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龍屈蛇伸
與此同時,如同苻堅一般高興之人還有身在燕國的吳王慕容垂。因為今天是他大喜之日,迎娶段末柸之女段清寧。二人行完三拜之禮以後,段清寧被送入洞房。
慕容垂的三哥,太原王慕容恪和四哥上庸王慕容評舉杯說道:“五弟,今乃大喜之日,哥哥先幹為敬。”
慕容垂立即亦舉杯飲下。
慕容恪笑着對慕容垂說道:“段氏清寧是遠近聞名才女,日後所生之子定非凡人。”
慕容垂臉紅說道:“三哥說笑了。”
慕容恪則開玩笑地說道:“堂堂七尺男兒,怎卻如同姑娘一般。來,繼續喝酒。”而一旁的慕容評沒有說話,只是悶頭喝酒。看着他們張張笑臉,心中憤憤不平。
半柱香後,慕容評對慕容垂說道:“五弟,四哥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慕容垂急忙說道:“四哥,弟弟送您。”
慕容評搖頭說道:“五弟乃是新郎,留步。”然後又對慕容恪行禮說道:“三哥,告辭。”
慕容恪微微點了一下頭。而後慕容評轉身離開。心細的慕容垂對慕容恪說道:“四哥好似略有不悅。”
慕容恪則不屑地說道:“那是自然。自己武功才學遠不及你,如今娶妻段氏,無疑虎生雙翼。”
慕容垂一笑說道:“三哥,喝酒。”
慕容恪繼續說道:“因你脾氣太好,才使他這般無法無天。”
但慕容垂卻說道:“畢竟一奶同胞”他還沒有說完。
慕容恪則說道:“你如此待人,可他如何待你?”
慕容垂低頭不語。
Advertisement
慕容恪見狀,便暗自說道:“今天乃是五弟喜日,為何說起這些不悅之事。”于是,他說道:“日後段氏産子,可曾想過為子取何名?”
慕容垂擡頭說道:“此事為時尚早。”
慕容恪則說道:“此乃人之常情。”
慕容垂思索片刻之後,說道:“單字令,子道全。”
慕容恪點頭說道:“名字不錯。”
慕容垂看着如此關愛自己的三哥,便笑了。
與此同時,上庸王慕容評離開吳王府後,并沒有直接回府,而是進宮來見皇後可足渾氏 。
可足渾皇後見慕容評似有不悅,便詢問道:“不知四弟何事挂心?”
慕容評輕嘆一聲,說道:“皇嫂不知,臣弟乃從吳王府來。”
可足渾皇後問道:“可是待你不周?”
慕容評搖頭說道:“臣弟為皇嫂憂心如煎,愁腸百結。”
可足渾皇後不解地看着他。
慕容評繼續說道:“太原王慕容恪手握大權,吳王慕容垂又文武兼備。此二人相交甚密,如今加之段氏一族乃名門望族,勢力其強足以震主。而皇兄卻一直龍體抱恙,太子年幼,萬一”他沒有接着說下去。
但可足渾皇後則臉色大變,焦慮地說道:“四弟,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慕容評目露寒光地說道:“找準時機,一一處之。”
可足渾皇後聽完之後,頻頻點頭說道:“多虧四弟及時提點,一切聽從四弟安排。”
慕容評含笑點頭稱是,但心中暗自說道:“雖然才幹不及爾等,但這燕國大權終究落在我手。”
半個月後,茍太後與苻堅,張慕媱坐在長樂宮內,但裏面不時傳來茍皇後嘶聲裂肺地叫喊聲。就在宮人們忙裏忙外的時候,從外面走進趙美人貼身宮女來到苻堅面前,行禮說道:“恭喜天王,華陽宮趙美人剛為天王旦下一位皇子。”
苻堅高興地說道:“來人,賞美人白銀千兩,且賜子名丕,封為長樂公。”
茍太後聽完之後,身子一抖,然後問宮人道:“哀家從未聽聞趙美人懷孕,怎會旦下皇子?”
