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江逐月離開齊家車隊之後, 也沒有回江家,而是先去了凝碧山莊。
江柏岑不知道他去無盡林的事, 也不會太擔心,倒是陸帷, 恐怕擔心壞了。
而且, 關于青年修士大賽的事, 江逐月還需要陸帷好好幫他謀劃一般。
他自然不能以江逐月的身份出現, 畢竟這樣太容易給江家樹敵, 而且他現在還是天劍宗弟子, 去了不是白讓天劍宗占便宜麽?
所以還得讓陸帷好好給他想個洋氣點的假身份才行。
最重要的是, 江逐月這兩日仍是覺得體力不濟,他也不放心讓別的醫修給他看,還是得找陸帷才行。
進了凝碧山莊,江逐月一眼便看到陸帷在那棵巨大的梧桐樹下練劍。
而這時,江逐月才真正算是感受了陸帷身上真氣的渾厚跟平穩。
先前他認為陸帷至少是煉虛期, 現在一看,卻是他自己井底之蛙了。
陸帷這明明至少化神期了啊!
而陸帷感受到江逐月的氣息, 回頭看了江逐月一眼,一言不發, 一掌便拍了過來。
江逐月心頭一動,連忙接招。
百十招之後,江逐月正覺得自己又有些氣力不濟, 陸帷便堪堪停了手, 低聲道:“你這次得了什麽機緣, 進步這麽快?難不成真拿到通天碑了。”
江逐月哼了一聲,扶着石桌坐下,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茶水,便道:“我要說真是我拿的,你信不信?”
陸帷低頭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跟你娘都只希望你平安喜樂便好,煉體成功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江逐月微微一怔,随後他心中便久違的湧出一股暖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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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小妖獸就蹿了出來,吱哇吱哇抓着桌子往上爬。
陸帷瞥了一眼那小妖獸,神色立刻古怪起來:“這是黑甲翼龍,你從無盡林裏弄來的?”
“黑甲翼龍?這是什麽龍,為什麽我之前從未聽說過?”
陸帷沉默了半晌,拎起了小妖獸的尾巴,打量了片刻,方才低聲道:“你自然不認得,因為黑甲翼龍多半是魔族魔尊的坐騎,居然會出現在無盡林裏……”
江逐月:???
怎麽又跟魔族有關?
接着江逐月又想起回來的路上遇到的魔族說他們是從魔界來的事,一時間也忘了讓陸帷給他診脈,便急忙把這些都同陸帷講了一遍。
陸帷聽完,擡手把小妖獸放到桌子上,便道:“雲州大陸有內奸。”
江逐月一驚。
但接着,陸帷便淡淡道:“不過這事同你無關,手伸出來。”
江逐月愣了愣,很快便意識到陸帷是要查看他的修為和煉體情況。
正好江逐月也想讓陸帷幫他檢查一下身體,便從容伸出了手。
陸帷伸手按上了江逐月的脈門,把了一會脈,他神色古怪了起來。
最終,陸帷收回手,問:“你修煉了其他功法?”
江逐月眉頭一皺,正想反駁,但又想起曾經林缙用唯識法幫他煉體過,便如實回答了。
陸帷聽完,點點頭道:“想來是功法異常引發的異脈,無妨。”
“什麽異脈?”江逐月連忙問。
陸帷瞥了江逐月一眼:“沒什麽。”
江逐月:……
但看着陸帷的神色,江逐月也知道就算有事也不是什麽大事,便松了口氣。
舒舒服服在凝碧山莊住了幾天,江逐月就把自己想去參加青年修士大賽的事告訴陸帷了。
陸帷聽完,沒做任何表示,只道:“你想做什麽便去做好了。”
江逐月心頭一喜,知道陸帷這是要幫他當後勤的意思,一下子就有了底氣。
畢竟他現在雖然得到了通天碑,但修為這種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一口吃成胖子的。
萬一比賽現場,有四大宗師出現,他還是容易被盯上。
現在陸帷這麽一說,江逐月立刻就放心了。
于是之後的時日,江逐月除了吃吃喝喝,就是修煉。雖然他已辟谷,但最近卻莫名嘴饞,以前好多不吃的東西現在都吃了,比如什麽醬肘子,水晶肉。
江逐月把這都歸結為自己在無盡林過的日子太慘無人道了,所以也沒怎麽克制。
而這樣吃喝了一段時日之後,江逐月原本心裏還因為林缙的事噎得慌,現在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再想起林缙,江逐月就會自嘲一聲,呵,不就是個男人麽?
