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宮內不得攜帶武器,不得騎馬,除非老得走不動道了,連轎子也不能進來。

傳信兵身披重甲,一路從宮門疾跑而來,面不紅氣不喘的過來往諸鶴面前一跪:“禀攝政王,樓将軍親筆八百裏加急!”

諸鶴:“……”

新的股票來的還挺突然。

如果将原文中的股票攻們分門別類,樓蒼和邬玉一樣,無疑都屬于第一梯隊裏的最佳潛力選手。

作為大歷“武神”,最骁勇善戰的鎮國将軍,樓蒼自十三歲起跟随父親同上戰場以來從未有過敗績,可以說是打完西邊打南邊,打完南邊打北邊,打得鄰國瑟瑟發抖,大歷的地位蒸蒸日上。

而且這位将軍不僅要實力有實力,人家還有顏值,還有身材。

據說還潔身自好,器大活好,一心一意的愛着清清白白小太子。

這是什麽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

作為故事裏的惡毒反派,諸鶴都忍不住為之動容:“什麽內容?說來本王聽聽。”

傳信兵朝諸鶴和一旁的晏榕都行了禮:“攝政王恕罪,樓将軍來之前特意叮囑,帝位空懸,此軍令需當朝公布,以便朝中大臣和太子殿下能與您共議國事。”

諸鶴:“……”

聽聽,這就差沒指着鼻子罵他殘暴不仁了。

諸鶴估摸着八成是朝裏有人跟大将軍告了密,說自己每天不僅要欺淩小太子的靈魂,還要折辱他的身子。

鎮國将軍府代代忠烈,自然忍不了先帝血脈被如此對待,這才發了軍令。

好在諸鶴心态從來穩得一比,聞言也沒生氣,反而命那傳信兵起來,還讓人跟在自己身後,一同進了崇德殿。

雖是小朝,但除了被下旨賦閑在家的太傅大人,其餘大臣基本都到了。

“前線樓将軍今日有軍令要傳,諸位不妨與本王一同聽聽。”

諸鶴帶着小太子踩過純金的階梯,袍袖一揚,在椅上坐了下來,“念吧。”

傳信兵身上的重甲還帶着仆仆風塵,也不知是沾了陳舊的血還是泥土,與金碧輝煌的大殿顯得分外不入。

他手中的軍令以紅蠟封口,拆開後只一張紙,筆墨狂得龍飛鳳舞。

傳信兵跪在殿上,上身卻挺得筆直,不卑不亢将信紙展開,道:“近來戰戈頻繁,朝中将士風餐露宿,日日艱苦,士氣不振。望攝政王莫辭辛苦,親來前線,鼓舞士兵,揚我大歷國威。”

諸鶴:“……”

好一個不辭辛苦,鼓舞士兵!

這不就是讓鶴鶴去戰場上受苦!

呔!甘霖娘的鎮國将軍!

諸鶴撫住胸口,沉默了幾秒鐘,突然道:“現在你們在打哪國來着?”

傳信兵:“……”

衆大臣:“……”

太子殿下:“……”

攝政王竟如此荒謬!

傳信兵那張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都難以克制的浮現出了幾分不忿:“……禀攝政王,一年前,您下令命将軍駐紮南疆,擴展國土。”

諸鶴深沉的道:“這樣啊……不好意思,本王忘了。”

傳信兵不由想起了臨行前将軍給他的話,越發攥緊手中的信紙,咬了咬牙:“軍令在前,還望攝政王盡早準備動身!”

諸鶴:“?”

諸鶴道:“鎮國将軍真是好大的面子,他這是命令本王?”

傳信兵又磕了個頭:“樓将軍說,若攝政王不願親往南疆,他只能親自回朝勸您上路,也好給邊塞的士兵們交代。”

諸鶴:“……”

這只股票攻非常的不同凡響,這是還沒有見面就想搞死自己的節奏啊!

不錯,鶴鶴就很欣賞這種敢于挑戰的人。

諸鶴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圈,掃過殿中的大臣。

每個大臣的臉上都寫滿了“你趕緊一去不返”的希冀。

諸鶴收回視線,偏過腦袋,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晏榕:“依子央看,本王這趟南疆該不該去呢?”

