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拜別惡公公惡婆婆,江楚生便又帶了他趕路,不知為何江楚生對江顧白更加溫柔了些,若江顧白不合他意,他也不會強求他改變原意——比如說,江楚生要摸他,江顧白不肯讓他碰自己的私密之處時。
古怪的是,江楚生這般,江顧白也與往日不同,他更沉默寡言了些,而且有時候推拒江楚生時,竟一下子推拒不開。江楚生不再強摟着他,反而讓他自由活動,只是這散功散,仍舊是讓他吃了,讓他使不出半分內力。
除卻在惡公公惡婆婆家裏吃的那頓飯,江顧白再也沒有吃過那樣好吃的飯菜。有時候想想,也是可惜,而除了惡公公惡婆婆那裏,江楚生再也沒有停在民居之前,而是帶着江顧白住客棧。
“我都不知,自己以後會如何對你……”江楚生低聲一嘆,親着江顧白的裸背,先前他與江顧白分別沐浴了,江顧白不肯與他同洗,他也沒有要求,但是到了床上,卻是不住親在他的背上,從脖子親至背脊,從背脊親到腰,再從腰部親到肩膀。
“顧白啊顧白,你說我若是舍不得放你,你當如何?”
江顧白沉默,不願與他說話。
先前他的沉默尚且是刻意為之,江楚生幾次都見他忍不住想要開口,但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現下的沉默,卻是真的沉默。
“我知道你心中不悅,想用這法子讓我對你失去興趣……”江楚生眯了眯眼,卻道,“然而你掙紮時我歡喜你掙紮,你不掙紮我又歡喜你順從,你怎麽做我都喜歡,實在沒辦法厭倦于你……”
小心翼翼地湊到了江顧白的耳邊,低聲道:“顧白,你可也是如此?”
江顧白一下子出聲,道:“不,不是!”
江楚生聞言卻是笑了,“這麽着急反駁,莫非你已對我動心?”
江顧白沉默了一下,冷冷道:“你此生未受過人太多拒絕,因而忘了這世上,凡事總有第一次。”
“第一次,第一次什麽?第一次會有人拒絕我?”他将江顧白拉得翻過了身,與他面對面,親他的唇舌。
江顧白牙齒動了動似乎要咬,然而勉強忍住,卻以無動于衷般的表情應對江楚生。
江楚生離開他的唇,嘆道:“顧白,你敢說你沒動心?若是你沒動心,你便不會這樣冷淡待我,欲蓋彌彰,先前你雖也用這法子,但與現下情形全不一樣,我知道的,你已動心了,顧白,是不是?”
“江教主未免太過自大,以為自己是朵花似的人人都愛。”
Advertisement
“你現下越伶牙俐齒,卻可見你越慌張……”他笑着,撫着他的大腿,摸他私密處。
“看,這裏都硬了。”
江顧白閉了閉眼,咬牙道:“無恥無恥,禽獸禽獸!”
“呵呵,不是你硬了麽?要說禽獸,也該是你……”
“你,你就算摸別人,別人也是會硬的……”
江楚生竟也無法反駁他這句話,然而将他雙腿分開,緩緩置身其中,褪了衣褲,緩緩挺胯與江顧白相摩。
江顧白睜開眼睛,眼睛竟是紅的,江楚生還未進入,他卻已紅了眼,道:“要殺要刮快些,你以為用別的卑鄙無恥的手段便成麽?到頭來只會叫人取笑,取笑你這人禽獸不如,不知好歹……”
江楚生聞言,把他的腿壓高,對準他屁股間的穴口捅将進去。
江顧白身子一僵,探手抓住床頭的雕欄死忍。
江楚生笑了笑,道:“顧白,我總是一日比一日喜歡你……”說着,俯身吻他的唇瓣,一邊與他唇齒相濡,一邊挺腰抽送,将江顧白的甬道插透幹穿。
江顧白雙腿顫抖,手足無力,偏偏被他搖晃還又痛又爽利。
他已并非初次,前幾日那幾次承歡江楚生都有意地開發他的敏感地,抽送間也都往他敏感處撞去。江顧白覺得難忍,然而更難忍的是他先前在那民居中聽見江楚生的話語所産生的悸動。
他這一生,聽到過的情話,屬江楚生說得最動聽。除卻江楚生說的那些,他這一生中又何曾聽見過那樣動人的情話?以後也再難聽見。
