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完結篇
宇智波斑是在清晨天還未亮的時候踏足家門的，當他拉開門，荒就坐在客廳裏等着他。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他回來的時間。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你就沒有什麽想要說的？”雙手環抱在胸前，宇智波斑就站在門口，将亮未亮的天讓他的神色都埋在了陰影裏。他看着荒，在等着對方說出一個理由。
“結契的事情。”荒看着宇智波斑的神色，心中了然，對方果然是知道了。随即又開口到。“一個人去看風景的話有些寂寞。”
這一瞬間，宇智波斑原本已經平複的心中又一次升起許多複雜的情緒，感動，憤怒……他站在黑暗中，良久才平複心情。壓抑着喉間有些酸澀的感覺，用自認為平淡的語氣說到。“我生氣了。”
“如果是我，我也會生氣的。”大妖說着站起身，走到宇智波斑面前。
那你還這樣，完全不曾和我說過就擅自做下決定。宇智波斑看着已經站在身前的愛人，內心長長的嘆了口氣。心累。前幾天任務偶然遇到的那個陰陽師花開院，他告訴了自己關于伴生契的事情。也是在他身上烙印下的契。而契約的另一方，毫無疑問是荒。
所謂伴生契，便是生命共享，一方身死，結契對方也會死。換句話說便是同生共死。
那雙藍色的雙眼中流露出一種奇異的光芒，好似有萬般濃厚的感情壓抑其中。他低聲的喃語，聲音僅夠他們彼此聽見。“但是，我只要想到未來有一天你會離開，就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不安。當我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習慣了那份觸手可及的溫暖，我不想再體會過去那種孤獨的日子。太冰冷了……”
深海中，黑暗又冰冷，人類自私冷漠又殘忍。那是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的過去。所以，當遇到溫暖，便會無論如何都想要留住。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我不會原諒你的。但……”宇智波斑頓了頓，直到那雙海藍色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緊張，他才繼續開口。“同樣我也很慶幸在未來漫長的歲月中能與你一起走下去，看遍無數風光，直到死亡降臨的那一天。”
擁抱是溫暖的。皮膚的溫度隔着薄薄的衣料傳遞在對方身上，呼吸間都是彼此的味道。時間就在不知不覺間流逝，東方的天漸漸的亮了。他們仍舊抱在一起。直到一聲輕輕的咳嗽聲傳來。
“斑哥，你和荒哥能不能不一回來就秀恩愛。我已經聞見了空氣裏散發着的戀愛的酸臭味……”宇智波泉奈從卧室中走出來，便察覺到家中多了一個氣息。很顯然是屬于宇智波斑。他看不見，但腹黑如他。哪怕用發梢也想得到，便忍不住開口調侃。
慌忙推開荒，宇智波斑匆匆撂下一句話便推門而出。“我去找柱間交接任務。”
“我沒記錯的話，現在天才剛亮，斑哥現在是要去火影大人家裏找人嗎？”宇智波泉奈微微蹙眉，語氣有些猶疑，顯然調侃完一個以後，他還沒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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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沉默了一下，在面對宇智波泉奈還是追出去之間選了後者。“我出去一下。”
“啊啦，是要去追斑哥嗎？”
“……”忍不住一個踉跄。他暗暗想着，宇智波泉奈真的和安倍晴明太像了，一樣的腹黑。
在牆角，一只奶白色的三尾妖狐靜靜的圍觀了全程，并且表示，太虐心了。小生也想要情緣！但是這并沒有什麽卵用。他還是一只單身狐妖。未來妖狐依舊沒有情緣，但是他有了一個名為九喇嘛的基友。可惜他不會預知，此刻仍舊沉浸在小姐姐的美夢裏。
不一會，日光已經從東方完全的升起，洋洋灑灑的鋪陳在大地之上。這對深愛着彼此的青年人牽着手漫步在木葉的街道上。周圍的商販正在忙碌着，準備着，迎接新的一天到來。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笑意。
餘生有你，甚幸。
五年後
