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迎刃而解
就在秦國民衆因苻堅此舉歡欣雀躍之時，卻從并州傳來壞消息，并州刺史張平投降晉國，朝中衆人無不咒罵此人。因為此人曾分別投降過秦國燕國，處于半獨立狀态，但秦國對他不薄，誰料想竟又投降晉國。
苻堅立即對鄧羌說道：“鄧将軍，現封你為前鋒督護，率領五千騎兵剿滅叛軍。”
鄧羌行禮稱是。
身在銅壁得知鄧羌率兵前來的張平不由臉色大變，他身旁的養子張蚝則一臉不服氣地說道：“父親，區區一個鄧羌何足挂齒！”
依舊眉頭緊鎖的張平卻說道：“鄧羌乃是秦國第一猛将，不可掉以輕心。”
張蚝不屑地說道：“難道在父親眼中，孩兒不如鄧羌？”
張平看着身材健碩高大的張蚝說道：“也好，你帶兵八千迎戰鄧羌。切記，不可沖動莽撞！”
心花怒放的張蚝笑着說道：“請父親靜候佳音！”說完轉身離去。留下了既擔心又高興的張平。
當鄧羌率兵走到汾水時，突見前面濃煙滾滾便立即下令道：“停止前進，加強警戒！”
半柱香後，只見張蚝率兵來到鄧羌面前。鄧羌看着眼前這位黑臉大漢便問道：“來者何人？”
張蚝大聲回道：“張平之子張蚝！”說完舉起兵器就與鄧羌戰到一處。雙方軍隊皆劍拔弩張，随時準備聽候主将命令。因為鄧羌張蚝皆為猛将，所以這一戰打得天翻地覆日月無光。
二人在打過百個回合之後，張蚝漸漸處于下峰。鄧羌見狀大喜，更加賣力打鬥。但本以為不過二十回合便會結果了他，但結果卻大失所望。張蚝力大如牛且身手矯健，一時之間很難取其性命。所以，鄧羌心生一計。他虛晃一招，假裝敗走。
本無希望取勝的張蚝見狀大喜過望，便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當他馬上追上鄧羌之時，鄧羌猛地回身用手中兵器刺向張蚝其咽喉。張蚝急忙閃身躲開，但因為鄧羌動作太快，故而其左臂被鄧羌兵器所刺穿。情急之下的張蚝強忍疼痛，催馬帶兵撤回汾水縣城。
鄧羌趁勢追擊。但因人數太少，無法攻破城池，只好率兵駐紮城外。而身受重傷的張蚝在包紮完之後，大喊道：“鄧羌小兒，竟然暗箭傷人！待吾傷好之後，定将小兒亂刃分屍！”
聽完前方戰事報告的苻堅及其群臣皆喜形于色，王猛出來行禮說道：“天王，既然張蚝有傷在身，正是剿滅張平大好時機。”
苻堅立即明白王猛用意，是想借此機會讓其大放光彩，秦國上下皆對寡人心悅臣服。于是，他笑着說道：“愛卿所言甚是。不知哪位将軍欲與寡人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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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衆位将軍皆十分踴躍。但苻堅看到這其中有呂婆樓之子呂光，便心中暗自說道：“呂婆樓有恩與寡人，且舉薦王猛有功。”所以開口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現封呂光為鷹揚将軍，随軍出征。”
年輕氣盛的呂光立即笑着行禮謝恩，而其父呂婆樓亦對苻堅感激不已。