江顧白深恨說那些話的人是江楚生,更厭惡竟會悸動的自己,想必自己修煉得不夠,沒有江楚生那樣厚臉皮,然而不管他再什麽想,終究是……終究是輸了那麽一點。
江楚生自然看出他眉梢眼角中帶的厭惡,好像……好像他多麽讨厭他一般。
微微不悅,更用了幾分力。
江顧白猝不及防哀呼兩聲,江楚生緩下動作,而後又更深更重地撞擊起來。
“哼……哼……哼嗯……哼……”自鼻子深處發出的哼聲實在無法可忍,江顧白被他插弄了幾十下後還是忍不住,咬牙擠出聲音道:“輕……輕些……”
江楚生微微一哂,道:“你叫我一聲江哥哥,我就輕……”
“江……江……江混蛋!”江顧白大聲罵人,胡亂搖頭去推他。江楚生将人緊緊摟住,不許他動,将他雙腿大大分開,狠狠頂弄,次次都又深又重,撞擊在江顧白的敏感點上。
江顧白渾身酥麻,穴內被插送得又疼痛又舒服,半晌無法成聲,只能“啊啊唔唔”地叫喚……
“舒服麽顧白……”咬了一口江顧白的乳尖,齒間拉扯後又用舌尖頂弄。
江顧白連連打他幾下,死命搖頭,然而被他抽送一陣,卻是還是忍不住,噴射出去。
江楚生笑着,将江顧白抱進自己的懷裏,坐在床上挺腰插他,一邊插弄,一邊卻将他極緊地摟在自己懷裏。
江顧白不住喘息,幾乎吃不消,待到江楚生開始沖刺時,他卻是報複一般,一口咬在他胸膛上,無意中,卻也咬到了他的乳首。
江楚生悶哼一聲,将江顧白一腿擡高,屁股往自己胯下壓。
江顧白本預備咬住他不放,但因咬錯了地方,面上一熱,情不自禁地就松口,松開口後唇齒無力,無力地吐露出句句呻吟,江楚生用的力重,他便忍不住叫喚得重,江楚生用的力輕,他便忍不住叫喚得輕。
往日裏江顧白強忍自己呻吟,那時那聲音聽在耳朵裏自也不錯,但哪有現下的銷魂。江楚生時重時輕,逼他吐露出不同音量的呻吟來。骨酥筋軟,心神也忍不住蕩漾,親在江顧白臉上唇上鼻上,低聲敘敘,“好顧白,好顧白,真想叫你給我生個兒子,一個不夠,生他十幾二十個……”
抽送了十來下,又道:“不過孕期此事不可多,那還是生得少些……”
江顧白往他臉上打,滿面的憤憤與怨怼。
江楚生任他打了兩下,才捉住他的手,笑了一笑,“惡公公總說我該專精一事,那自是往日裏我于各行各道均有涉獵的緣故,然而,專精什麽都不免有所遺憾,唯獨——”
江顧白扭過臉去,閉眼不聽。江楚生偏把他臉扭轉過來親他嘴唇,迆逗道:“唯獨專精與你一道生兒子,那才是人間快事!”
江顧白只恨自己雙腿被制,要害又被那人抽送,要不然定要擡起腳來踹他不可。
眼眶紅着,卻是心中暗恨:我若不将你殺了,心中總是不郁!
殺氣微微外洩,江楚生何等樣人,自然是感受到了,略眯了眯眼,把人摟得緊緊得操幹,頻率之快,讓江顧白連聲音都無法連續,聲聲呻吟,嗚咽着攀附他。
駕車幾日,終于到了武當山腳,那一日江楚生幾乎幹了他整整一夜,江顧白醒來後全無力氣,靠在他懷裏也深睡過去,江楚生倒是知道他臀間麻疼,不讓他屁股抵在硬處,而是微微側身,教他休息得好些。
“教主,武當山腳到了。”一聲長籲,車夫下了馬車,開了馬車的小門。
江楚生輕輕動了動肩頭,将江顧白喚醒,江顧白朦胧着眼擡頭,茫然地看着他,江楚生心中一動,不由攬了他的腰捧了他腦袋親吻,江顧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深吻進去,反應過來後立刻咬了下去,将江楚生的嘴角咬破,若非江楚生撤得快,只怕舌頭也要被咬到。
“等會便要上紫霄宮拜見無為道長,你這樣子,卻要讓我在無為道長面前出醜了。”江楚生撫了撫唇角,一片血色。
江顧白聽見無為道長這四個字,精神一震,“你到了武當,你……你為什麽來武當?”
