：“關鍵是你想做什麽朋友？還有，你喜歡的是我們整個樂隊還是只喜歡我們其中一個人？”
胡一卓第一眼就看出劉盈盈滿臉的春心蕩漾，眼睛裏毫不掩飾的閃耀着對某人波光粼粼的迷戀，恨不得大聲吼出：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我只愛你，you are my surperstar……
這話問的夠直白，稍微有點兒腦容量的人都聽懂了，除了他——“有什麽區別？做朋友還分類？”趙小懿不能理解。
“當然分了，”胡一卓看了恭玏一眼，又轉朝劉盈盈：“你要是喜歡的是我們其中一人兒，那就可以選擇做□□，要是我們五個你都喜歡……”
趙小懿和劉盈盈好好盯着胡一卓，全神貫注的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那就更省事兒了，直接回家洗洗睡吧。”
“什麽意思？”倆人都沒聽明白。
“意思就是除了□□，什麽都沒得做。”許喆嬉笑道：“怎麽樣美女？看上我們當中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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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有女朋友，但我還是很樂意約一下的，”黃立峰調侃道：“怎麽樣，約嗎？”
一邊說着，幾個人就大笑了起來。
趙小懿終于聽明白了，這夥人是在拿他倆開涮呢！看看身邊的心上人，被這群流氓戲弄得臉又黑又紅，難堪的下不來臺，頓時氣兒不打一處來。
“你們拿我倆當羊肉吶？随時随地想涮就涮是不？”他下定決心要在劉盈盈面前好好展現一下自己勇猛的男子氣概：“懂不懂互相尊重啊？成不成給句痛快話就行，不就是交個朋友嗎，沒人非得咬着不放，你幾個還真以為自己帥的讓人合不攏腿了？我艹，上趕着不是買賣……”
恭玏根本沒在聽趙小懿啰裏吧嗦，仿佛直接屏蔽他的存在，站起來穿上外套，整理了一下衣服，問李斯：“斯兒，下周的曲子你那部分編完了沒有？”
李斯收起剛才的笑臉，認真答道：“進入尾聲，快了。”
“行，那下周的演出就定那首歌，沒問題吧？”
“沒問題。”
“你們呢？”恭玏看向其他人。
“我們也OK啊！”胡一卓他們幾個答道。
“喂 ……”趙小懿一怔，然後一臉難堪：“你們有在聽我說話嗎？”
“喂……你們……”
“喂……”
汗……
這話就跟沒說一樣，那幾個人依舊在讨論着下星期演出的細節，完全當他不存在，甚至連多一眼都沒有朝他這邊看。一心想在劉盈盈面前出風頭的趙小懿這回是真的糗大了！真是丢臉他媽給丢臉開門，丢臉到家了！
他覺得被從頭到腳澆了盆屎的同時也很火大，被人當作零存在對他來說是極大的侮辱，尤其還當着自己心上人的面，他忍無可忍。
趙小懿烏青着臉保持着最後的冷靜把劉盈盈送出去，看着失望透頂的她再三向她道歉，保證不會再有下次而且一定加倍補償她。
回到休息室，恭玏剛背好吉他正準備往外走，在門口撞上了迎面走進來的趙小懿。
趙小懿看了一眼屋裏的那幾個人，又看看恭玏，冷着臉說：“走吧，我正好有事跟你說。”
恭玏嚼着口香糖看着他走前頭的背影，目光一散，這人腦子是真有病吧。
一路上趙小懿都沒說話，拉垮着臉，直到倆人都坐上車了，他才冷聲問道：“你認為拿別人的尊嚴來開玩笑很有意思嗎？”
“你跟誰說話？”
“這裏就我倆，你說我跟誰說話？”趙小懿努力板着的嘴臉被恭玏一句話就捅的面目全非，暴露出浮躁本性。
“我拿誰的尊嚴開玩笑了？”
“你少給我裝，十幾二十分鐘前的事你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你他媽好好想想，那些話是老子說的嗎？”恭玏也不爽了。
趙小懿在腦海又裏過了一遍，好像确實不是恭玏說的，但他就是膈應，他過不去，因為今天就是這幾個目中無人的狗東西害他在劉盈盈面前丢臉丢大發了。
“你幾個狼狽為奸的敗類誰說不是一樣的！”
“也是，”恭玏說：“胡一卓那些話也正是我想說的。”
“恭玏，”趙小懿看着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難以置信：“你也太狂妄自大了吧？人家只是想跟你們做個朋友，你至于擺出這副滿臉大便的嘴臉來潑人冷水嗎？你還真覺得自己獨占半壁江山天下無敵啊？你拽成這樣兒就沒想過會有報應？”
