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腹痛的感覺越發的強盛,疼的妹喜跌倒在地,末喜慢慢走到她面前,妹喜擡頭,末喜一臉猙獰的看她:“我的兒子沒了,我怎麽可以讓你的兒子生下來。”

妹喜腦海中一道光芒閃過,她懷孕了。

末喜一腳重重踢在妹喜腹部,轉身哈哈大笑,邊喊邊鬧:“流血了,流血了,哈哈哈,流血了。”

妹喜挨了一腳,疼得臉色煞白,說不出話。

映雪走了進來,看見妹喜身下一大灘的血跡吓了一跳,緊緊地捂住唇不讓自己叫出聲。她當即轉身去請大夫。

正好這時,夏桀走進來看見這一幕,他的目光沒有在門口三人身上多做停留,擡眼就看躺在榻上,痛苦不堪的妹喜。

看見她身下那一大灘血跡的那一刻,他睜大眼睛充滿不可置信的看她。因為疼痛,妹喜額上滲出細細的汗珠,滑落在她濃厚的鬓角中,夏桀快步走過去一把抱起妹喜,大步走出宮外。

趙梁留下來揮手讓身後的宮人把末喜三人抓住,一并跟在夏桀身後。

身上的血侵濕夏季衣裳,順着他衣擺的紋路落在地上,血的腥味彌漫在她的鼻腔,她的視線越發的模糊,伴随着疼痛昏睡在夏桀懷中。

這一覺好像睡了很久,她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撫上依舊疼痛的小腹,扁扁平平,和以前一樣,而失去了什麽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帳頂,忍不住的想到了報應這兩個字。

沉默許久,她忍不住的冷笑,笑聲漸大,出現了與末喜小産當日一樣的瘋狂。

在外煎藥的映雪聽見屋中動靜趕緊進來,坐在妹喜身邊握住妹喜的手,勸慰道:“王後,孩子沒了可以再生。”

妹喜轉頭,冷笑看她,“本宮不需要孩子,本宮不需要。”

不想,妹喜的這句話正好被從外走進來的夏桀聽見,他站在厚重的帷幔後面,雙拳緊緊握住,壓抑住心底滔天的怒意。沉吸幾口氣,他一把揮開帳幔,走進去讓映雪出去。

映雪見夏桀臉色不好看,擔心妹喜受了委屈,有點猶豫。夏桀冷眼看過去,冷厲的目光吓得映雪一個哆嗦,看了眼妹喜就聽從夏桀的話走了出去。

映雪一出去,夏桀俯身緊緊握住末喜的手腕,沉聲道:“你不想為孤王生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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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桀這般,妹喜就知他聽見她剛才的話,只是那話根本就不是她心中所想,而是一口郁氣,她難得解釋道:“不是,臣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身孕。”

夏桀哪裏聽得進去她的話,松開緊握住她的手,轉身道:“琬,琰二人現在就在你的宮中,至于怎麽處置全都由你。”

高大的背影遠離她去,漸行漸遠的身影在她心中烙下印記,夏桀莫名其妙的的一句話突地讓她心中升起陣陣漣漪,似乎夏桀早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想為他生孩子。

自從進了夏宮,每晚夏桀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總是會悄悄地在枕頭裏塞些麝香避孕,因此一連多年她都未懷孕。兩個月前,夏桀來她房中的時候,她當時不知為什麽鬼迷心竅的沒有在枕頭下面放麝香。

在她心底下意識的認為是她忘記了,對是她忘記了。

不想,只這一次她竟是懷上了孩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孩子來得快去的快,她甚至于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掙紮起身,走出屋子,蕭瑟的秋風吹在她的身上,原本虛弱的身體被風吹的搖搖欲墜。映雪見妹喜沒有穿衣就走出來,吓得趕緊那件披風緊緊地裹在她的身上。

原本嚣張的琬,琰二人現在就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跪在傾宮雜草叢生的青石地面上。看見妹喜出來,她們全都低下原本高高在上的頭顱,沒有先前嚣張,倨傲,無視一切的樣子。

披風下得手下意識的撫上扁平的小腹,那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就這麽沒了,她怎麽能不恨,末喜我不會放過你的。不久後,她淡淡道:“傾宮很久沒有人打理了,好好整理一下。”

站在一邊的宮人聽令,拉着琬,琰二女褪下。

妹喜走進屋中,斜躺在一邊榻上,呆呆的看着殿中的熏爐。映雪跪在她的身邊,手中端着一玉碗,裏面是褐色的藥汁,散發着濃濃的苦味。映雪用玉勺細細蕩漾,把藥弄涼。

一直不說話的妹喜突地開口,“你說末喜孩子沒了的時候是不是特別的恨我。”

映雪的手一頓,“沒有母親不疼自己的孩子的。”她一僵,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有點不對,擡頭小心看了妹喜一眼,見妹喜臉上沒有出現什麽情緒,不由得松了口氣,繼續弄涼手中湯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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