宮人行禮說道:“回禀太後,美人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勞師動衆驚擾後宮,只是請太醫開些安胎之藥。”
這時,苻堅問道:“難道母後疑心此子非兒臣骨肉?”
茍太後知道自己言語失當,便含笑說道:“皇家子嗣,理當慎重。趙美人旦下庶長子,乃有功之臣。來人,從哀家宮中取來那對碧海夜明珠賞與美人。”
宮人行禮稱是下去。
但這一席話皆被裏面的茍珍兒聽得一清二楚,本就有些難産征兆的她在急火攻心之下出血不止。一個産婆吓得急忙走了出來,向苻堅和茍太後行禮說道:“皇後娘娘現已血崩,奴婢不知保大保小?”
茍太後聽完便暈了過去,張慕媱和幾名宮人急忙扶其坐下。而苻堅則立即說道:“保住皇後!”
可裏面的茍珍兒一聽,心中暗自說道:“女子血崩之後,既使将身子調養好,也絕無再孕可能。”于是,她大聲喊道:“臣妾從未求過天王,今日只求天王保住孩子!”
苻堅原本想借此機會鏟除此子,為日後張慕媱之子立儲鋪平道路,但茍珍兒為保自己的孩子而不顧其性命,正在他左右為難之際。
張慕媱一邊為茍太後擦去額頭汗珠,一邊心中暗自說道:“就算茍珍兒沒有子嗣,太後亦不會将太子之位傳給我日後之子,并且日後宮中生活更會舉步維艱。與其如此,不如讓其旦下此子。若是公主,萬事大吉。若為皇子,雖被封為太子,但等他日太後西去,鹿死誰手尤為可知。”因此,她走到苻堅面前,說道:“天王,依了她吧。”
苻堅吃驚地看着她。而張慕媱則笑着拉起苻堅的手,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苻堅明白其意,只是張慕媱越是如此事事皆為自己着想,便越是虧欠與她。張慕媱轉頭對産婆說道:“保住孩子。”産婆疑惑地看着苻堅。苻堅點頭說道:“去吧。”産婆這才行禮退下。
然後,苻堅雙手抱住張慕媱,輕聲說道:“慕媱,文玉對不住你!”
張慕媱依偎其懷,柔聲說道:“君若悅之,媱必随之。”但其心中暗自說道:“文玉,縱然你對我萬般好,但為日後我們孩子着想,不要怪我。”
與此同時,毫無顧忌的茍皇後拼命産子。突然,她大叫一聲昏了過去,随之亦傳來一陣嬰兒哭聲。一直昏迷不醒的茍太後卻似心有感應的睜開雙眼。
這時,産婆從裏面抱着一個被錦被包裹的嬰兒走了出來,還未行禮。茍太後急忙開口問道:“是男是女?”
産婆回道:“是位皇子。”
苻堅和張慕媱聽後,皆心中一沉。但茍太後在喜慶之餘又問道:“皇後是否安好?”
産婆吞吞吐吐地回道:“皇後血崩,雖保住性命,但恐日後身體孱弱不能離床。”
茍太後驚恐地跑進屋內,看到如同死人一般的茍皇後心疼不已,眼眶濕潤地走到床邊坐下,用手輕輕地摸着她的額頭,溫柔地叫喊道:“珍兒!珍兒!”
虛弱的茍皇後慢慢地睜開雙眼,看到茍太後立即氣若游絲地問道:“孩子”她還沒有說完。
茍太後立即說道:“是位皇子。”
茍皇後滿意地笑了。
這時,苻堅和張慕媱走了進來。茍太後看着苻堅說道:“天王!”
