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再會

“讓開!讓一下啊!”

B市機場內,伴随着一陣陣人群的尖叫聲,一部輪椅車被推的風馳電掣。

“陸羽田,天啊,是陸羽田!”

一群在值機櫃臺等候排隊的女生們紛紛回頭,一邊尖叫着一邊掏出手機拍攝。

“為什麽陸羽田會在機場?他們是在拍戲麽?”

因為之前熱播的那部網絡劇,陸羽田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小生。因此一到機場就引起了衆人的矚目。

大家只見陸羽田推着一步輪椅車,雖然帶着碩大的墨鏡和鴨舌帽但依然被人一眼認出。他一路風風火火,把輪椅車推出了高鐵的速度,引得人們紛紛躲避的同時,不得不行個注目禮。

在看他身邊同樣跑着一個年輕英俊的少年,那輪椅車上坐着的年輕人,雖然腦袋上綁着繃帶,一條腿上還綁着石膏,但是光看臉也是覺得賞心悅目,不由得以為這是在拍戲,或者是在拍什麽真人節目。不管是粉絲還是普通路人,都停下了了腳步,找尋不知道藏匿在哪裏的攝像機。

三個人一路奔到了安檢口,陸羽田抓~住一個工作人員,問起了劉夏至所坐的那部航班什麽時候起飛。

“您好,這部飛機已經停止登機,很快就要起飛了哦。”

畢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地勤人員,面對當紅偶像也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差不多十分鐘後就要升空了。”

陸羽田轉過頭,看着臉色蒼白的遲信。

他們把遲信從他家裏“偷出來”,一路狂飙來到機場,結果還是沒趕上見劉夏至一面。

“夏至……”

遲信望着安檢口的那一段,失落地搖了搖頭。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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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瑞撐着雙~腿的膝蓋,一邊大口喘着氣,一邊轉過頭看着他們身後已經圍成好幾圈的人群。那群女生對着他們三個人拼命地拍着照,想必正在上傳到朋友圈和微博呢。

“還有十分鐘……”

突然,他靈光一閃,掏出手機。

果然,在微博的熱門話題裏,最新的一個#陸羽田機場推輪椅#已經爬上了熱搜榜單。

“羽田,快!”

他走到陸羽田和遲信身旁,指了指話題榜單。

“還有十分鐘,把這個話題炒上去,讓夏至在關手機之前看到我們!”

遲信眼睛一亮,對着他比了個大拇指。

陸羽田心領神會,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彎下腰,三個人腦袋湊着腦袋,拍了一張合照。

“我們的班級很快就要起飛,請各位乘客收起小桌板,系上安全帶關閉手機。”

空姐溫柔的聲音通過廣播在耳邊響起,劉夏至放下書本,掏出手機準備按下關機鍵。

“天啊,這不是陸羽田麽?”

就在此時,坐在他後面一排的女生歡呼一聲,“陸羽田就在機場,他就在下面也!我的偶像離我那麽近!”

“怎麽,你歐洲不去了,打算下去見他麽?”

她身邊的男友哭笑不得地說道。

“他是來機場送他的同學,說他的同學馬上就要去德國了……等等,他同學該不會就在我們飛機上吧?”

那女孩興奮地叫道,“他旁邊的這兩個帥哥是誰啊?也是演員麽?”

劉夏至先是一愣,原本要關機的手,下一刻劃開了手機,打開了微博。

#陸羽田機場推輪椅#這個話題已經被炒到了話題榜前十名,他一開微博就看到了陸羽田的網名為@花田飛羽發了一張自己,文瑞和遲信在一起的大頭合照,并且@了自己和遲信兩個人。

@盛夏将至,我親愛的高中同學,聽說你要你要去德國留學了。我帶着兄弟們來機場送送你,結果沒趕上。你能看到麽?

托他這個@的福,自己這個默默無名的微博居然在短短的十多分鐘內就一下子累積了五千多的陌生粉絲,詢問他和陸羽田是什麽關系的私信簡直撐破了私信箱。

對于這些,劉夏至是一概都不管的。

他點開那張大頭合照,貪婪地盯着遲信的面容一遍遍地反複打量着。

他伸出手,顫抖着摸着遲信額頭上的繃帶。

“遲信……”

指尖在那白色的繃帶上摩挲着,接着是他的眼,他的唇……

劉夏至猛地站了起來,把坐在他身邊的乘客吓了一跳。

“這位先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回到座位,系上安全帶。”

一位空姐急忙上前勸阻。

“我……”

劉夏至握着手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也是陸羽田的粉絲麽?”