嘲完繼續吃喝玩睡。
結果一個月過去,這天江逐月沐浴的時候,發現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肚腩都出來了。
江逐月:……
不過回憶起來,江逐月便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确實吃得不少,看來,得節食了。
要不然比賽的時候,頂着個小肚腩上場,多醜啊。
想着,江逐月忍不住又捏了一下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肚肚。
只是他這時忽略了一件事——按道理來說,煉體成功之後,形體便很難再發生變化。
可他這麽多年,都是煉體失敗的狀态,所以一時間也就忘了這回事,只覺得是自己長胖了。
·
青年修士大賽那天,江逐月早早就改換了容貌,又換了一身青色的長衫,便禦劍上路了。
這次江逐月沒有帶上小妖獸,畢竟不少人都見過小妖獸,若是帶出去,太容易暴露了。
他可不想還沒打爆天劍宗那群人的狗頭便被認出來。
而這次到了青年修士大賽,江逐月才知道什麽叫做人山人海,喧鬧鼎沸。
上次去無盡林的,都是各門派精英中的精英,而且目的也過于明确,所以各自為政的氣息極為強烈。
但青年修士大賽不設門檻,五湖四海的年輕修士都可以來參加,大多數修士都不為賭那個彩頭,反而是沖着交友來的。所以氣氛便融洽許多。
江逐月踩了把普通飛劍,剛落在這次主辦方青霞門的山腳下,便有人上來搭讪了。
也是個穿着青衫的年輕散修,看修為也就是金丹初期的樣子,江逐月現在隐藏了真實修為,外表看起來也就是金丹中期,所以那散修才敢上前搭讪。
散修自稱吳蔚,說從小拜在一個小洞天隐居修士的門下,這次來就是專門想交朋友的。
這次他一見到江逐月,就覺得兩人很是有緣,便湊了上去。
兩人彼此交換了姓名,吳蔚還大方送了江逐月幾個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江逐月也回了禮,兩人算是熟了點。
過了一會,吳蔚便好奇道:“沈兄的入場玉牌是幾等?”
江逐月有些奇怪:“散修不都是丁等麽?”
吳蔚連忙便道:“沈兄不清楚,若是你想要,可以出靈石找人換丙等或者乙等,運氣好還能換到甲等呢!”
說着,那吳蔚就偷偷掏出自己那塊乙等玉牌道:“你看,這就是我前日跟一個大宗門弟子換的。”
江逐月瞥了一眼那乙等玉牌,一看便知道吳蔚被人坑了,但他也不好多說,只能問:“那吳兄你同人換了這玉牌,你自己的就真給他了?”
“人家也要進場嘛,我的自然是給他了。”
江逐月:……
說完,那吳蔚還美滋滋地道:“沈兄若是願意,我也帶你去換啊。”
江逐月想了一想,笑笑道:“那便不用了。”
但看着吳蔚的樣子,江逐月心想好在自己讓陸帷多搜羅了幾塊丁等的玉牌,這樣到時候也能勻給吳蔚一塊。
吳蔚被江逐月拒絕,有些氣餒,但他很快又爽快起來,道:“沒關系,咱們先入場吧,據說這次主辦方處的食堂準備的美味靈食特別多,但都是免費的。咱們早點進去,還可以先品嘗一番!”
吳蔚這麽熱情,江逐月也有點盛情難卻,想了想,倒也同意了。
而兩人走到青霞門門前,便有弟子迎上來,讓他們出示入場玉牌。
江逐月掏了自己的丁等,吳蔚掏了自己的乙等。
果不其然,吳蔚的乙等一掏出來,那弟子便皺眉道:“道友這入場玉牌是僞造的。”
吳蔚懵了,随即他就辯解道:“這不可能啊!這玉牌明明是真的,昨天我剛同人換的!”
