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入王府(2)

離開茶樓後,沉胥去了迎春苑。

他雖不是那裏的常客,卻出手闊綽,裏面的媽媽很喜歡他:“诶呀樓主您來了?快快裏面請,姑娘們接客啦!樓主,只是小九今日有客怕是不能相陪了……不如您看看其他的姑娘?”

“姑娘們都很漂亮。”他大步往前,微笑着面對前方站成一排的姑娘,餘光卻觀察着身後,那尾巴果然跟來了,很好。他笑道:“給本座準備一個包間,再來兩壇女兒紅。”

“是是,樓主這邊請。”

包間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正對着皇宮東門。夜來香的香氣從窗口傳進來,沉胥不喜歡香味,他把窗子關上,點了一只蠟燭,背對窗子而坐。

兩壺酒,他喝得不緊不慢。在一壺酒快喝完的時候,牆上的燭影閃了一下,屋內多了一個人。

“來青樓只喝酒的人,本王還是第一次見。”

沉胥對着漆黑的牆角揚了揚嘴角,那笑轉瞬即逝。從凳子上彈起來的時候臉上滿是驚愕。

“草民見過王爺!一日之內與王爺相見兩次,真巧啊,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緣分?”

“是緣,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就不好說了。”

“王爺這是哪裏的話,自然是緣分了,難道草民還能料到王爺會來青樓不成?”

景轅一步步朝他走過來。

“聽說,本王是你的姘頭。”下巴被擡起來:“本王怎麽不知道啊?”

“這個……定然是誤……誤會!”他嘴巴在打結。

“不過……”冰冷的手指在他下巴上描摹,“不如讓本王真真正正成為你的姘頭。”

下巴上的力道不減,景轅的臉在他瞳孔裏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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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胥閉上眼睛,死死咬着唇,然後又睜開眼,唇咬得更緊,然後又閉上眼,然後用盡全力把景轅推開。

“王爺,不行的!”

“為何不行?”

“會壞了王爺的名聲。”

名聲?景轅冷笑,剛才在茶樓的時候一副不怕死的模樣,現在又變成小白兔了?

“既然如此,那你說,本王是把你的舌頭割了,還是把你的嘴縫上?”

“可以不選嗎?”

“本王說過,你不會有第三次得罪本王還能活命的機會。”

景轅此話絕對不像在開玩笑。

“我選第三個。”沉胥說:“趙王能得今日的榮譽,不過是仗着與皇上一母同胞。但是自古帝王家,最不堅固的,也是兄弟情。若皇上與趙王離心,趙王就只是一個空殼藩王,到時,王爺自可坐收漁人之利。”

趙王慕容德,是當今天子在世的唯一兄弟,也是攝政王最大的敵人。

景轅聽後若有所思,倒是不急着殺他了:“你說說看,如何讓他們離心。”

沉胥說:“王爺忌憚趙王,是因為趙王有北商江山一半的兵權。但趙王手上雖有兵權,卻不會用兵。王爺大可上奏,讓趙王領兵作戰,戰死沙場縱然最好,若不然,也無妨。他常年在邊疆,與朝廷信息流通慢。到時,我們在書信上做點文章,通敵賣國的罪名,不是很容易嗎?”

“自作聰明。”景轅諷刺笑道:“趙王不會打仗,但是他老奸巨猾得很,會那麽容易中計?再說,他不會領兵打仗,不代表他的手下也不會。”

“王爺說的是那位16歲一戰成名的小前鋒将軍晉骁嗎?”

沉胥說:“若我能幫王爺,把晉骁挖過來呢?”

景轅神色變了變:“你要什麽?”

“我只想做王爺的姘頭,常伴王爺左右。”

脖子被掐住:“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要什麽?”

“我……只想……做……王爺的姘頭……咳咳咳……當下所有人都知道這北商國的天下是誰做主,我只不過……只不過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啊王爺!”

在他快斷氣的時候景轅放開了他。

“一般欺騙本王的人都不會死得很快,本王會讓他們好好享受肢體分離的快樂。”

沉胥毛骨悚然:“草民不敢。”

“本王給你半個月時間,若你能把晉骁挖過來,本王應允你一個條件,若是不能,以欺騙本王論處。”

“那我有一個要求,我要住進王府。”

斷月樓樓主住進了攝政王府。

此事當天晚上就傳遍昱城大街小巷。

王府書房。

“王爺,您把那小子接進王府,您知道百姓怎麽說您嗎?他們說……說……說您是……斷袖。”木離很着急,自家主子卻半點不急。

“木離,你聽過假癡不颠嗎?”