當狼狽為奸的源歸蝶和織田信長終于夫婦聯手幹掉了大名。源歸蝶成功上位，成為歷史上第一位女性大名。宇智波一族也正式的更替了新的族長。不過不是其他的宇智波族人，而是成功邁入人生贏家領域，兒女雙全的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斑的懷中抱着宇智波太一，目光落在了笑的溫和有禮的弟弟身上，想着這些年裏被弟弟坑過的人，目光中帶上了欣慰。他終于可以放心的和荒遠行了。過去五年裏他和荒的生活一直保持在一種他常年出任務，而荒在家的情況。
七月過半的陽光灑在身上，帶來灼熱感。宇智波斑忽然沒由來的說了一句。“荒，我們出去游山玩水吧。”
“怎麽突然說這麽。”
“只是覺得無論是對于弟弟還是村子，我的存在已經并非最初那般不可或缺。我可以去做一點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陪着你一起行走于山水間。”轉頭注視着荒那雙海藍色的雙眼。宇智波斑眼中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過了半晌，荒才開口。“嗯。”
喧鬧的慶祝聲漸漸遠去，目光中只有彼此，身體越來越靠近。眼看着臉頰即将貼在一起，忽然一句話打斷了他們。“抱抱！”孩童的聲音從宇智波斑的懷中響起，剛剛還沉睡着的宇智波太一醒了。他伸出肉嘟嘟的手，朝着荒揮舞。
不得不接過孩子的荒，擡手了戳了戳現如今剛滿三歲的電燈泡，有些無奈。剛剛升起的氣氛全都這個小家夥被打破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成為熊孩子。
“那我們月底就出發，我想想，先去哪裏比較好……”
“先去森之國如何。”荒想了想開口。那裏是他們結婚的地方。
“emmm……好啊……”
就這樣。這對夫夫在幾天後踏上了前往森之國的旅途。而這只是個開始，自這以後數年，他們的腳步踏足五大國諸小國各個地方。
十年後
千手扉間偶爾會想起茨木童子。但是她也很清楚，當初是她趕走對方的。随着時間的流逝，她漸漸的發現，宇智波泉奈占據她念頭的時間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那個紅發的家夥。
他是妖怪，來自大江山的妖怪，而她是人類。哪怕他們真的在一起了，歲月無情，她不敢賭一場毫無勝算的愛情。理智永遠都那麽讓人瘋狂。她不敢想，卻也無數個夜裏反複假設。一旦有一日，她色衰而弛，他們該如何相處。她行将朽木，他卻仍舊一如相逢當初。
她不能接受。那就只有當斷則斷。
眼看着爆破聲逐漸傳來，千手扉間閉上了雙眼。死亡之前，最後一刻，她想到的仍舊是茨木童子。他會在做什麽呢？會已經遇到心愛的女妖了嗎？下一刻，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低聲的呢喃在耳旁響起。
“別怕，有我在。”
是幻覺嗎？不是吧！後背上傳來的溫暖是那麽真實。睜開眼，在煙塵四起的爆炸中，她被保護在一個圓形的盾中。盾面上隐隐浮現着紅色的光輝，就像茨木一樣。
“吶，扉姬。現在，千手扉間死了。”
手臂勒在腰上很疼，但在這樣的場景裏卻難得的産生了一種安心的感覺。千手扉間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開她。她真的會忍不住感動的。
“你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現在我要把你搶回大江山當我的新娘。”
情人的話語最是催淚，千手扉間哪怕是一名優秀的忍者也不免如此。她的嘴唇動了動，才抑制住心中那些洶湧而來的情緒。“喂，茨木……你……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有一天，我老了該怎麽辦……我是人類，我會死去，而你卻有漫長的生命……”
“啊！我想過了。你那麽喜歡做實驗，肯定有辦法。”茨木回答的理所當然，讓千手扉間剛剛升起的感動瞬間煙消雲散。mmp不愧是是茨木，她就不該抱有任何的希望，茨木能有一天帶上正常妖的智商。
“我……”
“你要否認什麽，扉姬，你不愛我嗎？那為什麽你要帶着我送你的毛領子。”忍者的肩上，妖狐的狐貍尾巴做成的毛領子被打理得很好。
“我……”我是想罵人，一點都沒有感動，一點都沒有真，只是最近嗓子啞了而已，千手扉間暗自吐槽。
“我不管，反正現在我已經搶完人了，你沒有機會反悔了。”低沉的聲音像是蠱毒一樣迷惑人心。茨木說完，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忍者隐隐有些泛紅的耳垂。“從今以後，你只屬于我，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