江楚生答應過了凡大師三年內不動正道,何以他竟親自上武當山來了?
江楚生撫了撫他的後腦,柔聲道:“自然是為了你的身世了。”
江顧白心中一寒,想起江元白與他互換身世的事來,武當上下,都還當江楚生是那個迷奸陸玉弘的人,若是江楚生将此中事情告訴武當衆人……
他雖不認可江元白那樣對人,但是江元白從小到大沒吃多少苦頭,木已成舟正值興頭,當初越阻礙他只會越來勁,只能他自己想進去。年少輕狂年輕氣盛,現如今,他卻要吃下自己種的苦果,若無為道長知道江元白做了那些事情,他定會清理門戶。江楚生分明對江元白仍有護犢之意,難道會忍心害死他?懲罰是會的,但想必……想必陸玉弘和江楚生都不會狠心看着江元白死。
江顧白早就覺得江元白該被好好教訓一頓,然而畢竟與他有兄弟情義,還是感念。現下江元白有性命之憂,他卻忍不住擔心……
江楚生抱他上了武當解劍岩,江顧白想下來。江楚生卻道:“顧白并非兵刃,何必下來?”
江顧白只道他想報當初拖他之仇,被他所制,抿唇不說話。但是一想想武當山上各位尊長,說不準真是他的長輩,不願讓他們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掙紮不休。
江楚生自覺江顧白為自己所動後就不再強硬,放他下地,微微攙扶。
江顧白雙腳觸到地面方覺腿軟,臀間一陣一陣發麻,“啊”了一聲,差點跪下去,不等江楚生攙起他,他卻又迅速站好,推開了江楚生。
江楚生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你不願讓我抱你,這也無妨,但是,這山道不好走,還是讓我拉着你吧。”
這回江顧白試探着甩手,江楚生緊緊握住不放,他知道江楚生定要拉他手了,反正不是抱起,倒也無妨,于是便與他一同到了武當山上。
童子前去回禀,清淨道人的大弟子前來帶路引路,江楚生與江顧白跟着那弟子進了紫霄宮中,無為道長清淨道人與他們倆十三個徒弟都站于紫霄宮真武大帝神像旁恭候。
江顧白腳步一頓,手腕微微掙動。
江楚生松開江顧白的手,向前幾步,拱手道:“中元教江楚生,冒昧來訪,不甚滋擾,還望無為道長與清淨道長見諒。”
“不妨不妨,江教主身份尊貴,親上山來拜見,蔽派上下不勝榮幸。卻不知江教主不遠千裏而來,所謂何事?”無為道長神情淡淡,顯然并不喜歡江楚生,不少大弟子們知道這人幹了什麽事,稍微脾氣躁一點的,面上已露出憤恨之色。無為道長身後不遠的江元白更是面色一變。
“前些日子有人冒我名號擄了貴派弟子,其中瑣事,不便一一訴說,然而……江某教子無方,還是該罰。”
他這話中隐意,是他兒子冒他名號對陸玉弘不軌。
無為道長皺了皺眉,不由看向江楚生身後的人,只見他身後之人長身玉立,模樣俊俏,一雙眼中似有星辰暗含,望人好似濡慕,不像個邪教教衆。
“江教主攜子前來,可是請罪?”
“非也非也,世人皆知我有一個孩兒,而中元教些許人只道我有兩個,但其實……我只有一個孩子。”
他這話說得很奇怪,無為道長道:“不知江教主此話何意?”