木離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原來王爺是在裝不知道外面的謠言,其實什麽都知道。王爺英明。”

說完腦袋上就被敲了一下:“笨!我是說,那小子,假癡不颠。”

“啊?”木離摸着腦袋:“可是我覺得那小子就是看上王爺有權有勢,又長得好看。”

“所以我說你笨。給我盯着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沉胥進了王府,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主人,屋子裏什麽要的,什麽不要的,什麽要換的,使喚丫頭比使喚斷月樓的小厮還順手。

“這花盆太土了,扔了,換金的。這些,那些,全部換成金的!什麽?沒有?不是吧,你們主子是攝政王耶,整個皇庫都是他的,我就是要幾個金器,他不會這麽小氣吧?”

木離躲在屋頂,差點被這話氣死,回去禀報景轅,景轅說:“他想要什麽就給他什麽,沒有的派人去找。”

“是。”

木離去了一炷香時間又回來:“王爺,那臭小子在命人挖院子。他要把您命人種的牡丹全挖掉,說什麽花中氣節最高堅,他要種梅花。”

“喜歡金器?又講氣節?”景轅輕笑兩聲:“找人幫忙去。”

“啊?”

“啊什麽?幫他種梅花。本王倒要看看,他還要耍什麽花樣。”

木離喊了一群人,幫他把一個院子都種滿梅花,沉胥看着勞動成果,心情十分好,拍着木離的肩膀:“兄弟,多謝你了!要是你們王爺知道,肯定又要掐着我脖子問我為什麽要種梅花了。诶,可憐我們都是寄人籬下。兄弟,以後有事來找哥,哥罩你。”

木離臉上嫌棄,心裏更加嫌棄:“既然胥公子沒事,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

“木離等一下!”

走出大門的木離又被喊回來。

沉胥說:“問問你們王爺,今晚是否需要侍寝?”

木離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去到書房,看着燈下專注看書的自家主子,吞吞吐吐:“王爺,那臭小子問……問……問您需不需要……侍寝?”說完低着頭等待主子的滔天怒火。

景轅卻沒有發怒,只是愣了一下,放下書:“你過去告訴他,就說本王一會兒就來,讓他準備好,侍寝。”

木離真的要吐血了,這一天之內,他被刺激了多少次!

他原封不動把話轉告給沉胥。

一炷香後,景轅來到沉胥的院子。

沉胥滿頭大汗,忙前忙後,今天下地挖土的衣服都還沒換。木離忙跑過來提醒他:“王爺來了,你還不快沐浴更衣!你就這樣接待王爺?”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把手上的土撣到衣服上,抱歉地說:“王爺,不好意思啊,太忙了,一時來不及換。不過,王爺今晚肯定會喜歡我送您的禮物的。”說完拍拍手掌。

音樂響起,一排腰盈盈一握的美人,穿着薄紗,踏着蓮步出來,在廳中翩翩起舞。沉胥看得起勁,看一會兒,又給景轅遞個眼神,美人們個個笑得跟牡丹花似的,只有木離,站在景轅身後冷汗直冒。

一舞畢,美人們并排着站到景轅面前。

“王爺,這些都是我斷月樓經過層層篩選,無論容貌姿色,還是才藝人品,甚至是技術。”說到這沉胥故意拖了一下,給景轅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又繼續說:“都是頂級的。在這裏,任由王爺挑選,今晚,必定讓王爺,□□。”

“嗯,确實都是美人。”景轅撥弄着手中的茶盞,神色無波瀾。但是木離知道,王爺越是冷靜,代表後果越嚴重。

“不過,這舞姬,怎麽比得上樓主本人呢?”

話音剛落,就聽見衣服被撕開的聲音。

“全部退下。”

木離跟逃命似的喊着歌姬出去,順便把門關上。

屋子內,沉胥被景轅壓在床上,衣服已經被剝掉,如果不是他緊緊攥着褲腰帶,可能現在褲子也不在身上了。

他笑笑,又笑笑:“王爺,我知王爺癖好,其實那些歌姬都是男子,只是穿了女裝。王爺快起來,我再把他們喊進來。”

“即便是男子,也不如你。”

景轅又要扯他的褲子,情急之下他大喊:“我不是斷袖啊!王爺不要!”

此話被外面還沒走遠的木離聽得清清楚楚。

景轅一晚上沒有出過他的房間。

第二天下朝後,景轅回了書房并沒有開始看奏折,而是在題字。

木離好奇就問:“王爺這是?”

“他說牡丹園太難聽了,他要叫梅園。”

“那王爺為何要親自給他題字?”

“他說別人的字不值錢。”

看木離還呆在一邊,景轅問:“你這麽閑?”

“沒有沒有王爺。”

“盯着他去,不要讓他做傻事。對了,讓廚房做點補品給他送去。”

這話一出,“王爺強要了那個臭小子”這個想法在木離腦子裏篤定了。

之後,木離就不敢輕易喊人家臭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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