那弟子一聽,臉色更奇怪了:“入場玉牌嚴禁買賣交易,道友這都不懂嗎?”
“我懂啊,但是我是同人換的,換個位置這種事不算買賣吧。”
青霞門弟子:……
倒是另外一名弟子,咳嗽了一聲道:“可道友你這玉牌就是假的,無論如何不能進場,你先請回吧。”
吳蔚還想分辨,一旁的江逐月便拉住了他,準備取出自己多準備的玉牌送他一個,讓兩人進去算了。
偏生在這時,不遠處的天際傳來一陣浩浩蕩蕩的動靜。
江逐月目光一動,下意識就仰頭看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繡着熟悉的天劍宗紋樣的旗幟漂浮在空中,一群身着白色繡星辰雲紋長衫的天劍宗弟子腳踏高階飛劍,簇擁着兩三個身影從天幕上飛了過去,宛如天人降世。
江逐月瞥了一眼,就勾了勾唇角,收回眸子,懶得細看了。
門口那兩個青霞門弟子則在這時露出了十分欣賞和景仰的表情。
吳蔚本來也看着呢,結果見那兩個青霞門弟子那樣,不由得便皺眉道:“我說你們青霞門做事怎麽能這樣?憑什麽他們天劍宗不用入場玉牌就能進去,你們卻還在這查我的玉牌?”
那青霞門兩個弟子頓時愣住了,倒是江逐月聽了這話,忍不住微微一笑。
其實吳蔚只要拿出他師門的憑證,不用玉牌也能進場,那青霞門弟子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場外有人趁亂渾水摸魚兜售假玉牌,不光沒有事先阻止,還一直這麽卡着吳蔚,分明也是有點看輕散修的意思。
吳蔚這麽一問,還真把他們問住了。
那兩個青霞門弟子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咳嗽了一聲便道:“既是如此,那道友師承何處,若是能提供憑證,不用玉牌也可以進去。”
吳蔚聽了那青霞門弟子的話,眨了眨眼,忽然便掏出一個令牌,往那兩個青霞門弟子面前一怼。
“這個可以吧。”
那兩個青霞門弟子見到吳蔚掏出來的令牌,神色頓時變了。
随即他們就異常難以置信又恭謹地道:“敢問道友……百裏風檐前輩是您的師尊?”
一旁的江逐月:???
吳蔚道:“是同門。”
青霞門弟子:……
半柱香之後,吳蔚拿着青霞門弟子重新給他的兩個甲等玉牌,塞給了江逐月一個,就笑眯眯的道:“沈兄,我們走吧。”
江逐月:?
是他見識少還是這世上能人異士太多了?随便碰到一個金丹散修居然都能是第一快劍百裏風檐的同門???
不過想了想,能夠跟着金大腿免費蹭吃蹭喝,江逐月還是很滿意的,便什麽都不問了。
而進場之後,吳蔚的表現卻也真的跟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散修沒什麽區別,先是拉着江逐月把免費的靈食吃了個遍,還一次性領了所有青霞門提供給甲等入場牌嘉賓的靈石和物資,最終在所有修士的側目中,大搖大擺帶着江逐月去了甲等溫泉池。
江逐月也不是什麽臉皮薄的人,跟着吳蔚吃喝拿要絲毫也不覺得有什麽。
這會兩人揣着一大盤靈果和靈石,進了甲等溫泉池,就舒舒服服泡下了。
吳蔚這會一邊啃着無骨鳳爪一邊喝着上好的靈酒,便忍不住搖頭晃腦地感慨道:“哎,早知道這甲等待遇這麽好,我一開始就該拿百裏風檐那家夥的名頭出來招搖撞騙的。”
江逐月目光動了動:“既然吳兄一開始就可以拿甲等,為何還要跟人去換乙等?”