“當初為教中之事,不得已,我向本教教內兄弟那裏借了一個孩子來,是以……我現在帶來的這位,便是那教內兄弟從別人手裏得到的孩子,他名喚顧白,江顧白。”
“咦——?”一個武當弟子忽然驚詫。
站于清靜道人之後的陸玉弘也是神色微動。
江顧白此名與江元白有點像,而且……
無為道長淡淡道:“江教主既要向教內之人借子,只怕是為了貴教長生訣罷!”
“無為道長自是好見地,不瞞你說,的确是為了長生訣。想當初中元教教內有幾個不肖之人以下犯上,我為求自保,便只得如此。”
“此事倒也無怪,不過,江教主方才說你的兒子冒你名號,卻不知是哪個兒子,可否說将出來?”
陸玉弘的面色慘白,緊緊盯着江楚生看。
江元白上前一步,走出那一步便覺得不對,咬咬牙,站在了原地。
“是——”江楚生笑道,“一個也和我同樣姓江的人,我的下一輩,正是該輪到白字,想必無為道長心中早有計較,卻是不說。”
無為道長沉默,沉默了許久。
清淨道人道:“江教主,你的意思是,你身後這位小兄弟,并不是你親子,而你親子,卻另有其人?”
“不錯……”江楚生淡淡,續道,“顧白乃己亥年六月初三生人,我記得那一年,正好是武當山發生件大事的時候。”
“你——!”無為道長的大弟子程洪武大喝一聲,“胡說八道!”
無為道長瞳孔微縮,手捏了捏拂塵塵柄,半晌也沒出聲。
清淨道人吃驚地看向江顧白,江顧白面有愧色,低下頭去。
江元白捏了捏拳,站了出來,“中元教教主親臨,言語不敬,武當山小,何以克當!”
江楚生冷笑道:“元白,你敢對我下手,便該知道今日,你對自己親生父親尚且下得了那麽重的手,你把污水潑到我身上,自己要了你的師兄,怎麽……有勇氣做,現下卻沒有那個勇氣承認?”
江元白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陸玉弘的臉色,冷冷道:“邪魔歪道,不足為信!”
江楚生笑道:“但若你是我的孩子,不是武當親眷之後,你的話,自也無足為信。”
“江教主這番言語,恕老朽無法置信。”
“不急,不急。”江楚生将江顧白拉上前來,江顧白略微僵硬,不敢與無為道長對視。大殿上衆多武當弟子的目光都投向了他,而無為道長與清淨道長的目光更是凝然。
“師兄!”清淨道人忽地道,轉頭去看無為道長,無為道長凝視着江顧白的容貌,半晌也不說話。
“我師弟還在望霞峰上,江教主,此事容後再議如何?”
江楚生凝視了無為道長半晌,答道:“清淨道人之請,江湖上無人不會答應,江某乃凡夫俗子,自不敢辭。”
清淨道人嘆了口氣,道:“來人啊,将江教主……與這位,這位少俠,請去東廂房休息。”
“是!”兩個童子應聲,對着武當衆人施禮,而後又對着江楚生和江顧白施禮,“兩位請跟我來。”
江楚生笑了一笑,拱手道:“此事原也應該等無心道長到此,江某這便告退,恭迎三位前輩大駕。”
說罷,與江顧白跟着那兩個童子而去。
清淨道人長嘆一聲,撫了撫額,陸玉弘面上無絲毫血色,但卻扶住了清淨道人,“師父,無事,事情……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
清淨道人微含熱淚,拍着他的手,拍了兩下,半晌也沒說出話來,陸玉弘遭遇異事,武當上下知道內情的人無不憤慨,其中,自然是清淨道人最為心痛,陸玉弘并不是他最大的弟子,也不是他最小的弟子,然而他當初在他嬰兒時就已撿到了他,帶回武當撫養,這麽十幾年來,自對其感情如師如父,旁人是師在前父在後,對陸玉弘,卻是父在前師在後。
無為道長清場,只餘下清淨道人和他們兩個的弟子。
“元白!”清淨道人厲聲道,“過來跪下!”
江元白垂頭,捏了捏拳,走到真武大帝神像前撩了衣擺跪在蒲團之上。
“你敢對真武大帝發誓,沒對你師兄,沒對你師兄……沒冒犯過你師兄麽?”
江元白面色蒼白,“我對師兄,一直濡慕……”
“那麽你做是沒做!說實話!”