“是麽？”恭玏撓撓嘴角，不以為然：“我很拽嗎？”
“太拽了，拽的我恨不得現在就抽你倆耳刮子。”趙小懿說的可認真了。
“那就找人修理我啊。”
恭玏一如既往的嚣張最終徹底撕開了趙小懿壓制好久的暴狂，他咬着牙壓低聲音惱火道：“你他媽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恭玏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的精光，“打什麽賭？”
“你不是當過兵嗎，什麽野外作戰、負重越野肯定都參加過，知道我要賭什麽了吧？”
“格鬥？”
趙小懿搖搖頭，“就你這智商還嫌我腦殘啊？打架有用還要聯合國幹嘛，”他盯着他的眼睛：“為了以防萬一打架我會傷到你，我們就來個安全的，比體能，敢嗎？”
“賭什麽？”恭玏開始有些感興趣了。
“老簡單了，輸的人在接下來一個月內無條件服從贏的人一切指示命令，說白了，讓你幹啥你就乖乖幹啥，不準唧唧歪歪。”趙小懿撓撓臉：“怎麽樣，需要我給你點兒時間考慮嗎？要是沒自信……”
“不用，我答應你，”恭玏看向趙小懿：“你想比試哪些項目？”
“為了公平起見，比試項目咱倆人交替一人說一項，無上限循環，直到我們當中有一人趴下為止，有問題嗎？”趙小懿狡黠的看着他。
“沒問題。”恭玏二話不說，一踩油門，塵土飛揚，疾馳而去……
倆人回到恭玏家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半，等趙小懿換好運動服下樓來的時候，恭玏已經站在後院的空地活動筋骨了。他穿着一件軍T和迷彩褲，腳上是軍靴，從硬邦邦的肌肉線條能看出來他真的很結實，應該都是當兵時練出來的吧。
趙小懿活動着脖子走過去：“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少啰嗦。”
“那可以開始了嗎？”趙小懿掰着手腕。
“随時可以。”恭玏看都沒看他。
“誰先下指令？”
“你先。”恭玏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趙小懿也不跟他假惺惺的客氣，哼，你現在鄙視我，待會兒老子叫你輸得心服口服，哭着喊着叫我爺爺！
“好，先來個容易的熱熱身，”他走到恭玏身邊：“俯卧撐，五十個。”
恭玏二話不說，單步跨向前，身體下俯，雙手撐地等待他發號施令。
趙小懿以同樣标準的姿勢做好準備，眼裏注滿挑釁：“預備，開始！”
話音剛落，角逐正式開始。兩個人以幾乎相同的速度一個接一個做着俯卧撐，誰也不服輸，做的幹淨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五十個俯卧撐對于這倆經過專業訓練且身強力壯的小夥子似乎真沒有什麽難度，全部完成只花了不到三分鐘時間。
趙小懿微喘着站起來，拍拍手上的灰塵，朝恭玏挑挑眉：“該你了。”
恭玏看着臉蛋微紅的趙小懿，勾起嘴角：“熱身結束，該進入正題了，”他退至身後的矮草坪：“展腹跳，三十個。”
“預備，開始！”
展腹跳，就是雙手由前至上擺動，雙腳一躍而起，腳後跟幾乎踢到臀部，作向上展開腹部的動作。
趙小懿在做到十幾個的時候開始有點兒喘了，瞥了恭玏一眼，他好像還很游刃有餘，動作頻率始終很均勻。趙小懿當然不服氣，撐起身子一個接一個的跳，他今天一定要把恭玏刷下去。
第二輪展腹跳PK結束後，趙小懿一臉誰怕誰的表情瞪着恭玏，而恭玏看着這個胸口上下起伏，明顯體力消耗過量但還拼命擺出一副狠樣兒的人，心裏止不住的憋着樂。
“第三輪，端腹，”趙小懿賊溜溜湊到恭玏耳邊：“幫你強化強化腎功能，免得你腎虛。”
恭玏邪性的看他一眼，低聲道：“哼，虛不虛你親自體驗一次不就知道了？”
“滾！”趙小懿發現自己就是自作自受：“端腹，二十個！”
端腹，身體平躺，雙手掌心朝下放在腹部，雙腿伸直并攏擡至四十五度，左右各擺動一次，再慢慢放下。只要在部隊待過的人都知道，端腹這個項目看別人做起來輕松容易毫不費力，但實際上它全靠腰腹力量來支撐完成整個動作，很多士兵頭一次做完後連腰都直不起來，屁股墩兒都是酸的。
