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文怡驚到死機。

他這幾年大大加強身體管理,體能反應打擊和抗打擊能力都突飛猛進,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體型差”帶來壓迫感,也很久沒有陷入這種完全喪失自主能力的境地中了……究竟該表揚向東不愧從小錘煉童子功就是比較強呢,還是該批評自己對他實在太沒有戒心……

以及……

最重要的:

“厲總你這是幹嘛!”文怡臉一直紅到脖頸,耳根都在發燙,飛快地把手從口袋裏抽出來捶向東的肩膀,“放我下來!”他壓着嗓子,聲音太小沒有威脅力,聲音太大又怕招人,總感覺服務生們雖然迫于高級餐廳的舉止規範沒有拿出手機來拍,但都已經紛紛偷眼往這邊看了,“你想上明天日報的財經版、不,八卦版頭條嗎!”

“我倒是想看看誰敢登。”向東不為所動,徑直抱着他從大門走出去,“何況登就登了,也沒什麽不好。我買一份送楚玉麟看。”

什麽鬼!

這人誰!

就連文怡都從沒有見過這種畫風的厲向東。

又愣了兩秒掙得更厲害:“你等一下!你不介意我介意啊!我們新拍賣會就要開了這種時候……”

“後續多少公關費,我都出。”向東連眉毛都沒有擡一下。

“這不是公關費的問題……”

是這種姿勢實在太恥了好嗎!

一個成年人被人像抱孩子一樣單手抱着……不,這個姿勢根本比抱孩子還……

“蘇文怡,你信不信,你敢再動一下,我就把你抱到回去摁在餐廳正中的那個大圓桌上辦了你。”向東忽然停下腳步問。聲音又低又熱。

低頭看懷裏被吓得不敢動的文怡,眼睛黑而且深,望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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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認真的。

文怡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

唐毅的藥物會一定程度上讓人的性格産生偏差,這文怡是知道的,自己也曾在它的作用下産生斯德哥爾摩症,但向東的這個偏差也……

……什麽性格這是!

“手拿出來。”文怡正懵逼,聽到向東說。

他下意識地就把手交出去。

“左手。”向東又說。

文怡溫順地換手,像一只訓練有素的小動物。

向東攤開他的手掌看了一下就放開,像松了口氣。

這是幹嘛?

文怡不明就裏。

就聽向東又說:“你傷口怎麽好得那麽慢,都多久了,痂還沒掉完。”不等文怡回答,接着道,“以後都不許割。和我吃飯左手都給我放桌上。什麽餐桌禮儀?在桌面下搞什麽小動作嗯?再讓我看你割手你試試。我叫職業記者一整天二十四小時跟着,就拍我怎麽上你上到床都下不來,讓財經周刊直接給我們出個專刊寄楚玉麟家去——要什麽日報頭條。”

眉毛都擰起來。

他臉上難得有這麽明确的表情。

出現的表情裏更幾乎沒有過這樣的兇悍。

文怡只覺得被抵着胸口開了一槍。

瞬間就硬了。

趕緊往後縮了一下——才想起向東剛剛看他的左手,應該是在擔心他和許嘉音見面心情一差就割手?

……怎麽辦有點甜。

文怡心跳的好快。

可向東被他那個縮的動作極大地刺激了:“你還躲?”

拉開車門把文怡摁在副駕駛座上放平座椅直接關上門壓上去——一連串動作只用一秒鐘不到,受過專業訓練自以為身手迅捷的蘇文怡同志甚至還來不及眨眼就已經被又一次完全壓制。

“……不,那個,”文怡的大腦像開了一鍋粥,咕嘟咕嘟地亂作一團,“我在給你發短信才……”說的是左手放在桌子下的事……

“就你能,還撩我。”向東勾起一邊嘴角笑了一下,捏着文怡的下巴把舌頭推進去。

文怡從沒見過向東這樣笑。被晃得眼圈發熱,頭腦一片空白。

直到向東咬着他的舌頭叫他專心點才發覺來不及吞咽的唾液已經順着唇角滑下去。

暴躁。狂野。熱烈。兇猛。

和向東一貫沉穩克制的風格完全悖反——像撕咬或者吞噬更多過親吻。舌頭粗暴地在口腔中巡視,一寸一寸用力地舔舐,仿佛恨不得在舌面上像貓科動物那樣長出倒鈎好把文怡口腔裏的嫩肉全都勾下來吮進腹中,又像憤恨無法在這口腔中用自己的氣味留下烙印……牙齒的啃咬也完全失去力道控制,不多時兩人唇齒間就彌漫着鹹澀的血腥味。

向東宛如被血腥味刺激的野獸,一面把自己的舌送得更深,一面将右腿嵌入文怡的兩腿之間抵開對方的膝蓋。

文怡被他吻得面紅耳赤,呼吸紊亂,大腦缺氧,思維不能。

混沌中覺得有濕熱的大手在身上游走。

終于被放開的時候,狠狠地喘了五六口氣,才發現上衣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剝開,松松地挂在手臂上,褲子褪到膝彎,露出挺立的脆弱的部位——正向東握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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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後來向東恢複正常之後給文怡做檢讨,說這不是我的本意,戀人之間應該互相尊重,我不應該強迫你還讓你在公共場合為難。