晏榕低頭,正對上諸鶴似笑非笑的眼睛,到嘴邊的話頓了頓,才開口道:“士氣不振乃兵之大忌,皇叔此去定能震懾窮寇。樓蒼将軍的兵法與騎射都無人能匹,定能護皇叔周全。”

諸鶴立馬彎唇笑了。

然後他在朗朗乾坤大庭廣衆之下,挑起小太子的下颌,用拇指十分流氓的揉了揉太子殿下的唇瓣,柔聲道:“既然太子這樣說了,那本王便聽阿榕的。來人,去給本王備車。”

殿內被攝政王如此不要臉的舉動震得一片沉默,半晌都沒人說話。

諸鶴不慌不忙的放開臉色從青白到漲紅再到煞白的小太子,慢條斯理轉向殿內:“怎麽?沒聽見本王的話,備車。”

剛剛那傳信兵最先反應了過來,語氣裏的憤怒簡直無法掩蓋:“樓将軍已命一隊輕騎與屬下同來,現就在城外等候。”

“輕騎?将軍倒是準備的齊全。”

諸鶴居高臨下的笑了聲,“不過本王怕他的輕騎想要本王的命。你且回去,讓他的輕騎先行,待明日一早,你與本王的車隊一同出發。”

小道消息向來喜聞樂見,尤其是宮中的八卦最受百姓歡迎。

攝政王要前往南疆的消息早上剛定下,晚上就傳遍了整個燕都。

而消息本人此時正坐在府內正廳前一把軟椅上,一邊抱着盆櫻桃猛吃一邊指手畫腳:“再給本王往車上裝些零嘴,各類果脯堅果之類的多來點,哦對,還有昨天本王那個酒釀酸梅還挺好吃的,多裝幾壇。”

德莊:“……”

德莊忐忑的走到諸鶴身邊,小聲道:“王爺,吃的玩的,已經裝了十六車了……”

諸鶴驚訝道:“才十六車?那肯定不夠,給本王裝上三十車!這麽遠的路,本王身體金貴,可不能吃這麽多苦!”

德莊:“……”

現在攝政王是不愛削人棍玩了,脾氣也好些了,但是……奇怪的花樣越來越多了。

德莊也說不出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只好繼續彙報正事:“您親征的事已經按全部傳出去了,現在整個燕都都已經知曉。”

諸鶴順手往德莊嘴裏塞了顆紅櫻桃:“好好好!”

德莊:“……”

德莊惴惴道:“可是,攝政王,自古以來這類事都要保密,萬一被惡人知道了……”

這世上還有比鶴鶴更壞的嗎?

那必須沒有!

諸鶴吐出一顆櫻桃核,順口道:“你擔心本王被暗殺啊?”

德莊:“……”

諸鶴十分沉穩:“別慌啊小德子,能暗殺本王的人還沒出生呢。”

德莊:“……”

諸鶴自信飛揚:“再說了,本王都要禦駕親征了,不宣傳出去讓讓大家看到,怎麽對得起本王如此辛勞,如此堅韌,如此為了天下為了百姓的愛與奉獻呢?”

德莊:“……”

經過一整晚的通宵達旦,等到第二天約定出發的時辰,攝政王府才終于堪堪準備好了自家王爺出差用的家當。

吃喝玩樂裝了三十車。

再加上裝攝政王的車,就是整整三十一車。

黃金車辇不适用于長途跋涉,因此尊貴閃耀的攝政王只能忍痛放棄了金辇,選了輛綴滿寶石翡翠,就連座椅都是羊脂暖玉打造的轎子。

昨日的傳信兵張平雖然只是普通兵士,卻跟随鎮國将軍良久,此次回來正是為樓蒼了解朝中情況——

結果就見到攝政王當衆羞辱太子殿下的一幕。

張平回去之後一宿沒睡,熬燈費油的寫下泣血書托付給輕騎小隊兄弟們,讓他們速速回報将軍。

攝政王淫浪暴虐,絕不可再留!

待輕騎隊悄然離開後。

傳信兵張平洗了把冷水臉,睜着通紅的眼睛趕到攝政王府,就看到輛輛绫羅華貴的馬車從東街排到西街,一眼都望不到頭。

這陣仗,哪裏像要出征,倒像是富家公子要去春游!

張平險些嘔出一口血,生生忍下怒氣,走到王府門口。

正巧碰上攝政王出來。

大概是天氣尚好。

諸鶴難得未着大氅,而是換了身公子氣十足的淺色長衫,端得一派人模狗樣。

見到站在門口一臉憤然的張平。

諸鶴悠然揚手,指了指街邊:“來的剛好,本王這沒有閑下來的人手了。你替本王跑一趟南街,街頭有家冰糖葫蘆鋪子。昨夜本王看民間攻略,說是那家糖葫蘆最好吃,你趕緊替本王去買兩串當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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