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下江楚生是真的重傷了,原本他心脈之上的傷便沒好全,經了江顧白和自身的重力一壓,傷勢便重了起來。江顧白為他把脈,好險沒有生命危險,江楚生本就煉了中元教內長生訣,筋骨內息均是強勁,加上易筋經自生罡氣,卻是天然屏障,如果他不是先前在武當山上潛伏許久身體受損,未經療養心脈仍傷,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只要不砸到腦袋,便不過輕傷,修養幾天便好了。

因心脈上受傷的緣故,這傷勢須得好好護理。江顧白原本怒氣沖沖,但是摔下山崖時江楚生竟想也未想護住了他,這與之前相比,對比太過強烈,無法不叫他動容,抓藥熬藥,倒比之前還多了幾分真心。他那個時候雖然照顧他,然而心中所想,卻是之後定要與他斷了,現在卻只想替他療傷,至于別的,卻推後再說。

江楚生何等樣人物?揣測他人心思向來揣測得厲害,只不過對上江顧白,不知怎地卻沒怎麽多用這項技能。看他這般,自然明白先前自己不假思索之下所做的事情動了他心懷,若是能加以利用……

江楚生雖對江顧白用了真心,只是那陰謀詭計,仍覺得可用,誰說感情之事便不能謀劃?若是不謀劃,豈不眼睜睜地看着中意的人跑掉麽?

“我以為,你這次會丢下我了……”江楚生目光幽幽,“我騙了你,你就算丢下我,我也不會怪你……”

江顧白把剛熬好的藥放在床邊小凳上,不答,坐于床邊,将他放在床側的手腕抓起,細細把脈。

“過不了幾日,這傷勢也會好的……”

“你是不是準備等我傷勢好了就走?”

“……我正要回武當山。”

“顧白,你若是那般狠心,就不要一次又一次地心軟給我希望,我對你那般,你對我卻這般,我縱然想斷了對你的希冀,那也是不可能的……”

江顧白垂眼,俯身把凳子上的藥碗拿起,用調羹舀了藥來,一勺一勺喂至江楚生嘴邊,江楚生一口一口地把藥喝了,在最後一口時,卻是咬住調羹,手一伸便将人摟上了床,江顧白倒在床上便急急忙忙想要起身,江楚生雙手抱他雙腳纏他,将他整個人都困在床裏。至于碗和調羹,直接揮出去哐當一聲碎了。

江顧白略氣道:“你這是做什麽?”

“都說武當弟子一諾千金,你既已入了武當,自然也該維持維持武當這一美好風尚,你說是不是?”

江顧白一下子想起先前答應與他做夫妻之事,紅臉道:“我那時候是看你……看你病得快死了,所以說些善意的謊言!”

“善意的謊言?你縱然在前頭加上個好聽的前綴,那也是謊言,顧白,你這是想要說話不算話?”

“是你騙人在先!一人一次,自然也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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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生不由笑了,“一人一次?敢問江少俠,我是誰?”

“江楚生。”

“身份呢?”

“中元教……你!”

“是了是了,我是中元教的,那麽說話不算話本也是我教傳統,哪怕我平日裏遵守諾言,但就算不守諾,旁人又奈我何?顧白,你現在可是武當弟子了。”

“你不要臉!”

“男人追求老婆的時候,本來就是不要臉的。”

江顧白一聽這話便開始掙紮,江楚生将他緊緊抱住,嘴唇不斷親他。江顧白掙紮了一會便停下,微微喘氣,似是休息。

“……顧白,我受傷了,你卻沒有受傷,你只消用內力在我身上打一掌,哪怕只是推我一下,我登時便制不住你,你為何沒有用內力?”

“我……我忘了……”江顧白聽見這話,竟似愣住,他掙紮得那般激烈,然而打開他這事卻想也沒想,連個念頭也沒生出,難道他真的這般……這般喜歡江楚生麽?可是,他又有什麽好了?從前他原本還敬佩他,道他是個好漢,後來他做出這種種不要臉的事情,他早便消去那敬佩,全是憤懑。江楚生雖對他采用放養政策,然而畢竟是名義上的長輩,長輩有什麽好處,他忍不住也有些自豪,長輩不要臉,他也替他羞愧。

“忘了,還是舍不得?”江楚生故意柔聲,那聲音幾乎讓人毛孔都豎了起來,然而戰栗骨酥,卻也是從耳朵處一點點蔓延到全身。

“我把你當成長輩……”江顧白低聲道,“我從前也是欽佩你的……”

江楚生的動作頓了頓,想了想,還是舍不得放過唇邊的耳朵,咬了一口,“當我是長輩?你若還當我是長輩,便不會那般自然地說出我的名字,顧白,你說是不是?”

