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1.

傅晚結束國外的項目回國,她坐在飛機上,帶着印有櫻桃小丸子圖案的真絲眼罩假寐着。一個人在她身旁坐下,身上帶着一股淡淡的大地男士香水味道。

傅晚掀起眼罩,微微眯着眼向旁邊看去:只見那人有着一副極其好看的面容,雖然是側對着她,可傅晚還是想到了一切美好的形容詞。她咽了一口口水,腦補了一出從相識到相知到相戀到分開最後再到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戀愛大戲。不知不覺,她就入了夢香。

再醒來時,飛機已經平穩落地了。傅晚睜開眼,發現自己的頭竟然倚在那人的肩上,口水流了那人一身。她趕緊坐正身體,面紅耳赤道:“對,對不起啊。”

那人微微一笑,說:“沒關系。”

機窗外慵懶的陽光灑在那人的身上,傅晚被晃了眼,一時間除了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驟然加快以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許久以後,她回過神來,那人卻已經離開了。

她把這場在飛機上的豔遇全都告訴給了徐風,在說完以後,她單手托着下巴感慨道:“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見到那個人。”

徐風在聽完傅晚的話以後用手指彈了下她的額頭說:“相信我,那個人絕對不會再想見到你第二次。”

傅晚揮舞着拳頭:“去去去,我難得心動一次,你就這麽潑我冷水?還是不是我哥們?”

徐風卻說:“你看到哪個帥哥不動心?”

傅晚笑了笑,用手指勾了勾,對着徐風那張也稱得上是風華月貌的臉說:“我對你就不動心。”

2.

傅晚踩着一雙高跟鞋推開會議室的門,就瞧見西南邊的位置上坐着一個人:西裝革履,面目如畫。

她吓得趕緊關上門退了出去。

身後只比她早出生了兩分鐘的傅晨毫無防備,就被她的細高跟狠狠踩了一腳。傅晨疼的呲牙咧嘴問道:“你幹什麽呢?想謀殺你親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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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不理他,用手撥了撥自己的頭發問道:“哥,我頭發亂不亂?”

傅晨搖了搖頭。

傅晚又問:“那我口紅有沒有暈開來?”

傅晨又搖了搖頭。

傅晚再問:“那我,那我衣服好不好看?”

傅晨終于意識到了什麽,推開會議室的門瞄了一眼,就見林致清端坐在人群中。他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回頭看了一眼傅晚便直接走了進去。

傅氏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房地産集團,上個月剛剛拿下了郊區海洋館的項目。傅氏董事長傅長明為了這個項目,還特意從國外請來了從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的著名設計師林致清。

在聽到林致清28歲時就獲得全球著名建築師大獎時,傅晚連連發出了好幾個驚嘆詞來。但在那個時候,她坐在會議室裏,全程都是一臉花癡加懊惱樣。

花癡的是林致清的顏,懊惱的是那天她在飛機上靠在人家肩上睡了幾個小時的覺還流了人家一身口水。

海洋館的項目本該是傅晨負責的,但傅晨在見到傅晚這副猶如發情期的泰迪見了同類恨不得直接撲上去的神情後直接說:“由于我這段時間要忙着處理結婚的事情,所以這個項目就交由我妹妹傅晚負責。”

傅晚感恩戴德的看着他,露出一副你可真不愧是我同一個爹同一個媽生的親哥的神情來。

傅晨也看着她,做出一副你不用謝我我都懂的表情來。

傅晚絕對算不上那種戀愛值為零的人,但在林致清面前,她竟然連鼓起勇氣和他打個招呼也不敢。

傅晨知道這件事以後對着她破口大罵:“你還是我同一個娘胎裏出來的親妹妹嗎?怎麽這麽沒出息。”

傅晚氣的直瞪眼:“你還說,肯定是你出來的時候,把我的勇氣全都帶走了!”

3.

海洋館的項目正式啓動了,傅晚每天都會去施工現場查看進展。林致清也每天都去,他穿着白色的襯衫,帶着安全帽,拿着圖紙在施工現場四處奔走着。傅晚有時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那天剛好是午後,傅晚踩着一雙高跟鞋走在施工現場。林致清剛好走了過來,傅晚剛要開口和他打招呼,林致清卻忽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傅晚還沒有反應過來,幾塊碎石就掉落在了她剛才站着的地方。

傅晚被吓了一跳,整個臉色都透着慘白。她再擡起頭來時,發現林致清正在看着她。

傅晚:“謝,謝謝。”

林致清:“傅小姐,下次來工地,記得帶好安全帽。”他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頭上的安全帽摘下來戴在了傅晚的頭上。“還有,下次別再穿高跟鞋了。”林致清又說。