文怡就安慰他說沒關系,你被藥物控制了嘛。

向東就有點臉紅,說主要還是那時候潛意識的不安感太嚴重。

文怡就跟着臉紅,說其實,那樣也好帥,就……

話沒說完,就被向東故意做變身狀半強迫地很有情趣地來了一發。

噫。

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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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潮濕的,帶着薄繭的,熟悉的手。

發洩怒氣般的摩擦。

每一下都帶來微弱卻尖銳的刺痛,但更多是洶湧的能擊潰理智的快感。

——以及,非常明确的壓迫和強制感。

文怡受不住。

對他來說,對象是向東自然怎樣都好——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

文怡不是經歷單純的人。在唐毅身邊的時候,他曾經在誘哄下,被迫和半被迫地和不同的人發生過關系。其中也有技術很好的對象,也曾經使用過rush、甚或更激烈的助興藥物,但從來沒有人也沒有任何輔助藥物和工具能像向東這樣讓他輕易地興奮和沉迷:一個對視就能擦出火花,一句帶着暗示性的話就立刻會硬,更可怕的是稍微被帶情色意味地撫摸身體,後.穴就會顫抖着濕得一塌糊塗——向東沒有其他經驗,文怡不知道他究竟明不明白一般男性其實不會這樣,也不好意思讓他知道自己面對他之外的其他人時也并不這樣……氛圍好的時候,向東用手指就能把他送上巅峰。有時甚至只是親吻和撫觸,不特地照顧前端也不用進入就能讓他射。

這樣的力道、這樣的幅度,由向東的手施加在他身體最敏感脆弱的部位,對他來說就算單論肉體感覺也實在太超過了……

何況他是真的害怕粗暴的性。

曾經那些堪稱噩夢的體驗,就算刻意從記憶中抹去,依舊在他心裏留下深灰色的陰影。

在某一小段時間內,潛意識對親密接觸的排斥,和藥物控制下對性事的馴從甚至沉迷,如此激烈地在他身上交戰,以至于他不得不不斷地劃傷自己的手才能逼退腦內掙紮的痛苦——直到被向東很溫柔地抱過之後,才克服了內心深處的恐懼,漸漸地好起來。

而向東從來都是溫柔的。

就算在兩人最因為唐毅而出現裂痕的時候,就算在這次回來向東酒醉一半失去意識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霸道下手不知輕重過……

……身體不是不享受。

但……

有一些本應該被埋葬在大腦深處的記憶“砰”地爆裂而出。

“厲總,你別,”文怡絕望地急惶惶地向下想要抓向東的手腕,好不容易抓住,卻很快因為手心冷汗滑脫,只能斷斷續續地在呻吟和喘息間哀求,“等一下,厲……等……”

“現在知道怕了?”向東不為所動,沉重而快速地一下一下摩擦着文怡充血的欲望,咬着文怡耳後那一塊細嫩敏感的皮膚,灼熱躁動的氣息噴進文怡的耳道——文怡簡直覺得自己身上壓着一條紅龍,“怕還撩我?還當着我的面撩別人?你想讓我怎麽?你這……”話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向東發現自己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因為文怡已經尖叫着噴得他滿手都是甚至飛濺到方向盤上。

并且一下哭出聲。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厲向東早已經知道文怡能對自己的情緒施加巨大且直白的影響。

但到這種程度還是大大出乎他的預期。

“文怡哭了”這件事本身就足夠具有沖擊力。

“是我弄哭的”堪比異常小型核爆。

更糟的是文怡不肯放聲大哭。

大概是覺得羞恥。

始終死死地咬着嘴唇,很快就出了血,配上迷茫慌亂的眼睛,通紅的眼角,被婆娑的潺潺而下的眼淚濕潤的臉龐……

……向東不敢看第二眼。

那些順着小巧的下颌滾落的淚水仿佛直接滴落在他被嫉妒和占有欲燒得滾燙的心上,發出“滋——滋——”激烈的聲響。合着從唇齒的縫隙擠出來的倒抽氣聲一起,真切地鑽進耳蝸,一瞬間向東甚至産生了人間失格的感覺。

妒忌和猜疑依舊撕咬着他的心,但眼下都不那麽重要了,向東只想倒退回幾秒鐘之前,親手掐死那個讓文怡哭泣的自己。

“是不是弄痛你了?我看看……”

他連手都顧不上擦就俯下.身。

文怡下.身細白的皮膚果然蹭得一片狼藉,尤其剛剛釋放過的部位,半軟着垂頭喪氣地耷拉在稀疏的淺栗色毛發中,有氣無力地吐着最後一點液體,頂端被摩擦得通紅。

向東想都沒想就低頭用唇舌去安撫它。

文怡才射過,身體正敏感,哪裏受得了這個,頓時尖叫着抽搐着夾緊雙腿——他哭得視線一片模糊,也并沒有看到向東臉上飛速轉變的表情,還以為是向東是故意想折磨他,一下哭得更厲害了,手顫抖着推向東的頭:“不要、不要,放開我……別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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