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S市的溫度要比淮城低許多,初秋清晨濕漉漉的風裏帶有料峭北方的刺骨意味,秋日的燥熱在此刻被涼風稀釋。
白閱起得很早,披了件長袖襯衫坐在二樓露臺畫畫,安靜得連咳嗽聲都微弱,所以薛源端着水杯一下樓瞧見了他,就打趣笑道。
“怎麽現在又不自言自語了。”
正用手背扶眼鏡的白閱聞言,動作微頓,哀怨地擡眸看向他,“白天自言自語給人聽見了,會當我神經病的。”
薛源笑了笑,走近些許,撐着他的肩仔細看他畫架上的畫,而後再撫他臉頰,“你起得太早了。”
這幅畫的線條已經勾勒完畢,大面積的色彩也上得差不多,薛源不懂這些,也就只能從畫的進度推測出白閱起得很早。
“興奮,睡不着,但又不敢吵醒哥。”他站起身來看着薛源,有些委屈,抿緊了唇可憐兮兮的。
“有什麽不敢的。”薛源氣笑了,“想做什麽就做,我生氣了再另說,別老怕這怕那的。”
白閱聽完這話正要大笑,又像是想起什麽似得陡然止住了笑意,認認真真道:“萬一惹你生氣了我哄不住可怎麽辦。”
“那就別哄。”薛源很快地給了他回答,“只要你肯定自己是正确的。”
哪想白閱會慫得那麽快,立馬垮下臉接了薛源的話,“我肯定不了,所以我還是不惹哥的好。”
飯後,他們商量着訂了次日清晨回淮城的機票,從提出回程時間到最終确定,只花了不到十分鐘。
主要是白閱這方沒什麽意見,手肘支在餐桌上撐着臉,歪頭緊盯着薛源,他說什麽,白閱便點頭應什麽。
思考片刻,薛源撂下手裏的筷子問他,“你爸媽這裏……”
“這不需要我摻和。”他打斷了薛源的話,并自顧自地轉了話題,“哥,回去了之後我搬你那兒去住吧,你那裏的床寬。”
當事人在回避這件事,薛源也不好再過多追問,無聲将桌上碗筷順手收拾好往廚房走去,在推開玻璃門的那一瞬,卻聽白閱緩緩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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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太複雜了,我奶奶就不讓我參與……哥,我也很是傷心的。”
他在驚慌解釋,大概是害怕薛源的無言是因為他方才的回避,于是薛源腳步微頓,回過身去看白閱,恰好見着有淚水從他下巴尖滴落。
“是哥錯了,不該提這事兒。”薛源放下手中的東西摟住他。
“我真的很難過。”白閱又重複了一遍,哭腔裏都有啞音,“也很害怕,因為我只有一個人了。”
只要白閱悲傷起來,話音裏有委屈,薛源便能心澀得酸疼,急切地想盡各種辦法希望能夠撫慰他,“瞎說,你還有我呢,哥陪着你。”
薛源有時會嘆息白閱這個小孩太乖,雖然這樣的乖很極端,并附有銳利尖刺,但綿軟的那一面總朝着薛源。
在他抽噎時薛源只需将細碎的吻落在他眼尾,他就能轉瞬低笑起來,眼睫濕漉,笑意甜得醉人。
像是薛源幼時在鄰居家喝的那碗甜酒糟,甜膩到心底,醉得人微醺。
“你別總是這麽乖。”薛源捏了捏他下巴。
臨近三點的午後,白閱囔着要上床小憩,卻又在薛源剛放好手機躺下那刻攥住了他手腕,并壓身上去,舌尖舔過薛源喉結,留下濕滑水痕。
“你到底是要睡覺,還是要怎樣。”薛源被他撩撥得喉間幹澀,聲音喑啞。
白閱哼唧兩聲,頭抵在他下巴處,伸手将薛源襯衫的衣扣盡數解開,中指指腹打着圈在他乳暈周圍劃動,不時蹭過乳尖,激得薛源止不住顫栗,“嘶”了聲。
“什麽都想睡。”他回答薛源。
紅褐色的乳粒很快便硬挺地露在空氣中,敏感到白閱溫熱呼吸聲噴灑在那上頭,薛源都能腰椎酥軟酸脹。
白閱刻意地用唇與軟舌代替手指,在乳暈附近親啄,或輕咬那裏的嫩肉,就是不往正中間去。
“白閱。”薛源受不了被這樣撩撥,擡起手臂擋着臉,啞聲喊了他的名字,又羞得不知道該怎樣說他,只能無奈道:“別鬧。”
話落,白閱猛然含住薛源胸前乳粒,堅硬的牙齒劃過脆弱的乳頭所帶來的快感太刺激,薛源攥緊身下床單,僵了身軀,胸膛因劇烈呼吸而一起一伏。
“哥,我硬了。”白閱含含糊糊地說。
此時薛源還沒從酥麻快意中回過神,也就沒法兒給到他回應,于是白閱委屈了起來,摟緊薛源,頭埋在他胸前蹭動。
他重複道:“我硬了。”
這回薛源聽得很清楚,笑了聲輕撫着他的頭,平複喘息後與他說:“你躺下,我來幫你弄。”