苻堅看看面如死灰的茍皇後,再看看正目不轉睛看着自己的茍太後,于是眉頭一皺地說道:“賜子名宏,立為太子。”
茍皇後激動之淚奪眶而出,茍太後用手拭去其淚,含笑說道:“勞累一天,睡吧。”茍皇後笑着點點頭。
苻堅對茍太後說道:“母後,兒臣送您回宮。”
茍太後搖頭說道:“都退下吧。”
苻堅與張慕媱行禮告退。而茍太後看着安然入睡的茍皇後,不禁淚流不止。
五個月後,秦國關中地區遭遇百年大旱。
坐在龍椅上的苻堅在聽完群臣之見以後,說道:“天降大旱,理應人人為此仗義疏財盡份心力。故從寡人做起,告知後宮即刻膳食減半,撤銷歌樂,宮人該穿布衣,諸位愛卿俸祿減去三成,全部赈濟災民。此外,立即開倉放糧,減免稅收。”
文武百官異口同聲地行禮說道:“天王聖明。”
雖逢大旱,但因苻堅處理及時措施得當,故而秦國百姓無有一人餓死街頭,大家皆對苻堅贊口不絕,慶幸是其登基即位。
但苻堅對此事的處理卻并沒有就此終止,他下令官府征調豪富童仆三萬,來到迳水上游,鑿山起堤,疏通溝渠,灌溉梯田。致使田地重新長出五谷。而且他還來到長安郊外,親自下地耕田,鼓勵農民積極從事農業生産和絲織。
一時間,秦國便出現了安定清平,家給人足的太平景象。因此,百姓們傳唱一首歌謠:“長安大街,楊槐蔥籠。下馳華車,上栖鸾鳳。英才雲集,惠我百姓。”
就在秦國一切欣欣向榮之時,身在燕國的慕容垂卻即将大禍臨頭。
這一天,剛服侍完皇帝慕容俊吃藥的可足渾皇後,故意雙眉緊鎖愁容滿面。皇帝慕容俊見狀,便問道:“皇後因何憂心?”
可足渾皇後吞吞吐吐地說道:“陛下龍體欠安,不聽為妙。”
她如此一說,反倒引起皇帝慕容俊的好奇,說道:“無妨。”
可足渾皇後點頭稱是說道:“昨日上庸王慕容評街上偶遇郎中令高弼,見其行色匆匆故而暗中尾随,欲查究竟。誰知結果竟是”可足渾皇後故意沒有說下去。
皇帝慕容俊焦急地問道:“如何?”
可足渾皇後說道:“他與一名精通巫蠱名叫錢通之人,往來甚密。意欲何為,不得而知?”
因為古代,人人迷信,故而十分忌憚巫蠱之術。所以,皇帝慕容俊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生氣地說道:“來人,即刻抓捕錢通,朕要親自審問!”說完不由地咳嗽幾聲。可足渾皇後一邊将茶遞給皇帝慕容俊,一邊心中暗自高興。
一個時辰之後,幾名宮中護衛押着錢通面見皇帝慕容俊和可足渾皇後。錢通進殿之後,雙膝跪地連連磕頭,高呼請求陛下饒命。
皇帝慕容俊面色陰沉地說道:“若講實情,便饒其不死!”
錢通頻頻點頭稱是。
皇帝慕容俊問道:“你與高弼密謀何事?”
錢通回道:“高大人命小人行巫蠱之術,咒死此人。”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張紙。宮人雙手接過并交給皇帝慕容俊。
皇帝慕容俊看完之後,氣得猛咳幾聲,然後大喊道:“反了,真是反了!”
可足渾皇後故意問道:“陛下?”
皇帝慕容俊将紙交給可足渾皇後,只見紙上寫着皇帝慕容俊的生辰八字。
已是雷霆之怒的皇帝慕容俊大聲說道:“高弼與吳王慕容垂一向交好,此事他可參與其中?”
錢通則說道:“小人曾聽高大人提起,此事乃吳王王妃許可,至于吳王是否知曉,小人不敢妄下斷言。”
怒不可遏的皇帝慕容俊立即喊道:“來人,将段氏和高弼分別交由皇後和武廷尉嚴加審問!”
可足渾皇後心中暗自高興,行禮說道:“臣妾遵旨。”然後,她起身說道:“陛下,既然錢通全盤托出,不如饒其不死,亦可彰顯陛下賞罰分明。”
皇帝慕容俊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錢通,說道:“将此人鞭打三百,趕出邺城!”