“喂！你……”千手扉間最後的一絲理智告訴她，茨木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就那個家夥的智商……實在堪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終于找回聲音。“茨木。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啊！有摯友、一目連、青行燈、還有……”
扉間：“……”我真的沒有愛錯妖麽？感覺關于和茨木在一起的事情我可以再考慮考慮……畢竟嫁人對于女孩子來說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雖然結了以後離婚也是可以的，不過這家夥這麽癡漢的話，肯定會有困擾啊。
五十年後
宇智波泉奈死了，他終于死在了妖刀姬的刀下。當鋒利的刀刃刺破已經蒼老的皮膚，已經年邁的宇智波泉奈笑的一本滿足。
下一刻，他看見了手握着長刀的少女，這是一場遲來了五十多年的初次見面。村麻紗的樣子比他想象中還要漂亮。
“村麻紗。”
呼喚一如當初，青年笑的溫和。已經是靈魂狀态的宇智波泉奈走近對方，擡手戳了戳少女的額頭。讓已經陷入癫狂狀态的妖刀姬恢複了理智。
“抱歉吶，今後我沒辦法陪着你了。還有就是……你真的很漂亮……”
“泉奈……”
妖刀姬眼睜睜的看着靈魂從面前消失，眼角有晶瑩的淚水無聲的滑落。一時間，關于對方的事情一件件的浮現在腦海中。戳着她額頭的泉奈，對她說喜歡的泉奈，笑的如同狐貍一般的泉奈……明明不過五十載，為何會有這麽多的回憶，比過往百年的還要多。
“村麻紗！我要親親抱抱！”
“村麻紗，和我在一起吧，我覺得其實和刀過一生也很不錯。名刀、美人……”
“村麻紗，我果然還是想見一見你的臉啊……只要我見不到這種感覺太不好了！”
“村麻紗……”
村麻紗這個名字也是您送給我的呢。同伴們叫我妖刀姬，人類叫我妖刀村正，只要你……一直視我為普通的什麽人類，而不是妖刀。我還沒有講完關于平安京異聞的故事啊，你怎麽就死了啊……說好的會長命百歲呢……
幾個月後。
“吶，漂亮的小姐，我能問一下……”
妖刀姬側過頭望去，站在山野間，向她問路的青年笑的溫和有禮。一身白色的狩衣和手中的招魂幡說明着來人的身份。他一步步的走近，烈日下的面容越發清晰。
“去死吧！你再死一次吧！宇智波泉奈！”握緊手中的刀，妖刀姬爆發。
五百年後
奴良組
第一次踏足奴良陸生家的幾個人都在忍不住感嘆，原來奴良陸生的家裏竟然這麽大，而且還如此的古樸。他們沒看見的地方，四處有妖怪藏匿。陰陽師少女雖然有所察覺哪裏不對，但也只是覺得古怪，并未真的發現。
最近前來做客的斑和荒坐在靠近花園的回廊上，靠近彼此的手，十指緊扣。奴良陸生走進庭院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忍不住心中一驚。诶呦，天啦嚕，他們怎麽來了！夭壽啊！這可是家裏除了爺爺之外，最大的兩只妖怪！
“啊！奴良君~這是你哥哥嗎？”清十字清繼一把攬上陸生的肩膀，笑着問到。
“不……”他們怎麽可能是我哥哥，分明就是披着青年外貌的老爺爺= =。陸生生無可戀。
“我記得奴良君家裏只有他一個人的……”加長加奈低聲的說，眼中也帶上了疑惑。
“他們……他們其實是……”陸生發現爺爺兩個字完全說不出口，太沒說服力了。
“我們是來拜訪滑瓢的。”
“對對，他們其實是我爺爺的朋友！啊哈哈哈哈哈！”陸生心裏長長嘆了一口氣，覺得算是蒙混過去了。
“诶……是嘛……”
清十字清繼雖然還是覺得有哪裏怪怪的，但最終還是被陸生拽走。反倒是加長加奈注意到了斑和荒的手是緊緊的握在一起。她先是被吓到了，緊接着又紅了紅臉。
原來真的是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這種事情。
春日的風輕輕拂過，吹落樹上大片大片的櫻花。感受着晴朗的天空，宇智波斑側過頭看向荒。大妖的面容一如當初，海藍色的長發随風舞動。他突然生出了一種沖動，靠近對方，在對方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能與你相遇真的是三生有幸。
作者有話要說：
就這樣完結了。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這句話出自胡蘭成，一個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