眼尖的空姐瞥了他依然亮着的手機屏幕一眼,當下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将他重新按回了座位上,一手撈起安全帶,一邊說着一邊為他系上,“您可以下了飛機再關注他的消息哦,飛機馬上要起飛了,請您關閉手機。”

說着,空姐微笑着指了指手機。

“你……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

劉夏至接過手機,在那條已經有了幾萬留言的微博下發了兩個字:“等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緊張得緣故,當他按下發送鍵的那一刻,赫然發現自己居然忘記@遲信了。

不過也就在下一秒,微博名字叫做@遲遲有信的人,就以秒回的速度,在他的留言下,回複了一個簡簡單單,卻又重如千斤的字。

——好。

他握着手機,覺得自己雖然還滲出地上,但是心已經在天空飛了一大圈。

遲信他沒事了,

遲信他來送自己,

遲信願意等他!

他閉上眼睛,只覺得一股熱流在心中沸騰着。

“先生?”

空姐可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依然锲而不舍地提醒着,“先生,麻煩關掉手機好麽?”

劉夏至忙不疊地點了點頭,依依不舍地按下了關機鍵。

手機的屏幕逐漸暗淡,在黑屏裏,他看到的是自己激動到泛紅的眼睛。

轉過腦袋,劉夏至深情地回望着不遠處的航站樓,回望着這一片祖國的故土。

等我啊,

一定要等我啊,

等着我回來,

和你一起,和你們一起,

當我們都成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

當我們可以承擔起自己的一片天地的時候,

在那時候,

再會吧!

航站樓內,遲信站在落地玻璃窗邊,看着漸漸飛遠的飛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我會等你,

不管是三年,五年,還是十年。

等你回來,看到的,是一個可以為你遮風擋雨,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班花,謝謝你啊……”

他把頭靠在玻璃幕牆上,看着身後被無數粉絲團團包圍,根本無法脫身的陸羽田,和站在一旁,充當着臨時保镖的文瑞,誠懇地說道。

——————————-

六年後

“爸爸!”

一個粉雕玉琢的胖娃娃從家門口仿佛滾着一般沖到了臺階下,抱着一個高大男人的腿不撒手。

“爸爸,爸爸!”

這胖娃娃擡起頭,大眼睛裏滿是歡樂。

“遲雅,管管你兒子好麽!”

遲信擡起腿,企圖把黏在他小~腿上的小胖子甩下來,奈何這小胖子牢牢地扒住他的西裝褲管,任憑他前後搖晃就是紋絲不動。

“遲信你敢動我兒子一個試試!”

小樓二層,遲雅探出腦袋,“叫你爸爸那是喜歡你!”

“拉倒吧!他管我們公司所有男的都叫爸爸!”

遲信關上車門,彎下腰把小胖子抱在胳膊上,“叫‘舅舅’。”

“爸爸!”

小胖子笑着露出兩顆門牙,對着遲信的臉頰重重地親了一口。

“姐,你兒子是不是有問題啊,這樣你家老簡會不會抗議啊。!”

遲雅挺着大肚子給他開了門,“簡雙,下來抱兒子,我難受死了!”

遲雅一聲河東獅吼,小男人簡雙忙不疊地從二樓樓梯上跑了下來,一把抱住小胖子,一邊對着遲信笑了笑,“小舅來了啊。”

“啊……今天公司休息,我來看看你們。車後面是我同學從南方帶來的特産,一會兒我再拿進來。”

遲信怎麽也不會想到,她姐姐遲雅居然會和郎峥明的小跟班簡雙結婚。

還是先上車後補票,兩人什麽時候搭上的他都不知道。現在連二胎都有了。

要知道他被佟哲洗過腦,一直以為簡雙也是個同呢。

結果根本不但不是……

遲信看着抱着兒子一臉傻笑的簡雙,內心暗暗注腳:就是個妻奴加傻爸爸。

“哎,遲信。”

遲雅靠着沙發,一邊吃着遲信帶來的S市的各種點心,一邊說道,“我今天約了産檢,等會我家老簡和我一起去醫院,你今天幫我照顧一天單單。”

單單,大名簡單,就是現在那個捧着奶油奶糕猛吃的小胖子。

“啊,我照顧?”