傅晚整顆心都在撲通撲通的狂跳,她點了點頭。眼看林致清就要轉身離去了,傅晚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想要去叫住他,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是徐風打來的電話。他的甜品店這段時間人手不夠,便總是打電話給傅晚讓她過去幫忙。

傅晚趕到,徐風丢給她一套布朗熊的衣服,讓她穿上在外面發傳單招攬生意。

傅晚的心中簡直有千萬只草泥馬飛過,她咬牙切齒的看着徐風,恨不得一副把他生吞活剝了的樣子。但礙于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她還是穿上了那套衣服。

傍晚的時候,微風徐徐的吹着,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際。

傅晚穿着布朗熊的衣服在街道上發着傳單,幾個熊孩子從她身邊跑過絆倒了她。傅晚趴在地上,狼狽的用手摘下頭套,擡起頭時,卻發現林致清就站在自己的跟前。

林致清稍顯詫異的問:“傅小姐,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傅晚簡直要哭出來了,她實在不想讓林致清每次都看到自己這麽狼狽的樣子。

徐風正在店裏調着十二畫,他透過玻璃窗剛好看到傅晚被幾個熊孩子絆倒在地上。他匆匆跑了出來,想要去扶起傅晚,卻看見林致清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那裏。

似錦晚霞已經褪去,只留一片昏暗的天際,像極了徐風此刻的眸子。

傅晚請林致清喝奶茶,在徐風的店裏。她給林致清點了店裏的招牌奶茶:十二畫。

林致清坐在店裏,看傅晚一口氣就喝了大半杯奶茶,問:“你很喜歡喝這個?”

傅晚點了點頭,忽然發現林致清面前的奶茶動都沒有動過。她問林致清:“你不喜歡喝嗎?很好喝的。”

林致清搖了搖頭說:“我不喜歡喝這種太甜的,我比較喜歡喝茶。”

傅晚用吸管攪了攪杯子裏已經所剩不多的奶茶,說:“奶茶和茶,不都是一樣的嗎?反正也是用來給人喝的。”

林致清微微一怔,半響才道:“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徐風坐在吧臺上,他聽着他們的談話,神情有些複雜。

4.

傅晨和許安茹的婚禮就定在這年的中秋,林致清也被邀請在列。

婚禮那天,傅晚特意穿了一件将她的身材襯托的玲珑有致的香槟色晚禮服,又畫了一個極其精致的妝容。她在婚禮現場到處尋找林致清的身影,可找到一半卻發現,婚禮上的甜品竟然不是徐風提供的。

她怒不可遏,也不管是在婚禮現場,直接走過去對着正在敬酒的傅晨使出了一招如來神掌。

傅晨問:“你幹什麽呢?抽什麽風?”

傅晚:“傅晨你什麽意思?為什麽婚禮上用的甜品,不是徐風他們店的?”

傅晨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聽她這麽問,直接翻了個白眼:“我當是什麽事呢,就為這個?”

“你先回答我!”傅晚說。

傅晨道:“我去找過徐風了,但他說這幾天有事,回絕了我。”

“有事?”傅晚微微蹙眉。

“嗯。”傅晨點着頭,“怎麽,他沒跟你說?你倆不是鐵哥們嗎?”

傅晚沒理會他,徑直走出了婚禮現場。她給徐風打電話,卻沒有人接。她又給徐風的媽媽打電話,卻被告知徐風昨天剛剛動完盲腸炎手術,此刻正在醫院裏。

傅晚聽完便匆匆忙忙趕到了醫院,也不管今天是她親哥一生只有一次的大日子了。

她來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就看見徐風正躺在病床上。他閉着眼,一張臉被又黑又密的睫毛襯托的更加蒼白了。傅晚心裏堵得慌,連帶着眼睛也酸酸澀澀的,她走近了些,想要好好看看徐風,卻看見他在這時睜開了眼。

傅晚:“你做盲腸炎手術,為什麽不告訴我?”

徐風沒有說話。

傅晚:“好你個徐風,你現在是不把我當哥們了,是嗎?”

徐風心裏想說的明明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做哥們。但他嘴上說的卻是:“不告訴你,你不也一樣知道了嗎?”

傅晚氣的直咬牙:“是,我是知道了,但你的保密工作做的這麽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得了什麽男性隐疾不好意思開口呢!”

徐風一只手還在挂着鹽水,一只手直接拿起枕頭向着傅晚身上砸去。

傅晚接住,說道:“還挺有力氣,看來恢複的不錯。”

徐風:“我餓了,去給我削只蘋果。”

傅晚:“憑什麽?”

徐風:“就憑我是病人。”

“也罷,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就給你削次蘋果,但是等你出院以後,你得給我連着做一個月的十二畫。”傅晚說完,便轉身走過去拿蘋果。

徐風看着她,有一句話他沒有對傅晚說出來——別說是一個月了,就算是一輩子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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