薛源的動作跟他性格一樣嚴謹,規規矩矩地含住白閱的性器,舔弄吞吐的頻率太有節奏,刻意到使他口活糟糕透頂。
但好在他足夠謹慎細致,從不會讓牙磕到白閱,溫度極高的口腔內壁将白閱輕柔地包裹住,指尖不時會在白閱腿根跳躍似得輕點,白閱的呻吟聲由他掌控。
在這樣充滿情欲的氛圍下,薛源動作間的謹慎與細致,是重視。
“哥……要射了。”他雙手插進薛源發絲間,不自覺挺動下身。
硬物頂端會不受控地深入薛源喉管,讓薛源産生窒息感,便用手抵住白閱平坦的小腹,用以制止他逐漸激動起來動作。
他的小腹在收緊,滾燙且硬得脹成深紅色的性器在薛源口裏抖動,薛源能感受到他強烈的射精欲望。
“嗯。”給到他回應後,薛源握住他性器下半部分撸動,舌尖在馬眼劃蹭,含住紫紅龜頭重重吮吸。
于是白閱帶有哭腔的喘息聲更重,馬眼微張突然往外噴射出濃白黏稠的精液,射得又急又猛,絕大多數都進了薛源口裏,剩下些許薛源實在含不住,便任由白閱射在他嘴角。
精液的味道說不上惡心,但也絕對不好聞,有腥味,有苦澀,薛源吞咽下去還有些澀嗓子。
他起身扯了張紙将臉上殘留的精液拭去,端起床頭的水杯咽了兩口水下去,喉嚨才舒服些許。
身後躺在床上正處于高潮餘韻的白閱突然起身,摟住他的腰,并哭着撒嬌,“哥,疼。”
“嗯?哪兒疼了?”薛源回頭看他。
這種時候白閱是說不出正經話的,果然,薛源聽他又哼唧了聲,然後拖長尾音道:“射太急了,疼。”
薛源無奈,也沒再跟他多說話,敲了敲他腦門給他喂了口水喝後,便站起身打算去樓下再接杯水上來,卻被白閱用手勾住了腿。
“哥,你去哪兒啊,我還沒給你舔舔呢。”他說。
幸好白閱趕巧,還沒來得及真正為他做些什麽,否則聽到乍然而起并響徹整棟房的門鈴聲,薛源估計能當場萎得産生心理陰影。
院外的喧嚣是随着門鈴一同響起,人群間嘈雜的讨論聲與衣褲摩擦、鞋底踩踏在地面的聲音交錯,很是雜亂。
薛源聞聲快速将衣裳穿好,走至窗邊往樓下的院門口看去,望見大門外站着的人皆穿着黑灰制服,系扣子的動作一頓。
為首正按着門鈴的人似是察覺到了薛源的目光,便朝薛源站立的方向擡頭,與他對視,随後颔首指了指大門示意他下樓來。
“是警察。”薛源沒給到對方回應,而是收回了視線轉身與白閱說話,“怎麽回事?”
白閱愣怔,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如此場景配合白閱疑惑的神情,薛源語塞,只能打量着他幾乎全裸還泛起情潮而緋紅的身體,輕聲叮囑他:“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去開門。”
在離開卧室下樓的短暫路途中,薛源推測了許久也未得到能夠說服自己的合理答案,随即在打開大門面對眼前那群所謂的律法維護者時,複雜的情緒又中斷了他紊亂思緒。
那些情緒裏是反感厭惡與尊重敬畏并進,令薛源增添新的混亂。
他們先是向薛源禮貌性問好,才道:“先生,請問一下,湯閱是住在這裏嗎?”
在對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薛源隐約感受到了來自于Alpha身上滿是壓迫意味的信息素浮在空氣裏,肉雯群衣靈耙吾飼留遛粑肆巴正朝他洶湧而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擡手就要将門關上,但卻被人用腳抵住。
“收起你們的信息素。”薛源耐着脾氣擡眸,目光掃過人群,最後落在後方右側站着的人和他手裏微型攝像機上,“還有,關掉攝像機。”
為首的那人也回頭看了一眼,打着哈哈向薛源道歉,“抱歉,我們這是……”
“你們有什麽事。”薛源打斷了他的話,“我是他哥。”
“是這樣,昨天夜裏我們局裏接收到了匿名舉報,稱湯閱存在故意傷害致人重傷的行為,針對這份舉報,我們也根據事件發生地點及時間調取了當時的監控錄像來進行核實,發現确實存在這樣的事。”
說着這話的人聲音又沉又重,并擲地有聲,讓白閱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微頓。
我愧疚,我無顏面對父老鄉親,三天了,一章都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