吳蔚撓撓頭,有點尴尬地小聲道:“不瞞沈兄你說,我進我這個師門是家裏托了關系的,所以我平時也怎麽提他們。”
江逐月心下了然,知道這吳蔚恐怕跟他一樣,也是個在大宗門混個頭銜的。
這麽一想,江逐月反而愈發覺得吳蔚親切了幾分,笑了笑,正想跟吳蔚說自己也是走後門進自己宗門的,結果吳蔚卻在這時好奇地哎喲了一聲。
“沈兄啊,你人看着瘦,怎麽也有小肚子啊?我還以為只有我這麽會吃的人才有呢?”
江逐月:……
随即江逐月低頭一看,便發覺溫熱的靈泉濕透了他的裏衣,确實愈發凸顯出了他小肚腩的弧度。
江逐月臉上不由得暗暗紅了紅,然後他就努力吸了一口氣,收了收小腹,尴尬一笑道:“可能是最近吃的有點多吧。”
吳蔚不以為意,嘿嘿一笑道:“男人嘛,不怕,男人要肚裏有料才行!”
江逐月:……
越說越郁悶了。
就在江逐月忍着打算再泡一會,回去就不再吃東西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了起來。
“吳兄也來這了,好巧啊。”
是齊骥?
江逐月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而吳蔚見到齊骥,神色古怪了一會,幹笑一聲:“你也來了。”
齊骥微微一笑,走到溫泉池旁:“我本就打算來,只是沒想到吳兄也會來,早知如此,我就跟吳兄同興好了。”
吳蔚哈哈幹笑兩聲道:“你來幹你的正事,我就是來交朋友看熱鬧的,你幹你的,我玩我的。”
言外之意似乎也是很不想同齊骥打交道。
而齊骥聞言,略略瞥了一眼一旁垂着眼,正在端着一杯靈酒默默品味的江逐月,忽然便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交朋友自然是可以,但我還是想提醒吳兄,交友之前還是仔細觀察觀察對方人品家世為好,小心上當受騙。”
江逐月:……
吳蔚聽到齊骥這話,立刻便咳嗽了一聲,皺眉道:“我怎麽交朋友我自己心裏清楚,不用你說。”
齊骥微微一笑,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吳蔚這會連忙回過頭勸江逐月:“沈兄啊,我跟他也不熟,他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江逐月這會擡起頭來,反而笑了笑道:“沒關系,其實他說的也有道理,畢竟吳兄你之前還被人騙了個假玉牌,謹慎些沒錯。”
吳蔚紅了紅臉,小聲道:“那是那人太會裝了。”
接着他又認真說:“我覺得沈兄你肯定不是這種人!”
江逐月聽了吳蔚這話,愣了愣,心中竟然莫名微微生出一絲暖流來。
之後兩人吃吃喝喝一番,吳蔚喝得醉醺醺的,江逐月哭笑不得,只能先扶着他去了住處。
吳蔚酒品有點差,躺在床上還不安生,滾來滾去的。
江逐月不太放心他一個人留在房間裏,畢竟吳蔚白日太過張揚,已經惹出不少人的注意,也不知道有沒有趁夜打劫的。
這麽一想,江逐月索性就在一旁的矮榻上躺了下來。
結果他才躺下一會,便覺得小腹跟胃部的位置有些難受,用真氣摸了摸,那難受仍是不曾緩解。
想了想,江逐月覺得難道是今天吃的東西太多太雜了?
糾結了片刻,江逐月便悄悄起身離開了房間,準備去外面吐一吐。
結果江逐月這邊剛找到一片僻靜的小樹林,一道黑影便直沖他而來,寒光凜冽,分明還帶了武器。
江逐月臉色一沉,一掌揮出,擊退了那人的攻勢,便退後幾步站定,冷聲道:“什麽人?”
話音剛落,江逐月便在月光中看到了那人的模樣,赫然便是聶霄青。
江逐月的神情頓時古怪了起來。
而聶霄青被江逐月一招逼退,神情也變得凜冽起來,這時他便道:“閣下為何隐藏修為,悄悄跟在吳道友身邊,是想圖謀不軌麽?”
為了吳蔚來的?
