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成功面試
走出人才市場，趙小懿尋思了一下，這份工作不管工作環境和工作範圍應該都沒什麽難度，而且工資也很高，對他現在一個失魂落魄的待業青年來說，他實在沒什麽可挑剔的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等好事都讓他逮着了。
回到家，他把這事跟奶奶說了。老人家自然是不會反對的，畢竟一個年輕人整天待在家跟她這個老太婆出去擺攤兒賣早點也不是長久的事，不管做什麽，不管月薪是多少，只要是正經工作，她都支持寶貝孫子！
“不過……奶奶，”趙小懿說：“這份工作可能會有點兒忙，到時候我就沒那麽多時間陪您了。”
老人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以為你當警察的時候陪我的時間很多嗎？我整天忙都忙不過來，誰有空惦記你啊！”
“您還真是實話實說啊，”趙小懿撇撇嘴：“我的意思是，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可能我會需要全國各地跑甚至出國，經常不在北京，那樣的話……”
“年輕人就不該整天被困在一個地方，到處去走走看看，對你也有好處，”奶奶語重心長道：“至于我嘛，你不用管，你不在家我反而省心。”
趙小懿就知道奶奶會這麽說，幾十年的嘴硬心軟改都改不掉，“那要是奶奶您不反對，我明天就跟人家把這事定下來喽？”
第二天一早，趙小懿就去人才市場找李姐定下了這個工作，李姐告訴他星期一去公司應聘一下，對方看看沒問題就可以上班了。說是應聘，實際就趙小懿這條件想都不用想肯定不會有問題，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星期一早上，趙小懿按照李姐給他的地址來到這家名叫“盛世”的進出口貿易公司。他跟前臺接待的工作人員說明自己來意，前臺的小姑娘打了個電話後笑眯眯的說：“請你直接上十六樓，找郭秘書就行。”
趙小懿乘電梯到十六樓，找到前臺小姑娘跟他說的那個郭秘書，禮貌的問道：“你好郭秘書，我是李姐介紹來應聘駕駛員的趙小懿。”
郭秘書一看眼前這高大又帥氣的男人，眼前一亮，馬上笑開了：“我就知道李姐介紹來的人不會有錯，跟我來，老板在辦公室。”
郭秘書帶領着趙小懿走到整層樓最裏面的一間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黃總，應聘駕駛員的人來了。”
裏面應了一聲，于是郭秘書推開門，示意趙小懿進去。
趙小懿走進辦公室，一眼就看見坐在辦公桌正中央的中年男人，這應該就是自己将要服務的對象吧？
黃總合上眼前的書，朝他點點頭，“坐吧。”
趙小懿坐下，黃總以一句廢話沒有，單刀直入的問道：“聽說你以前是警察？為什麽要辭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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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懿以為應聘司機這種最基本最底層的職務最多看看外貌長相安不安全就行了，沒想到還會問這種走心的問題，讓他最意外的是……居然是老總直接面試？！
“對，我以前在東城分局上班，因為個人原因所以辭職了。”他跟恭玏的感情引發的一連串事故，包括最後被逼辭職，說白了就是個人原因嘛。
“那從原來為老百姓除暴安良的人民警察到現在給人開車的司機，工作性質懸殊那麽大，家裏人不反對嗎？”
“不反對，每一個行業都有它存在的必要，幹哪一行都能學到東西。”
“學到東西？看來你還挺清水的，”黃總又問：“難道你不是沖着每個月一萬五的月薪來應聘的嗎？”
“當然是，如果每個月只有兩千塊我是肯定不會來的。”趙小懿實話實說。
黃總笑着點點頭，“行，你通過了。”
結束的太快，趙小懿一時沒反應過來，“完了？這就應聘過關了？”