江顧白覺得他步步緊逼,偏生自己又沒有什麽理由沒有什麽借口阻他進攻,惱羞成怒,怒目而視。

江楚生将他摟住,低低地笑,那笑聲越來越大,最後卻是忽然消失,江顧白咬牙偏頭,不願看他得意的模樣。

“顧白,你喜歡我麽?”

“……”

“顧白,你很喜歡我麽?”

“……”

“顧白,你若是不說話,便是喜歡我了,你喜歡我麽?”

“你……”

江楚生笑道:“你若是說話,但卻不反駁,也是喜歡我。”

江顧白掙脫了一只手出來,打在他臉上,江楚生被打,反而開心,望着他不住地笑。江顧白瞪他半晌,慢慢地眼眶通紅,最後,竟傷心地哭出聲來。

江楚生只聽他一次這麽傷心地哭過,就是他第一次強迫江顧白,最後還不顧他的掙紮射進他身體裏的時候,那時候江顧白是絕望,絕望于他真的和他發生了關系,而現在,他也是絕望,惱羞成怒得近乎絕望。因為他是真的動了心,哪怕知道不應該,不能。

他沒有反駁,也無法反駁。

江楚生半垂了眼,覆身而上,撐在江顧白身側。

江顧白似連看他也不願,側過頭去流淚。

“我也喜歡你。”

他道,輕輕将江顧白的臉撥過來,親他的嘴唇。

江顧白手指動了動,便連哭泣也忘了。

“別人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先前問我,我是否願意為了你改邪歸正,我現在便可回答你。我願意,顧白,我願意為你放下屠刀,你呢?你願意與我一起成佛麽?”

江顧白沙啞着嗓音道:“好啊,成佛,佛不可動情動欲,此後你便加入少林寺罷,正好你學了易筋經,無論從何處說,都與佛有緣。”

江楚生頓了頓,道:“我說的佛,是歡喜佛。”

江顧白閱書無數,佛經自也很多,哪裏會不知道歡喜佛是什麽?頓時惱了,又是一巴掌扇到江楚生臉上,側過面去,繼續哭泣。江楚生竟要與他做歡喜佛,不要臉!

江楚生知道江顧白現下心防不穩,情緒波動,這時候正是乘勝追擊的最好時刻,只不過看他哭成那樣,雖不大聲卻很哀戚,便哄他道:“是我說錯,是我說錯,顧白,你想讓我當和尚,可是看見喜歡的人,佛也不免動心,那時了凡大師便預言你我之事會教我改邪歸正,我先前嗤之以鼻,但現在也服了,了凡大師乃是佛道中的高人,他都未阻止我倆,難道你還心有挂礙?”

江顧白聞言,竟似止了哭聲,他想起了無為道長,還想起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不知為何,他們兩人明明這般不可能在一起,周圍的人卻似都看好他們兩人在一起。

“你是不是真的準備打上武當?”

江楚生頓了頓,緩聲道:“若武當嫁個人來和親,那我便不打它了。”

江顧白怒目而視,好似要打他一般。

江楚生道:“不然,武當害了元白,我怎麽說也要報複一下。”

江顧白冷哼道:“到底是誰害了元白?”

“動手的是誰?”

“無為道長,可是……”

“他為何要動手?”

“自然因為你告訴了他們事情真相!”

“不是我教唆元白去迷奸自己師兄的吧。”

江顧白沉默。

“也不是我養了元白那麽久卻沒把他性子扭轉過來的吧?”

江顧白又瞪他。

“武當沒教好他,而後又廢了他的武功,這便是養育之恩已廢,又多了管教不嚴的罪名。教不嚴,師之惰。”

“養不教,父之過!分明是你,你算計了元白,到現下竟還把責任推到武當頭上!”

江楚生道:“那麽我便又要問你了,我是什麽身份?”

“中元教……你——!”

“我既是中元教的,教導元白自該往邪路上教,這麽看來,我教的卻是很好,武當可是俠義道上的,沒教好元白,這便是他們失職。”

江顧白又被他繞了進去,悶聲不吭,不想與他說話。

江楚生知道他此刻已對自己有些從了,不着痕跡地解了他的腰帶,剝開他衣衫。

“你……你幹什麽!”江顧白掙紮,想要推開他。

江楚生道:“我願意為你放下屠刀了,顧白,你是否也該以身相就?”