錢通剛想開口,請求減少刑罰之時,但一旁的可足渾皇後卻目光淩厲地看了他一眼,吓得錢通不敢作聲,被兩旁的護衛帶了下去。
可足渾皇後向皇帝慕容俊行禮說道:“陛下,未免吳王生事,臣妾親自去請王妃。”
面色慘白的皇帝慕容俊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正在吳王王府之中左手抱着長子慕容令和次子慕容寶的吳王慕容垂笑着對躺在床上的王妃段清寧說道:“清寧,你乃頭等功臣,初産便是雙生胎。再過幾日,令兒寶兒滿月,須得好好慶祝一番。”
段清寧含笑說道;“一切皆由王爺做主。”
此時的慕容垂覺得人生幸福莫過于此。
就在這時,家奴進屋,行禮說道:“啓禀王爺。王妃。皇後娘娘駕到。”
慕容垂吃驚不已,而坐在床上的段清寧立即起身說道:“王爺,妾身與您同去接駕。”
慕容垂搖頭說道:“身子未愈,還是”他還沒有說完。
段清寧卻說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更何況男女有別,臣妾在旁,亦好周旋。”
慕容垂點了點頭。
當鳳轎穩穩落在吳王王府府門之前時,慕容垂和段清寧早已跪在地上。但當吳王慕容垂看到鳳轎之後站立兩百身穿盔甲将士,便知要有大事發生,故而提高警惕。
可足渾皇後從轎內走出,但沒有讓衆人平身,而是走到吳王慕容垂和段清寧的面前,擲地有聲地說道:“傳陛下口谕,召請王妃段氏入宮,調查案情。”
吳王慕容垂立即擡頭看着可足渾皇後。但可足渾皇後則不屑地說道:“高弼勾結江湖術士,欲加害陛下,其幕後主使便是段氏。”說完輕輕手一揮,身後衆位将士便走了過來。
而此時的吳王慕容垂則立即站了起來,擋在段清寧的面前大喊道:“誰敢?”
可足渾皇後怒喝道:“慕容垂,欲造反不成?”
冰雪聰明的段清寧則将整件事情看透。她走到吳王慕容垂的前面,柔聲說道:“王爺,既然陛下口谕,臣妾進宮便是。”
但吳王慕容垂連連搖頭說道:“不可!此去兇多吉少,況且!”他還沒有說完。
段清寧卻立即說道:“令兒寶兒還在府中等侯王爺。”
吳王慕容垂明白此話用意,示意不可與可足渾皇後發生沖突,此次進宮雖險,但卻可保父子三人平安。看着如此賢惠深愛自己的吳王慕容垂眼眶濕潤地說道:“清寧!”
但段清寧卻婉爾一笑,說道:“了然于心,莫問紛飛。”然後轉過身對可足渾皇後說道:“皇後娘娘,請。”
可足渾皇後洋洋得意地帶着笑意與段清寧離開,留下了暗自神傷的吳王慕容垂。
段清寧被帶到長秋宮後,可足渾皇後身邊的掌事宮女如意帶着十幾名太監走到段清寧身旁。而坐在上面的可足渾皇後厲聲說道:“說吧。”
段清寧則回道:“子虛烏有,從何說起?”
可足渾皇後生氣地一拍桌案,說道:“釘嘴鐵舌,負固不賓!如意!”
心領神會的如意從懷中取出數十根銀針,而其他太監們則将段清寧牢牢地按在地上。
段清寧叫喊道:“我乃吳王王妃,你們竟敢動用私刑!”
可足渾皇後卻微微一笑,将臉轉向一旁。而如意卻面目猙獰地說道:“奴婢定當好好侍候王妃!”說着蹲下身子,将手中銀針一根一根地□□段清寧的手指。疼得段清寧吼天喊地九曲回腸,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流下。
這時,可足渾皇後輕聲說道:“停!”
如意住手,站立一旁。頭發散亂痛不欲生的段清寧臉色慘白,嘴唇顫抖地說道;“縱使摧心剖肝又如何?無中生有之事,豈會招認?”