“是的，我剛才只是随便問你幾個問題而已，你本身的條件已經很符合我的要求了。”黃總雙手交叉擺在桌上：“去人事部留下你的個人資料，過完年會通知你上班的。”
“謝謝黃總。”趙小懿朝他微微鞠躬，轉身準備出去。
“我叫黃易，以後叫我黃哥就行。”黃總淺笑道。
趙小懿也不生疏，說：“好的黃哥，過完年再見。”
一路走出寫字樓，趙小懿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怎麽覺得這個黃總……看着那麽眼熟？莫非以前在哪裏見過？可是他這種層次的老百姓怎麽可能會跟黃總這樣的CEO有交集呢？思前想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黃總長得像他曾經經辦過的案子裏的某個犯罪嫌疑人，不然沒理由那麽眼熟……對，肯定是這個原因。
趙小懿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轉去菜市場。快到中午了，他去幫奶奶把攤兒收了。
走進菜市場，遠遠的就見着奶奶在收拾東西，看來今天生意不錯，十一點不到東西就賣完了。他走了過去，直到距離攤子還有十來米的時候，他才看清收拾攤子的不止奶奶自己，還有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恭玏。
趙小懿沖着恭玏三兩步走過去，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我來吃早點啊。”恭玏随口答道：“順便幫奶奶收拾攤子。”說着讨好的朝趙小懿奶奶望去。
奶奶笑開了，“我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見到你了，上次讓趙小懿叫你來家裏吃飯你又不來，真是！”
恭玏狐疑的看向趙小懿，眼神像是在質問他：有這回事嗎？我怎麽不知道？
“啊……那天我家裏有事，跟我爸吃飯去了，所以沒過來。”恭玏開始賣乖：“其實我好喜歡吃奶奶您做的菜，每一道菜都讓我垂涎三尺，恨不得天天都能吃到您做的菜，趙小懿可真是幸福……”
一旁的趙小懿一句話都插不上，看着恭玏對奶奶一臉的阿谀奉承，他真搞不懂恭玏跑到這裏來找他到底想幹什麽，他又想玩什麽花樣？
“那今天中午奶奶就給你做一頓好吃的怎麽樣？”奶奶最受不了有人這麽稱贊她，每次聽到這種贊美她都控制不住內心的大愛泛濫，想要大秀一回廚藝。
“不用了奶奶，天氣這麽冷，會累着您的。”是個人都聽得出來恭玏假惺惺的推脫。
“知道天氣冷就行，那慢走不送了，有空麻煩請繞道行駛。”趙小懿說話相當直接。
“有你什麽事！”奶奶反駁道：“恭玏是我的客人，我說了算，走，上我家去！”
“嗯嗯……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奶奶。”恭玏得逞的瞟了趙小懿一眼。
“恭玏你到底……”
話沒說完一個大巴掌就拍在趙小懿頭上，奶奶罵道：“有話回家再說，現在快點給我收攤兒，沒看見要下雨了嗎！”
……
趙小懿和恭玏把奶奶擺攤兒的所有家當推進柴房擺好，把大大小小的鍋子洗幹淨了放收進碗櫃，再把柴房打掃了一遍，才算完事。兩個人坐在柴房裏一堆廢舊的幹柴上，點了根煙抽着。
“欸你又來幹什麽？”趙小懿不耐煩道。
“我來看看你啊。”恭玏伸手彈着身上的灰：“怎麽這麽多灰塵……”
“廢話，這是柴房，能不灰嘛，”想起他剛剛說的話，趙小懿又說：“來看我？你真的好有空啊！”話裏充滿諷刺。
“如果我有一段時間都不來煩你，你不會不習慣嗎？”恭玏輕笑道。
“俗話說得好，習慣成自然，所以你不用擔心。”
“是很長很長時間哦，比如……兩三年之類的。”
“不會。”
“哇……這麽絕情。”恭玏有些失落的撅起嘴。
趙小懿盯着腳下的水泥地，說：“既然分手了，就要完全擺脫之前那些千絲萬縷的關系，我不喜歡藕斷絲連。”
恭玏眯起眼睛好好看着他，一直沒有說話，仿佛在把他一點一點的剖開來欣賞，看得有些入神，也讓趙小懿覺得有點害怕。