苻堅又說道：“寡人不在京城期間，朝中諸事皆由李愛卿王愛卿暫為處理。”
李威和王猛行禮稱是。
而後苻堅起身說道：“點兵三萬，午後啓程！”
下朝之後的苻堅來到鳳栖宮，看到猶如兩朵嬌豔花朵的張慕媱和苻寶不禁笑了。張慕媱看到苻堅後，剛想起身行禮。卻被苻堅攔住說道：“無須多禮，不可摔到寶兒。”
張慕媱笑着說道：“如今天王眼中，怕是只有寶兒。”
苻堅則抱過寶兒，打趣地說道：“怎會？手心手背豈會區分待之！”
張慕媱嬌羞地輕輕捏了一下苻堅說道：“誰是天王之女？”
正當他們說笑之際，只聽外面宮人高聲喊道：“太後，皇後駕到！”張慕媱急忙帶人接駕，而苻堅亦将公主苻寶交與奶娘。
只見茍太後和身懷六甲的茍皇後走了進來。張慕媱先與宮人們向其行禮，而後茍皇後又向苻堅行禮。茍太後和苻堅先後讓衆人起身之後，苻堅對茍太後說道：“母後，已是用膳之時，為何不”他還沒有說完。
茍太後則有些生氣地說道：“天王即将奔赴戰場，哀家何來心情用膳？”
張慕媱聽後立即擡頭，吃驚地看着苻堅問道：“天王欲禦駕親征？”
還沒等苻堅說話，茍太後則臉一沉地說道：“整日陪王伴駕，竟然不知此事？”
張慕媱急忙跪下。而苻堅立即對茍太後說道：“此事不願慕媱，乃是兒臣還未告知。”
茍皇後不悅地将臉轉向一邊，而茍太後亦不耐煩地對張慕媱說道：“既然如此，起來吧。”
張慕媱謝過起身。
茍太後走到苻堅面前，拉着他的手擔心地說道：“刀劍無眼，務須萬分小心。”
苻堅含笑說道：“母後放心，兒臣不是初上戰場，且有大軍在側，定會無事。”
茍太後點頭說道：“宮中無須挂懷，早去早歸。”
苻堅不放心張慕媱獨留在後宮，便拉着皇後茍珍兒和張慕媱的手放在茍太後手中，說道：“勞煩母後費心。”
茍太後明白他此用意，于是說道：“定會完璧歸趙。”
苻堅這才放心地笑了。
就在這時，從外走進一名宮人行禮說道：“啓禀天王，鷹揚将軍求見。”
苻堅說道：“宣。”
片刻之後，身穿銀盔銀甲的呂光走了進來，向衆人行禮。
苻堅問道：“一切準備妥當？”
呂光點頭稱是。
這時，宮人雙手捧着金盔金甲的托盤走了進來。茍太後含淚雙手走到苻堅面前，親手為其穿戴。苻堅用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心疼地說道：“母後，兒臣定當平安而歸。”
茍太後笑中帶淚地點點頭。
穿戴整齊之後的苻堅先是抱過苻寶親了又親，然後對茍太後，茍皇後和張慕媱一笑轉身離去。這三個女人看着苻堅漸漸消失的背影，皆分心挂腹切切在心。
幾天後，苻堅率兵抵達銅壁。張平聽聞後避而不戰。故而呂光着急地說道：“天王，不如強攻？”
苻堅思索片刻之後說道；“如若強攻，雖會取勝，但定損兵折将，不如智取？”
駐紮汾水的鄧羌在接到苻堅親筆書信之後，便笑着說道：“天王英明。”然後下令說道：“即刻拔營與天王彙合。”
五千将士離營聲勢浩大，使得有傷在身的張蚝走到城頭觀看，見秦軍沒有向長安方向撤離，便問屬下道：“秦軍去往何處？”
屬下支支吾吾地答道：“末将不知。”
就在這時，鄧羌看到已在城頭之上的張蚝後，便大聲地對手下将軍說道：“加快速度，好與天王前後夾擊張平！”
張蚝一聽大驚失色，馬上喊道：“即刻開城，搭救父親！”
不一會兒，張蚝帶着所有将士沖出汾水，而鄧羌故意沒有阻攔張蚝，只是率兵将其手下八千将士團團圍住。但救父心切的張蚝沒有顧忌手下将士，自己單槍匹馬地沖向銅壁。