可足渾皇後火冒三丈地說道:“繼續用刑!”
可憐身子虛弱的段清寧在這般七死八活之下,硬是咬定牙根不吐半字。氣得可足渾皇後起身來到段清寧的面前,用手拽着其頭發,惡狠狠地說道:“這樣便可保你夫君幼子?若再不說,別怪本宮無情,将你處死再僞造供詞!”
段清寧心中暗自說道:“不可随她心願,縱然一死,亦應保全衆人。”于是,她擡頭問道:“若我招認,可否保全王府段家?”
可足渾皇後見她松口,便高興地說道:“那是自然。”
段清寧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而後說道:“此事甚大,應在陛下面前行之。”
可足渾皇後笑着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躺在病床之上的皇帝慕容俊突見可足渾皇後帶着由兩名宮女扶着段清寧走了進來,還沒等衆人行禮。皇帝慕容俊立即起身問道:“結果如何?”
可足渾皇後行禮說道:“一切交由王妃來講,此事來龍去脈。”
皇帝慕容俊冷面說道:“講!”
段清寧氣若游絲地說道:“臣妾體弱,無力口述。”
皇帝慕容俊對宮人說道:“取紙墨來。”
不多一時,宮人将紙墨擺在段清寧面前。只見她跪在地上,未動筆墨,而是咬破自己手指,用鮮血快速寫了幾行字并交給身旁宮女。
當宮女将這張紙交給皇帝慕容俊時,段清寧不知哪裏來的力量,猛地站了起來并向旁邊殿柱跑去,同時并大喊道:“冤枉啊!”說完撞柱而死。
在場衆人無不驚訝,皇帝慕容俊快速從宮女手中奪過那張紙,只見上面寫着:“嚴冬刺骨萬物眠,北風呼嘯攪天渾。唯有寒梅競綻放,縱使吹落亦證白。”【此詩作者原創,若有不妥,望請見諒】他怒視可足渾皇後,說道:“竟敢捕風捉影信口雌黃!”
可足渾皇後吓得立即跪地行禮說道:“陛下息怒,臣妾如此做之,亦有苦衷。陛下龍體欠安久不理朝政,且太子年幼,而太原王慕容恪與吳王慕容垂關系非淺”她沒有說下去。
皇帝慕容俊聽完之後,輕嘆一聲而後說道:“皇後遠慮,朕心甚慰。請起。”
可足渾皇後謝過起身,剛想開口說話。但皇帝慕容俊卻先說道:“此事作罷,朕命吳王即刻離開邺城,去平州做刺史。”
可足渾皇後立即說道:“陛下,未免放虎歸山,臣妾願将小妹嫁與吳王,以作眼線。”
皇帝慕容俊雖知此法甚好,但可足渾容畢竟是皇後之妹,便猶豫地說道:“這”
可足渾皇後卻說道:“為保燕國萬年基業,臣妾義不容辭。”
皇帝慕容俊見狀,頗受感動地說道:“朕有此皇後,乃人生幸事。”
可足渾皇後高興地笑着說道:“為陛下分憂,乃臣妾分內之事,何足挂齒?但臣妾才疏學淺,恐不能盡善盡美。故而懇請陛下,讓上庸王慕容評助臣妾一臂之力。”
皇帝慕容俊點了點頭。
可足渾皇後謝過起身,對旁邊宮女如意說道:“将王妃段氏裝入棺椁,送回吳王王府。”
就在這時,一個宮人走了進來,行禮說道:“陛下,武廷尉求見。”
皇帝慕容俊輕聲說道:“宣!”
宮人行禮稱是下去。
片刻之後,武廷尉走了進來,行禮說道:“陛下,為查案情,微臣便對高弼用些刑罰。但他聲聲喊冤,久不招供。許是身體羸弱,現已昏死不醒。故而特來請陛下明示。”
皇帝慕容俊雖知此事實為皇後捏造,但為太子慕容喡之後着想,便說道:“讓他随吳王一同去往平州。”
武廷尉行禮稱是下去。
而可足渾皇後卻與皇帝慕容俊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