“你有沒有覺得跟我在一起很沒安全感？”恭玏發自內心的問了這句話。
“什麽安全感？”
“各方面的。”
說實話，在恭玏身上趙小懿從來不覺得缺少安全感，他缺少的是來自外界的一種能公之于衆且天長地久的安全感。他希望自己跟恭玏能不受任何倫理道德的束縛，無所禁忌的在一起，不過這是幻想，也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既然我們倆現在已經分開了，談論在一起時的問題就很沒意義了，往前看才是最實際的。”
對于他的拒絕，恭玏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高興，繼續說：“如果我說我們分開完全是因為我爸，你同意嗎？”
“不同意，”趙小懿很客觀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咱倆分開最大的原因在于我不是女人，再有，以你現在的能力也沒辦法跟你老爸抗衡，所以對于他的各種行為你手足無措也是很正常的，對不對？”
“對，”恭玏肯定道：“就我們的事而言，我除了不斷強調自己的立場，根本沒有任何辦法。但我也很清楚，哪怕愛你的立場再堅定，沒有足夠的條件跟我爸對抗，一切都是無用功。”
趙小懿很詫異，這些話真是恭玏說的嗎？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他何時開始自我反省了？居然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了？他這玩的是什麽戰術？
“……這不像你會說的話啊，你傻了？”
恭玏輕笑一聲，說：“你就當我是傻了呗，你不是說人要學着長大，一無是處只能當社會的寄生蟲嗎？”
“……”趙小懿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那……”恭玏小聲說：“我這個傻子可以輕輕的親你一下嗎？”
趙小懿看了一眼柴房敞開的門，院子裏暫時很安靜。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已經答應了……”恭玏說着話，慢慢的湊到他面前。
“不是，我……”趙小懿很想推開他，但又有點……可是院子裏随時會有人出來，這樣實在太危險了。
“不用怕……五秒鐘就好。”
“不、不行……”
就在恭玏的嘴唇剛剛觸碰到趙小懿的時候，外面嘹亮的一聲喊叫吓得趙小懿一把推開了恭玏，接着一個矯健的身影就闖進柴房裏。
“吃飯喽！”奶奶看見恭玏和自己孫子肩膀挨着肩膀，緊擠着坐在一起，呵呵的笑了：“瞧你倆好的這是……有這麽冷嗎？”
“不是，他……我……”趙小懿看到恭玏滑到肩上的長發，馬上說：“……我是在幫他拔白頭發呢！”
這個理由讓恭玏瞪大眼睛吃驚的看了他好一陣兒。
“幾歲的孩子拔什麽白頭發，”奶奶一揮手：“出來吃飯啦！”
臨出門前，恭玏抓住趙小懿的手，低聲說：“剛才沒親上，你欠我一個親親。”
“少他媽白日做夢！”趙小懿甩開他的手，走向廚房。
那天，奶奶大中午的給他們做了好多菜，紅燒獅子頭、醬香魚、炒豆角、海帶湯……三個人吃的很香，一頓飯下來都是奶奶在跟恭玏聊天，趙小懿基本沒插上話。他瞧恭玏吃的津津有味很滿足的樣子，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最多也就是沒忍住朝他多看了幾眼。
接下來從吃完飯到離開四合院，恭玏都表現的很正常，就跟普通朋友來家裏串門兒沒啥兩樣兒。當趙小懿看着他走出巷子的背影、思索着他說的那些話時，心裏無端生出一種自己将會失去某種東西的悲哀，他說不清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只知道這感覺突然讓他心情很不好。
恭玏來到慶豐莊園，這是恭學林住的地方。他已經有幾個月沒回來過，今天他想跟恭學林談點事，是他想了很久終于想清楚并且下定決心去做的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