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蕭山的新公司位置比較偏僻,但是環境很清靜,他很喜歡這裏。

每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他的內心總是感到非常的愉悅。看人也覺得順眼了許多。

當然,他的工作能力也令他們的經理非常吃驚,蕭山總是夜以繼日的搶着工作,就給人一種錯覺,就好像他不知道疲憊似的。他有些不相信,工作能力這麽強的人竟然會來他的小公司,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甚至可以說是拼命。他看的出蕭山很喜歡這裏的工作環境,對人也很友善,他很欣賞這樣的員工,對他也更客氣些,有好的差事也總是想着他。

木村和鄭令晚上來的時候,蕭山正百無聊賴的躺在沙發上看電影。

鄭令和木村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他們一起肩并肩,聊的非常開心。

不知為什麽,蕭山每次看到那個叫木村的少年,他總會想到一只兔子的形象。

如果他不是蕭山就真的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他清楚地知道那個人,不過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罷了。

那個人看到他也很殷勤地和他打招呼,緊接着便走上前來調侃道:蕭山哥又帥了呢。然後又大言不慚的說:“我如果是個女孩子一定喜歡蕭山哥這種類型的”。

鄭令聽到他的話很不高興,就問他:“難道我不帥嗎?”

那個人依然是一副懶洋洋的表情:“如果是鄭令哥的話,那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嫁給你了”。

鄭令聽了很受用的樣子。這小子,長的漂亮,又會說話,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嘿嘿。

他默默的瞅了一眼蕭山。那個人只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發呆,好像根本就沒有聽他在講話。

他有些洩氣,但還是把剛買來的東西整整齊齊地排放在桌子上。

那少年便高興的說:那我就去做飯啦,又沖他倆做了一個鬼臉。鄭令只是笑笑,寵溺的看着他的背影。

蕭山一句話不說的翻着桌子上的文件。鄭令也是一句不說。一會兒看看蕭山,一會兒看看木村把飯做好了沒有。

不一會兒,廚房就飄出了誘人的香味兒。鄭令聞見味兒,就被勾起了食欲。等到木村說“好了”的時候,鄭令已經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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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的廚藝還是出乎了鄭令的意料,本想着一個小服務生能把菜做成什麽樣啊,能把菜做得差不多就已經很不錯了。他主要還是看蕭山挺喜歡這個人的,這樣他也可以看蕭山多吃點飯。嗯,或許他倆還可以成為一個朋友。這樣,蕭山也可以稍微開朗些。

“木村你做的菜真是太好了,你從前真的沒學過?”鄭令問。鄭令對他沒有學過炒菜這回事,感到很懷疑。

但木村的眼睛明明确确的告訴他,他以前真的沒學過。

“哎,好啦,去吧”,他無奈道。對于這樣的一個天真的人。他是真的無可奈何,就算是不相信他,也要說服自己相信他。

吃飯時的氣氛有點兒詭異,蕭山坐在一邊自己吃自己的,也不看他們。就好像自己平時在家吃飯一樣。而木村和鄭令在一旁盯着他看,把他看的很不耐煩。

“蕭山哥你太瘦了,該多吃點肉”,木村說完了,往蕭山碗裏加了一塊肉。

“蕭山你不是喜歡吃菜嗎?多吃點兒菜啊”,鄭令說完給他加了幾片青菜。

之後鄭木兩人互相瞪着,過一會兒再一起看着蕭山。

蕭山只覺得被人盯着的感覺很不好,他放下筷子,直接走到電腦前,耕作起來。那兩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鄭令知道他的習慣,如果不吃了,無論別人怎麽叫他吃,他都不會吃的。于是便自己吃自己的飯。

木村有些生氣的說:“鄭令哥,你怎麽光顧着自己吃啊,蕭山哥還沒吃呢”。

鄭令也沒理他,只是埋下頭來吃飯。

木村又看了他一眼,感到自己真是日了狗了,別的也沒想,就自己吃自己的飯。

這頓飯就這樣稀裏糊塗的結束了。

鄭令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這跟他預想的很不一樣。雖然蕭山也沒有感到多麽的高興。但是鄭令覺得木村的确是個好孩子。

于是鄭令經常帶着木村來這兒找蕭山。借着他有胃病,卻不好好吃飯的理由來蹭吃蹭喝。他們的友情,日漸升溫。

尤其是鄭令和木村兩個人很快就進入了靈魂搭檔模式,往往一個眼神就能猜出對方想幹什麽。

鄭令的筷子剛想動,木村就把肉夾到了蕭山的碗裏,說:蕭山哥吃點兒肉吧。

蕭山剛想擡手,木村就把湯放到他面前,鄭令在一旁吊着眉,“蕭山哥,這個湯好喝”那人暖洋洋的說到。

蕭山吃完飯,剛準備去看文件,就發現文件已經被整理好了。有些時候是木村整理的,有時是鄭令整理的。他倒也無所謂,任他們折騰。

有時他們吃飯的時候會聊到一些勁爆的話題,當鄭令和木村笑的非常放肆的時候,蕭山就會一個眼刀發過來,然後倆人就會當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時間久了,木村和鄭令那群哥們也都熟了,開始的時候,丁泉還會開鄭令的玩笑,“哥,這麽快就找到新歡了啊”

“你覺得我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嗎?”鄭令無奈的說到。

“你不喜歡嗎”丁泉很是不相信。

“他的确挺可愛的,只不過我只是拿他當個孩子罷了,你整天想些什麽啊”