正在守株待兔的苻堅見從遠處閃出一員猛将，并朝這裏趕來，便料定此人應是張蚝。所以，他對準備就緒的呂光說道：“稍安勿躁，先試其功夫如何？”
呂光點頭稱是。
只見張蚝在秦軍大營之中來來往往共五會，所到之處無不人仰馬翻。
苻堅看罷，喜上眉梢地說道；“真乃子龍也。”然後對呂光說道：“留其活口。”
呂光點頭稱是。然後催馬來到張蚝面前，沒有說話手舉兵器打到一處。
與此同時，城上的張平見張蚝獨闖秦營來救自己，十分感動便帶城內全軍出城與其交戰。
倘若張蚝身上無傷，呂光定不是其對手。但現在傷勢不輕，且心情焦慮擔心鄧羌會随時帶兵趕到。故而沒出五十個回合，張蚝敗陣皆被活捉。
見此情形的張平知道絕無取勝可能，便放下手中兵器走到苻堅面前跪下，說道：“天王開恩，饒恕我等性命。”
苻堅看着他，問道：“寡人怎知此乃真心悔過，絕不背叛秦國？”
張平聽聞之後，便舉左手說道：“若我張平背信棄義叛離秦國，定遭天譴不得好死！”
苻堅大喜，親手将張平扶起。而後又解下張蚝的綁繩，說道：“二位皆為将才，故封張平為右将軍，張蚝為虎贲中郎将。”
二人再次行禮稱是。
就在這時，鄧羌率兵趕到。他走到苻堅面前行禮說道：“啓禀天王，叛軍已被剿滅。”
張平和張蚝聽完之後，低頭不語。
而苻堅則歡喜地說道：“甚好，将軍與張蚝真乃‘敵萬人’也！”
鄧羌和張蚝得到這麽高的評價，自然喜不勝收，行禮謝過。
苻堅見此事已了解，于是帶着衆人趕回長安。
幾天後，苻堅等人還未走近長安，便遠遠地看到長安城外高挂彩旗人頭湧動。所以，苻堅下令加速行軍。他們剛到長安城門處，就見以李威王猛為首的朝中文武百官皆身穿官服喜氣相迎。
苻堅下馬之後，李威王猛等人跪下行禮。苻堅立即讓衆人免禮起身。
而後，李威再次行禮說道：“恭賀天王凱旋而歸，揚我秦國國威！”
苻堅笑着說道：“此戰怎為寡人一人功勞，乃是衆位将士護國心切。”
将士們一聽此言，皆含笑不語。
王猛行禮說道：“宴席早已備好，恭迎天王進城。”
苻堅滿意地點了點頭。
太極殿中，衆人把酒言歡推杯換盞好不熱鬧。足足兩個時辰之後，宴席方才結束，群臣退下。
苻堅起身沒有去鳳栖宮見張慕媱，而是先來見茍太後。
當茍太後聽到宮人喊道：“天王駕到！”心急的茍太後立即快步走出殿內，來到苻堅面前仔細看了一番，見其毫發無傷才笑了。
苻堅看着如此擔心自己的母後，不禁感慨頗多。無論母後說何話做何事，皆為自己。于是，他含笑說道：“您看，兒臣全身而歸。”
茍太後看着略有消瘦的苻堅，既生氣又心疼地說道：“日後不許禦駕親征！”
苻堅笑着點頭稱是。
茍太後繼續說道：“珍兒臨盆在即，應多陪伴才是。”
苻堅點了點頭。二人又聊了一會，苻堅起身行禮離開。
站在宮門外的張慕媱看到苻堅之後，顧不得禮數跑到其面前并撲倒懷中。苻堅雙手抱着她，輕聲問道：“母後可有為難與你？”
張慕媱擡頭說道：“沒有。倒是天王怎會消瘦？”
苻堅笑着說道：“皆因想你母女。”而後與張慕媱走進殿內。
苻堅從奶娘手中抱過公主苻寶，一邊摸着粉嫩小臉，一邊說道：“寶兒日後定是位傾國佳人！”張慕媱開心地笑了。
殿內充滿溫馨，苻堅心中無比歡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