“我……我……”江元白垂下了頭去。
陸玉弘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都哆嗦了。
無為道長閉了閉眼,搖了搖頭,走至江元白身邊,“元白,你為何要那般做?”
江元白對着真武大帝神像磕了八個響頭,道:“我愛慕師兄,久不能親近,剛好師兄與我,進了……進了中元教內,師兄被困,我洩露自己心意給江楚生知曉,所以他,他抓了師兄,要殺了師兄,我……我……”
在場的都不是笨人,雖對江元白這一遭震驚得腦子都快轉不動了,然而仔細思索,便已明白,“所以,是你囚禁了江楚生,得了中元教教主的位置,也是你趁你師兄不便,對他不軌?”
清淨道人厲聲道:“是不是!”
江元白垂下頭,沉聲道:“是!”
“孽障!”清淨道人伸出一掌,便要往他肩背上拍。
“師父!”
“師叔!”
衆弟子齊聲驚呼,但是那一掌有千鈞之力,他們一時之間根本無法阻擋。
無為道長伸出手去,一圈,一轉,将他掌上力道全部洩了,“師弟,你難道要殺了元白麽?”
“殘害同門,還做出,還做出這等淫穢之事,師兄難道要姑息!”清淨道人整張面都漲紅了,顯然氣得不輕。
無為道長搖了搖頭,卻是看向陸玉弘,陸玉弘雖面色慘白,但看向江元白的眼神中分明有關切之意,想必并不希望他死。
“并非我要姑息,只是一來,玉弘與他感情向好,你若殺了元白,只怕玉弘心中魔障永遠也除不去。二來,師弟,你現下下得了手,此後可會後悔?”
陸玉弘彎膝跪下,磕頭道:“弟子請命,求師父留他一條性命。”
“玉弘,你……”清淨道人幾乎要落淚。
陸玉弘也是蒼白臉頰,滿面淚水,又重複了一遍,道:“弟子請命,求師父留他一條性命!”
武當山上,江元白與他相處最久,最像兄弟,如今竟有這樣的事,不由得人不痛徹心肺。莫說心軟的沈修文,便連程洪武眼中也似有水光,叫了一聲“師弟”,似是想要勸誡,然而想到那罪魁禍首是誰,卻又無法出口接下去的話語。江元白在武當山上這麽長久,他們豈能忍心出聲叫清淨道人置他死地?
“我……我……”清淨道人雙手顫抖,身子起伏,老淚縱橫,半晌也說不出承諾之語。
江元白也是含淚,然而含淚中卻又滿是欣喜,似乎想不到陸玉弘會為自己說話。
“……師伯,元白乃是你的弟子,弟子懇請,懇請你留他一條性命,至于他……他所做那般惡事,将他逐出武當山門,廢了武當武功,永不再收,便也是了。”
“師兄!”江元白失聲。
他寧願陸玉弘一劍殺了他,卻也不願他永不見他。
清淨道人聞言,略有不甘,然而先前不過一股氣上頭,現下看江元白也滿臉淚水滿臉悲痛,想起往日裏他在武當山上練武的情狀,心頭也微軟,拭去淚水,“師兄,此事可行。”
無為道長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江元白磕頭,求道:“弟子願意受任何刑罰,只求不逐出武當山門!”
“你做出這樣的事,豈可讓武當留你!”清靜道人厲聲,“師兄,你若是下不了手,那便讓我來!”
無為道人怕他急怒之下出手太重,阻道:“教不嚴,師之惰,此事原該我處理,師弟,退後。”
清靜道人往後退了幾步,将陸玉弘扶起。
江元白閉上眼睛,站起身,跪在無為道人面前,彎了腰,低下頭去……
“元白,往後你不再是我武當弟子,然而武當畢竟養你一場,此後,你不可作奸犯科,為禍武林……”微微嘆了口氣,無為道長道,“否則,你便辜負了為你求情的玉弘,也辜負了為師……為師與你師叔對你的手下留情。”
“弟子聽命!”五體投地,江元白對着無為道長行了大禮。陸玉弘閉上眼睛,淚水淌下面頰……
無為道長擡起手腕,一掌拍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