江逐月眯了眯眼,愈發覺得吳蔚這人身份不簡單。
但江逐月跟吳蔚交好,本身也不是為了吳蔚的權勢,單純是覺得這人心思純善,十分可愛。
再加上江逐月本來也不喜歡聶霄青,所以江逐月便淡淡道:“吳兄是閣下親爹麽?閣下怎麽連吳兄交朋友都要管?”
聶霄青臉色驟變,又是一劍迎面朝江逐月刺了過來。
江逐月絲毫不讓,拂袖一道劍氣逼出,迎上了聶霄青的長劍。
锵然一聲金鐵交鳴,聶霄青的長劍破了個口子。
聶霄青:!
但很快,聶霄青又咬牙攻了上去。
幾番交鋒之後,江逐月氣定神閑,聶霄青卻愈發心驚——因為他居然都看不出江逐月的深淺。
到最後,聶霄青自己臉色鐵青地跳出戰圈,比了個停止的手勢低聲道:“閣下是澹臺宗師的人?”
江逐月聽到澹臺宗師這四個字,基本就已經确定了吳蔚的身份,雖然心中有些驚訝,但還是不動聲色道:“關你何事?”
聶霄青遲疑了一下,拱手道:“既是如此,是在下得罪了。”
江逐月也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淡淡道:“告訴你們小侯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少多管閑事。”
聶霄青臉色頓時尴尬起來,但見到江逐月一語道破了齊骥的身份,便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沉默半晌,聶霄青只能恭敬道:“前輩教訓的是。”
江逐月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便走。
解決了聶霄青,江逐月回去之後看了一眼床上四仰八叉睡得香甜的吳蔚,反而笑了笑。
但随後,他又被肚子裏的一陣咕嚕折騰地微微皺起了眉頭。
可這會,江逐月也不想出去了,剛打完一場架,累得很,他才不想多事。
于是江逐月便随便倒了杯熱茶喝完,便胡亂和衣,躺在軟榻上睡了。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江逐月覺都沒睡好,便被興奮的吳蔚拉着去了比賽現場。
說是第一天有天劍宗那位最年輕的第一劍修出手開幕,讓江逐月一定要去看看。
江逐月本來還有些不情願,結果聽到說蕭寒要出現,便勉強打起了一點精神。
說起來,這位高高在上退婚他的未婚夫,他到現在還沒見到真容呢。
關于蕭寒的真容,江逐月還是很好奇的。
這麽一想,江逐月便胡亂洗漱了一下,跟着吳蔚去了比賽現場。
而這時,比賽現場已經擠得人山人海,不少沒有位置的丁等修士都只能站在外面的地上。
好在吳蔚有甲等位置,江逐月跟他一起,很快便走到了席位的中高層,場中細節,一覽無遺。
而天劍宗的位置,無疑是最好的,江逐月一眼看去,便看到身着高階弟子服侍的孟九思等人,不由得暗暗翻了個白眼。
“那霄河君什麽時候出來?”江逐月問吳蔚。
吳蔚目不轉睛地盯着東邊,一臉期待地笑道:“快了快了,據說要等辰時。”
江逐月:裝模作樣。
但來都來了,江逐月這會還是強打精神,盯着吳蔚看的方向。
終于,辰時到了。
日光漸密,青霞峰上都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霞輝,這霞輝在滿山蒼翠的映照下,顯出一種青金色的質感。
江逐月終于明白青霞山為什麽要叫青霞山了。
忽然,一聲锵然劍鳴從遠處傳來,隐隐聽去,竟是有些龍吟的氣象。
而接着,一襲白袍便踏着一柄狹長銀白的飛劍掠風而來。
那飛劍掠過之處,竟是四周的氣浪都緩緩形成了一道道七彩的虹光。
青色的霞輝落在那白袍繁複的周天星辰圖上,漾出細密的金輝來。
那人頭頂玉冠,俊美無俦的面容在日光的照耀下愈發閃出幾分白玉一般的淺淡華光。
雍容華麗,仙氣逼人。
在場修士見了,無不傾慕贊嘆,原本還有的那一小撮不一樣的聲音也在霄河君現身的那一刻徹底消失了。
可江逐月只看了一眼,便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