所以，趙小懿一邊使出黑熊移山的勁兒，一邊腦補着某人輸了後舔他腳丫子的畫面，并且借助了許多無恥的幻想來鞭策自己，最終在連滾帶爬的情況下牽強的做完了二十個端腹。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覺得自己的腰杆已經報廢了，小腹酸的就跟五年沒做過床上運動似的，隐隐還有種腸絞痛的錯覺，真他媽災難啊……
結束第三輪的恭玏也明顯有些心急氣喘了，畢竟當兵時候再怎麽所向披靡那也是皮包肉長的，況且退伍這兩年的鍛煉強度也沒法跟在部隊時相比，再有趙小懿出的這個項目的确很折騰，他覺得腹部肌肉都擰起來了。
恭玏同樣平躺在地上，貌似正緩着勁兒，望着天上的星星，從褲包裏摸出煙，丢了一根在趙小懿身上，自己點了一根。
“怎麽樣，還繼續嗎？”
趙小懿摸索着拿起煙塞自己嘴裏，朝恭玏勾勾手指，示意他把打火機拿來：“當然，還沒分勝負呢。”
“你确定？”恭玏把打火機扔給他。
“确……”趙小懿突然反應過什麽來，不懷好意的看着恭玏：“怎麽，挺不住了？”
“怎麽可能，我是看你現在那糟心的樣子也就比死人多口氣兒，少不自量力……”
趙小懿一聽這話不高興了，一個翻身彈起來，吐掉嘴裏剛點着的煙，“接着來，馬上！”他最受不了被人藐視，尤其是眼前這個操蛋的富二代：“哥雖談不上是一匹駿馬，但也不是一般的毛驢，放馬過來！”
恭玏瞅瞅他，哎，一個成年人怎麽就能蠢到這種地步……他慢吞吞的站起來，借着月光隐約看見趙小懿額頭鬓角上細密的汗珠零零閃閃，一直延伸到脖頸上，再從脖頸蜿蜒着流到胸膛，晶瑩剔透……
“高擡腿，一百個，”恭玏站直身子：“開始！”
高擡腿，标準姿勢是在保持上身挺直的情況下，手掌與腰同高，兩腿屈膝輪流交替擡至水平，大腿或膝蓋踫打到手心方算完成一次。這個動作練習的是腿部力量和彈跳力，在平時訓練中不算太有難度，但對于剛做完俯卧撐、展腹跳和端腹的人來說，這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考驗。
這個動作平時趙小懿跳二百個都跟玩兒似的，可今天由于剛剛做了端腹，估計是扯着腎和腸子了，兩處地方都有些揪着疼，直接影響他發揮，加上這時候也确實是體力透支，因此他這高擡腿做的跟跳大神兒似的，四分五裂，簡直慘不忍睹，讓一旁的恭玏看的差點兒噴飯。
不過唯獨讓恭玏有那麽一丁點兒刮目相看的是，他沒想到趙小懿都已經被玩掉半條命了，還一直在堅持，抵死不肯認輸，這是他之前沒有想到的。
趙小懿發現旁邊的恭玏也好不到哪兒去，動作節奏明顯沒有了剛開始的速度，看他換氣的頻率也越來越高，這讓他很是得意。
“97、98、99、100！”趙小懿在吼叫出最後一個數字時，聲音都是虛的，身體早已散架，他覺得此時自己渾身飄浮輕盈的狀态只要披上白紗直接可以嫦娥奔月了。
做完高擡腿的倆人看着對方，呼哧呼哧的喘着，眼裏充滿了對抗較量的戾氣。
恭玏看着趙小懿通紅的臉頰，大口喘着氣：“繼續。”
其實趙小懿已經不行了，但他打死都不會低頭認輸，于是用僅剩的力氣擠出四個字：“單、腿、深、蹲。”
恭玏頓了幾秒鐘，深吸一口氣：“……可以，幾個？”
“十二個。”這可是部隊評比優秀的标準，反正趙小懿是豁出去了，可以說今天要是不把恭玏弄死，他就自殺。
話說，這單腿深蹲有幾個人能做起來？全憑單腿支撐全身的重量做蹲起運動，考驗的是腰部對身體的控制力，百分之八十的人都還沒完全蹲下去就直接摔地上了，這難度超過端腹。對于現在小腿已經在彈三弦的趙小懿而言，他就是在孤注一擲，破釜沉舟。
恭玏一句多餘的話沒有，伸出雙臂保持平衡，擡起一條腿慢慢蹲了下去。看得出來恭玏的腿腳和腰杆都很有力量，因為整個下蹲的過程他完全沒有哆嗦，很穩紮。
相對恭玏，趙小懿的情況就沒有那麽樂觀了，他咬牙切齒豁出半條命掙紮了半天也就做了四個，恭玏臉上雖然也露出疲乏的跡象，但明顯沒他那麽吃力。趙小懿暗自嘆息自己就是作繭自縛，自掘墳墓，可這抛出去的球叫他如何再撿回來？他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累死在恭玏家的後院……他斜了恭玏一眼，在心裏罵道：媽的，你怎麽還不快死……
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讓趙小懿措手不及的事。
“唔！！！”
恭玏剛下蹲到一半，只聽他突然悶哼了一聲，接着整個人就摔倒在草坪上，眉頭緊蹙，抱着膝蓋，痛苦的縮成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