“好吧,好吧,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丁泉的語氣裏還是意味不明的味道。

切,鄭令懶得跟他解釋。

不過木村的确很招人喜愛,他很有禮貌,也很放的開,不久就跟鄭令那些哥們打成了一片。

鄭令今天心情很不錯,就算是丁泉的酸溜溜的譏諷也沒使他心情冷淡下來。

今天木村非說要請他們吃頓飯,他們就高高興興的來了。這次他們約定的餐館和跟平常約的地方很不一樣。房間布置的很雅致,很上檔氣的樣子。不像其他餐館,卻像一個咖啡廳的樣子。

當他們到的時候,木村已經坐在那裏了。他向他們打了招呼,臉上露出了招牌式的暖融融的微笑。

在這樣有情調的餐館他們都感到有些拘束,只有丁泉厚着臉皮說:小木,你可真是大出血了啊,來這麽好的地方吃飯,得花不少錢吧,跟他們混在一起後,從來沒在什麽像樣的地方吃過飯。

說着瞥了鄭令他們一眼。木村只是笑笑不說話。

他們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無非是一些時事政治了,妹子啦,哪家企業就要垮啦,甚至連中國足球都順便嘲笑了一通(內心os:好久沒這麽正經過了)。

可是,鄭令偶然間看到的一個背影确實了他的心情,讓他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他越看越覺得像,但想了想又覺得非常的不可能。天底下哪裏有這麽巧的事?

那個男人的後面坐着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他們在一起聊的很開心的樣子。那個女人笑的花枝亂顫,跟周圍平靜融洽的氛圍有些不搭,那個男人幾乎沒怎麽說話。因為被擋住只能看到他用手不停的做着一些手勢。鄭令看着那些手勢,覺得有些熟悉。他的餘光也不停地向那邊望去。

丁泉注意到了他的忐忑順着他的目光就往那邊瞅。從那個背影,基本上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那個男人背影好像蕭山啊”。

杜月月也朝那邊望去,他本來是有些不相信的,可是看着那個男人的背影越久,他便越确信自己的感覺。“那一定是蕭山了,我不會看錯了”,他繞有興致地說到:蕭山來這兒幹什麽?

丁泉不知道他們最近之間發生了些什麽。于是就說:“還能在幹什麽,肯定是來泡妞呗,你看它對面那個小妞長得挺不錯的”。

鄭令鬼使神差的朝那個背影走去。

蕭山聽到聲音,一回頭便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那張臉上充斥着憤怒,又有些微微的懷疑。

蕭山回過頭來,只是溫柔的對那個女人說:“協議上可沒有這項條款”。

那個女人微微愣了一下,那表情明顯是說:蕭先生,我不懂你說的什麽。

緊接着便聽到後面一個粗重的聲音傳來:“那就再加上這項條款”。

那個女人非常疑惑的說:“請問這位先生是”

蕭山冷冷的聲音傳來:“這是我的上司,鄭先生”。

那個女人做出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立馬站起身來說:“你好,鄭先生,我是沈子欣”。

鄭令機械地同她握了握手,然後嚴肅地問道:“你們在談些什麽”。

沈子欣高興的說到:“我們再談一個新合同”。

“為什麽要到這種地方來談,在公司談不行嗎。”鄭令嚴肅的問道。

那個女人有些狐媚的笑了一下,說:“我覺得這裏的氛圍,更有利于協議的達成”。

鄭令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蕭山。那人臉色沉重,看不出眼睛裏是什麽表情。

這時沈子欣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看手機,似乎有些欣喜的說:“我爸爸的電話”。然後旁若無人地把手機遞給了蕭山,動作很熟練。

蕭山倒也沒猶豫拿起了手機,就跟那邊的人聊了起來。聽着他平穩的語調,看着他神采飛揚的表情,鄭令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嘩衆取寵的傻子一樣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杵着。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裏——憤怒,而這種憤怒,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他想要控制住自己,保持自己的理性,但是當看到那個女人看着蕭山溫和的表情,和蕭山嘴角勾起的一絲笑容。鄭令覺得自己防線要被攻破了,那些野獸叫嚣着一定要沖出來,而那些記憶的碎片,也像平靜的海水突然沖毀了堤壩,以勢不可擋的氣勢湧現下來。

他拉起那人的手把他從座位上拽了起來。那人的眼中流露出了隐隐的憤怒。然後蕭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鄭令連拖帶拽的拉出了那個餐廳。

而看着這一切的木村丁權和趙月月他們,也開始有些擔心了。丁泉有些疑惑的望着木村和杜月月。“他倆不是掰了嗎,這是怎麽回事兒?”

木村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了些什麽,杜月月則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

鄭令把蕭山拉上了他的那輛銀色奔馳,開着車就在市區的道路上疾馳着。蕭山也只是看着窗外,對于他的這種沖動的行為,他也見怪不怪了。

車子在一棟外表看起來很宏偉的建築前停下,他還沒有看清楚上面寫的什麽字,就被鄭令粗魯的拽到了裏面。

當鄭令打開那扇門,他才感到裏面的擺設很熟悉。還是那随風飄動的白色窗簾兒,精致而整齊的排列着的生活用品,還有那張在空曠的房間顯得異常顯眼的大床。他才想到他在好久之前來過這裏。

鄭令很快的把門鎖上,然後用力拽着他來到了一個櫃子旁邊,從裏面翻找着什麽東西。

當他露出淡淡的喜色時,蕭山才看清那是一副手铐。很久之前他被那副手铐束縛過。堅硬的觸覺像是烙在了心裏。他有些驚慌的看着那位老朋友,下意識的去反抗,但那副手铐還是輕巧的拷在了他的手腕兒上。然後手铐的另一端被順利的靠在了那個原來熟悉的位置上。

蕭山甩了甩手,那冰冷的觸覺告訴他,這不是在做夢。他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又被拷在這兒個大床的旁邊。

那人表情冷冷地俯視着他說:“你仔細想想自己做錯了什麽。我晚上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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