遲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也是,他爹媽這會子在歐洲N度蜜月呢,家裏除了他也沒人可以照顧單單了。

“我把他帶我那去,晚上給你送回來。”

遲信頭疼地拿起紙巾擦了擦小胖子的嘴角,“我可不放他在我那兒過夜啊。”

————————

遲信開車把簡單帶回了自己的公寓。

依然是六年前,他剛來B市剛買的那套。

六年了,念高中的時候,覺得每一天過的都是那麽地相似又漫長,根本無法想象自己離開校園之後是什麽樣的模樣。如今再回頭,看到那些穿着校服的孩子們,覺得自己的學生時代,仿佛是一個回不去的夢。

他把簡單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到廚房裏為他準備果汁。

這裏的一切都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雖然他畢業了,雖然他的公司已經越做越大,但是遲信從來沒有想到過要離開這個地方,搬去更好的房子居住。

大學畢業之後,周圍的人陸陸續續都結婚生子了。

除了他姐姐遲雅出乎意料地嫁給了簡雙,曾經追求過他的羅英子居然和他的哥們兼合夥人崔晉結為連理,也讓他跌破眼鏡。

一年前,齊向天從部隊退伍,加入了劉小滿的保全公司當了個經理。兩個人一起喝酒的時候,這厮哭着抱着自己問他為啥這麽多年都挺好的,結果剛退伍葉美雪就提出分手了,他本來以為退伍了就能結婚了呢,吓得遲信差點把啤酒罐子摔在地上。

一問之下才知道,人家高中畢業就開始交往了,這事兒劉夏至早就知道了。

“你以為什麽不告訴我?”

你早告訴我你喜歡葉美雪這樣大~波女人,我也不至于……我特碼至于糾結自己的性向那麽久麽?

“我以為秀才告訴過你啊……沒有麽?”

齊向天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繼續給自己灌酒。

“靠……”

遲信暗罵一聲,把易拉罐捏變形。

不過,最最出乎他意料的……

把蘋果,胡蘿蔔,生梨都洗好,扔進料理機裏,按下啓動鍵,遲信無語地擡頭看着天花板。

六年前,誰要跟自己說,劉小滿居然會看上郎峥明,還愛的死去活來的,他一定會覺得那個人瘋了。

但是現在……

想起昨天在酒吧裏,看着郎峥明和劉小滿坐在他對面一個勁地撒狗糧,把佟哲那個氣的呀……

“遲信……”

佟哲一口銀牙差點吧玻璃杯都給咬碎了,“你家那位的哥哥不長眼啊,居然跟他好了?”

“你說的是我家那位的哪個哥哥?”

遲信好笑地別過頭。

兩個都是劉夏至的哥哥好麽。

“你說,幹脆我兩湊的一對得了。”

佟哲放下酒杯,往遲信這邊靠了過來,“劉夏至回不回來,什麽時候回來,只有天知道了。”

遲信垂下眼,沉默不語。

“走了那麽多年了,一次都沒回來過。一個星期一份郵件,兩天通一次電話,有意思麽?”

佟哲抿了一口酒,“你就那麽死心塌地地等下去?”

遲信苦笑。

一個星期一封郵件,兩天一次電話,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就這最近一年裏,一個月能和劉夏至通信一次就不錯了。最近幾個月,更是差不多了無音訊,他有時候都懷疑,劉夏至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是不是已經在德國有了新的愛人。

搖了搖頭,遲信低聲說道,“我說過的,要等他回來。”

他說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佟哲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得。

劉小滿和郎峥明聞言也将頭轉了過來。

這些年,他們不是沒有勸過遲信。

要是真的有了新的喜歡的人,要是等不下去了,就不要這麽死撐了。

遲信只是笑笑,到最後都懶得回答。

或許,再多一年,他自己也要撐不下去了吧……

——————

“爸爸!”

簡單搖搖晃晃地走進廚房,抗議般地指了指外頭。

門外一片嘈雜的聲音,應該是新的鄰居搬來了。門外隐隐約約傳來工人們齊聲“一二一二”喊着號子的聲音。

住在他隔壁的那對老夫妻年前跟着已經移民的兒子一塊去了澳洲,這段時間一直有房産公司帶人來看房。從幾個月前開始就有裝修隊進了隔壁,每天裝修的聲音也是怪吵人的。這段時間裝修的敲打聲沒了,遲信估計隔壁的新鄰居快要入住了。

遲信把做好的果汁倒進奶瓶裏,然後塞進了簡單的手裏,抱着他走到了陽臺上。

他們這片小區這些年的綠化越發的好了,夏天的時候白天一片蟬鳴,夜裏居然聽得到青蛙的叫聲,從陽臺上往下看,一片綠意盎然。

遲信帶着簡單探出腦袋往下張望,果然是來了一部搬場車,一群工人撸起袖子正朝樓裏搬着各種衣櫃,書櫥等大型的家具。一個身形消瘦的男人抱着裝的滿滿的瓦楞紙箱也一起走進了樓道。門口的法國梧桐樹葉繁茂,把男人的身影遮住一半,有些讓人看不真切,依稀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學生。

“爸爸!”