“這世上,哪有因為別人……別人而放下屠刀的,你不是自己真心想放,以後肯定會再拿起來。”

“顧白,我江楚生一諾千金。不會更改。”

江顧白抵抗的動作停了一停,而後又開始抵抗,“我,我不喜歡和你做這事。”

“為什麽?”

江顧白面色一紅,“痛……”

“我知道這事在下的人開始會不好受,然而之後是有樂趣的,是不是?”

“既有樂趣,你為何不在下?”

江楚生挑了挑眉,竟忍不住肆意而笑,“顧白,你對我有興趣?”

往日裏江顧白的确曾恐吓過江楚生自己要上他,然而,光是想想那場面,江顧白便覺得毛骨悚然,根本想不下去。

他仍然不是斷袖,對別人屁股實在沒有興趣。并且,別人對他屁股有興趣,他也會覺得十分別扭。

“……沒有。”江顧白低聲。

“這事做習慣,開頭也不會難過太久的,我先前便是顧忌你。若不然,在那外頭,我早便……”

江顧白怒瞪他一眼,又要掙紮。

江楚生暗道自己不該提起那次,現下江顧白不過初從,這麽快就想着和他野戰,他定不甘願。然而若是哄他,話語不對,江顧白一定更生氣,思來想去卻還是直接動手比較好,把江顧白剝光了,衣服往外一扔,扔得極遠,江楚生把自己衣服也給剝光,與江顧白赤條條地纏在一起,又摸又親。

衣服被扔得那麽遠,想要撿起來便難得很了。

大約此事發生已成注定,江顧白的掙紮略緩了下來,可是想起先前幾次,江楚生與他交合,那樣粗長的東西偏要插進窄小之地,終究身體僵硬,放松不下來。

“顧白,顧白……”江楚生将他面頰親遍,嘬他肌膚乳尖。

江顧白微微皺眉,仍是覺得古怪。

江楚生将被子蓋了兩人,在被下親他摸弄他,視線微暗了一些,江顧白覺得好受許多。

摸弄、親吻,而後分開他兩腿做前戲。

江顧白不是很樂意分開腿,也不是很适應赤裸的江楚生與他肌膚相貼,江楚生直接與他唇舌交纏,不讓他有多餘心力去想東想西。

掰開臀瓣,插入手指,一根,兩根,三根……

擡起江顧白的一條腿,江楚生往那略擴張了些的小洞裏捅去。

“呃……啊……”粗大的蕈頭破開身體,江顧白推他,身體往上挪着避開。

江楚生挺腰,幾乎沒得盡根。

江顧白痛得無力,略帶了沙啞的嗓音道:“你別弄那麽深……很疼……”

江楚生輕輕抽送,吻他的嘴唇,江顧白皺眉強忍,大約五六十下抽送,那疼痛終于不那麽劇烈,江顧白側頭避開江楚生的吻,抿唇閉眼忍耐。

江楚生不悅,從前江顧白沒從他時尚且還能被他弄得高潮疊起,他便不信現下他還能做條死魚。開始加重力度,加快速度。

江顧白僵住了身體緊閉眼睛悶哼,不多時他睜開了眼睛推他,再抽送上百來下,卻是忍不住攀着他喘氣。

“顧白,顧白……你叫我聲江哥哥好不好?”

江顧白面上一紅,“不要!”

江楚生便往江顧白體內深處一撞。

又疼又古怪的滋味從骨肉裏泛開,江顧白悶哼呻吟,江楚生将他兩條腿都圈在手裏,壓至胸口,半俯身夯弄抽插臀間窄穴。

這個姿勢能讓他們結合得更加緊密,而且江顧白完全無法避開他的鋒芒。

“唔……唔……啊……啊……”

次次進得極深極重,那粗長柱身插進去也就罷了,後頭沉甸甸的囊袋總是要将插未插,狠狠打在他臀縫間。

“嗯……啊嗯!”從喉間鼻間溢出呻吟悶哼,江顧白動了腿要踹,江楚生捉住他的腿制住他掙動,反而更加迅疾地抽插起來,沒多久江顧白便被插弄得渾身軟了,“混……混蛋……”

江顧白哪裏不知道他是故意迫他求饒,然而這快速抽送的滋味又痛又舒服,偏生過于激烈叫人無法承受,挨不到一刻鐘,便道:“輕點,慢點……”

江楚生看着他蒙了水色的眼,吧唧親了他一口,“叫我不叫,顧白?”