簡單看到二十多三十多的男性,不管親屬一律管人叫“爸爸”。遲信公司裏的小夥伴不說,乃至佟哲,郎峥明和劉小滿都笑成自己多了一個便宜兒子。

在看到樓下一群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小家夥興奮的不行,伸出腦袋,對着下面也脆生生地喊了一記。

這一喊不要緊,頓時下面七八個人齊齊擡起腦袋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遲信頓時一個腦袋變成兩個大,抱着他朝陽臺裏面退了半步,一把捂住他的嘴,“瞎叫什麽呢你!”

簡單不依不撓地掙紮着,揮動他胖乎乎的小胳膊朝着下面那個抱着紙箱的男子不斷揮手,“粑粑……唔……”

遲信尴尬到不行,只能伸出腦袋,對着下面打招呼,“不好意思啊,小家夥剛學說話……呢……”

樓底下,那個抱着瓦楞紙箱的男子仰着臉,靜靜地看着他。

夏天的熱風吹起男子前額的發絲,露出那雙依舊圓溜溜的杏眼。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襯衫,下擺中規中矩地束在黑色的長褲裏,笑盈盈的樣子,溫暖乖巧的像是個沒走出象牙塔的少年。

“夏至……”

心跳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遲信只覺得這世間萬物都在這一刻停止了運作。

他忘記呼吸,聽不見這夏天裏喧嚣的蟬鳴,工人們擡着家具的號子聲也變得消無聲息。

他低頭看和他,

他擡頭望着他,

天地間,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

“遲信。”

劉小滿一手抱住紙箱,擡起一只胳膊揮了揮手,“我回來了。”

你好啊,

我的新鄰居。

遲信傻不愣登地也揮了揮胳膊。

他有太多的話想說,在這六年裏,他幾乎都每天都在幻想着,等到劉夏至學成回國的那天,他站在他的對面——可能是機場,可能是在這個城市某個熟悉活着陌生的街道裏,兩人相視而笑。而他,會用最最飽滿的感情,訴說這麽多年來的愛戀,表達他從未變過的執着。

那些話,他演習過一千遍,一萬遍,他曾經以為,當他一看到劉夏至的那一剎那,那些排演過無數次,那些在他腦中複習過無數次的話語,會如同流水一般自然地湧現出來。

但是當那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

他卻只是揮了揮手。

說道

“你回來了……”

竟是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了。

于是他們兩個就隔着幾層樓那麽無言地對視着,任由工人們在他們身邊走過,他們貪婪地注視着彼此,想要從對方身上看到這六年來歲月的變遷,和對方身上那些已經改變,和至今未變的東西。

不知道過了多久,工人們把所有的家具都搬到了樓上,一個工頭模樣的男人走到劉夏至的身邊,問他要不要上去看看有什麽不滿意,沒有的話麻煩付工錢的時候,劉夏至這才大夢初醒一般地低下頭,從兜裏掏出皮夾。

站在樓上的遲信這會兒也才回過神來,放下已經一臉不耐煩的小胖子,往裏屋沖去。

“叮!”

電梯門打開,劉夏至和工頭兩人走了出來。

早就候在電梯門外的遲信上前一步,把工頭吓了一跳。

“先生,您不是新搬來的麽?怎麽這個鄰居那麽自來熟?”

工頭看着遲信一路尾随着他們,居然跟着他們徑直走到這位客人的屋內,終于忍不住發問了。

劉夏至回頭看了一眼依然一臉夢游狀态的遲信,微微一笑。

“我們是老鄰居了,是吧?”

遲信點了點頭。

他掏出皮夾,付了錢。送走了一臉狐疑的工頭和工人們。

“這些年,你還好麽?”

遲信癡癡地看着劉夏至的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比起六年前,他更高了些。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吃洋人東西的緣故,也壯實了些,顯得更加有男人味了。褪去了多年前的稚氣,仿佛一塊被打磨過的原石,更加光彩照人了。

簡單小朋友久等他小舅也不見回來,大着膽子拉開大門朝樓道裏走去。

看到隔壁人家的大門敞開,裏面模模糊糊傳來說話聲,不怕生的小家夥踩着仿佛小鴨子的步伐走了過去。

推開房門,就看到他的小舅舅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站着說話呢。小胖子伸出腿,三步并兩步地走到遲信腳邊,一把抱住了他的大長~腿。

“爸爸!”

小家夥仰着脖子喊道。

遲信身形一僵。

劉夏至低下頭,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遲信身邊的小豆丁,表情有些複雜。

“這……是你兒子?”

“不是!”

“爸爸!”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遲雅我要殺了你!!

遲信欲哭無淚地擡起被簡單抱得緊緊的大~腿——劉夏至你聽我解釋啊!

對面的男人抱起雙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行啊,我聽你解釋。

畢竟我們,以後會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就到這裏啦~~

我知道結局很倉促,不過真的力有不逮啦,無法擴充了。

那麽就醬紫啦。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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