“江……江混蛋!”罵罷,卻似受不住這情欲颠簸而低泣,“難……難受……”

分明舒服得要命,然而江顧白羞于啓齒,卻托詞于難受。

江楚生又非初經人事,自看出他言不由衷,略略輕了點,故意不讓他滿足,過一會江顧白便皺着眉,仿佛更加不舒服一般忍不住看向他。

“我現在輕了,可還難受?”

江顧白抿唇,半晌也沒說話。

“倔。”江楚生親他,江顧白咬了他一口,從前他也咬過他,然而這次他卻沒咬出血來。江楚生目光微暗,纏綿地吻進去,次次完全沒入,江顧白身子劇烈顫了幾下,喉間卻是忍不住發出甜媚的聲音。

“顧白,我想娶你。”忽地在江顧白耳邊這般道,不顧江顧白忽然的掙紮,緊緊摟住他,“縱你不願昭告天下,那我也要和你成親。”

“不好!”江顧白低聲喊道,再掙兩下掙脫不出,仍是在江楚生的身下。

江楚生更加緊地抱住他,性器幾乎全部沒入他臀中。

江顧白喉中發出一聲低鳴,被緊緊制住,江楚生緊緊抱着他,一口一口地親他,“你若不願意,咱們便這樣結合下去,天長地久。”

江顧白被他撐得難受,蹙眉道:“不要,你快點出去。”

“那你應不應我?”

“……”

江楚生又開始親江顧白。他這會趁江顧白心防失守迫他歡好,若江顧白應了他,那便是成功了一大半。江顧白現下不過一時手足無措,等他過幾天冷靜下來,再要讓他應他,那可難得很。

“你……你不要……啊……”輕輕動了兩動,江顧白渾身一顫,被困在江楚生懷裏的雙手一齊推他,推也推不開。

“你便應了我,顧白,從今以後我都寵你,咱們倆像惡公公惡婆婆一樣,好不好?”

江顧白十分豔羨惡公公惡婆婆的生活,江楚生早就發現。想當年惡公公也是江湖中的魔頭,手段狠辣出手決絕,別說是本人了,便是名號,就足以令人聞風喪膽,然而遇上了惡婆婆,他那樣的人也變成了妻管嚴。當初他娶了江元白之母,雖有小意溫柔,只是之後越發情淡,只為了成親而成親,分毫也不理解惡公公惡婆婆的感情。之後教內出事,因妻子而傷損兄弟,更是意冷。經那一遭,再也沒想過終身大事。然而,遇上江顧白,他不但想與他成親,還想和他共度一生。惡公公當年的感覺是否也如他現在這般?

江顧白半晌後,緩過些被抽送的戰栗,才道:“我不信你……”

“為何不信?”

江顧白冷哼道:“江教主是中元教的教主,想守諾就守諾,想毀約便毀約,我現下是武當的弟子了,可不敢信你這魔教之人。”

早先江顧白因江元白之事對江楚生不滿,江楚生引他想往別處,倒不是真想讓他責怪武當。沒想到現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江顧白拿他的話來堵他。

“顧白……”江楚生将他摟得更緊,啜吻他脖上肌膚,“然而我對你的承諾,一定會守。”

“就算你守,那也……那也不關我的事。”

江楚生微微擡頭,忽然笑了。

若江顧白不說這句,仍說他不信他,江楚生未必看得出他的心思,然而江顧白直接說不關他的事,這便證明,他心中已信了。不但信了,還十分心動。

掉下山崖時他本能地護着江顧白沒顧慮自己,論兇險可說是以命相救。江顧白本就對他動心,現下想要拒絕便更加難……

想通這點,江楚生忽然松開了他。

江顧白被他緊緊抱住動彈不得時想要掙開,他松開時又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

江楚生将他抱起,托了他臀讓他下體與他相合。

這樣實在進得太深,原本撐得微麻的那地傳來一陣悶痛,江顧白倒抽一口氣,動了幾下。

江楚生攬了他肩膀吻上他的唇。

江顧白微微瞪大眼睛,似是詫異,江楚生的手從肩上撫到他的後腦,吻得不粗暴也不激烈,然而纏綿得令人呼吸不暢。

“顧白,從我吧,我定不騙你。”

唇與唇貼着之時,他的話語柔得令人戰栗,說完,舌尖便又再探了進來,更加深地吻入。

江顧白的手指輕輕顫了顫,被吻得喘不過氣來,而他的擁抱更是緊密。

半晌後,伸出手,回抱。

他知道江楚生可能看出他的口對不心。

然而,當一個他本來就動了心的人舍身救他,他的确無法不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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